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访问晶羽文学网

微信
手机版

炼剑说说(练剑心情说说)

2022-10-10 21:28 作者:日月菩提心 围观:

《终南修仙记》(一),下面一起来看看本站小编日月菩提心给大家精心整理的答案,希望对您有帮助

炼剑说说(练剑心情说说)1

作者:陈全林

第一回

隐士降龙虎,高僧示前身

大元。延祐七年,岁时甲寅。

通往长安县的大路上,一个褐衣老人赤双足,背斗笠,风尘仆仆,向终南山走去,足下轻得如同飘飞一样,似乎足不履尘。老人背一柄三尺古剑,长长美髯风中拂动,目蕴精光,面色红润,圆目大耳,像一员虎将。他就是大元隐士张三丰,辽阳懿州人氏。元初,他才惊朝野,文冠当世,经国相刘秉忠引荐,二十入仕,名动京华。后来,父母双亡,他看破红尘,忽生道心,于三十二岁那年,弃官出家,修仙了道,开始云游天下的访道历程。作为大汉天师张道陵的后裔,修仙证道更像宿命。这年他已六十七岁,对内丹的修炼有很深功夫,只是还没有得到传承有序、了脱生死、长生久视、羽化飞升的天仙法门。自古终南多隐仙真佛,金末元初大显于世的王重阳真人就在终南山修道成真。三丰刚从咸阳古道走过,吟诗言志:


天边飞雁排云表,我亦长叹咸阳道。

咸阳古道草迷离,百代王侯尽枯槁。

西行万里多感怀,人生岂若神仙好。

任他沧海变桑田,鹤貌松姿长不老。


远山在云中若隐若现,秋蝉长吟,杂草遍野,村舍稀疏,孤雁时飞,一路溪流跌宕,瀑布轰鸣,掩盖了官道上往来的车马声。阳光跃上水波,锦鸡溪边漫步,松间鹤鸣,此起彼伏。张三丰向子午镇走去,这是入终南的必经之路。中唐时新罗僧人金可记来华修行,在子午谷修成正果,坐化后四百年来肉身不朽,三丰想一睹前辈真容。这新罗就是现在的朝鲜半岛,时值大唐宣宗朝,金可记为宾贡进士,生性沉静好道,知大唐乃神仙祖地,老子是神仙祖师,特来中华寻仙访道,修炼丹元。做官之暇,服气炼形,以之为乐;访道之余,静坐养神,以之为功。金可记博学多才,风雅端丽,仙骨俊朗,道气清奇,他原想隐居修仙,隐仙华阳真人告诉他:“大道不外性命,何分在市居朝?东方先生逍遥,汉武何曾知晓。”汉武帝朝有名的大臣东方朔先生是隐身于朝廷修成大道的真人,屡屡为汉武指点迷津,寓大道于嬉笑谐虞之中,司马迁在《史记·滑稽列传》中泄露了东方先生的天机,世人始知“大隐隐于朝,小隐隐于市”的道理。再说这华阳真人,姓李,名奇,原是大唐开元时郎官,得地仙服气之道,居朝修炼,解官后隐居终南山华阳洞天,至唐末,已三百岁,后遇吕祖,请收为弟子,吕祖见他年长,只说以道友相称,授他金液还丹大道,修成天仙,常与吕祖、隐居华山的陈抟老祖往还论道。一日吕祖来访,并赠诗云:


华阳山里多芝田,华阳山叟复延年。

青松岩畔攀高树,白云堆里饮飞泉。

不热不寒神荡荡,南来北往气绵绵。

三千功满好归去,休与时人说洞天。


金可记性如其师,不像三丰先生那样早早脱离官场修道,只于解职后隐居终南山子午谷潜心修炼,诚心恪天,太上老君指派华阳真人传道给他,白玉蟾所谓只要诚心勤谨修道,“天其使圣师为汝指示发宗矣”。金可记在居处遍植仙花奇树,驯养珍禽异兽,常焚香静坐,默诵《道德经》、《参同契》、《黄庭经》。华阳真人说,修道的人必须天天、时时、处处体悟《道德经》修仙真义,日久心解脉开,自结神丹,得到老君接引,成为大罗金仙。这是太上老君传下来的“神修丹法”密旨。金可记本是高官出身,颇有家产,精通中医,在居处设立“济世堂”药馆,一则配制丹药,供自己补气培元之用,毕竟晚年修道,气血已衰,不比壮年,这“补亏还元”乃修仙筑基功,不可不修,“形不足者,温之以气,精不足者,补之以味”。这“味”除饮食之味,还指中药的五性五味。二则,金可记在山中经常接济穷苦,为山民治病疗伤,广积阴德,劝善一方,当地民风变得纯朴。他修炼精勤,待人和善,日夜修炼,勤诵仙经,从不间断。唐大中十一年十二日,金可记上表宣宗皇帝:“臣日夜精思太上所授《道德真经》,得悟仙诀,修炼经年。今臣已奉玉皇诏令,为英文台侍郎,明年二月十五日将白日飞升,此陛下之恩,山人之福,上表以禀,以显圣道之不虚传也。”宣宗非常惊讶,便命使臣前来观看,并向自己汇报。次年二月十五日,山花烂漫,奇花异草,尽散天香。终南山中人山人海,朝廷大员和宫女围在金可记隐修的紫虚洞外静候。金可记走出洞府说:“修成大道,形神俱妙,白日飞升。山人虽能如此,不及留下不朽肉身以激励后世来此修仙者。阳神飞升,果证大罗。”声如洪钟辰鸣,顷刻传遍山谷,每一个人都能听到。金可记走上法台,端坐入静。片刻,有五色彩云从东方飞来,伴有五只仙鹤,长唳晴空,鸾翔鹄舞,彩云浮空,天宇降下琼轮宝盖,幡幢满山,金童玉女,对对来迎。金可记头顶现出一团光炁,光炁化生百千莲叶,莲叶上端坐金可记的法身,放大光明,祥光瑞气,布满山谷。民众和官僚们跪在地上,有的口念“南无释迦牟尼佛”,有的口诵“无量天尊”圣号,有的喃喃念诵佛经道典。金可记的法身随云鹤宝幢升天而去,肉身端坐紫虚法台,面含微笑,犹如生时。宣宗闻知其异,赞叹稀有,后悔没有亲自观看真人升天的奇迹,便命史馆记载此事,传之后世。


如今子午谷南的金身峰建有香火旺盛的金身禅院供养金真人的金刚不坏之身。三丰早早来到山门前,匾书“敕建金身禅院”,两边印入眼帘的竟然是一代名臣颜真卿手书的对联:


前后三三,参交凡圣得金身;

上下九九,同修佛道证丹元。


端庄、苍劲、宏厚的大字显出颜鲁公的一腔正气。三丰满心欢喜,暗自思索,这“前后三三,上下九九”分明是金丹口诀,金可记前辈原来修炼金丹,难怪留下不朽金身。宋人称佛为“大觉金仙”,觉以修性,仙以了命,性命双修,方为佛道第一义,“大觉金仙”四字可谓传神之笔。三丰的喜欢还在能一睹自己敬仰的文宗名臣手迹,颜先生在唐朝时还和自己的远祖烟波钓叟元真子张志和为方外交,深得元真子丹道真传,得成大道。颜先生因平定叛乱的功勋被唐肃宗封为“鲁郡开国公”,后人称他为颜鲁公。大唐德宗建中三年,淮西节度使李希烈自称天下都元帅,出兵攻占河南的汴州、郑州,割据叛乱。次年,李希烈自称楚帝,建立小朝廷,兵进长安。次年,即德宗兴元元年,年过古稀的颜鲁公受到权奸卢杞陷害,被派去劝谕叛乱的李希烈,李希烈反劝颜鲁公投降,不降就杀他。颜鲁公宁死不屈,舍身取义,杀身成仁,被李希烈缢死。当年,李希烈就被部将陈仙奇毒死,汴州、郑州被唐军收复。颜鲁公死后七年,朝廷彻底平定了李希烈余党的叛乱。李希烈敬重颜鲁公是忠烈之臣,就将他的肉体停放在大光明寺。当颜鲁公后人来到大光明寺时,鲁公肉身不朽,面容如生。二十年后,颜鲁公家的老仆人在扬州遇见鲁公在集市卖药,赶忙过去拜见老主人。鲁公给家人写了一封信,当颜鲁公的儿子颜明远看到书信后,感叹说:“正是父亲手笔。”后来人们才知道,颜鲁公跟随元真子早成大道,遇李希烈兵难而亡,保持忠臣气节,这在仙道叫“兵解”。而这幅门联是真卿成道后真神访金可记时所书,非先生生前手笔,非常稀有,只有道门中人知其底细。元真子经常和茶圣陆羽、文宗颜真卿江上泛舟,饮酒狂歌,有时元真子独奏铁笛,云雾满江,笛音泛波,流韵千里,有时元真子独坐芦席,顺江漂流,把酒吟诗,逍遥自得。仙传记载,有次颜真卿游平望驿,张志和在酒酣之后为他作水戏,只见他铺席水上,独坐饮酌,坐下芦席来去迟速,随心随意,犹如划舟。忽有云鹤飞来,盘旋志和头顶。他向真卿挥手致意,须臾之间,元真子冉冉上升,跨鹤而去。真卿和其他朋友万分惊异。算来颜家与张家深有因缘。元真子善绘山水,诗文俱佳,他的《渔父词》是三丰喜欢的古歌: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三丰正神思古人,忽听支呀一声,山门大开,走出一位中年僧人,一身海青,短胖身材,合什问道:“可是三丰居士到了?”三丰很诧异,便道:“正是三丰,有劳长老问讯”。僧人说:“家师正在禅房静候先生,请随我来。”三丰随僧人穿过回廊曲径到一处院落,院内修竹茂密,奇花散香,三只仙鹤悠然迈步,两只麋鹿偶尔长鸣。禅房走出白眉白须长者,一身锦襕袈裟,望见三丰,便道:“喜鹊叫枝,仙兽幽鸣,想是故人到访。”老僧的声音如阵阵海涛拍打海岸,宏厚有力,三丰顿感丹田火炽,周身气畅,想必遇见得道高人了。


