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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孩子车接车送的散文

2023-03-29 08:34 作者:亚菲摄影 围观:

儿子与自行车的心酸故事(散文),下面一起来看看本站小编亚菲摄影给大家精心整理的答案,希望对您有帮助

现在孩子车接车送的散文1


儿子喜欢摄影、书法,有摄影和书法赛事他的作品经常获奖,获得多了有奖金,也有奖品。前年市环卫摄影大赛,儿子获取的奖品是价值2000元的山地自行车。现在人们生活条件好了,上班、出去游玩,都是开轿车,街道上的共享单车手机扫码随便骑,儿子的奖品自行车没有多大用处,我建议他低价卖了,儿子舍不得。

当我每次看到放在书房里的自行车,便想起儿子读高中时与自行车的心酸往事。

上世纪80年代中期,爱人家很贫穷,我和他结婚后,精打细算过日子,一分钱当二分钱使用。儿子出生后,对他教育严格,使儿子特别懂事,心疼父母的不易,非常节约,不乱花钱。

儿子小学和初中在县城上,学校离家几步路,不需要骑自行车。三年高中在西安读。

我家住在车辆厂,距离学校三站多路,步走有点远,儿子舍不得坐公交,选择步走。

我省吃俭用180元给儿子买了一辆“飞鸽” 牌自行车。对于现在180元没有什么,但是,十多年前180元相当值钱!

儿子第一次有了自己的自行车时,激动得好几天睡不着觉,每天把自行车擦的干干净净,学习劲头更大了。

那时候人们生活条件都过得不好,西安车辆厂职工没有一个人能买起轿车,人人上班都骑自行车。导致偷自行车的小偷也很疯狂,虽然家属院有停车棚,由于,每次存车费二角,现在的二角钱掉在地上都没人捡,想当年二角钱很值钱,还是存不起,便停在自家楼下,经常不是这家自行车被偷,就是那家自行车被盗。

那时候为了防小偷,人们都千方百计地提防:有人把自行车放在家里;有人在楼道放根铁管拴上一条铁链;有人把自行车挂在楼道墙上;还有可笑的竟然把自行车挂在树上!但是,不管怎么防备,还是会被小偷偷去,好多家庭有10来辆自行车被小偷偷去。

我家租房在四楼,给儿子买自行车后,怕被小偷偷,我建议儿子存车棚,他舍不得花钱,天天下午放学往四楼扛,第二天早上上学往楼下扛,中午怕小偷把自行车偷走,吃完饭不敢休息就去上学。

可叹好景不长,尽管儿子每天小心谨慎,才骑了二个月的自行车还是被小偷偷走了。

那天中午,儿子吃完午饭由于太困,稍微休息了一会去上学。我把他送出门,刚打开电视机准备看电视,屋内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迫使我快速打开门,只见儿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嚎啕大哭:“妈!妈妈呀!怎么办?怎么办?我的、我的、我的自行车被小偷偷走了!”呜呜……哭声很大,我害怕邻居们听到儿子的哭声,赶紧把儿子拉进门,看到他如此伤心难过,既心疼又震惊:“什么?什么?大白天,这是大白天啊?小偷怎么大白天都敢偷车?怎么会这样?”

“妈,妈妈呀,小偷实在太坏了,太坏了!您说为什么楼下那么多自行车不偷,专偷我的自行车!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呀?”儿子捶胸顿足,难过地泣不成声!

