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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歌曲有故事的吗

2022-10-29 14:38 作者:澎湃新闻 围观:

为上班族量身定制,“晚高峰音乐会”为什么能圈粉,下面一起来看看本站小编澎湃新闻给大家精心整理的答案,希望对您有帮助

最爱歌曲有故事的吗1

因为玩滑板摔倒,张小姐已经骨折六周,眼看“晚高峰音乐会”开票“巴赫的Logo”,她没有犹豫,很快抢了门票。

演出当天,在朋友搀扶下,张小姐拄着拐杖,蹒跚着挪进了现场。面对记者好奇的询问,她朗声一笑,“我是‘晚高峰’的粉丝,我也喜欢巴赫,所以一定不能错过。”

用晚高峰的堵车时间换一场音乐会,让观众轻轻松松get古典音乐的奥秘和乐趣,这是上海交响乐团2019年推出“晚高峰音乐会”的初衷。

2022-2023音乐季,上海交响乐团策划了八场“晚高峰音乐会”,一月一期。

10月13日晚,第二期“巴赫的Logo”如约而至——周润青、武奥列、俞海峰分别用大提琴、小提琴、中提琴,在弓弦上舞出三段华丽的独舞,陪观众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

“巴赫的Logo”,左起:武奥列、俞海峰、周润青、薛源

“准时贝多芬”

融入情景表演,演奏家也能当戏精

和常规的严肃音乐会不同,“晚高峰音乐会”时间短,曲目轻,不会用大部头的作品考验观众的耐力和意志,甚至会融入情景表演,设计有意思的剧情和桥段。

“最戏剧性的还属第一场。”大提琴家周润青还记得,那是2019年10月的“准时开场”, 一位迟到观众打断了演奏家的演奏,引发了观众席的骚动和反感。“他屡次站起来找座位,真有观众入戏了,愤怒地喊‘滚出去’。”原来,迟到是这场音乐会特别设置的桥段,迟到观众也是“托”,由低音提琴演奏家张凯旋扮演。

第二场“准时彩排”,演奏员接二连三迟到,还有人打电话、发喜糖。周润青演了一个大大咧咧的迟到演奏员,抱着保温杯上台,旁若无人地喝水。这场音乐会先抑后扬,最终迎来happy ending,目的在于提醒,演奏员迟到会给观众带来不佳且不完整的音乐会体验。

第三场“准时贝多芬”,乐圣的生日怎么过?当然得呼朋唤友啊!于是,海顿、莫扎特、舒伯特都来了。现场选取了4位作曲家4部作品里的其中一个乐章,串成了一个小时的音乐会,最后还让《生日快乐歌》来了14段变奏,结束了这场生日狂欢。

三场音乐会,就像一部连续剧。“每场音乐会都有一个主题,如果曲目允许,我们会用一条故事线把曲目串起来。”小提琴家武奥列说。

主持人薛源身兼台本策划,会根据演奏家本人的性格去加戏,“武奥列就像小组长,‘脏活’‘累活’都要干,于是给他安排过吐槽的苦情戏;周润青性格开朗,有些爆梗放她身上很合适;俞海峰比较内向,会给他安排丰富的内心戏,台词都是省略号,脸上要表现出省略号的感觉……”

薛源的主持轻松幽默,有时俨然一个脱口秀演员,会在台上撒开了讲段子。而从安静的演奏到夸张的表演,每个演奏家也在努力突破自我,角色扮演,变身“戏精”。

“我演技最差。”俞海峰小声说。“享受归享受,难度还是有的。”武奥列笑说。“我属于人来疯型。”在“晚高峰音乐会”,周润青彻底放飞自我,每次都玩得很开心。

为了让观众消除心理障碍,曲目设计上,“晚高峰音乐会”一贯亲民,即便相对严肃,也会找角度设好敲门砖。

巴赫为大提琴、小提琴写的两套无伴奏组曲,堪称大提琴家、小提琴家的“试金石”,甚至“噩梦”。这么深的作品,怎么走进去?

