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上捕鱼的故事有哪些
浙江宁波捕鱼郎变身护渔人 书写“渔舟唱晚”生态守护故事,下面一起来看看本站小编中国新闻网给大家精心整理的答案,希望对您有帮助
在海上捕鱼的故事有哪些1
护渔船行驶在姚江主流域。 卓璇供图
护渔船行驶在姚江主流域。 卓璇供图
中新网宁波6月27日电(林波 卓璇)天高水清,在浙江省宁波市江北区的姚江主流域,一艘护渔船在江面乘风破浪,57岁的渔政协查员高纪云站在船头仔细巡视,“那里可能有地笼,过去看看。”
高纪云手指向江面上的一处,扭头和坐在船尾的船长陈小忠大喊了一声。船上的发动机声音很大,船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心领神会地转了转方向盘。
地笼网往往藏在风平浪静的江面,不留一丝痕迹,但却没法躲过高纪云他们的“火眼金睛”。一路下来,三人陆续收缴了数十个这样的地笼网。
护渔人收起地笼网。 卓璇供图
这是“姚江保卫战”中的一幕。
在姚江主流域禁渔期间,10位像高纪云这样经验丰富、有责任心的渔民受聘成为渔政协查员,在非工作时段开展辖区内河巡查工作,共同参与涉渔举报的处理以及打击非法捕捞相关执法行动。
除了日常在江面的巡护,协查员们还会骑上自己的电瓶车,沿着江岸寻找非法捕捞者。
16岁那年,高纪云在江上捕鱼,那时候的姚江渔舟唱晚,银鳞雀跃。
“特别是在20世纪90年代,姚江都是我们捕鱼人在管理,没人敢来非法捕捞。现在姚江捕鱼人少了,就让那些偷捕的人钻了空子。”持有捕捞许可证的高纪云表示,从小他就在姚江上以捕鱼为生。
护渔人收起地笼网。 卓璇供图
几十年来靠江吃江的他,对姚江有着特别的感情。对于那些非法捕捞者,像高纪云这样的老渔民深恶痛绝。但因为没有执法权他们只能口头劝阻,或联系渔政部门处理,成效甚微。
对于渔政部门而言,由于执法力量有限,尽管投入了大量时间精力进行严厉整治,但效果却不尽人意。
“过去姚江非法捕捞很猖獗,短短一百米长的水域就有五六个橡皮轮胎在放网,我们只能眼睁睁看他们逃跑。”高纪云表示,违法成本低、隐蔽性强、取证执行难等难点,使得姚江非法捕捞行为屡禁不止。
2021年4月,在宁波市海洋与渔业执法支队的支持下,江北区创建了渔政协查员工作机制,对非法捕捞行为下了一剂猛药。
有了护渔人队伍的补充,江北区克服了人员少、任务重的困难,构建了“重点区域常态化执法+多发区域手术刀式执法+信访举报响应式执法”的姚江非法捕捞打击体系,成效显著。
一年多来,该护渔队成功制止、驱离涉渔违法行为238起,协助执法人员收缴各类违禁渔具近4000顶,协助查处非法捕捞案件10起。
2022年3月1日起,甬江、姚江主流域实行禁渔期制度,在两处流域禁止作业类型捕鱼。
像高纪云这样的渔民响应政策放下了渔具,但仍然有人顶风作案偷偷捕鱼。
“有经验的人会在晚上捕鱼、电鱼。我们如果从江上靠过去,他们很容易逃走。”高纪云回忆说,4月的一个夜晚,他和搭档陈军明在岸边巡逻时看到远处有异样的光源,悄悄贴近后发现一人顶着头灯,背着电源,两只手各拿着一根杆子,“一定是电鱼的非法捕捞者。”
于是他和陈军明一边悄悄跟踪,一边与渔政部门联系,待渔政执法队员赶到后,将这人抓了个正着。
实际上,对于这些护渔人而言,这份工作的辛酸远比快乐多。
有时候,非法捕捞者就在眼皮子底下弃网逃跑;有时候,明明人赃并获却遭到质疑和无理取闹;还有非法捕捞者不知悔改,不仅在言语上辱骂,更有人集结老乡上门捣乱……一年多来,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
“可以说,他们是凭捕鱼人的责任、对保护姚江渔业资源的热情在工作。”江北区农业农村局相关负责人表示,虽然有经费支持,但护渔人到手收入并不高,甚至还需要自己贴钱。
昔日捕鱼郎,如今护渔人,平均年龄达50多岁的“高纪云”们依然守护着姚江,用持之不懈的“姚江保卫战”换水清鱼欢。(完)
在海上捕鱼的故事有哪些2
这是一起曾经震惊全国的大案,山东鲁荣渔2682号渔船大逃杀案。
根据科学研究,人类在高压环境下只能保持理性90天,如果超过这个期限,心理就可能崩溃,做出在正常环境里不会做得异常事情来,尤其是长时间被困在类似孤岛的封闭地方的时候。有时候人性会暴露出常人难以想象之恶。远离陆地,长时间漂浮在海上的海船就是这样的地方。
2010年12月,山东连下了几场大雪,温度降到了零度以下。12月27日,荣成石岛渔港,钓鱿船鲁荣渔2682号破开海面上的浮冰悄然起航。