“儿子,你的自行车是新的,小偷自然会偷新车,可是,我想不明白,大白天的这小偷也太胆大了。”冷静下来的我思维也回来了。

“妈,我今天下午不去上学了,我要在厂里的每一个角落找我的自行车。”儿子擦了一把眼泪,说完就冲出家门。

“儿子,工厂这么大,你上那里找啊!”我边说边找外套,穿鞋。当我下楼追儿子时他便跑得没影了。

一个小时、二个小时、三个小时……我焦虑不安得等儿子回家,那时候不像现在人人有手机,儿子没有手机,联系都联系不上只能等。五点多了,儿子才疲惫地回到家:“妈,我在每个小区楼下、工厂里外、厂医院等角角落落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我的自行车。”

儿子回到家,我提在嗓子上的心才放下:“儿子,小偷偷走你的自行车骑去卖掉了,还能放在厂里吗?你再心不甘,也要面对事实。”看到儿子难过的表情,我安慰他:“儿子,偷就偷了,不要太难过了, 妈再给你买一辆车。”

我知道儿子不仅是自行车被小偷偷走伤心,还有心疼我为他省吃俭用买的自行车而难过。

既然新自行车容易被小偷偷,那就买辆旧自行车。

过了几天我找熟人80元给儿子买了一辆二手自行车,虽然是旧自行车,儿子害怕再次被偷,依然小心谨慎,每天早晚往四楼扛。

旧自行车骑的时间长了,车胎老破损,儿子经常星期天推车去修理。

高三上学期眼看要放暑假了,学校自行车棚收费也是2毛,儿子有时舍不得2毛钱存车,便停放在外面,有一天,晚自习上完,回家时,自行车又让小偷偷走了。

第二次自行车被小偷偷走后,儿子虽然没有第一次那么伤心,还是很难过又担心我批评他,因为我之前经常吩咐他在学校存车,而他舍不得花钱,才让小偷偷走。

晚上回家,儿子没有把自行车扛回家,我就明白自行车又让小偷偷了,没等我问,他含着泪:“妈妈,实在不好意思!没听您话,我没把自行车存车棚,又被小偷偷走了……”说着说着不由得哭了起来:“妈,儿子不孝,您陪我读书,省吃俭用给我买了两辆自行车,我都没有保护好让小偷偷走,儿子太没用了!”

再一次看到儿子痛苦的表情和自责的话语,让我又一次难过和疼爱!这次儿子舍不得花钱存车才让小偷偷走,我有点生气,可是看到儿子如此自责只有心疼:“儿子,你有什么错,自行车是小偷偷走的,又不是你弄丢的,再说这辆旧自行车你已经骑了二年多了,还经常出问题要去维修,别难过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妈再给你买一辆。”

儿子一听我说再买一辆,连连摆手: “妈,不买了,解决不买了,再买又会被小偷偷,您知道我这两年多每天早晚往四楼扛,骑在学校里存车还要花钱,不存车怕被小偷偷,千防万防、小心翼翼,结果两辆都让小偷偷走,真是防不胜防!妈,我以后不骑自行车,再不要天天往家扛,更不用提心吊胆!步走上学,学校虽然有点远,我每天早点走不会迟到的。”

儿子虽然年轻力壮,把自行车往四楼扛,一天两天可以,一月两月也可以,但是,每天扛二年多真是太不容易了!

给儿子买的第二辆自行车又被小偷偷,尽管他不同意再买,但是,高三后半年是高考最关键的半年,没自行车不行,天天步走影响学习,我背着他又花了80元买了一辆旧自行车,心疼他往家扛,在小区和他学校的存车棚都交了半年存车费。

结果,高考前几天的晚上,儿子在老师家补课时自行车又被小偷偷走了……

三年高中,儿子三辆自行车都被偷,他难过中自嘲:唉!我和自行车没缘分啊!

儿子与自行车的故事虽然过去好多年了,但是,儿子高中三年丢自行车痛哭的情景经常浮现在我眼前心里总是隐隐作痛!

