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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山的说说(进山修炼说说)

2022-10-15 18:33 作者:南天菩萨 围观:

咫尺天涯,奈何无缘,古风句子,下面一起来看看本站小编南天菩萨给大家精心整理的答案,希望对您有帮助

收山的说说(进山修炼说说)1

孤风凋零月,奈何风雨天,人借人王胆,天借凤凰城,水池夜墨,人海画魂,江湖雨,人情泪,是非局,故事开笔,谁人笑天下,叹年华,一笔灯花,一搂年华,问年少,酒醉丽人胆,是非伊人貌,空梦一尺,人海情殇,算浮生,十里桃花,命中注定,你我是非,剧终咫尺,谁人问年华,一别人,二别天,三别伤缘泪,恨不经意,往事空蹉跎,等梨花,叹年少,这一别,无知三更雨,人海情,风花雪月,指尖眉弯,十指古刹。

故事开笔落,无情问长生,这一道,浮生戏,辞海天,九天玄女,问江湖,三更雨,奈何畔,丽人泪,风月无常,几人叹月华,收山楼,重楼阴影,梦借病,人断情,问来世,花开花落,曲断人终,微笑十里,藐视一扇门,山水丽人天,风月九州许,山山水水,天长地久,风月无缘,辜负人,人海一别,八十不远,九十登天泪,笑离合,风月俱佳,人海画魂,无缘楼,山水照东城。

荒城夜雨,谁人问冷,风月蓑衣,眉间少年,冷花求,求画泪,陌生风月散,一笔星辰,一笔月华,一滴泪,三盏灯,少年辜负,人海断楼,谁人看,景峰高天,一天夜雨,十年负人, 这一年,花若泪,人若许,别离念,谁人问天涯,梦三次,人散泪,情怀灯花,一别人情,孤单爱情海,温柔慈悲局,一句柔情,三局伤感,浮生辞,爱别离,一段情,十里话,梦红妆,笑叹年华,故事开笔散,人情两把刀。

丽人海,九月风,一身九世梦,世事阴阳风,故人泪,三更天,爱河落雨,人情两把刀,风月无暇,故事灯,灯芯泪,一别少年,再别往事,谁人叹年华,双花泪,一生死,一缘命,无情染春秋,风月问万物,故事首笔写,剧终后人问,来世别了今生缘,今生无缘三世欠,等花蕊,泪洗尽,风月蹉跎,魄力尚存,九十光阴三寸天,八十风华一滴情,心一寸,人三寸,梦秋风,忍奈何,三生石里刻秋风。

手持文王笔,笑谈人间泪,一丈红尘,十指阴阳,算浮生,此时无缘,纳百世,缘深缘浅,偶然滴,一滴畔,二滴坎,三滴滴到长生刺,手握剑,人握命,话不许,人离别,此生不易,往事分,今生算来世,空蹉跎,等今生,问来世,不语今生,所谓来世,离别画魂,一搂情思,问来世,故事散,灯花泪,人情两盏灯,一年华,二别离,空回首,天涯无缘,掌风丽人泪,手持灭灯缘,十指算,白纸缘,心华无声。

奈何天,七尺泪,风月梦,谁人看,旧人风月,古楼晓月含情,梦一尺,酒醉人生,泪三丈,花断魂,人生无涯,故事风月,一别天,二别人,人生无涯,故事这样,人生那样,无奈繁华,一别天海,人生无恙,谁人问眼泪,三世情,三世梦,分手灯,散今生,情燃尽,人分手,手持阴阳问华年,人别灯花看阴晴,一年泪,十年雨,三年苦,还有五年不懂情,来世来了世事来,今生散去浮生情。

一世繁华,世事年华,人情泪,三世缘,彼此等,问年华,故事无情,记忆仓促,来世命运,今生风华,百鸟回巢,一世恩怨,天地梦,今生咫尺,丈二风月,七尺流浪,懒人笑,今生尽头,谁人看劫,谁人看笑,问别念,念别问,谁人看泪,人看谁人雨,命天泪,人命情,分错事,事错人,天涯风月,人海别情,缘十丈,秋三尺,一枝红妆画许念,来世别来今生缘,今生不去来世散。

