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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的经典故事有哪些

2022-11-06 07:55 作者:民间原创故事 围观:

民间故事:水妖,下面一起来看看本站小编民间原创故事给大家精心整理的答案,希望对您有帮助

水中的经典故事有哪些1

古时候,江南有个名叫藏金湖的地方经常有怪事发生。据村中百姓讲述,曾经有个新过门的小媳妇回娘家路过此地歇息,结果看到湖中有个色彩艳丽的手绢,这可把小媳妇高兴坏了,她找来树枝想要将手绢挑到岸边,不料这手绢像长了腿一样,每当这个小媳妇快要够到的时候,它就像远处漂一小段距离。

小媳妇心里很生气,于是她撸起裤管站在水中想将这个手绢捡过来,不料就觉得小腿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抓住,狠狠地向河中心拉扯。小媳妇惊慌失措,大喊救命,可周围人赶来之时,哪里还看得到她的身影?几天之后,这小媳妇的尸体漂到水面上,她的亲人哭得死去活来,含泪将其埋葬。

实际上,小媳妇的遭遇并不是头一回,据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说这条河自古以来就有水妖。它经常在湖中心放一些东西吸引人注意,比如花手绢、各种瓜果等,一旦有人站到了水里,它就将人拉入水中,害人性命。水妖这些年害了不少人性命,可没有人敢报仇,即便是那些失去亲人,对水妖恨之入骨的人也只能忍气吞声,甚至有的人还在湖边烧点纸钱,让去世的亲人好生伺候水妖,告诉水妖不要再伤害其他亲人。

这天村上来了一个年过七旬的老者,人称他庄坨子,他在茶馆喝茶听两个年轻人对话,这两人一胖一瘦,皆满面悲愤。其中瘦子说道:“那水妖咱们是得罪不起,每年给它烧了这么多纸钱,不知为何还要害人!”

胖子说道:“县衙都拿它没办法,咱们贫民百姓哪有什么办法!得了,就这样吧,反正以后不管看到湖中有什么好东西,不去捡就行了。”

这时候瘦子反驳说:“咱们可以不去捡,可是那些顽皮的孩童怎么办?过路不知内情的人怎么办?真不知啥时候是个头,我见过那玩意,长得似猴又似人,丑陋不堪,但我们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庄坨子听后来了兴趣,连忙问道:“二位说的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两人不愿理会,胖子敷衍说道:“你就别好奇了,对你没好处。反正你记住,你得罪不起!”

庄坨子笑着对掌柜喊道:“掌柜的,给两位兄弟上一个烧鸡,再来两碗酒,记在我账上!”

掌柜爽快地点点头,两个年轻人顿感欠了他人情,连忙邀请他一起在一桌喝酒。交谈中,这二人绘声绘色地描述了水妖这些年害人性命的事情,过程血腥不堪,让人十分惶恐。

庄坨子不解地问道:“既然那水妖无恶不作,为何不想办法解决了它?”

两位年轻人还没有开口,那掌柜的就走过来插嘴说道:“您说得倒容易,那水妖哪有这么容易除掉?它长期在水下生活,力大无穷,且智慧非同寻常,怕是除不掉它就被它除掉,哪个愿做出头鸟?”

“是啊!”瘦子补充说:“能不能除掉另说,关键是吃力不讨好,搞不好搭上了性命。我有心想站出来除掉它,可无奈别人对此并无兴致,单凭我一人之力无异于送死,你说我何苦要出头呢?”

庄坨子点点头,详细地询问了那水妖的习性和长相之后便结账回到客栈,临走之时对三人说道:“今晚我们所说的内容你们不要说,明日一早你们在这里等我,我会给你们每个人十文钱!”

掌柜和这两个年轻人面面相觑,听不懂庄坨子话中的意思,他们聊了这么久,没有那句话是秘密,为什么庄坨子让他们不要说呢?

第二天一早,庄坨子又来到客栈,果然给他们每个人十文钱。胖子、瘦子和掌柜都很纳闷,掌柜忍不住问道:“昨天那番话为何不能说?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我们不明白的是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庄坨子神秘说道:“你有所不知,我这辈子就是为了水妖而活,如今终于有了点眉目,你们可千万不要泄露了。”

接着庄坨子对三人说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那就是要活捉水妖。

胖子听后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叫道:“这个湖又大又深,你是绝不可能抓住水妖的!县衙想了很多主意都没捉住它,你别高估了自己。搞不好还会丢了性命,你为何要这么做?”

“不是做不到!大多数情况下,与自己利益不相关的事,想让别人尽心尽力地去做实在太难!”庄坨子又补充道:“你们只要能保住秘密,不要告诉别人我要捉水妖的事情!我先给你们这十文钱只是定金,待我捉住了水妖,每人再分十两银子。”

“什么?你确定没有说错,是十两银子?”三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庄坨子,想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没错,你们没有听错,我不会骗你们的。只要你们能保住这个秘密,我可以再加点!”说完,庄坨子又给了他们五文钱。

三人十分不解,反复追问庄坨子为何这么做,庄坨子守口如瓶,始终不肯始终不肯说出秘密。

到了晚上,三个人找到庄坨子的客栈,拎着上好的酒菜送到他面前,瘦子悄悄问道:“大爷,您见多识广,不妨就跟我们说说那水妖究竟是何物!您想想,您白天给了我们铜钱都被别人看在眼里,想抓水妖的事相瞒也瞒不住,若是您把秘密告诉了我们,我们可以帮你圆个谎就说您要抓的是甲鱼。”

庄坨子目光扫视一下四周,悄悄地说道:“若是我说了这么秘密,你们当真会保密?”

“我们办事您放心,您到处打听打听就知道我们的为人了,是绝不可能泄露半点秘密的。您要是不说,我们兄弟几个今晚肯定睡不着!”

庄坨子面露难色,犹豫许久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告诉你们,你们千万别说。那水妖又称河妖,其身形如七八岁孩童那么高,浑身长满棕色毛发,两条腿直立像猴子一般。它们凶残成性,经常诱人下水从而害人性命,这是人们怕的原因。不过人们不知道的是,那水妖有个习性,那就是尤爱奇珍异宝。每一个水妖的口中都有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此物极其罕见。只要抓住它,就能得到那颗夜明珠。此外那水妖还在水底老巢中藏满金银珠宝,所以说,捉到一个水妖如同打开一个金库,这等好事怎能让他人知道?我找了大半辈子才遇到这等好事!”

