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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曼蒂克消亡史观后感(罗曼蒂克消亡史观后感700)

2022-08-14 03:30 作者:南方周末 围观:

记者手记 | 杀马特的罗曼蒂克消亡史,下面一起来看看本站小编南方周末给大家精心整理的答案,希望对您有帮助

罗曼蒂克消亡史观后感(罗曼蒂克消亡史观后感700)1

杀马特图片通常由低像素手机或大头贴拍摄而成,除了自拍也有合影。 (资料图/图)

相关报道详见《杀马特,我爱你》与残酷青春(含视频)

2020年12月6日,似乎有感于最近理塘县美少年丁真在社交平台迅速走红,导演李一凡发了一条朋友圈:“《杀马特,我爱你》里边那个小学毕业每天在吊车上呆十多个小时的少年,也是英俊的四川藏族少年。”

我已经不记得这个少年,纪录片中出现的杀马特们都有着相似的命运,每位杀马特都有辛酸的过往。他们没有像丁真一样成为地方文旅名片的运气,当他们顶着五颜六色的头发回忆过去时,旁边的字幕只会标注:“十几岁出来打工,现在在哪里做什么。”这些标签异常残酷,像是商品包装袋上的生产日期,提示着他们成为打工人的日子。

拍摄结束一年后,纪录片助理乌鸦在朋友圈看到采访过的一个杀马特发了一条朋友圈——他在石排公园旁边地下商场的电影院里,拿着一张电影票自拍,并说这是自己人生第一次进电影院看电影。

接触这些杀马特并非易事。观看纪录片时,我对几个杀马特很感兴趣,通过李一凡和乌鸦联系他们,但大多数都不了了之。在罗福兴的帮助下,我还加入了石排的杀马特群,罗福兴留下一句“玩得开心”,结果没有一个杀马特愿意理我。他们的头像多以自拍发型为主,有的签名会标注“借钱删好友”。

通过我好友的杀马特,有的直接拒绝了我的采访,称下次有空闲时间要一个多月之后;有的则提出“听好故事需要花钱”,试图向我索取几百块。一长串杀马特名单中,最后愿意接受采访的,还是这个群体中受教育程度相对高的。

我对一位叫韩亚杰的杀马特兴趣最大。他曾在一个管理最严格的工厂里上班,工人上厕所都需要经理批准,厕所门口站着保安,看不到字条不给进。有时找不到经理,一些工人忍不住在车间里小便,却会被罚款。韩亚杰原本打算结账之后与女友回老家结婚,他开心地给父母打电话,但预计七千多元的工资,最后拿到手只有29块。当晚,韩亚杰回到住处抱着女朋友大哭。

之前韩亚杰曾找乌鸦帮忙,询问受了工伤、老板拖欠工资怎么办,但乌鸦给出的标准答案式的解决方法根本帮不了他,老板给他两个选择:继续干,或者拿半个月工资走人。韩亚杰选择了后者。

这些荒诞且残酷的事就真实发生在韩亚杰身上。他生气地对乌鸦说:“不搞那些无聊事情,你们怎么不去弄你们自己故事?把我当什么?够无聊你们。不干那些事情,对我又没什么好处,等下搞出名,不好做人。”

李一凡第一次与罗福兴见面时聊得眉飞色舞,满脑子想的都是杀马特“文化抵抗”的假设,结果罗福兴说得最多的是枯燥乏味的琐碎生活。后来到了石排镇,李一凡闻到小工厂刺鼻的机油味,又见到了溜冰场和公园里的杀马特,恍然大悟:一群如此极度贫乏的孩子又怎么会反抗呢?

大部分杀马特的讲述只是单纯的好玩、有趣。李一凡困惑,究竟是杀马特这个概念吸引了他们,还是他们缔造了杀马特?