这艘船要到南太平洋的秘鲁、智利海域去钓鱿鱼。
10年中国的海产品价格一路上涨,鱿鱼批发价从每斤5~6元,涨到了9~10元,即便如此,市场仍供不应求。中国的近海因为过度捕捞,鱼资源已经匮乏,捕鱼船只好到更远的海域捕鱼。这一去,计划要两年才能回来。
船上载着33名船员,按照籍贯大致可以分为三拨,船长李承权等八名管理层人员来自大连本地。以刘贵夺为首的一拨人来自黑龙江,以包德为首的一波人来自内蒙古。这些人很多彼此之间认识,是亲戚、朋友等关系,互相邀请来的。
钓鱿工作非常辛苦,不说别的,光两年在船上不能下来就能逼退好多人,所以船员很难招募。为了招募到船员,鲁荣渔2682号所属的鑫发水产公司开出了很高的工资,承诺无论钓不钓的到鱼,每人每年都有四万五千元保底工资,如果钓到鱿鱼,每斤还有两毛五的提成。预计两年干下来,每个人能拿到十来万元的工资。
10年的时候,十来万元对普通人来说是很大的一笔钱,这些船员都是各有各的难处,被高薪诱惑来的。例如属于管理层的温波,他本来已经不想出海了,但妻子又刚给他添了一个孩子,为了挣奶粉钱只好出来。船上唯一的大学生马玉超,毕业后一直没找到工作,想着辛苦两年挣一笔钱,就可以在社会上立足。刘贵夺交了一个大连本地的女朋友,感情很好,想要挣一笔钱买房子成家……工作虽然辛苦,但想到能挣到一大笔钱,他们通通变成了拥有打工魂的打工人。
没有人知道,这竟然是一场死亡之旅。
渔船刚起航时,就有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仿佛预示了这场行程不会顺利。
船上原本的厨师姓严,在开船的第一天晚上忽然神经兮兮地到处喊:“杀人了!杀人了!……”把好多人吓得不轻。船长骂了他一通之后他老实了下来,但夜里一点多,他忽然跳了海,想要从海里游回港口。幸好当时还是在近海,人们找了半个多小时,把他救了上来。之后把他送回了岸上,换成了另外一个厨师老夏。
当时没人知道,这个老夏会是惨案开始之后,第一个被杀死的人。
鲁荣渔2682号在海上行驶了一个多月,到了南太平洋海域,开始了钓鱿作业。
钓鱿很简单,鱿鱼有趋光性,晚上只要把船上的大灯打开,它们就会游过来。船员们的工作就是一人守一个钓鱿机,在鱿鱼上钩后把鱿鱼拽上来,切块后送进仓库冷冻,是个纯粹的体力活。但这个活很累,忙起来有时候可能两天一夜都不能睡觉。
原本,虽然工作累,但为了薪水,船员们还是任劳任怨,但是三个月后,一件事情的发生让船上的气氛开始变得诡异起来:因为太过劳累,船员黄金波和岳朋生了病,船上没有医生,船长打算让路过的渔船把他们捎回国。在结算工资的时候,船长竟然告诉他们,他们的基本工资只有一千。说当初和他们签的合同,是如果没有钓到鱿鱼可以拿每年四万五的基本工资,如果钓到了鱿鱼,就只能拿一千的基本工资。
这黄金波和岳朋哪能接受。
他们当场表示,回国后要起诉鑫发渔业,但是船长有恃无恐地回答:“你们去告吧!公司跟你们签的也是假合同,公章都是假的,看你们能不能告赢!”
黄金波和岳朋气愤又无奈。
对合同的新解释也自然在船上传开,顿时所有的船员都无心干活了。因为照这么算的话,他们辛辛苦苦干两年活,扣去赊欠的吃喝,回国时可能不但没挣到钱,反而还有可能倒欠公司的钱!?
2011年6月初,内蒙古帮的首领包德找到船长,想要提前辞职回国,但船长断然拒绝,说:“想走?没门!你们没有海员证,出海打渔就属于黑工,哪个回国的船敢带你们?你们干也干,不干也得干!”
包德差点气炸了。
因为这个船上至少有一半的人没有海员证。鑫发渔业是让他们先上了另外一艘船鲁荣渔2660,然后再转到2682号上的。这时他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个坑那时已经挖好。包德越想越气,他知道黑龙江帮的刘贵夺也非常不满,于是找到他,和他商议劫船回国。刘贵夺同意后,两人分头去串联人。
包德串联了自己两个黑龙江老乡,刘贵夺串联了黄金波和另外四个人。
刘贵夺非常有心机,定下了整个行动计划。在行动之前,他充分考虑到了每一个细节,首先将行动时间选在了轮船加满油之后;其次在行动之前让人去关掉了船上的通讯设备、定位系统防止其他邮轮靠近;最后,收走了所有人的杀鱿刀,还让人去藏起了厨房的菜刀。在行动之前他还给大家加油鼓气,撒谎说:“我在济南认识有律师,回国后,我们就跟公司打官司,不怕要不到钱。”
除了管理层,所有船员在事前都知道他们要去劫船,但没有一个人去给管理层通风报信。