图片来自网络

作者简介

李亚菲,中国女摄影家协会会员、陕西省女摄影家协会副秘书长兼理事、西安市摄影家协会会员、陕西省民俗摄影协会会员、榆林市作协会员。

好多作品经常刊登在论坛、头版头条。

在省市级摄影赛事中获奖几十次,好多作品先后展览在土耳其、台湾、及省市。

好多文学作品刊登在报刊杂记。

2013年至2014年连获西部网年度优秀奖;2016年、2020年荣获陕西省女摄影家协会年会优秀会员奖;2018年荣获西安市摄影家协会年会优秀奖。

现在孩子车接车送的散文2

(皖籍成都作家金科先生的“天府神韵系列散文”,在“今日头条”本号陆续发表后,被多家知名网站转载和推荐,受到读者关注好评。鉴此,征得金科先生同意,我们在继续推出“天府神韵系列散文”的同时,再交替推出他的“故土人物系列散文”,以飨读者。/ 敬编)

车过淮河

金科

这些年来,我几乎每年都要经过淮河的。

每当列车驶上淮河大铁桥时,心情难免总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因为过了淮河,故乡合肥就不远了。

由北向南的列车在驶过淮河之后,便会缓缓地停在一个名叫蚌埠的车站上。每当这时,我都爱到站台上去走动一下的,无论白天还是夜晚。而后再登上列车,或去合肥,或去南京、上海。

十八年间,来来往往,我经过蚌埠大概不下有几十次吧,却只在这里停留过一次,那是为了专程去看望一位大学同学的。前几天,我又经过蚌埠时,这位我曾专程看望过的名叫孟祥辉的同学,却已于不久前病逝了。

上海的一位同学得知这一消息后,曾在给我的一封信中写道:“印像中孟祥辉人颇老实,说话好脸红,走路有点跛,与你谈得来。一个好人走了……”

的确,大学同学中,我与孟祥辉的关系,是称得上亲密的。

同窗四载,大约有三年多的时间,我和他是生活在同一间寝室里的。

1980年摄于淮北相山庙。孟祥辉(后排左1),作者(前排右2)

那时,同住一室的同学,常喜在节假日里来个小小的聚餐。都是穷学生,聚餐的形式也多是AA制。但孟祥辉只参加过第一次的聚餐,以后他便拒绝再参加了。 同住一室,少一位同学总不好,可是任凭大家怎样劝说,都无济于事。有同学解释说,他家在农村,又是有家室的人,生活比较困难。于是大家就请他免费参加,这时他的脸就更红了,态度也更加坚决。我隐隐感觉到,这人似乎有点固执。此后,每当我们寝室聚餐时,他便会早早地离开。临走时,他都会客客气气地给我们打声招呼。

上海的同学说我与他谈得来,也的确如此。回想起来,那时我们之间所谈话题多半是学习上的事。

我们是在经历了十年“文革”之后侥幸走进大学校门的。大多同学对这一来之不易的幸运备加珍惜,恨不能时光倒流,学习如饥似渴。与“文革”前的老三届同室求学,对我来说,更是有着一种无形的压力。面对那些阅历丰富、功底深厚的大同学,我自叹弗如。孟祥辉对学习是相当刻苦认真的,每天早起晚睡。他除了学习之外,几乎没有什么爱好。我常常向他讨教一些学习上的问题,他都能给我以满意的答复。

我一直以为,孟祥辉也是一位老三届的高中生。直到他去世后,我才知道,原来他只是个初中生。可见他的学问都是刻苦自学得来的。

我还隐约地听说,他由于家庭出身的影响,婚姻不幸。但是究竟不幸到何种地步?他从未对我谈及过。就像他的脚为何会有残疾一样,我也从来没有问过他。我以为,别人的不幸之处,最好不要去触动。

临近毕业之时,却突然传出关于孟祥辉的一则绯闻来。

据说,他先是向一位女同学倾诉自己家庭和婚姻的种种不幸。那位心地善良的女同学大概对于他的种种不幸,表示过某种理解和同情吧?孟祥辉可能感觉这种同情和理解就是对他的一种好感的表示吧?以为遇见知音。于是他的固执劲就上来了,开始对这位女同学穷追不舍起来。