进了禅房,三丰道:“弟子三丰,拜见长老,愿长老开佛知见,示佛知见。”长老须眉皆白,知是年高长者,便行跪拜之礼。高僧马上扶起他,说:“老衲圆通,与先生三百年前曾是道友,故人来访,心生欢喜,胜缘集合,盖非偶然。老衲居此三百年矣,等待与先生一晤。”三丰再看这位高僧,这禅院,似曾相识,恍然如梦,又记不起何生何年何月何日至此。圆通长老见三丰沉思,笑道:“先生不必费神,因缘之事,既有定数,日后自明。我知先生精通武艺,前日有道长送来两柄雄雌宝剑,说剑主将至,托我将此剑转呈先生。先生凡剑,可留此山。至于送剑道人,先生日后可当面表谢。先生得剑之后,即刻下山。”中年僧捧出楠木剑函,三丰双目发亮,“好剑”。剑泛绿光,古拙无华,剑身一柄刻有“龙泉”,一柄刻有“太阿”二字。圆通长老说:“此二剑皆春秋时剑圣欧冶子所铸,与干将、莫邪二剑齐名。剑得其主,生大神威,二剑合一,降魔除怪。先生知二剑来历乎?”三丰忙说:“此剑遗失人间,几近千年,弟子幼年读《晋书》之《张华传》,略知此剑来历。弟子入道后曾读紫阳真人《青华秘文》,见真人有诗云:‘宝剑沉埋古狱近,虹光夜夜上冲天。龙虎战罢三田静,何处求他汞与铅?’所咏正是龙泉、太阿,便知此剑乃千年来诸方真人百般寻访之物,得之者能降龙伏虎,成就大丹,只是,弟子何德何能,受此宝物?”圆通长老闻言,笑道:“果是知音。古德常言:‘路逢剑客需呈剑,不是诗人莫谈诗。’先生精通天罡剑法,当得此剑。”各位看官,三丰知道龙泉、太阿之千年典故,读者未必知道,恕在下多口,讲出这段公案,免作哑谜。在西晋灭吴之际,二十八宿中北方玄武七星之牛星与斗星间常有紫气出现,光华灿烂。晋尚书张华精通数术,善于望气,见此异象,百思不解,便去请教异人雷焕。雷焕便说,“此是欧冶子所铸宝剑之精气,上彻于天。宝剑不久出世,预兆将有得道真人降世行道。从方位看,宝剑就在豫章丰城。”张华闻言,便授雷焕为丰城县令,寻访古剑。雷焕早年跟随郑隐真人学道,得望气之术。他到丰城后,发现宝剑埋藏县衙监狱屋墙下。雷焕和弟子掘地四丈深,得一石函,函上有朱砂符篆,雷焕施法解去前辈禁制,方才打开石函,内有龙泉、太阿,古剑现世,光气非常,雷焕怕惊动民众,忙以太乙神符禁制其光,剑气内敛。雷焕得剑之后,牛斗之间的紫气马上消失。雷焕随后派弟子将太阿剑送呈张华,自留龙泉。后来张华遭权臣陷害被诛,太阿不知下落。雷焕得剑即隐居修道。雷焕仙逝后,其子雷华为豫章州从事,有次过延平津,忽然风起浪涌,雷华持龙泉站在船头,忽有巨浪打来,雷华站立不稳,手中宝剑立即跃出,顿时光彩照水,红霞满天,龙泉宝剑化成一条苍龙,波浪惊沸,苍龙远去。至此,人间遂失龙泉、太阿宝剑。众人见龙泉化龙之后,水中忽然游来另外一条金龙,据说,正是太阿所化,与龙泉感应。只是三丰不知此剑与自己有何因缘。三丰道人最爱李白诗歌,李白多咏龙泉,像《在水军宴赠幕府诸侍御》之“宁知草间人,腰下有龙泉”,是三丰喜爱的诗句,曾几何时,自己仗剑访道,在山间水边吟咏李白这首诗。


三丰接过宝剑,恭恭敬敬地对剑三拜,一拜赠剑高人二拜圆通长老,三拜神物,以谢剑圣欧冶子。三丰拜完后,解下佩剑,轻轻吟出张伯端紫阳真人《悟真篇》里的诗:


欧冶亲传铸剑方,莫邪金水配柔刚。

炼成便会知人意,万里诛妖一电光。


圆通听罢,哈哈大笑,说:“先生知铸剑、炼剑、运剑之道乎?”三丰忙说:“望长老明示”。长老说:“日后自有人指点,何须老衲多言?况玄门中事,老衲不便多言。你下山去吧。”他用手一指山门外,说一偈:


炎帝六舆,旸火飞升。飞龙在天,利见大人。

降龙伏虎,前程光明。保和太和,万事利贞。


这些话与《易经·乾卦》有关,三丰虽知其文意,不知所指。各位,这首偈语是对三丰未来的预示,我会在后面破解。


话说三丰拜别圆通长老,走下金身峰,穿过子午谷,来到子午镇太白楼酒家,楼匾狂草“太白遗风”,笔走龙蛇,大气磅礴。三丰生平最擅长龙形大草,以剑术入笔法,后来道成名就,创有“字拳”,至今传承不绝,其要是“练拳练剑,形如炼字。招招有笔,字字剑式”。三丰到楼上近窗处要了半斤上好的“醉八仙”酒,半斤鹿肉。环顾四壁,见南璧题着半首李太白的《游金陵凤凰台》诗:


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

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是谁仅题半首诗?诗笔狂草,有张旭笔意,多看一会便觉目眩,每个字会活起来,像苍龙出海,升天狂舞。看官,在下先提示一句,这首诗与三丰先生师徒因缘有关,不可匆匆看过。三丰看得出神,忽听见楼下传来女子嘤嘤哭泣声,展目一望,一个端庄女子在面对大街跪着,头上插了两茎蒿草,三丰看女子时女子正抬头看他。三丰精通《易》数,见少女头插两茎草,得风泽中孚卦,知是良家女子,卦中有艮卦,为坟墓之象,有中年人死了。兑为口为伤,巽为蛇为虫。正在这时,有一辆婚嫁车从少女面前经过,三丰心道:“车轮为坎卦,马为乾卦,水天需,这女子衣食无着落了。车行马走,婚主生育,预兆死者有救。”占卜最讲外应,比如,这时如果走过一辆送丧的灵车,外应就预兆这位女子的父亲必死无疑,就是神仙下凡,未必能救。


三丰走下楼去,对女子道:“令尊大人是否因蛇咬而亡?”女子闻言,泪如雨注,“老神仙救救我爹,我爹入山打柴,被长虫咬伤,中毒而死,小女与家父相依为命,往后咋活啊。”甘陕之人把蛇叫长虫,女子与父亲相依为命,如今父死,一贫如洗,只能卖身葬父。三丰说:“我有雄黄解毒丹,死去七日内,或可有救,速带我去你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看是个老年道长,仙风道骨,都说:“神仙下凡了,翊华,你爹有救了。”


三丰随众人来到翊华姑娘家,三间瓦房,正房地上躺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身体僵硬,面色发紫,双目紧闭,已无鼻息。三丰拿出丹药,用手点了一下中年汉子的人中,死者的口突然张开,三丰把丹药送进死者口中,深吸一口气,向死者口中喷去,丹药就过了咽喉,三丰这才让人灌些温水。之后,他在死者身上凌空画了三道灵符,只见随三丰手指舞动,道道金光从剑指射出,透进死者身体。第一道是清邪符,驱赶邪气;第二道是合气符,能使身心内外的元气聚合一起,再分散周身;第三道是催生符,能引离体的魂魄进入肉体。道家秘法,灵符到处,立见效验。前辈说:“一点灵光便是符,时人枉费墨和朱。”三丰运自身元神灵光,引天地真元,心念真诀,引自身元气和天地灵光依次从死者足下涌泉进入身体,双足真气上行到气海,再进入心窍,上行入脑,由脑转下,过玉枕,穿夹脊,入命门,复下行至涌泉,如此运行三周,死者的身体渐渐有了生气,变温暖了,变柔和了,面色红润,微有呼吸。这真气必须从涌泉进入,由下向上运行,才能死而复生。道门有句金言:“画符不知窍,惹得鬼神笑。”金光灵符必须从涌泉进入,就是救急的玄窍。三丰画完灵符,吩咐众人避到左右两边,他在房中踏罡步斗,行禹步之法。三丰足踏天罡步,绕死者三周,只见一团黑影从死者身上飞出,啪地一声撞到庭院大柳上,很快,柳树隆起包块,流出黑水,柳树立马枯死。房中的翊华爹“哎呀”一声,醒了过来。前后救治的时间不到一刻钟,使一个死去三天的人死而复生。乡邻们跪下来,边嗑头边喊道:“救苦救难的活神仙呀。”翊华姑娘“恩人恩人”地叫个不断。三丰忙说:“众贤邻请起。山人云游,亦避蛇虫,随身备有解毒之丹,今日巧遇此事,焉能不救?救死扶伤,正我道人本分。至于起死回生,不过祝由移精变气之道,并非仙术。”