2011年6月16日晚上11点,船长李承权正躺在船长室睡觉,突然刘贵夺等人冲了进来,要求他立即返航。李承权不同意,刘贵夺他们就一刀接着一刀捅在他身上,不仅如此,其中还有两个人用铁棍猛击他的头部。被逼无奈的李承权只得同意返航,并用卫星导航设置了回国路线。但在设置返航路线时候,李承权还存着反抗的心思,于是他偷偷做了点手脚。
等他设置完以后,包德等人将他绑了起来,但此时刘贵夺等人,还没打算动手杀人,只是一心想回国。绑李承权时,包德想用手指粗的绳子,刘贵夺还制止他,说:“不能用这个绑,会把人绑死的。”于是,他们将绳子换成了布条。
大副、二副等其他管理层的人听到动静,连忙过来劝说,说:“想回家咱也不用这样,说一声咱们回去就完事儿了。”
就在这时,船上的厨师长老夏听到动静,不知道从哪弄到了一把刀,拿着刀叫着:“小X崽子想劫船?”直接冲船长室而去。
老夏见船长室外有人把守着,于是拿着刀硬往船长室闯,一个船员从后面连捅了他两刀。老夏被刺中后,用手抓住刀刃反手夺走了刀,又被另外一个守门的人用棍子打断了腿。老夏跪倒在地后,又被一刀捅在胸口,当场毙命。
老夏死后,尸体被抛进大海,同时也为船上成员们之间,后面疯了一样的自相残杀拉开了序幕。
2011年6月19日,由于“鲁荣渔2682” 号的通信系统、定位系统都被关闭,突然与公司失去了联系,远在中国大陆的鑫发渔业立即将情况上报渔政部门,渔政部门马上展开海上搜救。
2011年7月4日,刘贵夺没忍住,用船长室的卫星电话给女朋友打了个电话,这个信号立刻被发现。北京海事卫星地面站对鲁荣渔2682号进行了一百多次呼叫,刘贵夺等人没有办法,只好让船长接了电话。
船长接起电话之后,在刘贵夺等人威逼之下报告说:“船只一切正常,已经在夏威夷海域附近,正在向国内返航。”说完挂掉了电话。
船长的报告反而让鑫发渔业确定,鲁荣渔2682号确实是出事了。因为按照计划,鲁荣渔2682号还得在海上作业一年多,这时候突然返航,怎么还能说是一切正常呢?国内加大了对这艘船只的搜救力度。
与此同时,鲁荣渔2682号上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
在厨师长老夏死后,包德刘贵夺等人对渔船上的情况进行了严格的管控。他们原本计划,在夺船之后将不愿意和他们一起回国的人扔到救生筏上,自己开船回国。老夏死后,他们却将救生筏用钢筋绑死在了船上,没收了所有杀鱿刀,用冷藏室的器械重新打磨了九把十分锋利的尖刀,每人一把,带着铁棍,四人一班轮流值岗,看守着不许船员们和船长说话,防止有人用救生筏逃跑。
因为他们这些举动,船上的气氛越来越紧绷,刘贵夺安抚众人,说,他们只是想劫船回国,和公司打官司,他在济南认识的有律师。另外一个参与劫船的老船员还说:“没了一个就没了一个,回去就说刮到海里,或者失足掉进海里了,这在海上很常见。”
但其实他们自己的精神也非常紧绷。
在劫船之后,船上的势力又分成了三拨。管理层们一拨,参与劫船的人们一拨,没有参与的中立者们一拨。刘贵夺时刻担忧着管理层们会反抗。
在这种疑心之下,没有多久,有一件确实非常可疑的事情发生了。有一段时间轮船的油耗忽然骤增,比平时增加了好几倍,有几个辅机也突然消失不见了。
细心的刘贵夺还发现,这段时间管理层有几个人,和几个中立的船员走得很近,时常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就在这时,有一个人来向他告密,证实了他的猜测。
这个人也是个中立者,叫薄福军。他对刘贵夺说:“有人想造反,还想拉拢我参加。”他说了几个名字,确实是刘贵夺怀疑的这些人。但这个人说完之后好像又有点后悔了,又帮管理层的几个人说了几句好话。没想到,就这几句话很快会为自己惹来了杀身之祸。
刘贵夺找到包德,商量这事儿该怎么办。包德说:“还能怎么办,干脆全杀了。”刘贵夺同意了,并且做了详细计划。
在施行计划前,为了防止人手不够,他们还叫来了两名原本的中立者,威胁两人说,我们准备去杀了谁谁,你们如果不参加,就把你们扔进海里。
两人见过他们杀老夏,立即答应了。
2011年7月20日晚,刘贵夺将船上的音乐声放到最大,在音乐生的掩护下,第一波大屠杀开始了。
他们先借口舵角仪坏了,让负责管机舱和驾驶的轮机长去检查,轮机长检查完后发现没问题,在独自返回宿舍的路上,被包德从身后猛然刺了一刀,刀尖从后背贯入,从前胸透了出来。
轮机长踉跄着想要逃跑,包德的几个同伙涌上来,在他身上乱刺,杀死他后将他扔进了海里。
轮机长与他的堂弟,还有另外一个普通船员住在一个四人间里,杀死轮机长后,他们涌进房间,一个人将刀架在那个船员的脖子上,其余的人将轮机长堂弟乱刀砍死在床上,然后也扔进了海里。