在刚刚恢复高考的大学校园里,因“文革”而造成的种种扭曲的不幸婚姻,大学同学间频频婚变的事早已见惯不惊了。然而这件事发生在孟祥辉身上,还是让大家吃惊不小。同时也改变了不少同学对他为人老实的印象,甚至于因此还给他取了个不雅的绰号。

那件事的来龙去脉,真真假假,我至今也还是不甚明了的,他从未提及,我同样没有问过他。我们一如既往,友情依旧。而最能证明我们友情的一件事,就是我曾向他借过一笔钱。

急需那笔钱的原因,我已经记不清了,想来我是无意中与孟祥辉谈起的吧?他突然说,他可以帮我。

我很惊诧。这位平时连同学聚餐都无力参加的人,怎么会有钱呢?他说不是他有钱,而是与他同村的一位亲戚富了,他可以转借给我的。我说,那怎么好呢?但他却说,不碍事的。

周末,他专程赶回家去,果然为我取来了那笔钱。而且那笔钱的数目在当时也是不算小的。

人在困难之时,能够得到他人的相助,总是让人难忘的。未料,恰恰因为这笔钱,我们之间一度断绝了往来。

当初孟祥辉借我那笔钱时,说好等我大学毕业工作之后再偿还的。他也一再说,何时偿还均可。还坚决拒收我的借条。

不想,大学毕业,我突然被远远地分到了四川。在得知这一意外的消息后,他便开始向我要债了,而且也是相当固执地穷追不舍。这不仅使我感到十分的窘迫,也深感心灵受到了伤害。

很显然,这是他对我的一种不信任。尽管他一再说明,是借钱的亲戚逼他这样做的。我一气之下,东挪西借,才算了结了此事。从此我们之间便有了裂痕。毕业分手之时,我只是对他淡淡地说了声“再见”。

我们各奔东西后,就一直没有再见过,也互不通信。尽管如此,毕竟同学一场,我却是一直关注着他的。不时从其他同学那里,打听着他的消息。

陆续传来的消息似乎都很好。

先是说他在家乡县上的一所省重点中学教书,不仅书教得好,而且还当选为县人大代表。接着,又听说他终于结束了不幸的婚姻。再后来,又传来他调进了位于蚌埠的一所大学,并且重新组建了一个新的家庭,且又喜得贵子……

这一连串的佳音,使我终于按捺不住,于是在1993年的春季,当我再一次经过淮河时,就决意下车,前去看望这位久违的学兄。

到蚌埠时,已近黄昏,找家旅馆住下后,我就给他办公室打电话,遗憾他不在,于是我就上街转悠去了。

回到旅馆,服务员说有位姓孟的同学在旅馆里等了我很久。因他的学院远在郊外,需赶末班车回去,就给我留了张条子,并写明了次日来接我的时间。

真可谓“历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我们见面时,彼此都很高兴。他看去变化不大,似乎比当学生时还显得精神些了。心想,这或许是新的工作环境和新的家庭的缘故吧。

他说今天请我去他家里吃饭,让我尝尝新夫人的手艺。

途经一家菜场时,他一下买了各种各样许多的菜,我知道他的固执,也不劝阻。直到在称好一条大鱼后,他才发现身上的钱已经用完了。他一下便红了脸,显出尴尬。我见状,连忙替他付了款。

回到家里,他的父亲也在那里。他竟红着脸,向他的父亲,又向他的新夫人一一说明,这条大鱼是我买的。十八年过去,可见他仍然是位老实人。

那顿饭我们吃得时间很长,谈得也很多。不过他仍然没有对我谈及他过去那不幸的婚姻,更没有谈他是如何处理了那不幸的家庭的。

对新组建的家庭,他倒是谈了不少。尤其是谈到他的儿子时,更是喜形于色,列举了很多事例证明儿子的聪敏。还对我谈了不少准备如何精心培养儿子的计划。那天,他的脸上始终充满着一种满足的幸福感。临别时,他还取出一张新家庭的全家福照片,送给我作纪念。并说,这是除亲戚之外,第一次送人的。