杀马特安晓惠会因为服装店老板一句“杀马特都穿吊带装”而去买衣服打扮。事实上,杀马特对自己正在创造的概念毫无界定的能力,至多是模糊的身份认同。

罗福兴属于杀马特中的“异类”,他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理解文化人的想法和语汇,甚至在访谈时做金句式的总结。

李一凡评价罗兴福聪明、学习能力很强。罗兴福会读一些社科类书籍,因而具有跳出狭隘圈层的眼界。但与李一凡及其朋友聊起咖啡或者高档消费品时,罗福兴就插不进话了,他甚至觉得自己受到了冷落,在一旁生闷气,第二天也不帮他们去找采访对象。

每一个杀马特似乎都需要被关注,这也是他们头发高高扬起的终极目标。当我询问杀马特发型师李雪松杀马特为什么热衷于展示头发时,他转而问我:“你的童年是完整的吗?父母在身边吗?家庭幸福吗?”一瞬间我有点窘迫,似乎回答“是”对他来说是一种冒犯。在得到肯定答案后,李雪松对我说:“对了,所以你们理解不了我们多么需要关注啊。”

我总是忍不住想,杀马特渴望的这种关注难道不掺杂一丝鄙夷和刺痛吗?走在路上,这些杀马特会感受到带有攻击性的目光吗?当他们“很拽”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他们清楚这种行为的意义吗?又或者,他们根本不会想这么多。

杀马特家族有严格的入群制度和审核规则,每个家族里的杀马特都有自己的等级身份,甚至形成了严格的派系组织。罗福兴无奈地说,你们愿意看作(派系)就看作吧!李一凡则告诉我,网络上有上百个杀马特创始人。

我天真地问罗福兴:杀马特衍生出各种各样的家族,家族之间会有内部斗争,甚至打起架来,这是否因为不同家族对杀马特的认识和理解不同。罗福兴轻蔑地回答我:两个人走在路上互相看不爽就能打起来,打架哪有这么多理由啊?

外界对杀马特的误解不仅是审美上的,还可能源自两套不同的话语体系和思考方式的分歧。

路内的《少年巴比伦》中有一句话似乎可以为这种“分裂”做出合适解答:“我和我身边的世界隔着一条河流,彼此都把对方当成是神经分裂。”——正如李雪松曾撂下的那句回击谩骂者的话:“在我们眼里,一些人就是傻X。”

采访过程中,我试着避免陷入纪录片的逻辑,甚至怀疑杀马特青年是否真的如此理想化,像李一凡所说,这批孩子被社会规训得很好,甚至走在路上都不会随地丢垃圾。塑造“完美受害人”是我担忧的事情,很快我发现自己多虑了,他们有自己的选择:有的在工厂努力工作养家,有的学了一技之长改行,也有的因为犯罪进了监狱……

我问过李一凡、乌鸦是否觉得杀马特的发型时尚。乌鸦说,走在深圳的繁华街道上,她甚至也开始怀疑,这些千篇一律的都市美女又是怎么被定义成美的?

李雪松曾想开一家专门的杀马特发型店,师兄反问他,“你想饿死吗?”李雪松在理发店里的大多数顾客仍然是那些留主流发型的人,他还得忍受他们对杀马特的鄙夷和嘲笑——杀马特青年无法养活他。他告诉我,自己算是杀马特中的高收入者,而他身边还有杀马特朋友欠着几万块的债。剃掉头发、回归主流是杀马特唯一的出路。

而现实中,《杀马特,我爱你》这样的纪录片也不会出现在真正的杀马特的朋友圈,因为他们的朋友圈只有自拍、工厂生活动态和转发抽奖领现金的链接。

南方周末记者 张锐

罗曼蒂克消亡史观后感(罗曼蒂克消亡史观后感700)2

丙申年的最后一天 ,我们分享单读专栏 57² 的第三期,依然是来自单读主编吴琦与他同名老师、电影导演吴琦的往来书信。


过去的一年中,许多人以“离开”的方式警醒生命,而既有的价值体系的崩溃,也让许多创作者陷入低谷。是需要全面重建?抑或重返古典? 在黑暗的时代中,我们依然有权去期待一种启明,这种启明并不来自理论和概念,而更多来自于不确定的、闪烁而又经常很微弱的光亮。


新春快乐。

吴琦老师,您好!