和管理层有勾结的中立船员,有两个住在一个12人间里,另外还有一个他们想除掉的二副也在这个房间,包德原本打算将他们一个一个喊出来,分别杀掉,但杀了两个中立船员之后不想费事了,直接冲进十二人间,对着二副一阵乱捅。
二副本来在上铺睡觉,被砍伤后摔到了地上,肠子都流了出来。
这时刘贵夺走了进来,弯下腰笑着说:“这不是二副吗,你咋躺地上了呢?肠子都淌出来了,这咋整?”说一句,往他身上捅一刀,捅完让人将不知死活的二副也扔进了海里。
这间宿舍里有船上唯一的大学生马玉超,马玉超眼睁睁看着他们一群人像疯子一样的杀人,吓得浑身发抖。
刘贵夺杀完人后还笑嘻嘻地安慰他,说:“马玉超你别害怕,我不杀你。”但马玉超的精神崩溃了,当晚就失踪了,船上就那么大地方,愣是没找到,可能是自己跳了海。
马玉超的母亲本来不同意他出海当海员,2011年过春节时马玉超在船上用卫星电话给她打电话,还安慰她说:“你就当我是又出去上了两年大学。”
但他的妈妈永远也等不到他回家了。
咱们接着说,刘贵夺在安慰完了马玉超以后,又对另外一个吓坏了的船员说道:“当初让你加入你不加入,现在知道害怕了?放心,你是我兄弟,我先不动你。”
在室内杀完人,他们又出去杀了四个人,都是和轮机长关系比较好的船员,包括之前向刘贵夺告密的薄福军。
薄福军因为替轮机长说了几句好话,被刘贵夺认为已经叛变了,也在这次杀戮中被杀死。
这一波杀戮之后,管理层只剩下了四个人,中立船员只剩下了七个人。船上只有22个人了。
中立船员中有两个人吓坏了,为了保命,偷偷找到刘贵夺说:“刘哥,如果再有事儿你叫我们俩。”。加入了劫船者。
船上死了这么多人,刘贵夺等人明白,肯定不能回国了。这时渔船已经到了日本海域,离回国航程只有十几天了。刘贵夺对其他人说:“我在日本有朋友,能找到人办假证,咱们偷渡到日本去。”让所有人每人往他女朋友卡上打5000块钱,作为偷渡的花费。
这一举动引起了其他人,尤其是包德的不满。
5000块钱在当时不是个小数目,不是谁都能拿出来的。如果不是没钱,谁会来这里打工?钱打到刘贵夺女朋友的卡上,收到多少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谁能相信?而且包德怀疑,刘贵夺想在去日本前把他们都杀了,只带自己的两三个心腹去。
刘贵夺之前独断专行,已经引起了包德的不满,包德和自己的内蒙老乡们秘密商量,想要先杀了刘贵夺。但他的老乡中有一个虽然是内蒙人,却和刘贵夺关系更好,表面上假装答应了,暗中却偷偷找到刘贵夺告密。
刘贵夺对包德也早有防范,告密者找到刘贵夺,刚对他说:“刘哥,有个很严重的事情,我得告诉你。”
刘贵夺立刻问:“是不是包德想杀我?”这让告密者很惊讶。
刘贵夺此时可以相信的人没有包德多,为了对付包德,他找到船长,说:“我手上有七八条人命,你想活下来,必须沾点血。”又告诉船长,和船长关系最好的二副是包德杀的,让船长杀了包德。
不知道船长是不是相信了,也可能是为了活命,船长同意和他一起杀死包德。
第一波杀戮四天后,在日本以东海域,又一波杀戮开始了。
刘贵夺找到包德,告诉他,船长想要加入他们,他要求船长杀死一个中立船员沾沾血,船长同意了,让包德把他的刀借给船长用用。
包德没多想,把刀给了船长。
他不知道,被叫来让船长杀了沾血的中立船员其实是个诱饵,已经秘密投靠了刘贵夺。等船长接过刀之后,这个人和船长就一起用刀朝包德身上乱捅。除了这两个人,刘贵夺还安排了两个心腹在暗中看着,此时一起冲出来加入了围攻。
包德在受伤后喊自己的内蒙老乡:“都出来!”但没有一个人敢出来。他被捅伤后被迫跳海,之后,他的四个同伙也都被迫跳海。
至此船上只剩下17个人了。
这天夜里凌晨4点,经历了数次杀戮,大管轮王延龙心理崩溃了,可能觉得自己也难逃一死,想和所有人同归于尽,他打开了渔船的总阀,让海水涌进机舱底部,而后失踪了,应该是也跳了海。船上至此又少了一个人。
机舱进水后渔船失去了动力,并且船体开始倾斜。刘贵夺和船长等人,不得不打开通讯设备发出求援信息,同时将床板等可以漂浮的东西扎到一起,扎了个木筏。
大副与三个手上没沾血的船员趁人不备登上木筏,割断缆绳想要逃走。但不幸的是,木筏本来都已经漂走了很远,从渔船上看去只有个拳头大的影子,但过了一会儿,洋流又将它推回了渔船旁边。与此同时,渔船上因为没什么货物,沉了一阵也不往下沉了。
刘贵夺让人拿来钓鱿用的铁坠,船长觉得大副逃跑是背叛了自己,喊:“砸!往死里砸。”渔船上的人就纷纷用铁坠往木筏上砸。
木筏上的四个人,有三个被砸进了海里,受了伤。附近海域有鲨鱼,肯定是活不下来了。还有一个苦苦哀求,刘贵夺让人将他捞了上去。
随后船长对刘贵夺说:“救援就快来了,但还有两个人还没沾血。”
刘贵夺对那两个人说:“你们看着办吧!”