在“巴赫的Logo”,周润青、武奥列用了耳熟能详的《第一无伴奏大提琴组曲》《第一无伴奏小提琴奏鸣曲》当“引子”,为观众敲开巴赫的大门。俞海峰手握中提琴,献上了《第三无伴奏大提琴组曲》的中提琴版。弦乐家族齐聚,隔空切磋,在弓弦上舞出三段华丽的独舞。薛源则藏身于舞台深处,缓声吟诵莎士比亚、泰戈尔、特朗斯特罗姆的诗歌,为三人的音乐暖场。

“‘晚高峰音乐会’设计的初衷就是希望降低门槛,让不太进甚至没有进过音乐厅的观众,勇敢地踏入音乐厅。”薛源有信心,“到晚高峰来,你可放心,一个小时绝不会难熬。”

“进音乐厅要穿西装吗?”周润青身边的朋友里不乏“古典小白”,问得最频繁的是这一句话,“大家会觉得古典音乐阳春白雪,离生活太远,而‘晚高峰音乐会’正在做一件拉近距离的事情。”

“晚高峰音乐会”会根据音乐会主题融入情景表演。

“晚高峰音乐会”全场票价100元很亲民。

错开晚高峰,用堵车时间换音乐会

2014年,上交入驻新厅,簇新的建筑吸引很多人来打卡。上交和徐汇区湖南路街道顺势推出“音乐好邻居”,希望附近居民能更频繁地走进这座身边的音乐厅。

“除了5万常住人口,湖南路街道还有5万上班族,能不能把他们也吸引进来?”上交品牌总监陆菁提出设想。

“晚高峰音乐会”是在“音乐好邻居”基础上的一次升级,目标人群是周边的上班族。

演出时间18:30-19:30,正好是下班晚高峰。听完音乐会后,上班族们可以继续加班,或回家带娃,或约朋友饭局,什么都不耽误。

“观众来之前不用做功课,回去后也不用再复习,来去都没有心理负担。”陆菁说,现代人太卷太累,“晚高峰音乐会”希望用一些小设计、小色彩、小惊喜,让观众会心一笑,彻底放松。

2019年10月-12月,“晚高峰音乐会”试水三场,很快在附近的白领圈打响了口碑。如今,这个品牌音乐会已经举办17场,一票难求。

“很轻松,听着不累,一些精心设计的环节很有意思。”在附近的淮海国际大厦上班的严小姐说,“晚高峰很适合我们这种想了解古典音乐的观众,演奏家们的表演很生动,大家是同龄人,感觉没有距离。”

外企员工曹先生家住杨浦,平日上下班要跨越大半个上海,“高架上堵堵就要一个半小时,不如拿堵车的时间听场音乐会,既能了解古典音乐的知识,也能缓解工作压力,还能错峰出行,避免因堵车带来的烦躁和怨气,简直一举三得。”

不只是“古典小白”,对有一定基础的乐迷来说,“晚高峰音乐会”也有特别的吸引力。

拄着拐杖入场的张小姐在法国留学时就喜欢古典音乐。从事酿酒行业的她被公司外派到国内,偶遇“晚高峰”,从此成了粉丝。为了追更,她特地关注了公众号,至今已经听了四五场。

“一个小时,刚刚好。下班过来听一场,结束还能去吃个晚饭、喝个小酒。”因为玩滑板摔倒,张小姐已经骨折六周,虽然腿脚不便,她还是坚持来到了心心念念的“巴赫的Logo”。

“巴赫的Logo”还迎来了一位更特殊的观众,从苏州跨城追音乐会的程序员柚子。

作为上交的忠粉,他平时会自掏腰包购买音乐季60%以上的门票。去年12月,柚子因工作搬到苏州,上交成了他最大的牵挂,跨城听音乐会也成了常态。

“路上要两个小时,肯定不方便,但为了喜欢总要克服困难。”去苏州后,柚子再也没迟到过。此前,他住在乐团隔壁的永康路咖啡街,住得越近,反而越会估错时间,越容易迟到。“晚高峰音乐会”开始早,结束快,散场后,他喜欢在附近逛一逛,再慢悠悠地回苏州。