胖子挠头问道:“它哪里得到这么多金银珠宝的呢?”

这次庄坨子笑笑没有说话,掌柜对胖子冷眼说道:“你傻啊,也不想想千百年以来,江面上多少船只出过事?船上财宝去了哪里?肯定它偷偷地捡到运到藏金湖中,怪不得叫这么名字,原来有深意啊!”

胖子恍然大悟,掌柜又试探问道:“可它水性极好,在水下力大无穷,又不肯吃我们投的饵,想抓它也不简单呐!”

庄坨子眼珠子一转笑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在水里是它占据了天时地利,要是没有水呢?说手到擒来这个词不算夸张吧?”庄坨子见三人皆露出醍醐灌顶的表情,便连忙说道:“不说了,不说了,这事情我绝不能透露太多。”三人也不便再追问,心满意足地告辞回去。

不料第二天,水妖口中有夜明珠之事传遍了大街小巷。庄坨子被赶出了客栈,这三人商量一整夜,最后找来数百帮手,挖了几条沟渠将湖中水排出,沟渠设了数十道拦网,湖水排空之后,十里八乡的百姓都来捡鱼捕虾。三人却对鱼虾没有任何兴趣,将湖底淤泥掘地三尺,最终果然挖出一个似人似猴的怪物。这怪物看到太阳软得像泥巴一般,哀嚎不止。三人对他严刑拷打,希望它说出金银珠宝的下落。可这水妖被折磨至死,剖开肚皮翻了个遍也没翻出夜明珠的影子,这时候三人才意识到被庄坨子骗了,他们恶狠狠的诅咒庄坨子不得好死!

后来庄坨子听说此事,乐得前仰后合,笑着道:“老夫跟他们聊了那么久确定他们都不是守口如瓶的人才出此下策。给他们那些铜钱就算他们的工钱了, 惩恶之举原本就是他们分内之事!辛苦数天换来今后百姓的长久安宁,此事不算坏事!他们要骂便骂吧!”

自那以后,藏金湖中再也没发生过水妖害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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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为纯原创民间故事,寓教于乐,旨在丰富读者业余文化生活,所有情节根据民间口述整理而成。纯文学作品,借古喻今、明道讲理,勿与封建迷信对号入座!抄袭、侵权必究!

水中的经典故事有哪些2

张永中

近读老乡友黄永玉《见笑集》,捉到一句“杜鹃啼在远山的雨里”。勾魂了。

正是桐花清明,柳絮端阳的江南烟雨时节,今年又值沈从文先生120周年冥诞。我不禁记起关于沈从文墓的一些旧事来。

一、忌日

1988年5月10日,1902年腊月出生的凤凰人沈从文在北京逝世。

5月18日,亲友及各界人士为他举行追思告别会。

中新社播发了记者王佳斌采写的通讯,《告别沈从文》。

新华社记者郭春玲,以《沈从文告别亲友读者》为题,作了报道。

过了五个年头,又在5月10日这一天,沈从文先生的骨灰归葬凤凰故里。

骨灰,一半撒入沱江,一半安放在听涛山一块天然五彩石下。

从此,5月10日,成了许多凤凰人和文学热爱者记住的日子。

听涛山,成了时常有人流连观瞻的地方。先生忌日,或清明端午,会有人来这里献花伫立。

二、魂归

骨灰安放的日子,选定在1992年的5月10日。

这一天,专程从北京奉灵而来的沈从文夫人张兆和及子女亲友,同地方人士一道,捧护着沈从文骨灰,从下榻的县委招待所“青山如是楼”出发,经老莲花池,西门广场,进道门口,折入中营街。于中营街10号沈从文故居,简短奠仪后,再转回道门口,走东正街,过南门十字街、旧镇台署、城隍庙,出东门,下水门口码头。

一路过来,脚下是沈从文儿时无数遍走过的石板老街。街边,注目送行的,尽是他榨油粑粑、卖萝卜酸菜、吃早粉的街坊邻居。是从腊尔山、山江苗乡进城的乡亲老表。还有背着书包,匆匆赶去上学的文昌阁小学、箭道坪小学的小同学。

老街上,大家默然缓行,脚步轻轻。生怕惊动了《从文自传》里的这位小主人。生怕踩醒了铺在石板街上的,一页一页的童年。那个被腊八粥,锅粑社饭馋过的童年。那个因逃学,偷着下河洗澡挨罚过站的童年。那个日光下爬树掏鸟,捉蚱蜢的童年。那个让辰河高腔,傩堂鬼脸戏勾过魂的童年。那个到西门外偷看过杀人剁头,又惊又怕的童年……

水门口码头上的小木船,是早已备好了的,犹如他当年,一次又一次的离家远行。

到了码头,骨灰由儿子沈虎雏、孙女沈红捧着上了小木船,其他护随人员则沿河步行相送。

小木船,是常年在沱江上,捕鱼,装运柴米杂货,上下于各码头赶场的普通农家船。1982年春夏,沈从文携夫人张兆和回乡,漂流沱江河,坐的就是这种船。

船,收拾得很干净,由当地一位老船工撑篙。按习俗,先是老船工用酉水滩上和洪江木排上喊过号子的嗓门,悠悠长啸一声,小木船便在微微晃动中,缓缓离岸,向河中心划去……

一夜新雨,此刻的沱江水泛着淡淡的豆绿。河面涨起了一点雾。同儿伴们游嬉过,平日里老乡们划船捉鱼,捣衣洗菜,端午节还要锣鼓喧天赛龙船,抢鸭子的沱江,今天,却显得安谧,似乎着意等待一位游子的归依。

码头离虹桥不远,50米就到了。小木船却走得迟疑盘桓。好一阵子,才慢慢从桥下顺直,穿过。

小木船行到廻龙阁吊脚楼下的沙湾,便稍作停留。此刻,坐在船上的沈虎雏和沈红,把素绢包裹着的骨灰盒打开,捧出一些骨灰,伴着花瓣,轻轻地撒入沱江水中。花瓣,是家人从北京奠仪活动上精心收攒下来的。