各位看官,笔者就此闲聊几句上古“移精变气”之道。此乃上古人神交通之术,掌握在巫、觋手中。女的神职人员叫巫,男的神职人员叫觋。男的神职人员也可叫巫,但女的神职人员不可叫觋。上古帝尧时代,最有名的觋叫咸,当时众人叫他巫咸,《山海经》、《庄子》、《列子》里都写过这位巫咸。且说有一天,帝尧随大将鸿超打猎,在回来的路上发生了一件惨事。鸿超看见林子里有一只美丽的巨嘴长尾五色鸟,不知叫什么名字,他想射下来献给帝尧。鸿超把箭射出去后,以为此鸟必定落地,霎那间,一只利箭射进鸿超左目,鸿超大叫一声,落下马来。原来,那只鸟用巨嘴接住鸿超之箭,猛一甩头,嗖地一声,箭射进鸿超眼睛,鸟儿立马飞走。将军折断了箭杆,可箭镞尚留眼中。帝尧听到此事,急忙过来看望爱将。看着鸿超痛得满地打滚,众人一筹莫展。有位军官走来对帝尧说:“大王,前天来了三位巫者,医术神奇,可否请他们为将军医治?”正说着,只见一位老人带领两位俊美少年走来,长者苍髯皓首,白衣飘逸,神目如电,气骨不凡。长者安慰帝尧说鸿超将军的病好治,便命令徒弟祠来治。祠从长者手中拿过一枚长钉钉在木柱上,闭目做法,口中念念有词,足踏星步,手握剑诀,突然,定在木柱上的长钉飞舞而出,落在地上。祠马上用剑指指着鸿超左目,大叫一声:“疾”。只见鸿超目中箭镞飞舞而出,落在一丈以外,鸿超目中一滴血也没流出,也不疼痛。帝尧问长者叫什么名字?长者说小民巫咸,黄帝攻打蚩尤时三十岁,如今已三百七十五岁。帝尧问这是何等仙术?巫咸告诉帝尧,这是移精变气之祝由术,也叫气禁术,天地万物皆有气,能御气就能治病,黄帝在崆峒山访道广成子,大圣广成子所传才是真正的仙术。《黄帝内经·移精变气论》说过:“余闻古之治病,惟其移精变气,可祝由而已。”箭镞之所以能自动飞出鸿超将军左目,全凭气的作用。我的徒弟巫祠把内外元气一激一引,箭镞就自动飞出。


看官,唐朝时濮阳有一个善用移精变气之术为人治病的费氏异人,他治病时必用一只公鸡设祭中庭,再取一块鸡蛋大小江石叫病人握紧,异人踏罡步斗,嘘气作法,不一会,鸡就死了,病人手中江石随即裂为四块,疾病立马好。因为这位异人治病总用公鸡设祭,人们叫他费鸡师。这不是祝由的高深境界。高深者如三丰道人,只需踏罡布气,不需设祭。三丰在燕京时遇见符阳子邱长春真人,不仅领他入道,还教他灵符神术,传他《珍本祝由十三科》,以便救人利物,方便积功。这次救姬长德,只是三丰求道生涯中无数阴德中的小事。道家玄功讲究“内用成丹,外用成法”,医卜星象、祝由符咒,乃至幻术杂技都要学习。像南派丹法,除传承太上内修神丹道脉,还传承星算、医道、兵阵、神霄雷法,张伯端、石泰医术通神,陈泥丸、白玉蟾精于神霄雷法,祈雨求晴,应念而成。三丰访道三十余年,学得一身道术,专为积功累德、救苦济穷,也以道术防身却魔,保护真元。


三丰开了几副清热解毒、补养元气的中药,告诉翊华煎药的先后,拿出身上仅有的二十八两纹银赠给翊华父女,让他调养好后找个小本营生。翊华的父亲姬长德跪下说:“恩公救命之德,没齿难忘。这钱,还给恩公。恩公云游在外,用钱的地方多”。三丰笑道:“出家人不蓄钱物,所蓄亦为济人。”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姬家,走出子午镇。正是:


处处无家处处家,行行有缘行行缘。

修仙需以德作本,换来元气结大丹。


正午时分,三丰来到一片松林歇息片刻,盘坐地上,调息凝神,吐纳真气,真气沿任督二脉前后运行半个时辰,突然隐隐听到远处有股劲风扑来,说时迟,那时快,三丰用双掌往地上一拍,身子飞起二丈,这叫“平地飞鹞”须是内力极其深厚才能做到。三丰曾随少林僧人习武,出家后遍习道家导引术、修身内功,奇经八脉早通,武功已臻化境。这时,从三丰足下跃过一只天下罕见的白虎。白虎一跃二丈开外,见没伤着三丰,呼地转过身来又向前扑去。三丰人解开半空双盘之腿,稳稳落在地上,抽出背后的龙泉、太阿二剑,大叫一声:“孽畜,哪里走。”仗剑迎上去。太阳下古剑闪闪发亮,剑气如虹,平地风起,三丰舞动天罡剑法,金光过出,松木断,巨石裂,狂风起,沙石走,白虎吓得腾空转身,向东方窜去,何其迅猛,很快就在数十里之外。三丰仗剑直追,运上乘轻功,一跃数丈,白虎感到剑气伤到后爪,前面有一潭碧水,便奋力扑去。三丰见白虎入潭,止步不追,向东边望去,但见山石多是红岩,连泉水在红岩映衬下变成红泉,山上稀稀疏疏地长着松树、杉树,比起子午谷的百里青翠显得荒凉苍古。山谷寂静得没有生机,仿佛前古世界。


三丰乘兴前行,看见谷口巨石上盘有通体金黄的丈八巨蟒,吐出长长信子对准正午的太阳吸气,一吸一呼,蟒体一胀一缩,金鳞灿烂。蟒头上已有半尺长的单角,蟒口中吐出红雾,一会儿聚成一粒光珠在蟒身上下飞舞盘旋。三丰看得入神,暗叹连虫蛇都懂得采日月之精华、吸天地之正气而结丹羽化,何况贵为万物之灵的人。巨蟒竖起身子,柔中有刚,随呼吸节节蛹动,蛇骨格格作响,蟒角对准太阳,突然蟒体散发红光,隐隐从蟒体发出雷声,天空猛地划过一道闪电,闪电与蟒丹空中相遇,“轰”地炸开一团火光,煞是吓人,三丰定心已成,并无畏惧,只专心观看,红蟒吐出一口紫气,将那团火光包住,火光红紫相间,越缩越小,终于缩成一粒紫色金丹,盘旋在大蟒头顶。红蟒喷出的紫光与丹珠的红光融为一体,太阳的金光被丹珠吸进来,飞旋的丹珠越来越亮,光芒四射,一会儿飞上青天,一会儿降到头顶,金光灿烂,红霞满天,犹如小小太阳,正是那“混合乾坤日月精”的生命精华。这就是丹家所谓“金丹外成”。人与灵物,皆可修仙炼丹,丹在体内就是内丹,能将内丹运炼出体,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万物合其炁,与灵性合其功,就是外丹。这就是吕洞宾真人《敲爻歌》丹诀:“铅生汞,汞生铅,夺得乾坤造化权,杳杳冥冥生恍惚,恍恍惚惚结成团。内丹成,外丹就,内外相接和谐偶。结成一块紫金丸,变化飞腾天地久。”《敲爻歌》乃三丰道人三十岁前口诵心维的丹诀,没想到看红蟒炼丹时才真正明白精要。天地间灵物虽多,唯人为贵,除人之外,最易修成金丹的就数灵蛇真龙。龙蛇在丹道应北方玄武,在人体应肾府元精,卦象巧合天机。三丰暗道“惭愧”,心想,这红蟒的道行少说有八百年。道在天地,灵性可通,道在万物,事相可观,今日得遇灵蟒炼丹,实是天恩地缘。三丰百倍专注,凝神内观,体悟其理,顿感丹田气涌,如海澎湃,真气缘督为经,椎骨格格作响,真火团团上冲,气到颠定,一派清凉,顷刻化颗如雀卵大小的甘露,烟下重楼,下落丹田,一霎间,脏腑清凉,神气爽朗。他体验到了紫阳真人《悟真篇》的丹诀:“雪山一味好醍醐,倾入东阳造化炉。若过昆仑西北去,张骞始得见麻姑。”正是丹气化甘露,甘露润五脏的景象。三丰暗暗称奇。


天空飞来一只巨雕,煽动一丈铁翅,猛速冲下,想抢走红蟒灵丹。三丰不由大怒,他最恨这等夺人成果的家伙,从地上捡起一块红石,运足内劲向巨雕撇去,红石像流星划过,径直向巨雕飞去。巨雕不意有人助蟒,闪避不及,伤了左爪,嘎——地惨叫一声,长长的怪叫声回荡奇山旷谷,巨雕煽动铁翅,凶目露光,盯住三丰,三丰立刻拔出龙泉、太阿,剑光三丈,巨雕惊恐万状,向南方逃去。红蟒赶快吞丹入腹,回过头向三丰所在处点了三下,呼地一声像道火光冲向谷中。三丰大惊,飞身追赶过去,也就进了山谷。红蟒凭内丹御气飞行,三丰以踏雪无痕的上乘轻功仍追赶不上,三丰快时红蟒也快,三丰慢时红蟒也慢,这样一口气追赶了八十多里,红蟒突然窜进一个山洞,一晃就不见了。三丰看见洞顶有古篆:暘谷山元阳洞天。摩崖刻有草书古联,字迹开张,布局错落,气势非凡,真是仙家手笔:


胜会应上皇,元春欣逢,且看花开无根树;