信又写晚了。琐事缠身,一晃一整年都过去。

以前的媒体有新年致辞的习惯,有几年我也学着样子,在自己的博客里写总结,相当于自我整理。近来,表达欲递减,从写长篇的新闻,到短的编辑手记,再到互联网上的文案和口号,写作的体量越来越小,终于耗损殆尽。写信也是。常常想提笔,又放回去,起了念头,又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现在要起承转合地写一段,笔下都心事重重,对己,也对人。这看起来是一件多么没有效率的事情,它毫无生产力。

不过,突然会在某个时间,不管手边有事没事,有几句就冒了出来,你追我赶,很快连成一片,把那些脑子里想过而没有说出口也以为不会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原来那些感受都还留着,一笔不知道是谁帮我存好的活期。比如今天,和昨天没有任何区别,暖气、加湿器、台灯、电脑、手机都在我身边,我被这些时代进步的产物照耀着,写信给您。

我常常觉得自己早老。揪着一些过时的价值不放,其实早就已是一个新人,偏说怀念过去。

2016 年,我们不停地告别。告别一些我们并不熟知的名人,也告别真正影响过我们的那些。一开始很惊慌,艾柯、卡斯特罗、约翰·伯格这样的人物的谢幕,背后是一个世纪的历史和语言的终结。尽管他们的主张早就被抛弃,或者凝固,直到真实的物理生命的消逝,成为一切的封印。2017 刚开始,鲍曼又走了。一桩又一桩的死亡事件成了时间的引线,从虚空中射出飞镖,给出痛苦的提醒,生活不是幻觉。

最难处理的,还是您上一封信里写到的,身边人的逝去。去年新读的西班牙作家哈维尔·马里亚斯,对人世看得透彻,他说朋友或者亲人的逝去,也会带走我们身上的一部分,那些只有他才知道才能感觉的部分,也随之死掉,再也无法在其他地方找到存在过的证明。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恐惧这种告别。经常在心里数家里老人的数量——其实一共就四位,好像通过我的计数,会形成一股念力,让他们的生命得以稳固,让那四天延迟到来。

看是枝裕和的电影《比海更深》,里面那位独居的奶奶,在窗口看着儿子和孙子走出家门口,就立刻想到我的外婆。她离开十多年了,眼泪涌来,仿佛就在昨天。世上有许多感情其实是一模一样的。而我竟从未给予她多么隆重的纪念。

电影里的人问,这世界上,哪有什么比海更深的东西?

有好几部电影想和您谈,但又不想让我们的通信变成只谈论电影。比如《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上次没有说完的是,其实我并不喜欢他讲的这个故事,也对 3D 以来的技术变革没有兴趣,只有其中对电影本体、对真实性的自反,以及美国现实对中国的警醒,我可以共鸣。另外,技术的反作用力,对影片带来许多伤害,很少人诚实地面对这一点。《罗曼蒂克消亡史》,恣意张狂的形式被许多人指摘,我注意到其中故弄玄虚的叙事结构、舞台化的表演、被抽空的布景和过度的音乐,但它们和主题本身是同构的,包括自反的部分,以及更主要的——上世纪初以来,中国所进行的道路选择,和《一代宗师》谈论的是同一件事情。才过去没多久,人们就好像失忆了,他们失去了进入这部电影的语境。内容与形式之辩,还是我们初次通信的命题。我努力去欣赏《血战钢锯岭》,放在以前,我会毫不犹豫会唾弃主流好莱坞商业片老套的煽情的形式,血腥,刻意,直白,煽情……它依然如此,甚至更甚。但我竟被它打动了,我试着暂时抛开所有意识形态的裹覆,抛开率先启动的批判立场,回到最简单的动机,回到人生在世茫然失措的状态,便可以理解他的选择。这是他深信的事情,他只能坚持下去。

《柳如是》里我看到的也是类似的东西。做自己喜欢的工作,爱自己本来就爱的人,人生不就这么一个道理?

可是多数人都忙碌于外在的奔波。一再这种相信成为稀缺,也不是我们这一代人才例外。既有的价值体系全面崩解,会不会也给后世留出了重建空间?也是哈维尔·马里亚斯说的,对名人的悼念,有一部分是终于轮到自己的暗喜。

今年冬天远不比预想中冷,也许社会的情势也一样。尽管 2017 年依然是由雾霾和鲜血开启的,它看起来毫无转机。欲望驱动下的日常生活如火如荼,希望我们的谈话,只是文化人的杞人忧天。也希望那些依然热衷于创造、且暂时陷入低潮的人们,早日恢复热情。

新年快乐。

吴琦

吴琦同学:

见字如面。

“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绝不会留下任何可察觉得到的痕迹”。

哈哈,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断章整懵圈了吧?这行文字出于石黑一雄的《长日留痕》。阿兰·德波顿创办的“人生学校”的两位阅读治疗专家写了一本叫《小说药丸》的书,书中给拖延症患者开出的药方就是读《长日留痕》。收到你的这封信我还在洱海边上开“两岸三地导演会”,讨论、观影、喝酒……拖了一周才赶在送“九天东厨司命灶王府君”上天言好事的节骨眼儿提笔给你回信,据说拖延症是为了躲避完成任务会带来的不快情绪,嗯嗯没错就是这意思。

还有一个原因好像是因为回京之后应你之邀偷浮生之閒去参加“单向街书店文学奖”活动,肉身的相见,似乎稍微阻挡一些书信的表达欲望。不过那天,你 Boss 在台上喝着红酒念的那段阿伦特的话倒是於我心有戚戚焉:

“其实在黑暗的时代中,我们也有权去期待一种启明,这种启明并不来自理论和概念,而更多来自于不确定的、闪烁而又经常很微弱的光亮。这光亮源于某些男人和女人,源于他们的生命,它们在几乎所有情况下都点燃着,并把光散射到他们在尘世所拥有的生命所及的全部范围。”

尽自己的能量散射“生命的微光”,这几乎是我这些年从事创作的全部动机,尽管那些光是那么微弱而不确定。又想起木心说过一句话:生命好在无意义,才容得下各自赋予意义。

来信中提到你的“早老”现象,我觉得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情况也差不多。大约二十年前李皖在《读书》上写过一篇乐评《这么早就回忆了》,解剖高晓松窦唯张楚他们一拨六十年代出生的人,如何在转型期的碎片化语境中去往生命初年的记忆库中寻求内心的能量。“早年就像暮年那样的怀旧,或者说跟怀旧一模一样的东西,幻想、漫游、疏离、感伤等等东西,从一部部作品中散发出来,竟是那么浓郁、清晰、经久不散。”当时文章所论及的“过渡时期”的碎片化我也身处其中,跟今天移动互联网建构的碎片化相比,差二百多条街了吧。如果说上一拨人还有一个一代人共同记忆的水池,现在的记忆云存储的以秒为单位的更新迭代让属于集体的共同记忆一如冬日窗玻璃上的哈气。而所谓大数据又在不断放大这种快速迭代的紧张感。我们几乎可以将乔治·奥威尔那句著名的话改写成 Big data is watching you ! 多数人由此丢失了属于自己的节奏,大家都陷入一种喋喋不休的失语状态。知乎上有个神回答可以看作一则讽喻这个人人都在不断追求 update 的时代寓言。

问:使用胶卷相机都是什么感受?


答:胶卷还没洗出来,里面的女友已经变成前女友了。

而你的“揪着一些过时的价值不放”似乎是抵御如金鱼记忆般稍纵即逝的“集体记忆”的一种策略。我自己的策略也差不多,重返古典,重新理解古人的自然观生命观。反正现在所谓的朋友圈五霸『逻辑思维』+『凤姐』+『咪蒙』+『吴晓波频道』+『黄生看金融』我一个都不看,“时髦的思想智库”这个概念在我看来就挺荒诞的。国套委(国家套路委员会)挺挤的,也不多我一个成员。我很不喜欢在社交媒体的讨论中,不同的个体无意间流露的情绪都呈现某种趋同的态势,我宁愿保持一种孤独的“独自叩门”的姿态。当然,沉入电影也不错。最近读到卫西谛一句话,“电影就像是一块历史的飞地,为我们保存人类时间某个切面的荒诞与真实。”