小木船继续绕万寿宫,万名塔下行。约二百米,沿豹子湾水坝的漕口滑下,一段小滩后,顺流半里地,就到了听涛山下的水碾坊码头。

两岸,步行于依依枫杨下和霏霏柳絮中的,是一程又一程送行的乡亲,游人。空气里,有橘花甜味和榨坊里溢出的油菜籽香。

木船靠了岸。沿三段之字台阶上行,便是墓园。

亲友们已齐聚于墓前。安放骨灰的茔穴就在事先竖立的碑石后,一个半米见方的小土坑。土是当地的红砂土。

稍事小憩后,人们依仪肃立。张兆和走近碑石,率子女把先生的骨灰,同鲜花一起,轻轻放入土坑,然后手捧泥土,覆上,抚平。在场的人们,依序将一束束山花置于碑前。

整个过程,没有鞭炮与致辞,没有花圈挽幛的簇拥。倒是此刻林梢上的隐隐啸风,碑崖旁的咽咽流泉,山下沱江的汩汩水声,和南华山里,一声高过一声的杜鹃啼鸣,让听涛山更显空寂了。

日光下,是幡帜般的白刺莓花,和从茨蓬里钻出的几杆新竹。

一切安静,一切干净。这,才是沈从文的。

三、船与岸

从出生的古城中营街,到骨灰安放的听涛山。水陆两程,不过两公里地,沈从文先生却走了整整86年。

从文先生说过,他从小就进了人生大课堂,读社会这本大书。一生与水有极大的关系。他的人生教育在水上,从水上“明白了多少人事,学会了多少知识,见过了多少世界”。他自己“最满意的文章,常用船上岸边作为背影”。小学未毕业,便从沱江出行,沿着沅水各支流、各码头,于船与岸、冷与暖的切换中,行走思索。为生计计,他当过老师长陈渠珍幕下的小文员,芷江小县城收屠宰税的小税官,也受过“女难”的初恋挫折等等。

(青年沈从文)

他的一生被一道沱江、一支酉水、一条沅江紧紧系结着。一生纠缠在家乡河与岸,现实和梦幻里。他以行船的方位,取低平的视角,看世间风物万汇,看沿河码头,看苗乡市集,看古道渡口,看老街碾坊,看吊脚楼上、麻阳船上、洪江木排上的人间营生。他饱茹颠沛悲苦,却力图用安静和干净兑冲现实的躁杂、肮脏,用美和善消解人世的丑与恶,用智慧和健康替代愚昧与堕落……他相信可以以柔克刚,可以以弱胜强,可以以微笑对抗仇恨……

他熟悉水,理解水,酷爱水。他写的人事多在水中,故事也是鲜活淋漓的水边那种,“值得回忆的哀乐人事常是湿的”。

为此,作品人物大多温顺柔和,哪怕是遭遇锥心刺骨的悲苦疼痛,也不会轻易呐喊,至多给人一点春夏天气那种闷湿郁热的不适。

为此,他的作品,被解读为世外桃源,田园牧歌,远离现实,调和矛盾,甚至色情的,等等。

沈从文的思索,不取样于任何范式模板。他不谄媚权威,更不屈从于权力。他有“自己的生活与思考”。他的思考与书写,关注底层,烛照人性。他用深沉隐忍之笔,表达乡土湘西“爱憎与哀乐”,描摹乡土黍离之痛。

叫沈从文表叔的黄永玉,在《太阳下的风景——沈从文与我》中,有这样一段,“契诃夫说过写小说的极好的话:‘好与坏都不要叫出来’……从文表叔的书里从来没有美丽呀!雄伟呀!壮观呀!幽静呀!悲伤呀!……这些词藻的泛滥,但在他的文章里,你都能感觉到它们的恰如其分的存在。”

这方面,黄永玉是极懂他的表叔的。

沈从文的情感脉息同家乡同频,他孕于湘西,属于湘西,也无愧于湘西!

(沅水。作者 摄)

许多人不理解他。寄身京华,作为京派作家的代表人物,却被称为“乡土作家”。而他始终说,自己是个乡下人。但他不只是个乡下人。他只是在用一个从乡下人的视角,裁取人事的素材,切割人生的样本,去做普遍的人性试验,解剖和疗治。他作品中的爷爷、丈夫、翠翠、三三、夭夭、萧萧、阿黑、虎雏、龙朱、天保、傩佑、巧秀与冬生……犹如溪边探头饮水的小黄麂,林中踟躇的锦鸡,水岸的苇草,路旁的大叶蓖麻,地头的苞谷、高粱,坡上的萧艾、芭茅和竹篁。它们顽强地存活,又恣意地绽放于湘西日晒雨淋的土壤和气候中,然后宿命地老死。一切顺应,一切听任,一切自然,一切无奈!无可控制,亦无从控制!

沈从文描写湘西世界里,这种晒在“日光下”的生活,“对于农人与兵士,怀了不可言说的温爱……”, “一切充满了善,然而到处是不凑巧。既然不凑巧,因之素朴的善便难免产生了悲剧”。

在他笔下,美,总让人发愁。人物、命运与环境总是反差,错位,不协调,不稳定,由此构成冲突,让美与善,撕裂,无望,毁灭……

湘西山水的浸濡,让沈从文有处卑下而不争的水的特质,水的人格。而水的柔韧,又涵养了他凡事隐忍让人,痛不轻易“叫出来”的情感方式。

试读他的《边城》,恬淡诗意里,却少有人注意到爷爷、翠翠命运处处不济、屡不凑巧,那种无常与无助,那种,氤氲于人物气质中,端午时节,人间四月天气的粘湿与郁热。

试读他的《长河》,只见沅水边吕家坪橘子园小主人,少女夭夭的玲珑乖巧,却少有人去预设山雨欲来的湘西事变后,带给她的明天将是怎样的“新生活”。

试读他的《丈夫》、《柏子》,就能感受到黄永玉在《太阳下的风景——沈从文与我》所读出的“像普希金说过的,‘伟大的俄罗斯的悲哀’”。

试读他的《湘行散记》,尤其是他的《湘西》诸篇,屏息间,你就能隐隐听到古老湘西,跟随时代,顺应时代,在新与旧,静与动,常与变中即将崩裂的雷声……

其实,翠翠、夭夭、三三、萧萧一众湘西少女,她们的形象气质、命运性格,犹如尚未出山的清泉,正是沈从文悲悯乡情和无奈乡愁的隐喻与象征。

沈从文构建了自己的文学湘西,湘西也模塑了文学的沈从文。仅就文学角度而言,沈从文不仅是湘西的,更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