虔诚伸下界,三期已迩,须知佛度有缘人。


山谷两边红岩上倒挂古藤,不远处有飞瀑流泉划破红岩,飞流直下,水声如雷,激起水花在日光下化成红光紫雾。正是:一条白练飞甘露,半空红霞下中天。再看元阳洞顶,三棵参天苍松,古枝盘曲如龙,翠枝张开如盖,参差掩映。三丰盯视古篆狂草,抖然一惊,想起圆通长老偈语“炎帝六舆,暘谷飞升”。不正是暘谷么?红蟒即火龙,炎帝的六與就是六龙,上古神话,太阳神炎帝每天赶着六龙之车巡行宇宙,驾车人叫羲和,《淮南子·天文训》云:“爰止羲和,爰息六螭,是谓悬车。”螭是没角的龙。李太白《蜀道难》歌曰:“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这是三丰烂熟于胸的诗句。“降龙伏虎,前程光明”。今天见到了白虎、红蟒,正是龙虎之象啊。三丰久学《易经》,深知天机,静心推算,便知这是将遇金丹大道的法象。自古金丹又称龙虎大丹,龙以象元神,虎以象元精。龙虎相合,大丹必成。如今虽已见龙虎之象,尚未见龙争虎斗之机。三丰沉思良久,用手推开洞门,这是一间三丈六尺的石室,分内外两间,地上布满灰尘,显然已有多年没有人住过,更见不到红蟒藏身何处。外室有丹灶丹炉,石盆石凳,玉石棋子布满石桌,壁挂古琴、剑鞘,鞘中无剑。自三丰一进石室,背后宝剑便发出龙吟之声,“嗖”地宝剑从三丰身后飞出,插入壁上剑鞘,三丰才知剑鞘与宝剑本是原配,只是不知何故剑落江湖,鞘留石室。外室北墙角有个小洞,洞里有泉眼,水满后不再外渗,也不会溢出地面。旸谷是上古火山爆发时形成,地下有烈火运行,温泉遍地,阳气充足,对应复卦,真阳生于地下,复卦下为震卦,震为龙。旸谷为阳极,泉眼正如太极图中阳鱼的阴眼。(笔者注:我在终南山时,吾师修行的黄龙洞里有这样的泉眼。)在旸谷洞修炼,很容易汲天地之气而成真。


三丰想看看内室,推开木门,看见一个容貌枯寂的僧人正在坐禅,便打躬作礼,敬称一声:“长老在上,弟子三丰打扰清修了。”等候片刻,不见回答,走近一看,才知是坐化多年的肉身,散发出淡淡檀香。修道之人,谦德是第一功德,见了长者一定要作揖行礼,自称弟子、晚辈,这样才能以众生为师而得到隐身于众生的真人点化、接引。南宗三祖薛道光访道遇见二祖石泰真人时,石真人是个八十余岁的老裁缝,碧眼方瞳,神气和粹,面容细嫩如婴,骨气秀郎似月。三祖觉得奇怪,谦恭地称老裁缝为前辈,虚心求教养生之道,才得石泰赏识,传道给他。三丰为人谦和,处世大气,言动谨慎,胸怀磊落。他打量眼前肉身,觉得似曾相识。只见禅坐前有一纸偈语,三丰轻轻念道:


三百年前留此身,开门即是闭门人。

久阅内典明佛性,尚欠丹砂点化功。

咄,他年再来学仙道,直与钟吕相伯仲。


三丰读完此偈,顿感印堂涌出团团圆光,豁然开朗,原来到家了。在这瞬间,那坐禅的肉身眉间也涌出团团金光,金光包住三丰,同时,肉身渐渐缩小,随着金光不断涌出,肉身最后化成一片紫光,消失虚空。三丰周身清凉,明心见性,照见本来,有醍醐灌顶、甘露沐身的舒快。真可谓:“真性无生灭,万物应知空色相;岩光永耀明,一心觉照明禅机。”他这才明白何以子午谷金身禅院的圆通长老见了自己便称是三百年前故友,不接受顶礼。他也明白这么多年修积阴德,阴德所感化天地真元全都自然反馈到肉身上,以帮助肉身气化,如今肉身气化成光,返还到今生身心,以作修丹资粮。古代许多高真修道有成后“不知所终”,其实大多隐居名山洞府,勤修神丹,以气化肉身,有时肉身隐居洞府,而真神出体,积功人间。三丰前生修炼至此,在人间积德三百年后,只因感遇因缘,真神没再回体,直接投胎辽阳张氏,遂有今日故地重游、再会肉身之因缘。三丰百感交集,这是多生修炼的福缘慧根,也是祖师仙伯的接引恩德。那是南宋淳祐五年,也即大元定宗元年丙午夏末,三丰真神飞过辽阳懿州,远远望去,见一户人家屋顶祥光护佑,三丰大为吃惊,用心推算,才知是江西龙虎山张天师后人张居仁先生家。居仁先生,字子安,号白山,妻林氏,皆是三丰多生父母。元太宗时开科取士,子安先生以策论入选,但他性素淡薄,无仕宦情,遂退隐林泉,修道悟真。只是,与夫人林氏结婚多年,不曾生育。林夫人出身江南儒门,以孟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宗,多年闷闷不乐。三丰真神动念,“我何不再投生一世,满足夫人愿望?能与多生父母转劫相逢,亦人生快事。”于是再入轮回。林太夫人生三丰前,梦见玄鹤自海天飞来。大元定宗丁未年夏四月初九子时三丰诞生,五岁时目染异疾,积久渐浑,有方外异人张云庵,自号白云禅老,偶遇先生,大为惊奇,知是真人再来,说:“此子仙风道骨,自非凡器。但目遭魔障,须拜贫道为师,了脱尘翳,慧珠再朗,随即送还。”林太夫人闻言大喜,云庵遂收三丰为弟子,住碧落宫修行,并传他道术。


前尘往事,历历在目,三丰决定住元阳洞修行,前生留下的丹经道书尚在玉函,他捡出《玄门秘要》、《悟真篇》和《指玄篇》,轻轻摩娑,慢慢回忆。《玄门秘要》是大宋初年隐居华山的陈抟处士在武当山修道时所著,此书与三丰因缘极深。各位看官,这元阳洞天门联有“花开无根树”,后来三丰修成大道,写有名闻天下、声传三界的金丹道情《无根树》二十四首,这是后话,暂且不提。单说这元阳洞,能炼人身真阳之炁,“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仙山洞府占地利优势,但凡神仙真人隐居修炼的洞府都是风水宝地,能自然凝聚天地之气,上应天星,下应地脉,中和人缘。每一洞府都有定数因缘中的主人。这元阳洞在崇山腹部,正应人身关元气海,在洞口,一年四季都能目睹北斗七星。修炼者的“人和”在于谦和仁义。三丰多年访道,但凡有道行者,只要他闻其大名,知其仙府,必定虔诚拜访,诚心求教,心中了无傲气。随缘救济,从不吝啬,仗义疏财,珍重人命。但凡有人见他是个道人,向他求道,他便劝人虔诵道经善书,默积阴德,《四书》、《五经》之理,随缘讲论,《道德》、《阴符》之秘,随分宣示。总以劝善为功,劝修为本。这样在红尘积德三十余年,才有了今天证见本来、得续前缘的因果。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 第一回完 -

关于《终南修仙记》

作者陈全林

作者博客:http://blog.sina.com.cn/chenquanlin1969


本书专写仙道修炼的理、法、术、诀、以及境界、人物,丹诀都是真诀,许多故事都有出处。希望读者借此了解一些道家修道的原理。不是还珠楼主式的剑仙小说,不是江湖恩怨、武林争霸等类型的小说,我只关注正统的仙道修炼和仙道人物的命运,关注他们修炼的过程,济世的功德,成道的苦乐,关注他们的精神、情怀、境界、情性、风范。本小说只写到张三丰在终南山得到火龙真人阴阳派丹诀和外丹术、黄白术,并到宝鸡金台观修出真神为止。

史料记载,张三丰在陕西宝鸡金台观修炼成真,修出阳神,得成真人。之后的修炼,是为了更高成就的“羽化飞升”,连肉身都气化,这要借助外丹,他后来的开山、演道、授徒,都为了使道脉不绝、仙缘永续。我编辑、点校过《新编张三丰先生丹道全书》,对三丰先生的思想、仙脉、修炼有一定的认知,三丰和吕祖,在古代神仙中名气最大。本书的中心在修炼,不在大社会。本小说写完后,如果有机缘,将续写三丰道成有去南京度沈万山,到武当山开山,到西南隐居传道,以致后来与沈万山在云南炼成外丹,气化肉身,白日飞升,到清初,又于四川度汪希龄先生,到清中叶度李西月先生等仙迹。如果道友手中有有关文献资料,希望提供,以使小说更真实。总体上是正统的修仙小说,不同于当代流行的网络玄幻小说。

我以为传统文化、丹道文化负责任的心态来创作,宗旨上,绝不敢违背佛道真义。读者明鉴。书中诗词,万望留心,佛道心法,往往就藏于诗词偈颂中。各段故事,大多有象征意义。“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这里热闹少了些,但门道并不少。有些多年出家、隐居名山的道长读后,说对他们启发很大。我把二十余年研究仙道的心得以故事的形式演绎出来,包含的理法术诀的意义并不亚于书市上的道学专著。也许,讲故事的形式更好,让你多体悟,多关注隐形的法脉。(来源于修行圈公众号)

炼剑说说(练剑心情说说)2

五行混元神雷出现的那一刻,天空再度一暗,它仿佛成了这世间唯一的亮点,一股毁天灭地的恐怖威能一层层的散发而来。

御兽殿内,秦月明猛的睁开双眼,从莆团上消失。

“怎么可能!”林战瞳孔紧缩,身上下意识的浮起一块夫厚厚的透明甲装,一头巨龟的虚影出现在他身后,防御大幅上升,却是驭兽宗的特有技能,与驭兽合体。

只是此时浮现的巨龟虚影惊惧的看着那不过拳头大的光球。

雷是世间最快的事物之一,哪怕是圣境修士面对它也难以预感闪躲开,至少以林战今时今日的修为和速度难以做到。

所以这记五行混元神雷硬实的撞到他的领域上。

天空中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如开天劈地般,一个巨大的雷球央央升起,天穹如破开了一个大洞,毁天灭地的能量波层层叠叠而下,冲击着御兽宗天上地下的防御法阵,在这股力量下法阵符纹明灭不定显化于世,化解着这股毁灭之力。

在法阵的明灭不定中,天空中的毁灭能量一点点渐渐淡去,但看样子一时半会要全消散几无可能,方圆百里地域一片狼狈。

“这要是在地面上爆炸,还不得把御兽宗方圆百里的山头给削平!这家伙真是够胡来!”秦月明头痛的看着一片狼狈的大地,一个闪身来到小竹峰上,别的峰头炸了就炸了,这里可不能有什么事,还好李启凡疯虽疯,但很好的把力量控制在了外面,这小竹峰要出了什么事太上还不得扒了他的皮。

秦月明来到小竹峰上很找到飘在空中看戏的俩个小家伙。

“掌门至尊!”看到来人青云吓了一跳。

“掌门至尊!”笑笑脆生生的叫了声。

“发生了何事!青云你来说。”秦月明问道。

青云把林战打断李启凡悟道的事简单说了下,气得秦月明脸红一阵青一阵的,大骂:“林老匹夫安敢如此!”