傍晚,送我去火车站的途中,他忽然让我稍等一下,说完便匆匆跑进不远处的一家商场。很快,就见他气喘吁吁,一跛一跛地提着一大兜水果跑来,硬塞到我的手里,说是让我带在路上吃的。

这便是他定格在我记忆里的最终印象……

这次车过淮河,我特意又在蚌埠下了车,以此表达我对祥辉君的忆念之情。只是淮河依旧,斯人已去。在蚌埠的几位同学都来了。席间,我说了一句“遍插茱萸少一人”啊,大家都很感慨。

临行时,蚌埠突然暴雨如注。两位同学执意冒雨送我去车站,令我感动。

与同学话别时,不由想到,如果祥辉君健在,他一定也会来送我的吧?不管天上下着多么大的雨……

写于2000年6月

现在孩子车接车送的散文3

羌山车魂(散文)

□四川/曹代义


喇叭哎那个一呀按吔,

嘀嘀地响哎

驾驶那个客车出了庄哎

劈开那个重重雾哇

闯过那个道道梁哎

要问班车哪里去吔

沿着社会主义大道奔前方哎

……

徐塘羌族乡开往江油市的客运班车上,驾驶员大声唱着改编了的电影《青松岭》插曲歌《走在社会主义大道上》。驾驶员随歌曲旋律摆动身体。车上的乘客也跟着唱,气氛格外热闹。

过去,平武徐塘、豆叩几个羌族乡世世代代被阻隔在崇山峻岭大山里,交通工具就是马客牵马在巴掌宽的马道上行走。从徐塘到江油要整整走上两天。

这一带的人,有很多人一生从没出过大山。

上世纪七十年代,豆叩乡到徐塘乡的马道扩建成土路,可以通汽车了。驾驶员就开始在这条线路上开客运班车。

后来,驾驶员贷款买了一辆小型客车。

徐塘羌族乡开往江油市的客运班车,每天两班。早上7点、8点从徐塘准时出发。到了江油市,中午的12点、2点从江油返回。

驾驶员叫吴远志,平武豆叩羌族乡李家坝人。他刚开班车时,还不满二十岁,乘客都叫他小娃子,今年五十多岁了,孙子都有了。乘客仍然叫他小娃子。

他承包了这条线路。这一包,就是四十年。吴远志在这条线路上跑了四十三年。乘客由小孩变成大人,青年变成老人。

从徐塘到江油途经十几个村。

村民都认识小娃子吴远志,有他的电话,有他的微信。

村民要去豆叩乡,平通乡赶场,如果带的货物较多,告诉他在什么地方上车。吴远志会如时把车开来。

如果有客人从江油来徐塘避暑,不需亲自去接,告诉吴远志在什么地方接一下人,吴远志会将客人拉到你村口。

如果要去大城市江油市逛逛街,他会把你拉到城里。你逛街逛够了,逛累了,又会把你平安拉回村里。你说,这有多美。

有时,他又成了山乡的快递小哥。网上购物的物流快递公司一般将商品投递到豆叩乡上。吴远志会在豆叩乡停靠候客时,帮村民取货捎带到沿途路边的小杂货店。你只需要走几步路到杂货店取新行了。

深山老林,吴远志的客运班车信息畅通无阻。

他出车的时候,会把班车的信息通过微信发给大家。如果出现暴雨山洪,道路阻碍,客班晚点等情况,他会及时通知大家。

客班沿线各村常乘车的村民他也基本认识。

杜家坝村民的子女在乡上读书。学生上学、放假回家,只要一个微信告诉他,吴远志会记住接送这些学生,将他们安全送到学校或村里。

周末,豆叩乡,几个学生登上班车,这天恰好逢场,乘客较多。吴远志回头点点人数,驱车出站。刚出乡,他猛发现,海棠村的宋家院子的小孩没上车。他向乘客抱歉,又转回去将落车学生接上。