四、墓在听涛

知道沈从文先生去逝后,骨灰一直厝在北京崇文门家中。当地人士便有了给先生建墓,请先生回家的意愿。

几番请说,沈家最终还是答应了,让先生归葬故里。但在墓地的选址上,张兆和代表全家给地方提出的要求,却是一长串“排他性”的“清单”。大意是,从文回乡归葬,一切务必简便。墓,不占耕地,不圈园,不堆茔,不阻道,不伐移植被,更不得建立任何亭、台、榭、阁、廓、阙之类的建构物。即便墓石,也不用人为琢制的那种。最好就地选一天然石,置诸闲地,略作标识即可。还特意说明,茔地所处,要能让周边老乡上山、下地随意从容经过。又不无幽默地说,哪怕过往牛羊在碑石上蹭痒梳毛,有点屎味、羊膻气,也无妨。唯一要求,是能听泉,可见水。特别强调,一切资费家人自理。

对于沈家这个几乎无求之求,把地方原准备圈地建园的计划打破了。

照此标准,到底选什么地方好,却颇费了一番周折。我当时跟随吉首大学沈从文研究室的刘一友老师,协同地方上的热心人士,曹义先生,田时烈先生,刘鸿洲先生,亲属黄永前先生等参与了沈墓选址的一些具体工作,得以见证了一些过程原委。一直在顾问此事的,有在外地的黄永玉,在湘西的龙再宇,龙文玉,吴官林,田景安等凤凰老乡以及沈从文的研究者凌宇教授等等。

大家按照沈家开出的“条件”,四处踏访,几番比选,最后选定了“听涛”山。

(听涛山。田凯平 摄)

听涛山,位于南华山南麓,居沱江右岸,属旧“杜母园”一隅。杜母园是被称为湘西镇守使田应诏的私家花园,园为纪念田母杜氏而建,故名。历史的沧海桑田,园早已废。听涛山,说是山,其实只是南华山麓一堵残崖断壁。崖石呈赭红色,奇特的是,有各色卵形砾石融杂其间,犹如人工浇铸般,也称五彩石。石质地貌为沅水流域常见,然石之形成,询诸专家,未得所以。崖下有小土台,见方不足半亩。崖间罅隙纵横,多有冽泉洇出。崖石终年潮润,野篁杂菁,蓊郁葱茏。古藤老树,根盘枝虬。崖间树上多有苍苔、槲蕨附生。泉边林下阴湿处,生麦冬、鸢尾、虎耳草和开紫绒色花的不知名小草等等。拂荆扪苔,可见一些涣漫不清的时人题刻。显著者,有上款“民国正年”,下款“养性主人题”的“听涛”,黎元洪题署的“兴废周知”和下款“龙潭渔隐”的“云窟”等摩崖大字。

后来,大家约定,便以“听涛”命名此地。观其环境,倒也恰当。

选址算是落定了。接着是去哪儿找那方堪作碑碣的灵石。人工雕琢,不可取。开山炸石,不被允许。各种方案莫衷一是。

一天,田时烈先生有点兴奋地跑来告诉大家。崖上的树林里发现一块石头,是当地放牛娃给他的信息。经踏看,是从南华山崩落下来的一块散石,其状侧看如伏牛,正看又似灵芝,重近6吨。神奇的是,巨石就在选定的墓园的上位,采运极便,只需向下撬移数百米即可。

一道难题,在这偶然、必然间解决了。

石碑树好,刻字的事,由沈家选定刘焕章先生去完成。刘焕章是雕塑家,又是沈从文侄女沈朝慧的丈夫,算亲属。

刻在碑石上的铭文,共两幅,正背面各一。正面是沈从文先生生前用章草自书的,“照我思索,能理解我;照我思索,可认识人”。后查证,这句话是一篇未完稿《抽象的抒情》开题的两句。背面选用的是张充和、傅汉思伉俪吊唁沈从文的一副诔辞,“星斗其文,赤子其人;不折不从,亦慈亦让”。

听说,这五彩石,很硬,打坏了刘焕章先生几副好行头。

五、看墓人

听涛山下的沱江边,住着几户人家,叫杜田村。这个“杜田”,与杜母园、田氏家的业田有无关系,不得而考。这里有一泉,泉冽风凉,常年泊流不竭,凤凰人口气大,称它“天下第一泉”,是从麻阳进凤凰官道的必经之地。

听涛山下的码头边,是一坊水碾。一户人家,住在这里。主人姓廖,我们叫他廖师傅。

据说,这里也曾有过像茶峒的那么一个拉索的渡口,要不,怎么得过河那边的沱田、棉寨呢?廖家怕就是当年守渡口和碾坊的,没问。

沈从文墓选定在听涛山后,老廖也自然成了义务的看墓人。他平时里在墓园上下转转,打扫打扫。偶尔也要喝阻过来嬉玩,摧花折笋的顽童。他有时为外地人当当导游。

廖师傅,做事认真负责,话不多,也不会说什么。他知道,先生是家乡出的文曲星,文庙里有供位,天上有星子对照着。所以,对自己这一份事也由衷地虔诚尽心。

那时,龙朱或虎雏常来扫墓。来时,会去到他家里坐坐,带点礼品什么的。廖师傅也就拿出一些茶叶干笋之类的回送给他们。一来一往,他们走成了亲戚。

廖师傅若还健在,也应该是近九十的人了。

人生的因缘际会,1998年,组织把我调派到凤凰工作。在凤凰工作的十余年里,我用工作之便,对沈从文墓地做了一些修葺改造。

凤凰古城开发文化旅游,沈从文故居、沈从文墓地成了许多游客参观的热门景点。为了方便观瞻,我们对园区进行了适当地扩展。重新规划整修了石径小道。增益了一些地方花木树种。疏浚了泉源,淘濯了水井。又在适当处,树置了几方石铭。它们是,张兆和撰文,记沈从文事,黄永玉书丹的《沈从文家书·后记》。黄永玉先生题写的“一个士兵,要不战死沙场,便是回到故乡”石碑。凌宇先生作赋,黄叶先生书丹的《莺啼序》的碑刻等等。