说起是枝裕和,他也是纪录片导演转入剧情片领域的,世界范围内很多有深度的导演都有类似经历,(此处你可以脑补我也是这堆儿里的。哈哈。不过在今天的中国电影市场,“有深度”是很多投资人眼中的贬义词)。是枝裕和以自己独有的细腻笔触承接了小津安二郎、成濑巳喜男等前辈的传统,以家庭为观察点捕捉生命的微光,并进行细致而温暖的描摹。尤其对那些看似对剧情推动没有明显价值的零星散乱的“生活毛边”的书写与编织,逸散出亚洲文化特有的“韵味”。前一阵大家都被 Master 惊到,我在想人工智能可以写出“醉草”的算法而虚拟一个观公孙大娘舞剑器得悟草书精谛的张旭出来么?那么如果有一天,人工智能进军电影业,最不能被机器替代的导演是什么样的导演呢?李安应该算一位吧。他一直以来用打通东西方任督二脉的属于自己的算法以绵绵不绝的内力改写了各种电影类型,包括西部片、科幻、武侠。这次的《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从某种角度上延续了之前《绿巨人》和《制造伍迪斯托克》的非暴力英雄主义和反战叙事。当时有人问我观后感,我说我看到史上最清晰的“虚”。这句话有两个层面的意思,技术上,这部电影破天荒以 120 帧/秒为最大的宣传卖点,把刚学会用电脑不久的李安老师包装成了技术控。3D 电影相对 2D 电影其实要改变的不仅仅是技术环境,也相关到思维方式。最外部的表现就是景深问题,通常 3D 电影都很少浅焦画面,因为 3D 传达的空间感需要一定的景深与之匹配,大家看过早年的经典 2D 电影比如《侏罗纪公园》转制成 3D 后,有很多画面不舒服,通常归罪于 3D 转制,其实是因为当时 2D 思维大量使用长焦段镜头制造浅景深,更容易营造惊险氛围。其实 3D 就是一种技术语言,本身无罪,但运用这一技术语言要遵循其相应的规律。在《比利林恩》一片中,我们看到很多浅景深画面,除了主体人物清晰,其他焦点之外的景物都是虚影,而我们在 4K,120 帧/秒的超高清技术格式之下,常常看到一团巨清晰的“虚”。这个技术上的状况,也吊诡地映射出电影文本的面貌。本·方汀的原著被 BBC 评为 21 世纪 12 部最伟大小说之一,好色、多变,以及受伤的压抑混乱的 19 岁的比利林恩和也都不省油的其他几个战友们的“偏航的狂欢”被描绘得真切而荒诞,令人难忘,扑面而来的屎尿屁和荷尔蒙的味道将作者对现实的批判和对战争的反思充满恶趣味的呈现出来。反正刚读不到十页,比利已经打了好几次飞机了。李安的电影化处理把这一切脏兮兮的人和事都蒸了桑拿梳洗了一番,带着文人气的春秋笔法让影片少了叙事力度和针砭的淋漓感,也在更深的层面成为最清晰的“虚”。当然我们知道李安在下一盘更大的棋,这部预算不过 4000 万美元的中小制作只是他下一部大制作电影的测试环节。我预感将会有惊喜。《钢锯岭》虽然以小搏大赚得盆满钵满,但那部电影没什么新鲜的,比起几十年前的《现代启示录》、《全金属外壳》、《猎鹿人》还不是一个量级。引起你共鸣的那种“人生在世茫然失措的状态”,其实比利·林恩也有。“比利感觉一下子要想的事情太多了,电影、采访、身上戴的勋章的意义,以及这一切背后最核心的问题:在阿尔-安萨卡运河河岸那场始终像谜一样的交战。你的头脑不得安宁。你没有病但也不太正常。比利隐约觉得有什么事情没做完、心里惴惴不安,好像你的人生自顾自地往前走,你不得不把它拉回来填满。”

本·方汀的这段描写让人想起《搏击俱乐部》里的经典台词:“我们只是历史的过客,目标渺茫,无地自容。我们没有世界大战可以经历,也没有经济大萧条可以恐慌。我们的战争充其量不过是内心之战;我们最大的恐慌就是自己的生活。”

今日大寒。且借海涅的几句诗结束这次通信吧:

汝不我知,我不知汝;

同陷泥淖,彼此方知。

———— 海涅《归乡集》

愚兄

吴琦

编辑 | 再琪

单读出品,转载请至后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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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曼蒂克消亡史观后感(罗曼蒂克消亡史观后感700)3

现在是北京时间凌晨1点,我想自己又喝多了。

本以为换个城市、换个生物钟、换个...会不一样,没想到到头来只不过是幻想。

连着工作好些天想着放慢一个晚上,去鞭挞下咸鱼身:点开手机上的日历,好些飘红,发现去年年底的电影计划还没有做完(可能是作者太懒,连用ipad看电影都懒得排期)。准备了《罗曼蒂克消亡史》、《驴得水》、《房间》等一系列片子,捉摸着看完片子写个观后感,于是稿子又来了。