风华路,人仓促,十年缘,坎坷无语,十个梦断肠,百里年华冷,谁人病眼里,谁人阴风命,看蓑衣枕上一角泪,面子里子,恩情缘,人情梦,蹉跎秋天,东风夜雨十里年, 天地人,人情泪,人情十里,缘三尺,梦三尺,三丈红尘一念心,双手画笔,无情燃尽,谁人风月路,看尽年华路,十里一寸冰,柔情花,画丽人,风月三尺存无期,一指聆听,十年画魂,一搂少年,十年别,辜负三尺丽人花。

叹梨花,华容道,十里泪,百世情,燃尽芳华,一搂相思,别少年,一年无期,别人情,晴天丽人海,风月殇,无期断,爱情散,柔情十指,谁人问佳期,故人往事,人世断,断事散,散尽芳华,一世读懂,风月情,事在人为,故事开,人魂断,江湖多少情,笔起笔落流年,天长地久问佳期,断魂灯,情染风,一搂雪花,一份年华,别往事,龙凤祥和,十指梧桐,秋天雨,黄昏夜,嘛唔一滴殇。

天地洪荒,人间十里,一里画,七里情,二里分,灯花染情散,人群一别苦,三世散,一世无,人海珠花,少年落花,十年不懂问,八年不问天,一年往事擦,还有九年缘路错,一封信,天地为刀,一盏灯,明月为芯,十指叹黎明,阴阳同苦,风为左,云为右,江湖任西东,三十东来,三十西去,乾坤照个人情散,南来北往故事局,一嫌贪,二弃烦,梅花能重开,人无等月年。

轮风西畔,还魂雨,善良为首,人海测,一朝天,十里话,话不留人九州灯,染物华,菩萨一杯人一滴,酒断肠,人空腹,不知离人几个秋,九曲命,八曲风,一搂烟花,丈二一尺泪,三寸别,一段人生,故人滴往事,人感花断魂,流星赶月,一重天,你若安好,十重天, 我不打扰,天遥地远,一搂距离,此生无缘,守心是泪,手面是散,掌上无风来认命,一寸奈何十丈殇。

渗水重楼,叹东风,小叶落秋池,人间几道风,一条街,十里路,输传奇,数人生,别离奈何,一纸书年华,二纸书感悟,慈悲天下雨,善良十里云,风情初一,奈何十五,别花蕊,青灯古佛,巅峰无人判局, 二十年,黄泉无人问,三十载,三生石命注定,一世情染,二十念佛珠,人到中年叹离魂,幸福指数,痛苦誓言,八十一难对不起,九十九个谢谢你,今生今生,闯一个魄力无常。

收山的说说(进山修炼说说)2

长篇小说:“传奇的”与“现实的”

2021年初春,余华出版了他的第六部长篇《文城》,而上一部《第七天》好像才刚刚读过,但其实已在八年前。虽知阅读作品前最好不要读评论,读《文城》之前还是看到了丁帆先生的读札,文章以“传奇性”“浪漫主义”“史诗性”和“悲剧性”四个词框定余华的这部新作。真正读完《文城》时,“传奇性”三个字却是无论如何印在心底了。

事有巧合。七月份刘震云出版新作《一日三秋》,不仅书中的故事称得上“传奇”,叙述上的人鬼对话、阴阳重逢,较之以往的作品也是相当“传奇”。我想,对这两位作者来说,“传奇”都意味着与某种状态拉开距离,在小说故事时间的意义上,也在文本道德训谕的意义上——我们或许迄今仍因怀有“躲避崇高”的心态而对“道德训谕”这个词敬谢不敏,但在这两部书中,又的确是蕴含着某种直接来自作者的“理应如此”的想法。有赖于此,他们才会一跃至历史上空或一破生死之隔,在既没有日常桎梏也无须求助细节真实的时空里,彰显着“传奇”的内核,也就是作者的美学理想。《文城》与《一日三秋》殊途同归于对民间伦理的标举,它们都是“显正”,而非“斥妄”。