同一个月内,陆菁曾率团队对上交音乐季的四类演出——上交大乐队、上交室内乐、来访艺术家独奏/独唱音乐会、晚高峰音乐会做过抽样调查,发现晚高峰的观众是最年轻的。

上交的严肃音乐会从不缺乐迷,这个群体忠诚且垂直,不用费力推广,就会踊跃买票。但陆菁认为,上交也有义务辐射更广泛的人群,让更新鲜的面孔走进音乐厅,让音乐为这座城市里的更多人服务,“哪怕他们一年只来一两次。”

“晚高峰音乐会”正在努力破冰,加速破圈,而用这个新品牌吸引新观众,上交很有底气。如果说严肃音乐会代表了上交的高度,“晚高峰音乐会”更像上交的温度,聆听着更多观众的心声,和他们相呼应。

最爱歌曲有故事的吗2

和周嘉宁约在一家有露台的咖啡店,隔着苏州河,我们能望见对面高楼耸立的中远两湾城——全上海最大的居民区之一。

“这里以前是上海的一个棚户区,叫潭子湾,差不多在2000年前后全部都拆掉了。”周嘉宁在2004年搬来这一片,当时周边还很荒芜,小区绿化也少,她眼看着那些小树苗一点一点地长大,长成今天绿意盎然的样子,“原来还有一个昌化路码头,据说今年又要重新通船了。”

这番讲述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她新书《浪的景观》里的一些场景:码头、工地、高架、隧道、混凝土丛林、光秃秃的绿化带……它们正源于世纪初的上海,总给人一种灰扑扑的感觉。

那时周嘉宁刚上大学,经常骑着自行车四处乱逛,也在深夜望着工地里的庞然大物一脸迷茫:这个世界将通向哪里?会变成什么样?而回到复旦,校门内外也总在轰隆隆地建设,反复提醒着她到复旦第一天看到的一行字:THE FUTURE IS NOT SET(未来是不确定的)。

“但小说不是记忆。记忆包含了被篡改的现实,而小说是现实的投影。小说可能就是现实的一些阴影部分,或者说一些镜像的部分。”在《浪的景观》出版之际,周嘉宁接受了澎湃新闻记者专访。

《浪的景观》刚刚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

继2018年的《基本美》之后,周嘉宁推出了最新小说集《浪的景观》。这本书收录了三篇发生于千禧年前后的中篇小说——《再见日食》《浪的景观》《明日派对》,刚刚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

世纪初的漫游介于即将逝去与正要开始的时代之间。身处其中的人们既为旧世界的颠覆感到不安,又暗暗期待新世界带来的希望。在周嘉宁的笔下,二十年前有人在失恋中写作,有人在地下商城赚到了第一桶金,有人在电台回溯二十世纪的摇滚历史,有人以特稿记录新世纪的一切……她在自己和他人的记忆里,写下时代之间的印迹。

三年来,周嘉宁放慢了写作速度,日常喜欢约上朋友在苏州河边散步,一走就是两三个小时。她熟悉苏州河四季流水的变化,熟悉两岸的植物与虫鸣,也在一些艰难或忧伤的时刻遇见了很美的月亮。每当这时,现实退得远远的,她不再说话,任思绪飘得更远。

周嘉宁

大伙凑在一起,想着“学校之外的事情”

作为年少成名的作家,周嘉宁的履历在互联网早已不是秘密:连着两届新概念作文大赛获奖、考取复旦大学中文系、19岁就出了自己的第一本书、2007年硕士毕业后去北京和张悦然一起创立文学MOOK《鲤》、2010年回到上海成为专职作家……但我还是很好奇,世纪之交时那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都在想些什么?