那两个人有一个拿起一把刀就要去捅那个被救上来的人,刘贵夺说:“别捅了,丢海里就行了。”
两人将这个人用绳子绑起来,身上绑上铁坠,丢进了海里。
至此,船上活着的人只剩下11个了,每个人手上都沾了人命。
渔船虽然不再往下沉,但也失去了动力,只能在海上漂着不动。刘贵夺等人发出求援信息,也撤不回来了,只好等着救援船的到来。
七天后,中国的渔政救援船赶到,拖带着鲁荣渔2682号返航。在等待救援的七天里,刘贵夺还组织船员开会,提前串供,商量好如果被审讯,就说是包德团伙杀了人,然后乘着木筏逃走了,他们是幸存者。他们还将编造好的经历写下了两份,让人轮流背诵。并且在救援船拖带渔船回航的时间里,刘贵夺还带着人挨个搜查房间,检查有没有人留下什么不该留下的东西。
他们还真搜出了一本笔记,是一个已经死去船员的,上面记录着杀死老夏的凶手。除此之外还搜到跳海而死的大学生马玉超的日记,内容不知道写了什么,都被刘贵夺扔进了海里。
但刘贵夺的这些准备都是白费的,他们破绽百出的证词,在审理中不堪一击。
2011年8月13日,山东荣成大雨如注。
在石岛渔港的码头,有许多警察冒雨埋伏在隐蔽的地方,还有11辆警车藏在暗处。
警察们如临大敌地注视着“鲁荣渔2682”号渔船,被渔政救援船拖带着,缓缓驶入石岛渔港,停靠在码头。渔船停好后,武警从船上押下来了11个被反绑着手的船员。他们上岸后,埋伏的警察一涌而出,警车也从隐藏地点驶出来,将11个人每人带上一辆辆警车押走了。
这11个人在登上“鲁荣渔2682号”渔船时只是普通人,而此时,已经变成了手上沾满鲜血的刽子手,极度凶残和危险。
警方分别对这些人进行了审讯,很快刘贵夺的一个心腹就被突破心理防线,坦白了一切罪行。
2011年11月4日,山东省文登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此案,2013年7月19日,此案判决结果出来,活下来的11个人,刘贵夺等5名主犯被判死刑,其余的人一个人被判死缓,一个人被判无期徒刑,两个人被判有期徒刑15年,还有两个人一个被判了5年,一个人被判了4年。
判决结果宣布后,刘贵夺的父母曾哭着对记者说:“要是船上的人都能像鱼一样游泳就好了,就不会发生这事了。”
刘贵夺一直否认所有指控,在看守所时还曾鼓动和自己同一监室的嫌犯一起逃跑,但第二天就被举报了,此后四肢被固定在床板上。罪行最轻的一个船员获释出狱时,经过他的囚室,他还艰难地抬手指了指脑袋,做了个枪毙的手势,露出个和当时杀死二副时一模一样的凶恶笑容。
但刘贵夺曾是父母眼中的孝顺孩子,在朋友眼中是仗义的朋友,在女朋友心中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在登上鲁荣渔2682号之前,甚至没有犯罪记录。在鲁荣渔2682号上,第一个提出劫船的人不是他,第一个动刀伤人的人也不是他,但在特殊的环境里,他掌握了权利,能掌控别人的生死之后,他却很快蜕化成了一个恶魔。到最后,欲望和暴戾的巨鲨,已经完全吞噬了他身上的人性。
不过在那艘船里,为了生存飞速蜕化成恶魔的人又何止他一个。
鲁荣渔2682号上的船员们各自怀抱着美好的梦想登上了这艘船,但潘多拉的魔盒打开之后,没有一个人全身而退。
那么是谁将他们逼入这样的绝境中的呢?如果没有假合同,船长没有冷酷粗暴地压榨他们,那么是否一切都不会发生呢?
在海上捕鱼的故事有哪些3
这是一个勇敢者的故事。
一位普通的中国海员,遇难后在茫茫无际的大海上漂泊了133天。不仅要与可怕的自然力量抗争,还要忍受漫长的孤独和冷漠,死神的阴影时刻笼罩在他的周围。但是,这位年轻人,依靠勇气和毅力、智慧和才能,创造了不可思议的奇迹。
救生木筏
1942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硝烟从陆地蔓延到海洋,大西洋上,每天都有货轮遭到德国潜艇的袭击而葬身海底。
11月23日这一天,盟国的“斑罗蒙”号货轮驶进了大西洋。时间已近中午,22岁的中国船员潘濂,正准备吃午餐。突然,船身发生了巨大晃动,紧接着传来两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他很快地意识到,货船已被德国潜艇的鱼雷击中了。
潘濂赶紧抓起救生衣奔上甲板,只见“斑罗蒙”号浓烟滚滚,岌岌可危,船头高高翘立于洋面上,船尾已沉入水下,碧绿的海浪拍打着船中央的甲板。潘濂紧紧拉住栏杆,进退两难,正在这时,船开始猛然下沉,转眼之间被海水吞没。船上的潘濂感到一种极强的吸力,四周海水铺天盖地涌来,紧接着又感到身体开始上升,最后被推向海面。潘濂下意识地伸手乱抓,居然抓住一块漂来的破木板。
在木板和救生衣浮力的支持下,他腾出右手,把粘在眼睛上的大块机油弄干净,然后慢慢睁开眼皮。这时,海面掀起了小小的波涛,潘濂时不时被海浪推上浪尖。就在他上升到最高点时,突然看见不远处有个大铁桶在阳光照射下闪光。这一发现,使彻底绝望的心灵中萌动出一丝求生的希望,他的体内顿时迸发出一股强劲的力量,拼命朝铁桶处游去。
海水刺痛了他的眼睛,极度脱力的臂膀和双腿显得麻木,但目标终于变得越来越清晰了。原来,这是货船上的一只特殊救生木筏,由6个不透水的大油桶组成,紧紧地固定在结实的木框内,整个木筏面积约7平方米,外表仿佛一张倒置的大方桌,4个角上都有一根高高的桅杆。潘濂很熟悉这只木筏,以前他每天都要在木筏边走过好几次,根本不屑一顾,想不到今天却成了自己唯一的救命“恩人”。
他拼尽全力爬上救生筏,感到全身如同散了架一样,所有的精力都丧失在与海水的搏斗中。此刻,外面已是夜色深沉,寒冰般的风吹袭着湿漉漉的身躯,但极度疲倦的潘濂已顾不得寒冷,把身体蜷曲成大虾一般,还不到2分钟,便在瑟瑟颤抖中睡去。