电影里充满了历史的战争、叛变、仇恨、罪恶... 人性的各种肮脏、扭曲、变态、伦理、正义、回归、寻找...无不耐人深省。《罗曼蒂克消亡史》时间发生顺序与历史载入错综复杂,人物转场极具戏剧性,在视觉上也是端庄考究的,构图与叙事,足矣说明这是一部水准很高的艺术片。如果你看过一遍云里雾去不晓得导演到底想表达什么主题和意图,也没多大利害,我总觉得这种剧本需要反复嚼几遍,才能品尝文明和屠场的罗曼蒂克。

所以第一遍看完《罗曼蒂克消亡史》你不懵逼还是很不可思议的。

这注定是一部口碑两极,会引起极大争议的电影。其实这个也还算好,华语片最大的问题不是制作不够精良(当然这个问题也挺要命的),而是有想法的太少。《罗曼蒂克消亡史》就是一部充满了想法的电影。

至于想法是好是坏,这一次主要聊叙事和演员。

《罗曼蒂克消亡史》原来的片名叫《旧社会》,其实整个电影说的事情并不复杂,就是讲一个时代、一群人的变化,时过境迁之后的一声叹息。但是程耳这个导演太不老实了,他不单是在挑战观众,甚至是在挑衅观众。为什么这么说呢?

▲右边是杜月笙,左边是程耳导演

觉得他比冯小刚更像

首先普及一下,程耳是昆汀·塔伦蒂诺的铁粉,基本上昆汀的元素,程耳都用上了。

▲前两张截图是昆汀的《无耻混蛋》

最后一张是《罗曼蒂克消亡史》预告片截图

你看杜江演得童子鸡杀赵宝刚那段,先是两个人闲扯,然后暴力场面突然出现,中间还有一两下节奏停顿,最后达到暴力高潮,这是昆汀惯常的套路。还有就是一些细节的致敬,比如俯拍的上帝视角,比如死尸视角。也有一些恶趣味,比如对脚的迷恋(昆汀是大名鼎鼎的恋足癖),对暴力形式感的迷恋。这部电影的一些音乐是梅林茂的,但也有一些就是瞄着昆汀最喜欢的配乐大师莫里康内做的。

▲第一张截图是昆汀的《无耻混蛋》,第二张来自《杀死比尔》。后面两张是《罗曼蒂克消亡史》海报和预告片截图,这个角度在昆汀宇宙里被称作"The Trunk Shot"或者是"The Corpse POV"

昆汀非常喜欢把电影的叙事打乱,也就是咱们老百姓(45.390, -0.08, -0.18%)平时说的倒叙、插叙,最典型的就是《低俗小说》和《杀死比尔》,昆汀利用这种方式调整故事高潮出现的时间和观众的心理预期,特别是《低俗小说》,违背时间线的叙事达到了反讽的效果。电影结尾约翰特拉沃尔特迎着夕阳走出大门,看起来是好莱坞Happy Ending的俗套,但是其实在电影里,他后来的遭遇已经提前交代了,他被布鲁斯威利斯乱枪打死在了厕所里。

《低俗小说》的反讽片尾

结构要起到帮助内容的作用才有意义。华语片里,《心花路放》做得很好,他通过叙事诡计,说明了爱情的荒谬,一开始你以为是黄渤新感情的开始,但后来发现那个所谓的新感情其实指向的结尾就是电影不堪的开头。我觉得这个电影是被评论界大大低估的,很多人看到了喜剧和段子,但是没看到宁浩骨子里对爱情的不信任。

程耳的《边境风云》和《罗曼蒂克消亡史》都打乱了故事顺序,《边境风云》还加上了小标题,而“罗曼”的粗剪版同样有小标题。这也是昆汀电影惯用的套路。

《罗曼蒂克消亡史》的故事分三部分,抗战爆发前五年,抗战爆发前夕,抗战结束后,1、2、3。电影的故事线是2、1、3,先把矛盾最尖锐的抗战前展现出来,然后回溯这些人之前的状态,最后讲结果。