她从不写日记,但就在上个月,她找出了一张写于1999年12月31日的小纸条,上面只写了一个新年愿望:考上复旦。

和其他高中生一样,那时的周嘉宁以看书和学习为生活的主题。但有点不同的是,因为是青年报学生记者团的一员,她从高一就跟着一群高年级同学和大学生报选题、做采访、写城市观察。直到考上复旦,她也没有选择任何一个校内社团,而是继续待在记者团里。那是她学生时代最早的一个自己选择的“集体”,周围都是一群对文学或者流行文化感兴趣的人,大伙凑在一起,想着“学校之外的事情”。

那时她还喜欢听朴树的专辑《我去2000年》,仿佛生活中的一切都会和新世纪的到来联系在一起。朴树不算当时学校里最火的歌手,只有一小部分人会听,但这一小部分人能因此成为很要好的朋友。考试结束后,她既放松又兴奋,和朋友们一起骑车回家,一群人就在马路上旁若无人地唱起那张专辑里的歌。其中一首《妈妈,我…》,周嘉宁现在还背得出歌词:“在他们的世界/生活是这么旧/让我总不快乐/我活得不耐烦/可是又不想死/他们是这么硬/让我撞他/让我撞他/让我撞他/撞得头破血流吧/知道吗/我是金子/我要闪光的。”

“我觉得集体主义在我们这代人身上留下了很深的烙印。那个东西不仅是你和学校的关系,也包括了你和社会的关系,包括整个社会意识形态是怎么影响到你的。”她说,“我们这代人的成长时期已经改革开放了,能感到各种西方流行文化和自由主义思想的涌入。但从本质上说,你从父母、老师那里感受到的氛围仍然是一种集体主义,所以当时你本能地想要逃离,想去追寻个人的意义。”但她感到有点微妙的是,等真的来到一个更为自由的个人主义时代,她又觉得集体主义在人生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迹。

想象中的“集体”,不再是现实中的东西

让周嘉宁对“集体”别有感觉的,还有一群伙伴。无论在《浪的景观》还是《明日派对》,抑或往前追溯《基本美》《密林中》,周嘉宁都写到了一种仅仅闪耀于世纪之交的关系:论坛朋友。对于今天还在写作的一批小说家而言,“论坛”仿佛是一条打开秘密通道的暗语。

高三暑假那年,周嘉宁家里买了电脑,她很快成为“暗地病孩子”“黑锅”“晶体”几个文学论坛的常客。这些论坛页面简陋,设计单一,却引来一群人在此流连忘返,肆意挥霍时光。论坛里有人写小说,有人写诗,也有画漫画的、做设计的、玩乐队的、拍照片的……大家似乎都很喜欢博尔赫斯和卡尔维诺,发出来的文字大都奇奇怪怪,很短,很不“现实主义”。周嘉宁也在论坛上写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那时她爱打“三角洲特种部队”,就在文字里模拟自己是游戏中人,在枪林弹雨中穿越各地。

当年的“刷论坛”很像现在的“刷微信”,她习惯性挂在上面,不时看看有没有新的帖子或留言。一旦有新的展览或演出,论坛里马上有人贴出消息。“那个时候小型展览和演出特别多,但很简陋,也不需要审核或许可,酒吧表演和live house都很繁荣。”每每去看展览或演出,很容易碰到论坛中人。大家在北京、上海、南京来回走动,看完了就一起吃饭,很快成为了现实生活中的朋友。

“对我来说,最珍贵的应该就是认识了张悦然。”周嘉宁告诉我,她们在论坛认识时不到二十岁,虽然因为文学认识,但其实都还没开始真正的创作,都身处一个无意识的状态。“最初的相识和任何利益无关,甚至和文学本身也没有什么关系。我总觉得是论坛时期奠定了友谊的基础,有那个基础在,即使后来各自的人生境遇发生了很大变化,也能让这段友谊经受住时间的考验。”

她也隐约感到集体主义的含义在今天发生了一些复杂的变化,她难以描述清楚。她唯一清楚的是,她在小说里写到的“集体”已不可能在现实中存活,包括论坛,包括她在《了不起的夏天》里写到的以她个人经历为底色的北京申奥成功之夜——“迎面走来的陌生人互相致意,市民组成的锣鼓队来自四面八方。一些年轻人站在空的公交车顶上唱《国际歌》和《恋曲1990》”。

“这个夜晚再也没有被复制过,更不要说它变成一个具有生命力的东西延续下去。它只能是一个想象中的‘集体’,不是我们现实中的东西,我觉得我写下这一段,是因为我非常清楚这一点。”