就在这时,一股更恐怖的波动从空中传来,不知何时李启凡取出了一把石弓,搭上了一支石箭,石质的箭身一点点的变亮,上面雷霆闪烁明灭不定,一股无坚不摧锐利峰芒的意揉和着一股恐怖怒势从中散发而出,惊悚的感觉正是来自于此。

爆炸圈中的林战,身周的双层领域已被破开,恐怖的雷霆还在继续攻击着他,如不是有驭兽相护,他只怕早已经身负重伤,只是此时哪怕是以防御力著称的玄龟驭兽也已筋疲力尽,身上玄甲暗淡无光,当他感知到这股更恐怖的波动锁定自己时,整个人都绝望了,这样下去领域被破碎境界下跃还是小事,小命都及及可危。

正当林战绝望之时,一个平和的声音响起,从来没有一刻这个声音能让他如此感动。

“启凡小兄弟,请手下留情。”

秦月明出现在俩人之间,抬手间将林战身周的雷霆消去。

李启凡眼微微一瞄,这人他认得,正是当日笑笑带来的俩人之一,他本也只是想给这老头一个教训,倒没真想杀人,毕竟这是人家的地头,做得太过份也不大好。

箭身上的光芒快速淡去,最终身上气息归于平静,这举重若轻的控制力顿时又让秦月明划目相看。

“谢掌门至尊。”林战此时哪还有来时的嚣张跋扈。

“无故上门挑事,阻人悟道,罚你三千上品元晶赔于这位小兄弟,去思过崖面壁十年,可有不服。”秦月明淡淡的道。

“仅遵掌门法喻。”林战脸色一苦,知道多说无益,心里不由把自家的小混蛋骂了几百篇。

“明日我会让人送来三千上品元灵石,顺带让人送上一罐清灵荼到小竹峰以示歉意,青灵荼为本宗利用悟道果树根枝培育而成,颇有助人悟道之神效。”秦月明神色温和的说道。

林战头低得更低了,能让掌门如此厚礼相待,连珍之又珍的青灵荼都奉上,他哪还不知道自己这次是撞到了越级铁板了。

“呵呵,好说好说,如此多谢秦掌门了。”李启凡喜开眉笑的收下了秦月明的大礼,当然他这脸怎么笑都只是轻轻抽下嘴角。

秦月明示意林战退去,林战识趣的去领罚了,他是嚣张,但不是傻子,也得看对谁。

林战走后,秦月明说道:“我观小兄弟的雷法非同一般,倒是与传说中的五雷天心正法颇为相似,不知是传承自何人?”

“确实五雷天心正法,我在南荒横断山脉雷狱峰修练时,遇到一个叫雷禅的老头,我的雷法正是他所教,不过我没拜他为师,只是朋友关系。”李启凡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如实说道。

“你确定他叫雷禅?”秦月明脸色怪异的再次问道。

“他确实说自己叫雷禅,来自什么五雷神宗,一个瘦瘦小小的糟老头。”李启凡简单形容了雷禅的样子。

秦月明的脸色更怪了,说道:“如果你说的雷禅是我所知道的那个雷禅,那么他应该已经活了三千五百多年了。”

“我去,不是说圣境只能活一千多年吗?这老头也太能活了吧!”李启凡只是有些惊讶。

“有些人天赋了得福缘深厚,能活出第二世。”

踏足修士界不久自不会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秦月明可是清楚知道这其中的巨大区别。

“秦掌门,不知如何才能参加十六派百年斗剑大会?”李启凡突然问了个问题。

秦月明心中一跳,表面却不动声色的说道:“凡我御兽宗正式弟子皆有机会参加一年后的门内大选,前三名皆可代表我御兽宗去参加。”

“那我拜入御兽宗门下,可否。”

“咳咳,这个…自是可以,小竹峰本为我御兽宗独立一峰,笑笑就是当代峰主,你可以直接纳入小竹峰门下。”

秦月明脚步轻快的走了,李启凡愿加入御兽宗对他来说无疑于天上掉馅饼,今日一战也让他看到了李启凡那恐怖的潜力,此次十六派斗剑有他参加,虽无把握能获第一,但获个前五当是没问题。

一场风波就这样过去了,第二天就有专门的外事长老送来了三千上品元晶一罐清灵荼和李启凡的身份令牌,从即日起李启凡正式成为御兽宗小竹峰下的一名正式弟子。

接下来的小竹峰几天平静依旧,这里的发生的一切都被秦月明有意识的屏蔽了过去。

御兽宗峰与峰之间相隔一两百里很正常,身为一宗之主,掌握宗内大阵,要隔绝这里发生的一切并不难,只是颇为费元晶罢了,只是做为一流的大宗派,御兽宗也不差这点元晶。

对李启凡来说只是一场小风波,对青云来说却是一阵阵的惊滔骇浪,许久才在李启凡的抽打下平静下来。

倒是笑笑整天没心没肺的,剑也无心练,整天就知道追着冥玩,李启凡也由得她,修士的天赋各有不同,各有各的缘法,强压不得。

竹林炼剑已成青云的日常,他本为御兽宗大考时,机缘巧合进了御兽宗,后一直都是单身只影,并未拜入何人门下,十大亲传中他是唯一的例外,他的成长可以用奇迹来形容。

哪怕现在跟着李启凡习剑,他也无意拜入小竹峰,李启凡也不在意这些,知他心中师傅唯一人。

“心诚心诚,心诚则心静!心静则神清!神清意自转!唯我,唯一,唯心。”

青云也不知道被抽了多少回了,但他痛并快乐着,这样与剑道高手直接练剑的机会太难得了。

“青云你所习的唯我剑道未知是跟何人所学,我观之如能修练到极尽,当是一门无上剑道,你之师当非常人。”与青云对练日久,不仅青云收获巨大,李启凡同样从他的剑道中大受启发,此剑道虽剑走偏锋杀伐太过,但当之无愧是一门无上剑道,比之自己在小世界中所学到剑道也不相多让。

青云有些失落的道:

“幼时我曾误入一小世界和一白衣老者学剑十年,这剑法正是老师所教,我只知他复姓西门,喜着白衣,其名讳却是不知,老师的剑道我只学到了些皮毛,这些年难悟其神韵之万一,实是愧对他老人家教诲。”

说着青云不由又想起了自己的老师。

白衣胜雪,藏剑天地,剑出如神,与道合鸣。

喜白衣?剑术超绝?复姓西门?

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可李启凡一时也想不起来。

炼剑说说(练剑心情说说)3

我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冰雪仙人。

他似冰雕玉塑,眉目昳丽锋锐,纯白纹绣锦鹤的仙服裹得严严实实,腰封性感,修长优美的脖子被紧紧遮着一半。

他脸色略微泛红眉头紧皱,给他厚重强悍的气场添了一丝不妥。

很明显,他中了奇怪又凶猛的药物。

而我,一袭透明红纱半遮半露,色情的像是不正经求职网页里小广告的女主角。

这场面令我窒息。

我只来得及问那个冰冷的机械系统音:「你原来是真的吗?」

就被他一掌轰下了石床,砸在了地上。

我控制不住的喷了几口血。

我刚想骂人,就听见系统说:「没错,只要宿主完美的按照恶毒女配的人设剧本攻略人物,宿主弟弟的病可以不药而愈。

好了,请宿主尽快爬起来进行攻略任务。」

说完我便被传输了原主的性格与记忆还有大致剧情。

这是一个狗血修仙虐文。

眼前这位谪仙一般的人物正是男主,女主和恶毒女配的冷情师尊。

而我,是恶毒女配大徒弟。

女主是他前一阵子带回来的,我最小的小师妹。

女主有一众男配散落在这第一仙门蓬莱仙门的四处和魔界、妖界、人界与仙界,后宫强大。

为什么这么多后宫怎么还是虐文?