将目光转向历史,是本年度诸多长篇的共性。此中又分为两路写法:

其一即“传奇”的历史,阅读这类作品,读者要和作者达成一致——由于历史在此并不构成对故事的佐证,所以无须调动个人实感经验或历史知识,亦不必追究故事具体发生的时间。

其二是“现实”的历史,这类作品在可靠的历史框架内谋篇,展示一代人或某个时代中一个人的精神样貌。寓目所及,可以止庵的《受命》与张柠的《春山谣》为代表。《受命》写到上世纪80年代的北京,《春山谣》以上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江西某个乡村为背景。两者皆以其时的年轻人作为故事主人公——前者是北京青年牙科医生陆冰锋,他决意代父寻仇;后者由于更大的时代背景是知识青年的上山下乡运动,涉及人物众多,主要包括了上海知青(顾秋林、陆伊、程南英)与本地青年(彭击修、季卫东、徐芳兵)。

几乎一眼可辨,对于《一日三秋》等作品,时代并不重要,虚设的时间仅仅是作者“立言”的外壳。但对于《受命》《春山谣》以及2020年发表并在2021年出版的王安忆《一把刀,千个字》等长篇,则尽可断言,作者动笔之初,即对牵涉的时代作了细密的知识准备。

指称《受命》与《春山谣》是“现实的”,除了由于它们都倚靠明确无疑的历史,还因为两者都以青年作为主题或主要人物。在书写层面,不事虚矫是历史题材叙事作品的首要难题,对于青春历史的叙述更是如此。只消我们想想上世纪80年代的“知青文学”与80年代结束后一批文化学者关于那个时代的追忆,我们就会知道将私人记忆“篡改”(即使是无意的、激情却不自知的)为公共记忆是何其容易的事。归根结底,症结在于:所有人都认为自己的青春是“阳光灿烂的日子”,由此他们也相信,那段岁月对所有年纪、不同阶层的人而言也是“黄金时代”。《受命》与《春山谣》的“现实性”,即印证于作者处理青年题材时共同持有的反浪漫立场。如止庵在小说最后,忽而写起三十多年后冰锋的弟弟铁锋。铁锋提到1980年代冰锋自以为隐藏颇深的复仇计划,在当时已为亲友知晓,不过他们没当回事,所以也并未阻拦。小说里唯有叶生试图阻拦。她是冰锋的恋人,同时也是冰锋寻仇对象的女儿,是故她只能不断地暗示冰锋:忘掉过去,与她好好地活在当下。铁锋的这段讲述是意味深长的,也是止庵有意为小说安排的结尾,它表明了作者关于1980年代的认识:有许许多多个80年代,冰锋仅是其中一种;此外,至少还有一种非文学化也非历史化的、执意奔向90年代的80年代。

既要复仇,又要撰写关于复仇的诗剧,视写作为自我砥砺的冰锋,符合大众关于80年代的想象——那个时候的人们狂热地喜爱文学,单纯得无以复加,甚至连思索个人与时代的路径也是借助文学。但止庵通过小说廓清了这一点:历史的全貌并不全由冰锋提供;他身旁的那些人事实上早已甩开历史,也甩开了这个拒绝遗忘历史的人;他们纷纷下海经商,并且即将在未来成为充满希望的中产阶级。《受命》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改写了由诸多回忆文字呈现的80年代,一如《春山谣》对“知青文学”同样完成的改写。

《春山谣》的改写有赖作者基于“旁观者”的视角(他与大部分知青作家年纪相差五岁到十岁,亲历这场运动时只是处在旁观的位置),将外来知青与本地青年一同汇入笔端,且进一步地把叙述重心由日后的情感耽溺,转向了乡土文明与城市文明的相遇。惟其如此,小说在涉及知青返城的历史节点时,才能准确地呈现那个年代青年们的隐秘心思。小说中有一个场景值得一提:某天夜晚,主人公顾秋林向恋人陆伊朗诵自己刚刚完成的诗歌,后者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她正在琢磨着考学一事上,自己的竞争对手与林场场长彭击修的关系,以及她如何介入这段关系。在笔者看来,对于这对恋人之间情感危机的照亮,最可见《春山谣》不同于“知青文学”的“现实”底色。