等到运气耗尽,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人生

上一本书《基本美》出版后,一个“90后”朋友好几次和周嘉宁说起:你们这代人运气真好。

她一开始本能地想要反驳,不是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错过吗?她也会想起自己高中时听到了很多复旦传奇,比如中文系男生会找三轮车运来一架钢琴,然后去女生宿舍门口弹奏,但这样的浪漫永远仅存于她的听说和想象里。“高中时吸引我考进复旦的那些东西,似乎等我进去了就都没有了。”

但后来写起《明日派对》里的三个中篇,尤其写到《浪的景观》和《明日派对》时,她越来越意识到她这一代在世纪之交迎来青年生活的人确实拥有很大的运气成分。回想自己的青年时代,她现在也常用到一个词——“不可思议”,包括她的朋友每天放学回家要先听一两个小时的磁带,包括她自己会在高二会考前一个晚上跑去听郑钧的演唱会,以至于激动得难以入眠……这些在今天的她看来,都是不可思议的。

仔细想想,《浪的景观》里的两个男孩都没有很明确的商业目标,他们就是赶上了地下城的黄金浪潮,如有神助地赚到了第一桶金。《明日派对》里的两个女孩也不是专业出身,她们只是碰上了千禧年的电台光辉岁月,就做成了红极一时的节目。《明日派对》里写道:“我想所谓好运,就是专心致志的愿望终于得到来自宇宙的回应。 ”

但许愿的人太多,宇宙永远来不及一一作出回应。好在,“不成功”在那时候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写小说、玩乐队、排话剧、做当代艺术……谁有兴趣就可以加入,既没有管理,也没有标准,文学也不像现在有这么多的引进书和五花八门的奖项。一群并不明确自己想做什么的年轻人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尝试,或者说,他们可以在某种混乱和无序里非常盲目地生存下去,甚至可以在一些意外的情况下收获好运。

“问题在于,好运是不会持久的,它只在很短暂的一段时间里出现。等到运气耗尽,我们将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人生,这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今年春天,周嘉宁和一些挺久不联系的朋友聊起来,大家因为疫情都有一种绝望的情绪,“好多人不约而同地说,之前二十年,我们已经把过去能感受到的好运都用完了。”

曾经的年轻人走在每一个十字路口,四下张望,焦虑而感伤。周嘉宁知道,她小说里的这些人,活到后来很可能也是遍体鳞伤的。

中远两湾城 摄影 周嘉宁

回望中的时光印迹,触发了一个个故事

每次出版新书,周嘉宁都会对“代表作”部分再做精简。在《浪的景观》里,她的作者介绍只提到了三本旧作:《基本美》《密林中》和《荒芜城》。

“我觉得以前写得很烂。”周嘉宁直言,她不会再去看之前的作品,甚至包括《密林中》,尽管《密林中》至少还有一些“幼稚但认真”的思考。“以前我太急于写出某一个时段的感受,但这些感受并没有经过思考,所以很多经不起时间的考验。而且从根本上讲,我以前也不懂得什么是小说。”

“那现在呢?你觉得什么是小说?”

“我怎么知道?”周嘉宁笑了,“我不知道多少写小说的人可以对此给出定义,难道不是应该要写一本书来讨论吗?”

“那你现在觉得小说跟故事是什么关系?”在我的感受里,《浪的景观》相比她之前的作品,有了更强的故事性。

“我觉得像《浪的景观》和《明日派对》,它们一开始触动我的起点都和故事有关,但都不是完整的故事。比如《浪的景观》的起点是外贸服装市场的一段往事,《明日派对》最初驱动我的是电台的黄金时代,我就想当时身处其中的人是一种怎样的状态?然后我的人物就产生了。”她回应道,确实是回望中的一些东西,触发了这一个个故事。

之前有读者评价这本《浪的景观》是用文学“做21世纪初的时间考古”。在她看来,考古依靠的不是记忆,依靠的是时光留下来的证据。有时它甚至不是你自己的证据,因为一些事发生的时候,大家都会留下证据。