想来,我们后面的这些所做,多少有悖于沈家的初衷和我们的承诺,沈家未必都认可。但,我们坚持了沈墓园的公益性,不封闭,不收任何门票费用。按开放公园模式管理。

来凤凰的重要客人大都会把拜谒沈从文墓放在行程上安排。我时常会作为陪同兼导游,一次一次地来到墓园。公余有暇,特别是春夏季,我喜欢招呼三两好友,沿沱江坐小木船,或从廻龙阁、接官亭那边步行到听涛山来。围着井边的礅凳上,沐风听泉,林荫鸟语里,一坐就是半日。

廖师傅,早已熟识,见我们到,就会提一壶茶上来,听我们一阵摆谈闲聊。有时,老廖会怨上几句,打个小报告,说是,近来老有人牵牛赶羊地从这里过,踩坏了一些花树,甚至拉屎撒尿的,把地方弄脏了。也有村里人来园里采蕨、挑葱、攀椿芽、拗笋子的。他的意思是想要我们发句话,允许他设点栅栏茨蓬之类的,挡一挡。我们听了,也只是笑笑。心想,这不正是泉下先生所熟悉且乐见的人间烟火气么?

六、团聚

(沈从文墓。田凯平 摄)

沈从文墓在凤凰成了著名的文化景点,引许多的访者为它作文赋诗,发微博,推网帖。

在热闹中却少见有关注到墓园边那些碑文铭刻的。尤其是张兆和那篇《后记》。她在《后记》中写道:

从文同我相处,这一生,究竟是幸福还是不幸?得不到回答。我不理他,真正懂得他的为人,懂得他一生承受的重压,是整理他的遗稿的现在。他不是完人,却是个稀有的善良的人。太晚了!为什么在他有生之年,不能发掘他、理解他,从各方面去帮助他,反而有那么多的矛盾得不到解决?悔之晚矣。

从这几行词句中,我们或许读到了沈从文和张兆和一生情感瀚海中的涟漪点滴。沈从文和张兆和的一生,无疑是彼此深爱着的。但被这位“乡下人”追求的女子,却偏偏是江南苏州著名张府的一代名媛才女。他们这对,出身门第,人生阅历如此反差的结合,堪称传奇,甚至被人渲染演绎出许多民国八卦来。但一路过来,他们作为当事者,幸与不幸,格与不格,如同他们同辈的许多伉俪一样,有相似,亦有不同。他们背负更多更重的,并不是他们自己的彼此,而是时代加赋他们的东西。他们自身个体,是无法抗拒,更无从超越的。

历史已经燃烧过,作为后来人,我们只是在灰堆里捡拾一些,时间和故事的残骸。我们没有更多的资讯,也不在历史的话语现场,甚至也没有到达那种境界层次。在这里,去做任何窥测妄评都是不明知的。至于,那些惯于捕风捉影,“说谎造谣的文坛消息家”,构陷窥私的卖文网客,更应予以不耻!

人生社会,山川风月自是客观之物,至于“目遇之而成色,耳得之则为声”,这“声”、“色”都是耳目自己的事。而这耳目之声色,末必便是客观之声色。

我们始终认为,把有关文字镌刻在这里,既是对沈墓的一种丰富,也是对沈从文的一种解读。

对于沈从文,很多人不能很好地去认识他,理解他。张兆和也是一样,一生相伴,生前却并不完全地理解。

(沈从文与张兆和)

沈从文去逝后,张兆和就着手了沈从文作品的出版和遗稿整理工作。分别担任了《沈从文别集》(20集),大型纪念文集《长河不尽流》等的顾问。还与家人整理出版了《沈从文家书》等著作。

《沈从文别集》,是沈从文生前就想要出的,小开本,便于携读的一种版式。张兆和先生做顾问,并撰写了《总序》。选目,编辑,开本,版式,装帖,印制都堪称别致。收入先生主要代表作品,一套20集。难得的是,每册封面画为黄永玉绘制,每集集名,都由张充和题写,著名的张氏碑楷, 极雅。

《别集》在岳麓书社首版时,我校过清样。夏天,住长沙河西溁湾镇麓山宾馆。包不起单间,开的是三人间。大吊扇。竹蔑床席。一住半月,经同了进进出出的旅客无数。有的很晚入住,早早又离店,照面都没打上。那时,没钱财,无隐私,治安好,不讲究。整日里,《长河》,《边城》地,晕乎在作品校样中。窗外,楼下,“过河!过河!”的中巴揽客吆喝同裹着汽车尾气的热浪一同蒸上来。

随后,张兆和又同汪曾祺先生总顾问了《沈从文全集》(32卷)的编辑出版工作。我参与了编辑工作,主要是跑全国各地图书馆,大学,研究所,资料室,拜访沈从文先生相关亲朋旧友。蒐集沈从文过去出版旧集的各种版本,和当时报刊上的一些零散篇什。然后,复印,抄录,校勘,再一一注出作品最初版本或发表时间,刊物,出版机构等。注解作品中的湘西凤凰方言等。其间,有的资料需张兆和先生及家人亲自过目甄别,我们便得一次又一次地去到北京崇文门外大街的沈家登门,对资料一一进行勘比。工作量很大,一去就是接连几天,我们干脆就把资料摊在家里,现场勘校起来。这时,张兆和先生便会亲自下厨,给我们做饭。菜端上来时,老人会笑笑地说,给你们当后勤。菜是精致的江南风味,软甜的那种。那时,年轻,吃得很安逸,全不顾及张先生已届高龄。闲话时,问到张兆和先生,什么时候再回湘西,回凤凰。老人总笑笑,“会去的,会去的。去看你们!”用苏州韵的普通话说,“到时就要小张陪陪好了!”说这话时,在我面前的她就像自家祖母一样。