只能说女主只爱男主一个,其余人的爱从来都无法弥补师尊不够爱她的心灵创伤吧。

不过这些与我无关,我只想救弟弟。

所以只要系统能救我弟弟它让我做什么我就会做什么,即使出卖灵魂与未来。

眼下正是恶毒女配金意浓下药勾引师尊反被暴打的剧情。

我听见那个冰玉筑成的师尊说:「金意浓,你竟敢犯上作乱?」

冰冷无情就算了,居然真的满是杀意。

金意浓好歹是他的大徒弟啊,陪了他上百年,之后才有的后面一串师弟师妹们。

而刚刚他却完全没有留手,金意浓身体内部筋脉至少碎了十之四五。

我忍着痛,爬起来,抱住冷面师尊的大腿。

我小心翼翼的避开血涂在他的腿上,压着血沫沙哑仰头说:「师尊,意浓之心天地可见!师尊,意浓,意浓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啊!」

他微微低头,光线晦暗不明打在他精致却冷硬的脸上,令我惊惧的打了个寒蝉。

他厌恶的皱眉,气息紊乱却毫不手软。

我被他一脚踢了出去。

贴地飞了好几秒才终于后背着物砸在了拔地而起的玉石柱上。

我再次剧烈的呛出一口血,肺部拉风箱一样的破碎声响,彻底起不来了。

这***的是真的一点手也不留啊。

我浑身筋脉,大概率不剩什么了。

他望死物一样的望着她,嘴唇翕合冰冷如风霜:「金意浓,念在你还小,不懂事,如今我便只是废你修为不与你计较此事。

从今以后你便去寸念崖思过,什么时候修为恢复什么时候回来。」

说罢,便直接将我扔出大殿。

*

仙门天骄大师姐的百年元婴修为,一朝丧于最亲爱的师尊手里,没有半点心慈手软。

若是金意浓真的只是见色起意可能现在这意也不可能再剩什么了。

奈何她对师尊倒真的是一片丹心,便是这样狠的惩罚都没有让她死心。

躺在寸念崖洞窟的石床上修养的我看着攻略任务有点头疼。

这金意浓居然还是对她这狠心师尊无法自拔情根深种。

也就是说我接下来一定还要继续舍身忘死的往上扑。

我终于从突然穿越的事实中冷静了下来,一言难尽的问系统:「我为什么会被你选作进行攻略任务?原主呢?」

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平直冷静的说:「你有诚心所求之事,原金意浓神魂消散。」

「你要做的,就是完全接受金意浓人格,完成任务——以金意浓原主的性格人设攻略玫樱后宫,成为他们最在意的人。」

我疑惑了:「为什么要这么做?金意浓不是这样的人吧——」

因为我有金意浓的记忆,所以我知道要是金意浓在这,别说攻略玫樱的后宫了,她绝对更想杀了玫樱的后宫。

系统并不给我剧情,我只有金意浓的片面记忆。

它解释说,本书的世界和人物是真实存在的,有各自的人生与性格。

从我开始进入这个世界后,所有的故事都会发生改变。

我是来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来的。

他向我展示了我弟弟的样子。

他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躺着,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管子。

这些管子吊住了他最后的生命。

其实这病是能治的,可是他知道我没钱,一直忍着疼痛瞒我,结果拖成如今这样。

我想去黑市卖肾救他,可是还没找到门路就被系统抓来了。

它承诺我说,只要我好好代替金意浓完成任务,就可以治愈弟弟。

我听着系统和传销一样的说法,心里几乎明白这个系统很大可能不怀好意。

可是转念一想,现在我走投无路,穿来之前的我甚至已经决定卖命了,最坏的结局能是什么?

我信不信它,都得老老实实受挟制。

我承担不起万一。

所以我答应了接受金意浓人格的要求。

但是我没松口一个我必须保持我自己的一定理智这个条件。

无论系统怎么引诱威胁我都没答应。

它隐藏的急切让我更加怀疑它的不对劲。

如果它能直接做到,它必不会征求我的意见,而它现在一直在征求我的同意,说明它一定是受了某些层面的掣肘。

我是可以提一定的要求的。

系统也终于明白过于刻意并不利于它所欲之事,便没了声息妥协下来,只冷漠的开始了我和金意浓的同化。

于是,我仿佛好像真的变成了金意浓,这个嚣张跋扈、秾艳狠毒的晏慎尊者绝世天才大徒弟。

但是我内心深处又清楚明白的知道我来自哪,我要完成任务救弟弟。

————————

我躺在寸念崖洞窟上的石床上。

洞窟并不能挡住思过崖的罡风,我浑身皮肉被罡风割裂。眼睛也无法睁开,只能用布条缠住才能保护眼球。

我复盘着金意浓的记忆。。

故事还没开始的百年前。

机缘巧合下,晏慎收下了天资逆天但是背景全无的凡间少女金意浓。

那时他确实是对金意浓这个大徒弟最好——毕竟也没有别的参照。

晏慎性格不好,修为逆天却拒绝收徒弟,几十年来一直都是与金意浓孤儿寡母相依为命。

可奈何晏慎是第一仙门蓬莱仙门的三大首席长老之一,他座下不可能一直这么光秃秃的。

仙人不生育也得老老实实开枝散叶,徒子徒孙是必须越多越好,最好每位徒弟都得身份天资背景无一不深厚逆天,这样才能显现并加深第一仙门的实力。

本来掌门心想,晏慎性情冷漠若是一直不收徒便也罢了,他一个人便顶无数修仙世家,可谁知晏慎他突然收了个金意浓做徒弟,这说明晏慎并不是对徒弟过敏。

所以即使金意浓再祈祷想要独霸师尊也没办法,晏慎在又一次被掌门约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实在是墨迹的心烦后,开始着手多收徒弟。

金意浓幼稚的想要独霸晏慎做她一个人的师尊,她也一直以为她的师尊愿意守护她这份唯一。

可是,这想法大概就和人生三大错觉:手机来消息,我能反杀和他喜欢我一样,都是错觉。

晏慎这块冰疙瘩完全没想过这种行为可能会伤害跟着他百年一直很省事的天才徒弟。

毕竟他收徒弟跟他决定闭关以后谈恋爱生孩子一样,关别人什么事?

金意浓算哪根葱?

金意浓小敏感很是伤心难过了一阵。

她想,若是师尊来向她解释一下,她也愿意接受接下来的徒弟。

可是晏慎就和他的性格一样,他根本没看出来金意浓的伤心难过。

直到金意浓在晏慎第一次收徒大典上拔剑而出要和她的二师弟景云单挑时,晏慎才明了他这个大徒弟是伤心了。

但他还是严厉无情地喝退了金意浓。

他看着金意浓眼尾殷红强忍泪水紧握佩剑的样子没有任何表示,直到金意浓没忍住泪水跑了出去他被掌门揶揄没有照顾好徒弟情绪他才对自己伤害金意浓的事情有了点概念。

可他随即又觉得他为什么要在意一个小辈的情绪?

所以到最后他也没有和金意浓沟通,像一个顽固冷硬不可能低头的家长一样,让受他荫蔽的小辈自行自我和解。

这时候的他别说搞懂少女的心悦了,金意浓为什么哭他都搞不懂。

金意浓跑出去后自己躲起来哭了好久。

她一整夜都没回晏慎和她所在的摘星殿,期盼她的师尊可以来向她道歉解释安慰她。

可是她没有等来,晏慎故意冷落她以示权威。

最终,她明白了晏慎的示威,她懂了她没办法左右师尊的决定。

但是金意浓不是个善茬,在摘星殿野蛮生长的她心眼小又善妒爱找茬,即使不再拦着晏慎收徒却学会了仗着宠爱不断折腾。

一众后来的师弟师妹全被她欺负的抬不起头来。

没错,金意浓可以在他眼皮子底下欺负他其他的徒弟。

晏慎也像很多做错的家长一样,即使不认为自己错也不愿改变自己决定下来的事,后续还是会在行动上有一些弥补的意思。

所以晏慎从不阻拦她在限度内欺负师弟师妹们。

这对于万事冷漠无情的晏慎来说,绝对算是宠爱偏让了。

若无变故,这样一直吵吵闹闹下去金意浓也愿意忍,毕竟她的师尊还是这样摆在明面上的向着她。

这她便知足了。

但是一切从女主,也就是金意浓最小的五师妹玫樱来到摘星殿后变得不再一样。

金意浓不知道为什么师尊这样的人真的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改变。

即使别人无法感受到,她这个一直在揣摩师尊情绪想法的人可以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晏慎的变化。

他不再时刻冷酷镇定,他不再弥补与伤害都是一副遥远冰冷的样子,他甚至会为了玫樱训斥她。

金意浓想要阻拦,一如多年前阻拦晏慎收徒一事,全都以失败告终。

她还因为一己之私意外把二师弟景云害得重伤,惹得晏慎动真怒关她禁闭。

可就是关禁闭,也是在离他宫殿最近的一个竹屋里修炼而已,可见偏心宠爱。

可她万万不该动了脏心思。

在被关期间,她看见小师妹女主趁她不在天天上师尊殿,每次下来都是面泛桃花。

金意浓硬生生因为嫉妒小师妹,偷摸违令出了小竹屋,入摘星殿给师尊下了春药意图不轨。

终于把本就在气头上的晏慎彻底气得暴走毫不手软直接废了她一身修为。

也说明了为什么那个时候晏慎为什么下那么狠的毒手——没杀了金意浓就算是他还有点人性。

如今这才是真正关禁闭的思过崖可谓是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总结来说,若没有玫樱,金意浓绝对就是晏慎最得意的大徒弟,其他师弟师妹们加起来都比不过她的那种。

以金意浓这样的身份来说,确实应该是玫樱和晏慎之间最大的拦路石,而金意浓作为男女主的绊脚石,结局是什么样其实可以预见。

我有点唏嘘。

现在真正的金意浓已经死了,不知道晏慎若是知道了会是什么想法,会像她梦寐以求的那样为她伤一次心、动一次念吗?