“今天互联网上也还可以搜到各种线索,这些线索可以帮助你重新拼贴出那个时候的一些场景。”在写新书中的三篇小说时,她也通过各种方式去寻找当时其他人留下的记忆,“有时看多了别人的记忆,会有一种好像它们也变成了我自己的记忆的感觉。”

她偶尔也会看同龄人的创作,并从中看到他们共同拥有的时代印迹,以及那些印迹对他们这些人现在创作的影响。“这部分观察还蛮有趣的。特别是有一些我关注时间比较长的人,比如做音乐的人,我会想时代赋予他们身上的一些东西,我身上也有。有时是一些好的东西,有时是一些弱点,你看自己时未必可以看得那么清晰,但通过别人反观自己,会觉得一下理解了自己和他人的关系,和外部世界的关系。”

《基本美》《密林中》《荒芜城》

在放慢的节奏里,理解自己和外界的关系

从写作时间来看,新书里只有《再见日食》完成于2019年。周嘉宁之后开始写《浪的景观》,没写多久,2020年就来了。

“疫情发生前的两三年,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整个人和外部世界的关系处于一个比较停滞的状态。我当时已经隐隐感觉到什么地方不太对,但直到疫情开始,它让我真正反观自身,发现原来生活和创作的很多地方都存在着停滞的问题。所以反倒是疫情这三年,当人在物理形态上真的被限制在某一个地方,我却重新获得了某种行动力,重新回到了和外界的互动,也更主动地去面对问题。”

她先让她的主人公动了起来,他们遍历上海、北京、南京、杭州、青岛……一直“在路上”。等他们上路了,她意外发现自己又找到了和社会、世界的沟通方式。“《基本美》是短篇小说集,里面的小说往往都做一个较为切片式的处理,但到了这本《浪的景观》,中篇的容量能够容纳我的主人公更多地行动起来,在虚构世界里去到其他地方,探讨一些别的问题。”

对她而言,书写2010年之后的事特别困难,她找不到一种特别准确而合适的语言,比如应该如何表述一个写公众号的职业。另外一点在于,她始终没有想清楚这十年的变化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又对他人造成了怎样的影响。十年的世界变化无比迅速,但所有的一切都还处于未知。她说过,她没有能力去写对自己来说还是完全未知的东西。

不难发现,近三年周嘉宁放慢了写作速度。去年年底整理书稿时,她几乎又把完成于2019年的《再见日食》重写了一遍。“我特别在乎准确的程度,每写完第一稿,我会一遍遍地修改每一个细节。”周嘉宁坦言道,一开始她对“慢”也有点焦虑,但现在她想用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去塑造一个世界,然后也以这种极其缓慢的速度陪伴她的主人公,在那个虚构的世界里成长。

苏州河 摄影 周嘉宁

在采访前一晚,她和朋友坐在延安绿地的草坪边上吃东西,看着天慢慢暗下来,然后竟有一群大雁飞了过去。这是周嘉宁第一次在上海看到大雁,它们还排成人字形,从北向南飞。当它们的身影掠过K11大楼,大楼的灯光从下往上打到了它们身上,它们看起来都是白色的,让周嘉宁感觉说不出的魔幻。

这样的时刻犹如她的每一个虚构时刻,现实退得远远的,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周嘉宁

【后记】

作为“90后”,我对新世纪初的印象其实很模糊,每每看到或者听说那时候的故事不免感叹“原来还能这样”,但这一点也不妨碍我亲近并喜欢这些故事。这本《浪的景观》的神奇在于,我有时会觉得它也是我这代人的故事,那里有热情,有迷茫,有一时冲动,有无疾而终,就好像是我自己对青年时代的念念不忘,在这本书里有了回响。

在相当一段时间里,周嘉宁被认为不是一个善于讲“故事”的作家,她更善于捕捉一种情绪、氛围,或者说人的内心。这种“善于”在新作里依然是成立的,有时合上书本,脑海中依然会有几个场景和人物的心绪挥之不去。但还有一个明显的感受是,从《密林中》到《基本美》再到《浪的景观》,周嘉宁越来越打开自己,去倾听外界的声音,寻找外界的痕迹,也对外部世界有了更多的思考与回应。