一觉醒来,朝阳已经升起,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嘴干口渴,眼望着四面八方的碧绿海水,顿时,一种可怕的危机感油然而起。淡水!只有淡水才能维持生命,想到这儿,他马上对救生筏的一切进行了彻底检查。
幸好救生木筏是为海上遇难者专门设计的。他在角落里发现了两件金属容器。拧开第一个盖子,啊!是满满一罐清水,整整有10加仑(约45.5升)。他忘情地大口喝水,从心底里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快乐。接下来,他拧开另一个金属容器的圆盖,里面装着大批罐头、包裹和瓶子,其中包括1千克巧克力、5罐炼奶、1袋大麦糖、1瓶柠檬汁、1瓶麦乳精、6大盒硬饼干,以及一些干肉饼、牛肉干、面粉、糖浆等等。除此以外,还有1只手电筒。
检查食品实在是件太愉快的工作,在不知不觉之中,一个上午就过去了。这时,中午的太阳发出灼热的光,烤得皮肤阵阵刺痛。他的目光离开食品堆,在另一个角落发现一对划水桨和一大卷白帆布。潘濂猛地翻身跃起,把帆布紧紧地固定在木筏的四根桅杆上,扎成一个简易天篷,足以挡住白天灼热的阳光。
潘濂看着这个自己制作的“海上小居”,同时还获得了数量可观的食物,感到非常高兴。他决定好好庆祝一下,于是,一粒粒巧克力糖在舌尖迅速溶化,再嚼上一块滋味可口的干肉饼,品尝着柠檬汁的酸味让人感到其乐无穷。潘濂获得了生存下去的信心。
漫长的等待
单调乏味的海上漂泊,一天又一天,每过一天,潘濂便在绳索上打个结。这一天,绳索上已出现了8个绳结,他开始静下心来盘算着,如何更好地应付以后的岁月。
首先检查一遍淡水和食品的消耗程度。淡水已减少1/5,如果按这样的速度喝水,剩下的淡水仅能维持28天。食品的情况更糟糕,硬饼干吃掉了整整1盒,食糖吃了一半,巧克力还剩500克,麦乳精、千肉饼和柠檬汁也所剩无几了。面对这些食品,潘濂决心采取最大限度的节约措施。他把淡水和食品分成40份,每天限制吃1份,另外把巧克力、食糖和柠檬汁留下,供非常时期食用。
食品和水的问题告一段落后,他把注意力集中到睡觉方面。
在过去的7天中,他一直睡在由横木档组成的“甲板”上,风平浪静时不会掉入海中,可如果熟睡时遇上突然的风暴就难说了。此外,潘濂的腿和背脊在整日与粗糙的木档摩擦后,出现了一块块烂疮。他迫切希望有一块毯子之类的东西。想到这儿,他的眼光在角落边的帆布上停住了。对!用帆布当垫身体的毯子。然而,当他拿起帆布时却大失所望,帆布硬绷绷的,上面结了厚厚一层盐。潘濂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刮去盐层,然后把帆布折成6褶,铺在横档上。夜晚,他钻进最上面2褶之间,仿佛置身于一个无缝睡袋,尽管里面的海水味很不好受,但总比以前好多了。
随着海上孤身漂流的岁月一天天流逝,潘濂应付逆境的本领也越来越强。他在比较热的日子里,尽量多喝水少吃东西,而在阴冷的天时,则少喝水多吃东西。日复一日,面对永恒不变的几种食品,引起胃口大倒,特别是在咀嚼像砂一样淡而无味的硬饼干时,他为了减轻心理和味觉上的难受程度,只好一边吃一边想象水果的酸甜、咖啡的香味、牛排刚从油锅里取出的情景。
又过了10多天,潘濂的身体发出阵阵臭味。他渴望能得到一次洗澡的机会。一天下午机会终于来了,阴沉沉的天空下起了大雨,他在雨中快乐地搓洗,满身的污垢溶解在雨水中,精神和肉体都感到轻松了许多,毛发皮肤不再是那么黏糊糊的,用手摸上去甚至有一点光滑感。
日出月落,潘濂在茫茫大海上已经见到第二次月圆了,计数绳索上出现了33个绳结。长期的海上漂流,木筏四周长满了藤壶之类的海洋生物,并引来各种各样的鱼类,有飞鱼,有喜欢追逐飞鱼的金蓝鱼,还有全身闪闪发光的银鱼。潘濂最喜爱金蓝鱼,它经常躲在木筏的阴影里,如同狗儿瘙痒似地不停摩擦木筏,神态有趣至极。潘濂望着它们,忧郁的心情似乎溶进了一丝安慰。
现实情况已变得十分严峻,巧克力、食糖、柠檬汁、炼奶和麦乳精都已全部吃完,剩下的只有半盒硬饼干、1/4罐肉饼和2加仑水。就凭这些东西,无论怎样节约,最多也只能维持十天半个月,如果再得不到救援,简直无法想象以后的一切。
由于被困海上的时间太久,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是坐在水汪汪的木筏凹坑处,他的双脚已肿胀起来,身上遍布可怕的脓疮,尽管后来用帆布作为垫褥,但脓疮依然不能痊愈。有一次,他不慎掉到海里,身体被木筏边的藤壶划了无数条口子,但毫无疼痛之感,好像伤口不在自己身上。这比有痛楚感更可怕,因为失去知觉意味着生命的活力正在渐渐丧失。他隐约地感到,自己正徘徊在清醒与疯狂之间。
眼下的首要问题是,必须想方设法补充淡水和食物。
他决定先解决淡水问题。潘濂呆呆地望着帆布天篷绞尽脑汁,突然间脑袋中灵光一现,帆布天篷岂不正好是收集雨水的绝好工具。因为以前每次下大雨时,天篷中央总积着大量雨水。他为了减少帆布天篷的压力,常常推起天篷让雨水流出,以后,再也不能让宝贵的雨水白白浪费了。
淡水问题解决后,接下来就该着手解决食物问题了。
很显然,在大海中想要获取食物,唯一的目标只能是鱼。捕鱼首先要有工具,鱼钩和鱼线。潘濂开始寻找能做鱼钩的材料,可翻遍身旁所拥有的全部“家产”,依然找不到合适的材料。他无可奈何地躺下,思索着其他办法。猛然间,他回忆起很多天前的一个晚上,明亮的手电光曾引来一条大飞鱼,自投罗网地飞上木筏,也许这就是解决办法。一阵愉快的冲动使他翻身而起,立即取出手电筒推上开关,可灯泡只发出极微弱的光,电池中的电已几乎耗尽。潘濂失望地拧开电筒后盖,电池和顶住电池的那根弹簧一起跳了出来。潘濂把用铁丝卷做成的弹簧摊放在手心上,不禁笑了起来,如果把铁丝的一端磨尖,不就是一只极好的鱼钩吗?