有时,沈家会请我们下馆子。记得,一次是专门去全聚德吃烤鸭。那天,汪曾祺先生也在,还喝了点酒,脸呈了酱红,讲话声音有点嘶哑,却洪亮。

编辑这么多的遗稿,最用了力,动了情的应该是《沈从文家书》这本小书了。为此,张兆和才有了这篇著名的《后记》。

15年后,写这篇“后记”的张兆和在北京逝世。

又在5年后,这位让苦苦追求她的“乡下人”终于“喝上甜酒”的女子,再一次让“乡下人”“喝上了甜酒”。

她来了,寻着乡下人的足迹,与沈从文团聚并融合在凤凰听涛山下。

5月18日,是沈家选定的张兆和骨灰与沈从文合葬的时间。

那是2007年,我是活动的见证者,于其过程,这里,我觉得应该全文引用岳跃强先生、田斌先生、田茂富先生当年所写的《从文夫妇听涛共眠》的报道——

近日,沈家后人将沈从文夫人张兆和的骨灰从北京移葬凤凰听涛山沈从文墓地。从此,这位曾叫“乡下人喝杯甜酒”的张兆和与沈从文听涛“共眠”,永远与凤凰的山水、乡情相伴了。

自张兆和于2003年2月16日在北京逝世后,连续几年来,凤凰县县长张永中都向沈家后人表达了将从文夫妇合葬的想法。

经沈家后人商议,决定采取简朴的形式,将张兆和骨灰从北京移葬沈从文墓地。

(沈从文墓。田凯平 摄)

5月18日,沈家后人捧着张兆和的骨灰从北京抵达凤凰。19日傍晚,等沈从文墓地游客散尽后,沈家后人借来十字镐、锄头、铁铲等工具,打开了从文墓。当看到沈从文骨灰已经化尽之后,沈家后人说:“他已经与乡土融为一体了。”

5月20日6时30分,沈家后人与沈家世交、凤凰县部分领导来到墓地。没烧一炷香,没放一声炮,沈家后人静静地在墓穴底层铺上干花花瓣后,将张兆和骨灰洒在花瓣之上。之后,沈家后人将五色石墓碑上的青苔等除净,并轮流用浅绿色油漆将碑文填好。“照我思索,能理解我;照我思索,可认识人”等大字变得更为光彩夺目。(报道见2007年5月28日星辰在线—长沙晚报)

年年5月,今又5月。凤凰的5月天,通常会淋湿在清明或端午间的雨里的。

今年,迟迟未去的疫情,会再一次拴住人们的行脚吗?本来应该人流如织的凤凰古城,又会是无奈的静候么?

我想,不管千里万里,听涛山下从文墓前那小小的花束,定然是会有的。沱江河上,彭彭擂鼓,划龙船,抢鸭子的端午节也一定会过的。

落笔的此刻,南华山里的声声杜鹃正依稀入耳。此间,听涛山墓园崖壁间的虎耳草,料已抽出了细长的花苔。

2022年4月5日清明

[责编:廖慧文]

[来源:湖南日报·新湖南客户端]

水中的经典故事有哪些3

宋朝时期,河间府梅山县的刘家村内,有个名叫刘子远的男子,他家中还有一个哥哥,名叫刘子衡。

兄弟二人平时关系不错,但分家时,还是闹了些矛盾。

由于刘子衡去年娶了妻子,而刘子元也已经过了十六岁。也该到了分家过日子的时候,可刘家上下,只有这一所像样的老宅,家中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唯一比较重要的,就是家里养了十来年的那头老牛。

刘子衡提议说要将老牛卖掉,得来的银子兄弟二人平分。刘子远却不同意,说这头老牛在家养了这么多年,他心里舍不得。

刘子衡一边笑,一边看着弟弟说道:“要不这头老牛归你,这所老宅归我,你搬到村外那间茅屋去住?”

刘子远见哥哥执意要卖牛,又怕他趁自己不在家时,偷偷将牛卖掉,最后只好答应下来,牵着牛来到村外的那间茅屋。

这间茅屋是父亲生前盖下的,当时他自己也出了不少力气,后来父亲去世之后,这间屋子就一直空着。

而刘子远住进来之后,先是简单打扫一番,后来又围上了院子,从此就一直住了下来,直到有一次,在这头老牛的身上,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一)

刘子远住到这里的第二年,有一次,他牵着老牛从河间府回来,路上遇到一位名叫沈香儿的女子。

由于当时沈香儿扭伤了脚,无法走路,刘子远就让她乘在牛背上,自己牵着牛将她送回了家。

而沈香儿的父母也留着他,在家里吃了一顿饭,之后两人就经常往来。

沈父觉得刘子远为人老实稳重,对女儿也比较上心,因此,也不管他家境如何,就做主把女儿许配给了他。

刘子远当即答应,还向沈父保证说,要让沈香儿过上好日子。

不出半年,两人遂结为夫妻,此后同住在一起。

沈香儿贤惠善良,个性十分温婉,自从她嫁给了刘子远之后,每天都将家里打扫的干净整洁,被褥衣服也都叠放的整齐。

而刘子远平日里种田,闲暇时就挑一些梨子和枣,到镇上去卖,两人日子过的还算幸福。

然而这天,刘子远出门时,察觉到老牛的情况有些不对劲,似乎很没精神的样子。

他把这事告诉了妻子沈香儿,沈香儿说道:“兴许是近些天来,一直将它关在家中,有些闷着了。不如今天你就别去镇上卖枣子了,把它带上山去转一转。”

两人的相识,起初还是因为这头牛,所以这头牛也算他们的半个媒人,平日里夫妻二人都待它很好,草料全挑好的喂,也很少让它干重活。

刘子远听妻子这么说,就放下挑子,来到牛棚中将牛牵了出去,不料这次上山,却生了一场变故!

(二)

“刘子远,你又要上山?我劝你呀最好别去,听说山上最近可乱了!”

“没事的程叔,我就带着它到附近转一圈,不到深山里去。”

刘子远路上碰到同村的程老汉,两人互相打了个招呼,之后又继续向山而去。

走了一个时辰左右,一人一牛来到了一处山脚下,刘子远就将牛绳放开,让它自己随处逛逛。

他见远处的山头上,似乎有一群黑乎乎的人影,仔细看后才知道,原来是官府的人在山上寻找什么。

这件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因此他也不打算掺和,准备再过半个时辰,等牛吃饱了就离开。

结果他回头一看,牛早就跑的没了踪影!

刘子远心里一慌,这头老牛跟了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乱跑过,难道是有人趁着刚刚自己走神,将它给牵走了?

好在地上还有牛绳拖拽的痕迹,刘子远顺着地上的痕迹寻找,终于在一片水草茂盛的地方找到了牛。

原来,并不是有人将它牵走,而是它自己发现一片好地方,所以才自己跑了过来。

“这头贪吃的牛,害得我虚惊一场!”