席家沟一村民,要将一些自产的杜仲药材,运到江油出售,他发个微信,请吴远志帮忙运到江油交到收购点。他将药材放在路边。吴志远开车路过,将药找搬进行李厢,运到江油,乐哈哈的,仿佛运送的是自己的货物。

有年迈体弱行动不方便的老人乘车的时候,他会把车停稳,把老人搀扶上车,安顿好。有游客感叹说,对乘客如待自己父母!

如果座位上已有乘客,他会妥善处理。他人缘好,爱帮人。他找到乘客商量让座位,没有乘客会拒绝。

线路沿途有站台,可是小娃子吴远志心中还是有一个站台图。哪里有人上下车。只要路况允许停车,他绝对会停车让乘客上下。

他说,人走路比车轮子艰难,能少让人走一节路算一节。

海棠村的老罗,有一背篼嫩玉米要送到一个农家乐。可是家有急事,没法送货。托吴远志顺路送一下,吴没有半点犹豫应允。

席家沟农家乐的老人游客要回家了。一个电话,第二天,小娃子车开进农家乐,像侍候自己的老人,他将游客搀扶上车,安顿好行李。中途,他将老人转给直达绵阳的班车,直到老人上车坐好才下车。

来这地方避暑的老人不用子女开车接送,会有小娃子专车专人接送。

所以,这地方的村民及游客会玩笑地说,小娃子是我们的车夫。他的客运班车是我们的大巴。

一个在羌山避暑的作家乘坐几次他们的客运班车后,说,感谢几十年对乘客,对当地乡亲的默默奉献。

他说,乘这条线路上的村亲,都是我的父老乡亲,他们看着我长大,我贷款买车的钱是他们用车票帮我还的。他们乘我的班车,是我的缘分。

想当初,平林路还是土路时,一到下雨天,道路泥泞,班车陷入进泥里,汽车轰轰狂吼,车轮打滑,抛起如雨泥巴,汽车就是不走。乘客下车,冒着车轮抛起的泥浆,帮忙推车。班车开动了,乘客却成了泥人。是我应该感谢他们呀。

问他,同一线路,跑了几十年,是不是这线路很挣钱?

他说,四十年,天天同一线路,说不单调也是假话。但看到乡亲们方便了,也就舒心了。说实话,这条线路真还不挣钱。

徐塘羌族乡只有两千多人。年轻一点的都进城打工了,家里只剩一些老人。老人很少出门,客运量就大大减少。前几年,又撤乡并镇。进出徐塘乡的乘客大幅减少。有时,看到车上稀稀拉拉地坐几个人,跑一趟连油钱都挣不够,真想地减少班次或将线路停了。

问他为何没有将客班线路停了?

他讲了个故事:

几十年前一个夜晚,药丛山山谷的夹缝中,一位孕妇坐在背扎上。黑黢黢的山峰似乎倾倒。这个孕妇难产,必须到医院手术。

短短三十里山路,孕妇还是没有走出去,大出血而离开人间。

这是他听老人讲的故事。

他说,过去没有班客运班车,深山老林不知冤枉死了多少人呀。在羌乡,人们都信奉做好事,做善事,修桥造路,儿孙无数。跑客运,钱虽少,积德多,等于是修桥造路,是积德。所以,很滿足开客运这个活儿,乐意当车夫。

他的话,很真实,很朴素!

写于2022.8.23


作者简介:

曹代义,四川文化艺术学院客座教授,绵阳日报高级编辑,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

曾任《剑南文学》编辑部主任、副主编,绵阳日报副刊部、摄影部主任、四川文化艺术学院党委宣传部部长。发表小说、散文、报告文学、诗歌等60余万字,著有短篇小说集《新居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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