我想不清楚,现在我就是金意浓。

系统要我尽快修养好,参加不久之后举行的十年一度仙门大比。

我现在作为第一仙门三大首席长老之一晏慎尊者的大徒弟,向来都是压轴出场。

不用说,我也会全力以赴。

要不说我是顶级恶毒女配呢,就凭这条件,我还是硬生生靠自己一股狠劲把筋脉野蛮的用灵力穿通连接,在罡风中修炼并淬炼身体筋脉。

不到半年,我便重回元婴巅峰甚至一口气渡劫化神。

其实成为金意浓就是有这个好处,修仙路与攻略路艰难险阻,一切还得靠一颗强韧的道心。

我从寸念崖一飞冲天,隆隆雷电像是在庆贺金意浓的重生,也像是在欢迎它的强者。

我持着一把佩剑飞出思过崖,顶着雷电往上冲,一如金意浓那嚣张狂妄的性子。

身上的衣服早就破旧的不成样子,即使上面有法阵与附魔,半年罡风的洗礼也挺不住,更何况雷劫的轰击。

蓬莱仙门共有五大主峰九十九小峰。

寸念崖的动静惊到了周围峰的一些人,五大主峰之一的揽月峰离此地很远,所以晏慎并没有来。

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渡劫,大乘。

多少千年老怪努力一辈子都无法走过元婴的门槛,多少修仙世家的老祖宗也才止步元婴便可称雄一方。

化神雷劫即使是在蓬莱仙门也很少见。

正统门派化神之人都会提前报备,篆刻进修者录,以便记录这天下又多了一位化神以上真正能触天的尊者。

而金意浓身为不到百岁的化神尊者,除妖界魔界等不以人类标准衡量的界度,修真界古往今来尽是晏慎、玉和、黎湖这些蓬莱仙门的长老掌门之辈。

是难以望其项背的绝世天赋。

强如蓬莱仙门,也再没有几个人敢因为金意浓凡间血脉而被轻视了。

*

外面纷纷扰扰并没有牵绊住我的脚步。

我渡劫完毕之后,立刻马上飞回了揽月峰摘星殿前。

我像金意浓一样,兴奋激动的想要第一时间去见到师尊,向他显示我的优秀,看我为他挣来的荣光。

我想着,即使他是这修仙界少有的大乘期尊者,我也是最有希望追随他的脚步与他站在同一高度俯视天下的女人。

我本想用只有化神才可以随便使用的隐身术去给师尊个惊喜。

但当我兴高采烈的飞奔回去时我却看到了让我血冷齿寒的情景——晏慎他在为玫樱亲手演示剑招。

二人同时舞动,一刚一柔,配合默契,而我亲爱的师弟师妹们也都在一脸崇敬的修习观看。

整门师徒其乐融融,比我在的时候和乐多了似的。

就我一个归来的多余,就应该被罡风刮烂在洞窟里。

摘星殿前的竹林里,身着纯白纹绣锦鹤仙袍的晏慎持剑一勾一挑,力有千钧,在玫樱的前面,我却品出了些无言的温柔。

玫樱娇小姝丽,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像玫瑰一样美丽,又像樱花一样纯洁可爱。

这其时算是我第一次见玫樱,心中却涌现了无数无力与嫉妒愤恨。

我终于真正懂得了为什么金意浓那么害怕她抢走晏慎。

我的心剧烈疼痛。

我抓紧被雷电淬炼过的普通佩剑,努力飞近,然后便看见了玫樱手中拿的湛湛如冰晶般的剑——这是我曾经苦求过的师尊答应许给我的剑。

一股巨大的委屈袭上心头。

这本应该是属于金意浓的,可现在,我就是金意浓。

我鼻子酸的厉害,眼角发痒。

像是最在乎的人的背叛一样,又像是被自己的家,自己的弟妹排挤,只有自己不是这个家里的人一样。

可是,金意浓才是曾经这揽月峰唯一的大弟子啊!

晏慎已经感受到了我的归来停下了剑势。

其他师弟师妹们修为才是元婴,四师弟仅为金丹巅峰,虽然都是惊才绝艳但还是无法感受到我的到来。

他们有点疑惑的看着晏慎。

才是筑基的玫樱自然也停了下看着晏慎,她小脸微红,饱满圆润的额头上有一点细密的汗。

一歪头看向晏慎,甜蜜有活力的嗓音一如当初:「师尊,怎么停了呀?」

他没有回玫樱,只无视我的隐身精准的看着我。

「金意浓。」

半年没见,晏慎的声音比我刚来时听见的更加平稳冷静。

也是,毕竟当时他正中春药,欲火怒火叠加,动手后多少带了很多情绪。

我显出身形:「师尊。」

身上略微褪色的红衣没来得及换,显得人风尘仆仆不太体面。

这帮大惊失色的师弟师妹小兔崽子们在我的积威下缩头缩脑的见了礼。

系统突然在心里出声:「发布任务:质问晏慎,刁难玫樱。」

我卡在那里:「不是攻略吗?质问怎么攻略?」

系统不耐烦的回:「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别多嘴。」

我沉默下来,迅速进入了状态。

刚刚隐于自然的悲戚全部没了,狂躁性格显现出来。

我尖锐的问出了我回来的第一句话:「师尊,您将我扔进思过崖半年一句问候都没有,我千辛万苦回来就发现把我的东西送人了,您是不准备要我这个大徒弟了吗?!」

我以为金意浓的人格能冷酷傲慢的说,可是没想到说出来的话却像个怨妇。

我眨了眨嫉恨到酸痛的眼睛:「师尊你曾说过,此剑虽形似弱水,实则端正刚猛,霸道无匹,并不适合我,原来竟是适合玫樱是吗?!我一心求此剑,只因它是师尊您亲手打造的,师尊您最后可是答应下来了的,说我若是百年化神便送给我,如今我成了化神了,可是剑呢!」

我连珠炮似的发问。

晏慎冷漠的眉眼闪过情绪,我分辨不出来,反正不可能是愧疚!

他眉头紧皱:「金意浓,此剑确实不适合你……」

我激烈的打断他讲话,不想听他待会为了维护玫樱说什么鬼话。

「哦!不适合我!我不够正经霸道是吧?」我愤怒的一扭头对着吓得有点楞的玫樱说:「就你很霸道是吧?来,我们过两招,我看看是你霸道还是我霸道!」

说罢我把拎着剑刺了上去,刚猛霸道的劲头使了十成十。

晏慎不可能看我一个化神的打他才筑基的小徒弟,黑剑一挥便把我的剑势化解。

我跟着被挥开的剑踉跄的几步。

我简直不敢相信:「师尊!」

晏慎居然这么无情,我恨的心都在滴血。

怒火烧干了我的理智,我直接提剑迎上了晏慎。

一个很可能是现今修真界最强的大乘期剑修尊者。

他皱了皱眉,沉声说:「金意浓,你闹够了没有?」

说真的,一听师尊这略带责备的话我是有点害怕想要熄火的。

可这时玫樱突然插话:「大师姐,这剑是非要我哭着向师尊求来的,不怪师尊,您别和师尊动手了!」

她柔嫩青春的脸蛋急得比舞剑后还要红。

我血压直接飙升,我都不知道她究竟是来劝架的还是来拱火的!

「我没闹!」

我狠狠的回了一句然后就头也不回的就冲上去了。

不出所料的,被晏慎一剑挡了回来。

还劈断了剑,连带着我用力紧握剑的右手手腕也脱臼了。

景云那帮小崽子们吓得跟鹌鹑似的赶紧拉着玫樱往后拖:「小五,你可别掺和师尊和大师姐的事了!」

说真的,这帮小崽子是完全没有一点晏慎和金意浓的风采,就像不在一个窝里出来的一样。

我抿了抿唇,红了眼眶,手腕上尖锐的刺痛告诉我原来我这么无足轻重。

即使他这样对不起我也还是可以毫无愧疚心的打断我的剑我的手臂。

我是他的大徒弟啊!

「师尊,原来意浓的剑竟是如此轻贱?」我问。

晏慎明显感到不悦:「我只是教你学会何为尊师重道。」

我仍旧不服:「尊师重道?可是您不觉得您愧为人师吗?是您出尔反尔将我的东西给了别人,还折我的剑断我的臂!您叫我如何能够尊敬您……」

「放肆!」

晏慎被我顶的脸色更加不好。

他不屑于和我争论, 便直接干净利落的使了个封口咒并且放出威压。

我张不开嘴,被大乘期威压压得腿发软。

但是心中的愤怒伤心让我简直想要继续冲上去和晏慎较量。

其他那些小崽子们看到我这样毫不留情面的做派和师尊极低的气压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景云,你带着你师弟师妹们回去练习我今日教授的归一剑势。」

晏慎交代了一下那边乱成一团的小崽子,之后冷冷的看我一眼:「金意浓,你跟我过来。」

我无法张开嘴,但是看见这冰冷刺骨的一眼后我是真的被吓到了。

晏慎动真怒了。

而且很有可能重于我刚来时被下春药的时候还要更生气。

我想了一下半年前那一掌一脚,直接吓得清醒了,不知道这次我会被怎样惩罚。

正在此时系统突然给我发布任务:「攻略晏慎。」

我快给自己吓哭了,有点崩溃的抱怨:「你是不是想我死?想我死就直说。」

我是真的不想再被打的那么惨了。

系统有一阵诡异的沉默。

我随手把手腕正回来,战战兢兢又低落的跟着晏慎回了殿里。

半年于修仙之人不是很长,但是再一次路过那张我穿着红纱醒来的床榻和撞到吐血的玉石柱还是恍如隔世。

晏慎不知道是不是也突然反应过来这里曾发生过的不和谐剧情,顿了一下,气压变得更低。

他冷哼一声,直接一甩袖直接带我瞬移到了摘星殿的一处望月庭。

望月庭的一整面都是开放的,阳光微风正好洒落进来,不至于让我更加压抑。

我还可以望见外面茂密的竹林,层层掩映后的一个竹屋是我之前被关禁闭的地方。

得,闯祸精关禁闭的地方都得分大祸小祸的档次。

晏慎在玉石桌前落座。

白色法衣洒落在旁边,明明日头挺毒的,我还是怕的手脚冰凉。

他落座后半天都没说话,令人恐惧的沉默蔓延开来。

一股忍不住的伤心委屈漫上心头,明明是他先把我的剑给了别人的……

我自己挣来的剑,就是不适合我咬着牙用,或者扔在角落吃灰,也不应该给别人啊。

凭什么跟我做错了一样!

我为自己争取一下不行吗?