刘子远无奈的笑了笑,之后就想着将它拴起来,结果他将要靠近的时候,忽然见到老牛张开大嘴,朝着半空中猛地一吞,之后哞哞叫了几声。

刘子远还以为它在玩闹,因此也没放在心上,结果牵着牛回家的路上,这只老牛忽然流泪不止。

“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刚刚吃坏了肚子?”

刘子远赶紧牵着它回家,让沈香儿出来看一看。

由于沈香儿也曾经养过牛,懂得的知识比他还要多些,所以他连忙向妻子问道:“它这是怎么了?”

沈香儿围着它四周看了看,过后又按了按牛的肚子,结果也瞧不出什么毛病,但这只牛的眼睛还是流泪不止。

夫妻二人顿时慌了神,说要请个郎中过来看看,结果这时,牛又开始哞哞叫了起来。

“难道是......”

沈香儿似乎想到了什么,让他赶快去屋里拿出一把筷子来。

刘子远转身就去了厨房,之后再回来时,沈香儿已经端来了一盆清水,放在牛的面前。

“快把筷子插水里!”

沈香儿出声说道。而刘子远也没多问,就将手中的筷子全都放进了水盆里,结果本来应该浮倒在水面的木筷,在刘子远松开手之后,竟然一排都直直的立在了水中。

两人见状,顿时都傻了眼,过后沈香儿赶紧让丈夫来到屋内,关上了所有的门窗,并点亮一盏油灯。

“是哪位高人光临寒舍,我们夫妻二人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刘子远与沈香儿站在屋内,并对着油灯拜了一拜,过后,似乎听到院中的老牛打了一个喷嚏,之后就感觉到一阵风吹来,灯芯的火苗也被这阵风吹得来回摇摆。

等到这阵风过去之后,刘子远正要对着身边的沈香儿说话,结果沈香儿拉着他,让他看一看桌子。

而刘子远抬起头一看,木桌的旁边,此时竟然多了一个人!

只见那人漂浮在半空,而且还是一位身着富贵的姑娘。从外貌上来看,其年龄应该和妻子沈香儿相仿。

只是她此刻眼眶微红,双眼不停的留着眼泪,似乎刚经历了一场伤心事儿。

面对这名女子,两人心里皆有些胆怯,不过刘子远见身旁紧紧抓住自己胳膊的妻子,还是壮着胆子问道:“姑娘,你是谁?怎么会来到我家?”

(三)

“呜呜呜......”

女子还在不停的哭,刘子远与沈香儿两人就站在一旁等着,等到女子哭声停止之后,才终于听到她说话。

“两位好心人,多些你们将我救出来!”

奴家名叫陈千萱,来自于沧州陈家,外人称呼的陈员外正是我父亲,几日前,我听说姨母近日病重,便随着丫鬟一起来到河间府看往姨母,结果半路遇到一群贼人。”

“他们抢走了我的银两,又将我带到山上,还想让我嫁给他做妾,而丫鬟翠儿为了保护我,已经被他们......”

女子说到这儿,又开始抽泣起来,沈香儿只能在一旁轻声安慰她,之后又听陈千萱接着说道。

“昨天夜里,我趁着他们没人看守,从山上逃了出去,结果刚跑开不远,就被他们发现。”

“后来因跑的太急,不小心从山崖上滑落,之后就成了这幅样子。”

刘子远终于明白这是怎么一会事,原来眼前的这个女子,其实是一个可怜的姑娘。

只是,她为何会来到这里,刚刚那头牛流泪不止,是不是也跟她有关?

想到这,刘子远就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没想到陈千萱听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肩头都有些发抖。

过后才说道:“奴家从昨晚开始,一直在这山间游荡,刚刚来到它面前时,它突然张开嘴,一口将我吞了下去,之后我因在它肚子里害怕,所以就一直在哭。”

“而刚刚趁着它打了个喷嚏,我才从它肚子里逃了出来。”

刘子远听的两耳发直,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件事,竟然是自己家老牛所引起的。

“这只笨牛,怎么什么都敢往肚里吞?”

沈香儿也满脸歉意,不住地向陈千萱道歉,不过陈千萱此时也恢复到以前的神态,很客气的说了声没事。

而刘子远又想了想,觉得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老牛既然会这么做,说不定还有其它意思。

“陈姑娘,此事既是由我家老牛引起,那么我们夫妻二人理应赔罪。不知陈姑娘可有什么心愿没有完成,我们夫妻二人能为你做些什么?

陈千萱听他这么说,眨着眼睛想了想,过后又说道:“小女子还有一件事情想请你们帮忙,如今我似乎是困在这所山上,不能回家见我父母!”

“你们能带我去一趟沧州,让我再见一见父母二人吗?”

刘子远转过头来,与沈香儿一起商议此事,而沈香儿也同情陈千萱的遭遇,因此就让丈夫带着她回去一趟。

刘子远这才点头答应,而陈千萱立即破涕为笑,交代了他一番事情,接着化作一阵青烟,藏身在油灯里。

次日一早,刘子远带上干粮,与沈香儿告别,之后他怀中揣着油灯就上了路。不知这一路上,会不会在遇到其它事情。

(四)

舟车劳顿,刘子远整整过了四五天的时间,才抵达沧州。

由于这几日,他听陈千萱说了不少沧州城的事情,也知道她家就在沧州西街的附近,因此进了城门之后,就向着陈府出发。

当他来到陈府之后,见到陈府门口挂着两个白灯笼,便觉得陈老爷是已经知道女儿的事情。

这样也好,省得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

刘子远来到门外,两个守卫赶忙靠了过来,并将他拦在了外面。

“你是什么人,来到陈府干什么?”

“两位,我是受你家小姐陈千萱所托,来到陈府带个消息,还望你们让我见一见陈老爷。”

两名守卫一听这话,立即有人跑到了院子里,之后他又再次回来,领着刘子远见到了陈老爷。

陈员外身高七尺,身材也不胖不瘦,年纪约有四十余岁,见了刘子远之后,也比较客气,问他是来干什么,又帮女儿带的什么消息。

刘子远叹了声气,接着就把自己遇到陈千萱的事情说了一遍,还把她身上发生的那些事也都详说了一遍。

没想到的是,陈员外刚开始还比较和善,结果听到女儿已故的消息,忽然起身对刘子远怒道:“你这哪来的?在这里胡言乱语说些什么?”