这个顺序的调整其实是会带来很大争议的,是先看结果还是先看过程,两方面的支持者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理由。不知道大家怎么看,也欢迎告诉我 。

还有一个很值得玩味的叙事策略,所有人物都是因为一场战争而发生了改变,而这个电影独独没有讲战争。打仗的时候,浅野忠信和章子怡在密室里啪啪啪,章子怡成了浅野忠信的性奴,然后故事就到了菲律宾的日军战俘营。对了,这个电影的英文名字是The Wasted Times,至于哪些时光是被浪费的,不说其实你们也应该知道。这一点,程耳的胆子真的很大。

程耳还有一个小花招,就是让不同的人,演实际上的同一个角色。最典型的就是杜江饰演的童子鸡,实际上就是年轻时候的陆先生,从这个角度来看电影,可能读解起来就没那么难了。特别说一下杜江,这个人物又狠又萌,有一种有趣的反差,特别是杜江杀人那段,节奏把握的很好,这个演员有前途的。不过砸的次数少了一些,估计也是审查不让。

还有,章子怡和浅野忠信啪啪啪,不就是杜江和霍思燕那段没有展现的部分吗?(我承认这段有点过度解读)

再来说说演员。

这部电影算是群戏,有名有姓的演员十多个,而且像钟汉良、韩庚这样的明星,基本上就是跑了个龙套。那么谁是这个电影的主角呢?

不是葛优、也不是章子怡,是那个日本人浅野忠信。一个讲抗日的华语电影,主角是个日本人,有意思,任性。

浅野忠信不光是因为戏份多,而且这个人物的描写最为全面立体。电影里有他在日料店做饭,在浴池洗澡,陪猫玩耍,在战壕等死等各种各样的细节,在一个角色这么多的电影里,只有浅野忠信拥有那么多独处的机会,这些戏份强调了人物的内心,再配合他杀人、啪啪啪、执行任务这些外化的动作。一个有里有面,丰满立体的人物就出现了。你看看浅爷对猫的态度,再看看他对其他人的态度,就清楚这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葛大爷在首映的时候吐槽,自己和章子怡的戏不够多,“导演给剪的比较碎。”

这句话也说明了这个问题。因为人太多,电影片长有限。其实每个人的故事拿出来,都会是一个很好的电影,但是放在了一起,导演不得已就要做取舍。最后浅野忠信这个日本人基本上是从电影里自己长出来的,他的生命力最旺盛,以至于压倒了葛优和章子怡。

其实程耳那么任性,干脆把《罗曼蒂克》拍成四个小时的黑帮史诗,没准就对了。

可惜他没有。

所以观众印象深刻的,都是他们独自出镜的段落,杜江的童子鸡怎么杀人,霍思燕看见童子鸡时候的反应,闫妮演的王妈怎么面对死亡,章子怡对镜头的独白、在车后排坐着赶路,阿娇执行任务前的准备……都很好,可是太少了。

这个人出来,然后莫名其妙地没了。上一次《一代宗师》也有这个问题,王家卫的解释很狡猾,他说这就是人生,生活中遇到的很多人都是这样。

其实这么处理无所谓好坏,导演任性嘛。但是这部电影的人物那么多,是不是每一个都是有必要的,都是完全不可或缺的,有一些是否可以合并或者省略,个人觉得,是有这个余地的。有一些人物是不是一定要保留,也是有讨论空间的。

程耳这样的导演,坚持且任性,努力且强硬,我不知道为了这样的一部电影可以在大银幕上出现,他付出了多少努力。我也不知道他的各种坚持,最后是给这个电影加分,还是减分,因为这个电影最好的样子是什么样,恐怕我们都无法得知。

作者也很好奇,这样一个独特、各色的电影,是怎么通过华谊、英皇的绿灯系统,进入到商业片范畴制作发行的,这背后是什么样的故事呢?

这个电影我最喜欢的镜头,是战俘营里那群光着上身,脏兮兮的日本士兵,转着头对着画面看。

我觉得这个画面摸到了历史的影子。

勿忘国耻,勿失人心。

Author:Mich

电影资料和部分评论来自新浪阅读和豆瓣电影

作者既兴所作,看历史,心安理得。

关于作者:一只画图写稿、拍片敲代码的文青患者;我喜欢这样静静记录着,拍点、写点、画点……直至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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