难道就要憋屈着当没看见不记得一样受下来?

我倔强的不愿低头,强忍着心里眼里的酸意,死死的咬着唇:我才不要这么丢人的哭出来!

明明是他对不起我的,我凭什么哭的像被抛弃的败将一样让玫樱得逞?

我一个人在那里看着晏慎衣角的鹤胡乱的给自己打气,突然被他出声打断:「金意浓,这思过崖半年就没让你有半丝明悟?枉顾人伦,狂妄悖佞,忤逆师长,挑衅小辈,你还有没有一点为徒为长之仪?」


我愣愣的抬眼看他,晏慎皱着眉失望的看着我。

虽然没有了刚刚那股令人心悸的怒气,但是失望的刀子戳的更锋利。

刚刚做的一堆心里建设全崩了,我宁愿他继续生气也不想他对我失望。

我紧绷着的泪水哗啦涌出来:「师尊,我……」

他直视着我。

这是我最厌恶的眼神。

我最厌恶的就是他永远对谁都一样的冷漠态度,他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我应该是特殊的!

我决绝的冒着再被打断全身经脉的危险直接破釜沉舟地冲了过去,给没有防备的他撞得有一丝摇晃。

我死死的抱住晏慎的腰,将头靠在他胸膛。

这劲瘦腰肢和坚硬胸膛实在是让人熨帖的想要落泪。

我梨花带雨的说:「师尊!什么人伦?我们修真之人洒脱不羁,为何要遵守人间那些陈腐枷锁!」

我在晏慎的胸前抬起头,看着他难掩惊愕的表情:「师尊,意浓自百年前第一次见到您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得到您!别说一把本就属于我的剑,便是一个表情您给了别人我也嫉妒!」

我慷慨激昂的疯狂表明心迹,想趁着这一次直接把女追男的那层纱给撕下来。

紧贴着晏慎的我甚至能数清晏慎浓密卷翘的睫毛,清淡的霜雪气息萦绕着我令我迷醉,我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

他皱着眉说:「你疯了。」

我没疯!

我急急的抓住他的衣领,想要反驳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话来。

靠,又是禁言术!

晏慎像甩脏东西一样的用力推开我:「金意浓,你太过放肆!」

无论我如何使力也还是无法抗衡他的力量被推离很远,我用力的摇头,手徒劳无功的空伸着想要够向他。

他没有半丝心软:「半年前你敢行下流之事,今日又敢对我拔剑,半分不知悔改,终究是我对你太过纵容宠溺无度。念在半年前我刚废你一回,仙门大比在即,我不愿再伤你,但你也要好自为之,不要再惹我不快。从今日起你去玉和那里,不许再踏足半步揽月峰,什么时候歇了你不该有的心思什么时候你再回来。」

我震惊的瞪大眼睛,满眼不可置信。

怎么……怎么可以赶我走?

揽月峰才是我的家啊!

我用力挣扎想要破开禁言术撒泼耍赖留下来,却半分不管用。

晏慎直接把我丢回了竹屋里禁足。

晏慎坐在那里,将哭的梨花带雨眼神哀怨的金意浓送走后他罕见的叹了一口气,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会带徒弟。

他想起了当年初见金意浓的情景。

那时他去遥远的人间界寻找炼剑的金错莲,在荒郊野外测寻时遇到了她。

她才是半大的小丫头,穿着精致贵气到有些俗气,却被一群地痞流氓压着也毫不气弱的使劲抓挠折腾。

金钗金锁金手环全被硬撸了下来,嚎叫的声音犹如魔音入耳。

是中气十足的鬼哭狼嚎。

人间界的事于他何干,他半分不想救人。

只不过他实在觉得这个不同于修真界各式体面优雅女子的嗷嗷鬼叫过于扰民让他难以静心探寻金错莲,便出手救了她。

他看着金意浓哭的乱七八糟的脸只觉得脏。

谁知道她一轱辘起来就抱住了他的大腿死也不松手,然后继续嚎。

若不是他克制并感受到了她身上金错莲的气息,他可能当时就让手无缚鸡之力的金意浓血溅当场了。

后来事情发展的晏慎自己都没想到,金错莲她给了,以跟着他为条件。

而他最后竟然真的收了金意浓为大徒弟带回了蓬莱仙门。

实际上刚开始晏慎对金意浓是嫌弃的,毕竟第一印象就不太好。

直到金意浓每次天不亮困的摇摇晃晃起床根据剑谱心法独自摸索练剑的乖巧样子才对她这个徒弟有所改观。

觉得她当时可能是被吓得才那么讨人嫌。

她是他那时唯一的徒弟,是他关系最亲近的人。

他们是在修真界比父母亲缘、婚姻情缘还要牢固恒久的师徒关系。

他没收过徒弟,也没怎么接触过女人,突然多了个半大的坏脾气娇小姐徒弟于他是一件陌生的事。

他没耐心,随手扔几本心法剑招就算教导,时常很久都不碰一次面。

他就跟没有这个徒弟一样省心,却没想到转头收获了一个在修真界都屈指可数的天才少女。

但听着掌门的感慨,晏慎没觉得欣慰或者与有荣焉,只觉得都是她自己的造化。

反正不管好与坏金意浓都已经是他晏慎的徒弟了,以他的背景和能力,金意浓就是个废物他也能让她活的比大部分世家子弟好。

金意浓的省事让晏慎以为小崽子可能都是省事的,于是架不住掌门天天烦扰最后无所谓的答应了多收几个,反正就是多费几本心法剑谱的事。

谁知道一向省事的金意浓变得不省事了,让他一度想起来当年最开始见到的那个鬼哭狼嚎的脏孩子。

晏慎多收徒一事金意浓闹腾的他很不快,他甚至想动手教育她。

掌门劝他说她那是怕宠爱被抢走,越硬着来越容易逆反。

可他更加莫名其妙,不硬着来还得哄她不成?

这是绝无可能的事。

他又觉得掌门说的有道理,便决定冷着她,不惯着她的对他的得寸进尺。

谁知她竟然在外面大哭了一场,回来后就对着他委屈乖巧,对着景云凶狠严厉。

嗯,本质还是当年那个闹腾的娇蛮孩子。

他冷眼看着,本以为以后得天天闹腾,不再能靠几本书解决的事了。谁知景云脾气软,被欺负也能温柔的包容金意浓,比金意浓还要省心。

他不耐烦处理这些繁杂微末的事,感觉这样也挺好,准备下次收也收景云这样的。

金意浓看着凶狠实际上并不敢弄出啥大动静,都是小打小闹的下马威,闹不到他这来他就能继续省心了。

事情确实很顺利,他收了四个小崽子,都是软脾气的,金意浓欺负着也不闹事。

他看不见金意浓对玫樱的忌惮,只觉得一切如往常的平静正常。

直到她为一己之私将景云带入险地重伤,他才觉得纵容过火命令她禁足。

却紧接着便被她下了下流的药。

他终于意识到金意浓的想法,原来她怀的是不轨不伦之心。

晏慎震怒之下不假思索的下了重手,命其去思过崖苦地反思希望她能够迷途知返。

但事实上金意浓能回头那是不可能的,她回来第一件事居然是质问他并对他拔剑。

他比任何时候都生气,她怎么敢如此放肆?

那把弱水剑确实给了玫樱,也确实是不适合她。

玫樱乖巧不惹事,可怜兮兮的求了,还搬出了她的母亲玫繁,他便不愿受烦的给了。

给了玫樱之后他特意还另做了一把更符合金意浓柔劲的软剑作为她化神的礼物。

反正都是剑,符合她的不是更好吗?

若是她能乖巧一点他早就拿出来给她了。

可是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恐惧和不甘的倔强,他的怒火湮灭了。

实在是觉得养徒弟太麻烦。

却没料到她突然胆大包天胡搅蛮缠的拥抱,与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他僵硬的感受着金意浓用力的拥抱。

馥郁芬芳的玫瑰香气少女身躯紧贴着他令他无所适从,秾艳的小脸抬着头梨花带雨的诉说着不正常的话,他半年来都不想回想的事被她赤裸裸的揭开。

可是他真的只当她是他最重要的大徒弟,从未有过任何其他想法。

他对她已经足够偏心了,不理解她为什么要为一把剑要死要活。

他直觉不能再这样下去,金意浓的漫长仙途不应该囿于情爱。

他决定先送她离开揽月峰,去玉和那里一阵。

他想着,离他远些,什么时候金意浓歇了心思就好了。

师尊和女主的脑电波:

————————

师尊:省事,终于可以不用管麻烦了。=_=

女主:我的东西怎么可以给别人!(╬•᷅д•᷄╬)

师尊:不就一把剑至于吗。=_=

女主:慷慨激昂的表白!(☆_☆)

师尊:你疯了吧净说不正常的话。=_=

————————————

一直到回到竹屋我还有点恍惚,反应过来后我便重重的趴在了竹床上哭了起来。

金意浓心心念念的都是晏慎,遭了一通罪归来后没有安慰与奖励便罢了,为什么只有划清界限……

我窝在小竹床上哭的一颤一颤的。

虽然肉身哭的肝肠寸断,我的一丝理智却还在冷静的问系统任务完成的怎么样。

系统迟疑了一下说:「除了有点怪,完成的还行。」

我疑惑:「哪里怪?我可是完全按着金意浓的性格来的。」

系统:「不是说你。」

那就是晏慎?可他怪在哪里呢,不是完全符合他不解风情刻板冷漠的形象吗?

「接下来便要去平澜峰玉和那里了,那里刚好有两个攻略目标。」

我震惊的停住了哭声:「啥?两个???」一个我都遭不住了好吗?!

「系统,你搞搞清楚,就金意浓这水平、性格拿啥攻略三个人,拿头铁吗?」

「那我不管。而且,不是三个,是一堆哦。」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