刘子远没想到陈员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忙说道:“陈老爷,你不是知道你女儿她......”

陈员外脸色铁青,怒道:“我知道什么?我这门旁挂的白灯笼,是因明日便是中元节,今天提早挂上去的,哪里是为了我女儿挂的?”

“再说千萱她去到河间府的姨母家里住,算算日子,也应该快回来了,并且若是真出了事,我早该收到消息,怎么会出现你说的这种情况?”

刘子远没有想到明日就是中元节,所以还以为陈员外是为了给女儿办丧事,因此才直接将陈千萱的事情说了出来。

然而面对陈员外的质问,刘子远一时间哑口无言,任由他怎么解释,陈员外都不听,还要让人将他赶出去。

无奈之下,刘子远只好掏出油灯,对着陈员外说道:“陈姑娘他现在就藏身在油灯上,你若是不信,晚上她自会出来告诉你。”

结果这话,让陈员外心里更是生气,忙喊来几个护卫,将刘子远赶出了陈府。

刘子远走在街头,摸了摸肿痛的胳膊,这是被刚刚那个手拿棍子的护卫给打的。他心里想着,早知道就等晚上再过去了。

陈千萱白天不知道什么原因,除了那次在自己家里之外,其它都没有露过面。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会从油灯中出现与他说说话。

刘子远不敢离陈府太远,因此就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结果刚到黄昏的时候,一群捕快突然闯入了客栈,并将刘子远带到了陈府。

“你就是刘子远?你与那些贼人是不是一伙的?为什么陈姑娘的事情,你知道的那么清楚?”

“大人,就是他!这件事一定就是他干的!”陈员外老泪纵横,指着跪在地上的刘子远说道。

他刚刚才收到从河间府传来的消息,说女儿并未到姨母家中,并且在一处山崖底下发现的身影。

此时他知道女儿出事的消息,但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来历可疑的男子,因此找来铺快将其带到了府上。

刘子远被他们冤枉,此时只好出言辩解,但他这话别说是陈老爷,就是一旁的捕快都一脸不信,之后就要带他去衙门。

结果这时,门外突然窜出一条狗,并且咬着刘子远的裤脚,似乎不像让人带他离开。

这只黑狗是陈千萱养着的,平日里只听陈千萱的话,此时突然出来阻止这些铺快,陈员外也心中一惊,过后对着这些捕快说道:“不如就让这小子在我府上待一晚。”

众人听后,放开了刘子远,而刘子远也被陈员外让人关在了柴房里。

等到夜深时,刘子远拿出那盏油灯,任他如何呼唤陈千萱都没能出现,他心头一紧,难道陈姑娘已经不在了?

等到半夜的时候,他忍不住睡意,就一头靠在柴房的木柴上睡了过去。

(五)

“刘公子,你醒一醒!”

刘子远听到熟悉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正是已经一天没有见到的陈姑娘。

“陈姑娘,你怎么了?为何看起来比之前虚弱!”

如今陈千萱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只见她满脸憔悴,身影也不如之前那般清晰,似乎被风一吹就要消散一样。

又想到今天一整天陈姑娘都没有出现,难道陈姑娘真的已经快要不行了!

陈千萱见他焦急,忽然轻笑一声,说道:“刘公子,多些你带我来这,让我见到了父母的最后一面。”

“如今我的心愿已经完成。而且,我也在这凡间游荡了七日,就要回到该去的地方。只是我们一路前来,恐怕日后你得一个人回去了,你路上要多保重!”

陈千萱说完之后,身形更加黯淡,而此时陈员外与他妇人也一起赶来到柴房外,并且看到了自己女儿。

“女儿,刚刚那些梦都是真的吗?”

陈员外拉着夫人的手,来到了女儿面前,两人刚刚都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女儿在向自己道别。

陈千萱看着父母,含泪点了点头,说那些都是真的,是自己让刘公子带她回来的。

陈员外与夫人一听,顿时流出泪来,之后又对女儿说了好些话。直到外面三更的锣声响起,陈千萱忽然说道:“爹娘,今世的恩情,女儿只能来世再报。”

话音刚落,一阵风吹了过来,陈千萱身形消散在这半空中,再也看不见。

(六)

“刘公子,昨天的事情,真是对不住,是我太唐突了,因此而错怪了你!”

“陈员外,昨天这事不怪你,就算是换了我,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敢相信!”

陈员外本来想留他在府上多住几日,而刘子远放心不下沈香儿,所以打算今日就走,所以陈员外只能出来送他一程。

两人来到城外,陈员外早就安排好一辆马车,并让府上的两名护卫一起随他回去。

临走之时,陈员外又让人取来一只木箱,放在车上,说这是女儿昨晚交代的,让他回到家之后再打开。

而刘公子听说是陈姑娘交代的,因此也没有拒绝,告别了陈员外夫妇之后,马车开始往河间府驶去。

虽然他来时用了五天时间,结果回去时连三天都不到,而那两名护卫在将其送到家之后,又去了河间府陈千萱姨母家一趟。

刘子远回到家时,沈香儿正在煮饭,她见丈夫平安回来,心头也是一喜,忙问丈夫后来陈姑娘怎么样了。

刘子远就把事情都告诉了她,夫妻二人皆叹了一声气。

又过了大概一个月,刘子远突然想起那个木箱的事情,他打开箱子一看,顿时眼前白花花的银子,估摸着算了一下,最少也得有五十余两。

他本想将银子还给陈家,但转念一想,这也是陈姑娘的一番好意,自己何必再这么不近人情?

因此,他与沈香儿商议一番,决定用这笔银子在镇上开一间商铺。后来两人生意越做越好,最终成了镇上富甲一方的人。

声明:本故事为虚构民间小故事,多来自于坊间奇闻、传说、志怪小说、戏曲、传奇等,作者本意是为了传承中国民间古文化,切勿相信真实性,也不要封建迷信!

民间故事:男子回家,见家中老牛流泪不止,妻子说:把筷子插水里

民间故事:男子上山放牛,回来后老牛流泪不止,妻子说拿把筷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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