“经过了一些时间转折点,我相信每个人看待世界的方式都会有自己的变化,这些变化或许还不显现。但所有的变化到最后都会变成更大的力量,进而影响社会,影响世界,卷入充斥着作用和反作用力的更大的磁场中。”周嘉宁坦言,“做21世纪初的时间考古”并不是为了重建时代,而是想要为充满不确定的当下寻找一点线索,这些线索汇集到一起,或许可以指向一个更明确的所在。(罗昕)

在采访的咖啡店,隔着苏州河,我们能望见对面高楼耸立的中远两湾城。摄影 罗昕

最爱歌曲有故事的吗3

《我们这十年》第二个单元的故事让我至少哭了2集,是真实的感动,特别是在最后看到足球队的孩子们在高中毕业后有的成为职业球员,有的考到知名大学,由衷感动,由衷流泪!

我甚至想去认识一下故事中张雷老师的原型,想知道那些孩子现在发展得好不好,我当然知道这是一个以小见大的故事,他代表所有去支教,为少数民族学生发展做出贡献的老师们。

白宇帆这个演员我非常喜欢,他不是所谓的帅哥,但是他一定能在影视圈留下更多好作品和好角色,演员这个圈子不是被“帅”或者说“滤镜下配音后的帅”完全占领的圈子。

故事不复杂,除了孩子踢球这条线,还有发展农业普及无人机的支线,演员们一看都是维族,汉语说得都不是字正腔圆,镜头给了他们很多特写,我真的觉得他们很可爱,让我感受到了真实的情感。

也许再看十遍我也记不住剧中那些孩子的名字,也许我们甚至没有一次去新疆伊犁州旅行的经历,但这都不影响我们感受到“热爱”的主题。

很多时候主旋律影视剧是不好拍的,因为观众越来越挑剔,如果你大张旗鼓去唱高调,去为了说明伟大和奉献去讲故事,观众看到也会觉得不适,现实主义题材写好故事、选对演员是重中之重。

张雷原本只是为了找到带编制的工作,很一般的学校在人才双选会其实是没有优势的,陈刚书记带他来到了伊犁州加尕斯台镇,从南京到伊犁,环境上的落差在剧中有一些笑点,白宇帆让角色很可爱,像极了我们身边的年轻人。

任职加尕斯台镇中学的体育老师,他没有归属感,也没有目标,甚至决定直接辞职,在成立足球队之前,他自己都不会踢球,带着学生去打比赛,输得很彻底,但是这些喜欢足球运动并且有运动天赋的孩子让他决定试试。

有些台词很感人,如果没有你们,我就不会成为教练,我一直以为是我在为你们争取未来争取机会,但实际上你们在为自己、为我找到目标。

孩子们为了训练,找到各种理由去骗家长,足球是一项集体运动,场下是朋友,场上才会有默契,功夫其实是在场下,孩子们之间因为民族和语言产生的隔阂和沟通不畅,他们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化解,这也会让观众感动。

小演员中扮演陈疆的于垚,出生于2007年,演过不少戏,我注意到的是这个角色的名字,一个汉族孩子被父亲命名了新疆的疆字,这其中的情感寄托也要我接收到了一点感动。

人的情感其实都是可以相通的,《我们这十年》这样的题材一出来,我们就知道这是要讲情怀、讲大故事了。

《唐工盛宴》我觉得是选角出现了问题,白百何、娄艺潇和张慧雯、董思怡、万鹏完全不是同龄人,凑在一起就会很奇怪,张慧雯和张傲月也完全不像夫妻,这些不真实的感受让我对这个单元的故事也没有产生共鸣。

演员的片酬差距是很大的,随着知名度的上升,片酬也会水涨船高,有些剧投资多,想要卖出好价格,片酬占了不少份额,就是希望这些很贵的演员能带动这部剧的招商和销售,但这真的是对的吗?

越是想做精品的剧,在演员选择上越需要慎重,要选对的人,而不是贵的人!

在所有单元都播出之后,我想知道《热爱》会不会是最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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