做鱼线的材料是绳索,他把短索解开重新编结成线,几乎花了一整天。就这样,一副非常难看但很结实的钓鱼器具制成了,现在只等鱼儿上钩。
第二天,天公作美,下了场大雨,通过帆布天篷收集到大半罐雨水。潘濂为这次重大的收获而高兴万分。
垂钓求生
雨后天晴,阳光照射到帆布天篷上,冒出淡淡的水蒸气。潘濂取出鱼具准备垂钓,然而他在钓鱼方面是个彻底的外行,更糟糕的是,手头没有合适的鱼饵。在残存的所有食品中,只有干肉饼可以一试。他撕下少许,小心翼翼地揉成一团装上钓钩,可惜,干肉饼一遇到水就立即解体。失望之余,他索性把鱼钩放进海里,像姜太公那样,等待愿者上钩的奇迹出现。他天真地想,既然鱼儿上过姜太公的钩,说不定也会上我潘濂的钩。
但事实却与美好愿望相反,只见小鱼在附近游动,却没有一条上钩。就在他茫然不知所措时,潘濂看见生长在木筏四周的藤壶,不由高兴地大笑起来,藤壶,最绝妙的鱼饵,而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他立即挖下几个藤壶,撬去外壳,取出里面的肉放在鱼钩上。
“呼”地一下,他把穿上藤壶肉的鱼钩扔进海水。鲜美的藤壶肉对鱼儿充满诱惑力,还不到2秒钟,紧握鱼线的右手便感到一阵拉力,鱼儿上钩了。他兴奋地把鱼线猛然拉起,一条鱼在甲板上拼命甩尾挣扎。
这条鱼还不到30厘米,扁扁的身体几乎没有鳞。潘濂将鱼开膛剖腹,洗涤干净后,割下一块粉红色的鱼肉,小心翼翼地放在鼻子下,只觉得一股难闻的气味直冲鼻孔。尽管如此,这个可怜的人还是强迫自己,用牙齿使劲咀嚼那块好似橡皮般的鱼肉。对潘濂来说,大概世界上最难吃的东西也莫过于此。生鱼肉在嘴里实在无法下咽,他的喉咙一阵阵收缩,终于,一场翻肠倒肚的呕吐发生了。恶心使他拼命地漱口,但他仍然没有扔掉那条小鱼,而是将它切成鱼肉块,等待以后更强烈的饥饿到来时以供充饥。
用不了多少时间,那条鱼被切成了十几块,但怎么保存呢?大洋之中的潘濂可以说几乎一无所有,唯独不缺少盐。于是,他用结晶在船板上的盐把鱼全部腌起。
这一天的垂钓,成绩不小,下午还没过完,他已钓到7条小鱼,并且已经全部被清洗、腌制和吊挂起来。到第二天下午,炎热的阳光使7条小鱼像牛肉干那样,不仅体积重量大大缩减,颜色也变黑了,成为地地道道的咸鱼干。这时候,无法忍受的饥饿感使潘濂开始了第二次吃生鱼的尝试。
他有了第一次的可怕经历,啃咬时非常小心。但是结果却使他感到意外,带有咸味的鱼干非常耐嚼,味道也不错,吃了2个月的硬饼干,如今这样的鱼千嚼在嘴里简直成了上等美味。
没过几天,潘濂似乎成了一名垂钓老手。他发现棕色的鱼非常贪吃,因此容易上钩。但这种鱼的鳞鳍又尖又硬,剖洗时经常割破手,而且身上的肉少得可怜,往往一口气吃20多条才能勉强果腹。另一种浑身银白色的鱼,体长肉多,鳞片平滑,但不易上钩。金蓝鱼是潘濂梦寐以求的捕钓对象,可惜这种鱼太聪明,几天来居然一条都没钓到。
垂钓开始后,潘濂忙得不亦乐乎。白天他要钓鱼、去鳞片、洗晒腌制,同时还得把甲板上的鱼鳞和鱼血清理干净。他每天要做那么多的清洗和切割工作,双手不久便肿胀起来,并出现严重的开裂。
完全可以想象潘濂当时的困难处境。他一天要钓捕和洗晒50-60条鱼,再加上维修渔具,还没到夜晚往往已累得精疲力竭。如果遇到下雨天,他的内心会同时产生讨厌和高兴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讨厌的是汲水将给他增添额外的工作负担;高兴的是,下雨使他的淡水供应有了保证。
由于食物箱里的干鱼条越堆越高,再也不用害怕挨饿了。现在,食物足够可以维持一星期,水罐里的淡水量也相当可观,一串串的干鱼、小刀和渔具等东西,有条不紊地挂在绳索上,这一切代表着自给自足,也代表着他完全有能力继续生存下去。
就这样,潘濂在茫茫大海之中,一天又一天地苦撑苦熬。
陷入绝境
海上孤筏的漂泊已进入到100天。这一天傍晚,阴沉沉的海洋出现了反常波动,气温急剧下降。作为一名海员,潘濂预感到有一种可怕的灾难将要降临。海面上的风越刮越猛,开始了大风暴的前奏。
夜晚,铅色的云层遮盖了月光,帆布天篷在大风中,好像发射步枪子弹似地劈啪作响。突然,一阵狂风把木筏吹得几乎颠覆,木筏在黑色海水的巨浪上奔驰。一个接一个的大浪掠过“甲板”,潘濂的身体完全失去平衡。他蹲在凹陷处,海水呛得他大声咳嗽。当木筏越过浪峰陷入低潮时,他死死抓住板条,屏住呼吸,直到木筏被抛上另一个浪峰时,才能张嘴喘上几口气。天空,一道道耀眼的闪电,把黑沉沉的海域照得通明,紧接着,一连串巨大的海浪伴随着可怕的雷鸣声向木筏冲击,恨不得把这个小小的木筏碾个粉碎。
潘濂在这场与风暴的搏斗中毫不退缩,咬紧牙关坚持到最后,自始至终,10根被冻僵的手指紧抓住板条,没有丝毫放松。
风暴最猛烈的势头过去了,但海浪依然从四面八方冲来。木筏还在滔天的浪花中打转。可怜的潘濂,身体随着木筏的颠簸而翻滚,一面喘气,一面恶心呕吐,当风暴彻底平息时,他已像一摊稀泥似地彻底瘫倒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潘濂从昏睡中醒来。他只觉得身体僵硬,又饿又渴。帆布天篷已皱成一团,腐败的鱼发出阵阵腥臭味,水罐被打翻,里面的淡水已点滴不剩。他摸索着取出刀子和渔具,然后爬到木筏边,开始吃力地去撬那些藤壶。不过,他没有立即把藤壶肉装在鱼钩上,而是先挑几个最大的塞进嘴里,让汁液一滴一滴流入咽喉。接着他才把最后一只藤壶肉穿上鱼钩,投入海中。他焦急烦躁地钓了一天鱼,可一条也没钓到,到了黄昏,他把鱼线拉上来,索性把那点鱼饵也吞下肚去。
又过了艰难的一天,由于精疲力竭,他已变成老年人一样,弯腰曲背,浑身长满了咸水疮,生殖器肿得比平时大一倍,但最使他难受的还是像火烧一样的喉咙。过去在有水喝有东西吃时,每天小便2-3次,但现在只有一次。潘濂一想到自己的尿,那种金黄色的液体,嘴巴便渴求般地张了开来。所有的海员都知道,吃海水必死无疑,而喝尿也许还有希望,尽管没有人试过,潘濂却很想试一试。
他找到了一个锈迹斑斑的空罐头,叉开双腿,可很久很久撒不出尿来。后来,他用唱歌放松自己,金黄色的尿液才慢慢滴下。手中的罐头里,很快就注进了半杯温暖的柠檬色液体。
尿的气味极难闻,潘濂不愿尝试味道,可情况却比想象中好一些。当他每啜一口,尿液就溶解了他嘴唇上的那层盐分,滚过干焦的舌头,滑入冒火的喉咙。随着口水的逐渐恢复,窒息的感觉也稍微好了一些。但不幸的是,痛苦得到减轻的时间实在太短促,没过多久,喉咙的烧灼感又和以前一样剧烈了。潘濂整天无力地躺着,每吸入一口炽热的空气,鼻子和喉咙就感受到难忍的痛楚。他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喝尿究竟是不是明智之举?以后还要不要再喝尿?到了晚上,他几乎连思维的气力也没有了。
第二天早晨,他口干嘴臭,皮肤皱得像个80岁的老人,没有愈合的旧疮口,有的还流出腥臭的脓。这一天他依然没钓到鱼,唯一的收获是勉强排出一罐尿液。相比昨天而言,尿流出的速度更慢,中间还曾停顿过多次,而且它比头一天的颜色更加深黄,结果他在喝这罐辛辣的尿液时,又灼痛了他嘴唇上的口疮。
又过了一天,他只能排出几滴又深色又浓稠的尿液,整天一动不动地躺着,只用眼睛到处搜索天空中的云雨,但结果总是失望。
日子一天天过去,已经是第七天了,他没有喝过水和吃过东西,耳朵中唯一能听见的声音就是,胃部痉挛时里面气体发出的“咕、咕”声,可以说,他已接近彻底昏迷的状态。
不过,当潘濂正要踏入地狱之门时,一场小雨拯救了他。甘甜的雨水渗进他的嘴唇、喉咙,使他恢复了一点气力,并且很幸运,他在这点气力耗尽之前又钓上了2条小鱼,最艰苦、最困难的日子已经过去,潘濂奇迹般地从死神手中又一次脱身而出。
1943年4月4日,在海上漂泊了133天的潘濂,终于登上巴西沿海大陆。他在医院里经过45天精心治疗,彻底恢复了健康。
他的漂泊奇迹,被载入到“吉尼斯世界纪录”之中(2006年才被三个墨西哥人给打破,他们在海上漂流近10个月),为此,英王乔治六世亲自授予他“勇气、刚毅和机智出众”的大英帝国勋章。以后,每当潘濂想起这段往事时,他便自豪地说:“我希望我的遭遇可以证明,中国人也同其他国籍的英勇水手一样,能够对付任何艰难困苦,因为海洋并不知道黄种人和白种人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