中短篇小说:重建家庭伦理

《文城》《一日三秋》实际上共享同一个家庭伦理的主题——无论是林祥福寻找小美,还是李明亮离开延津,均可视作重建家庭的努力。这一点,在本年度的中短篇小说里也表现得淋漓尽致。

不得不说,当我读到宁肯的《黑梦》、朱辉的《午时三刻》、姚鄂梅的《游刃有余》这三篇小说时,被其中近乎一致的伦理崩溃惊到了。把《黑梦》涉笔的时代与小说写到的场景两相对照——“顽主”哥哥将弟弟吊在房梁,父亲向儿子下跪——后者或许还能够理解。故事更切近当下的《午时三刻》与《游刃有余》则不然。《午时三刻》写主人公秦梦媞因执意反复整容而将一家老小闹得鸡犬不宁,当她终于如愿以偿地做了她所声称的“最后一次”整容后,作者以母亲向她坦白收束了整个故事:“母亲在边上说,‘相信你说你自己,能说得更准;相信你对自己的预期,都能实现。’母亲直愣愣地注视她,脸上泛出怪异的笑意,‘但愿你心想事成。’”我们自然可以说这是一个典型的欧·亨利式结尾,但事情到此并未结束——秦母脸上“怪异的笑意”难道不会让我们感到不寒而栗吗?到了《游刃有余》,家庭伦理更是岌岌可危。小说开篇,主人公的家庭尚且运作正常,可是随着几次变故接踵而至,小姨被诊断患上红斑狼疮,父亲欠下巨额赌债且因此被单位除名,这个四万字的中篇便开始带有一种哥特的意味。

我不是要否认《游刃有余》在叙写现实方面的真实性。姚鄂梅是优秀的作家,所以她必定也像时代的避雷针一样,敏锐地觉知到某些正在发生的事。所以与其说否认,倒不如说我是震惊于现实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在小说中的父亲热情地向妻儿宣讲房子对于一个家庭的束缚时,也曾推测作者的立意是某个家庭因对高房价不满而选择租房的故事,但故事的走向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浅薄的想法。原来,这位父亲不仅拒绝偿还房贷,也拒绝长期租赁一间房屋,他是直接对传统的家庭组合形态产生怀疑。正像他所构想的那样,妻子自可以在工作之余去按摩院、美容院、瑜伽馆、健身房、游泳馆休息,休息好了就去逛商场,逛电影院、博物馆与美术馆;儿子送到寄宿学校,吃住学习都在那里;至于他自己,可以睡在平日工作的画室。他们这个家庭每周将在酒店欢聚一次,然后在工作日便各行其是。不止于此,这位丈夫与父亲还不时对妻儿加油鼓劲,将这个乌托邦构想“上升”到了每个人都可以自由发展自我的理论高度。他是这样想的,也很快说服另外两位家庭成员,齐心协力地将这个计划付诸实践。正因为此,传统的一切以“长时段”为计量单位、以家之居所为行动中心的生活形态,被切割为“短时段”的“游牧”形态,而他们将在这场激进的实验中不断经历着各种悲欣交集的事变。故事的结尾所以也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作者为我们勾勒了这一“未来”的可能性。

《游刃有余》提供的是一种极端的思想远景,可是在那些远称不上极端的作品中,我们同样看到了家庭秩序的隐隐崩溃,譬如两位青年作家的作品:孙一圣的《山海》与李唐的《菜市场里的老虎》。后一篇小说,作者以少年梦游似的目光讲述了与一个残疾少女相遇的故事。少女告诉“我”她偷偷豢养了一头老虎,得知这个消息后,“我”每天都忍不住去菜市场偷窥少女和奶奶共同经营的摊位,或是来到少女蜗居的棚户旁窥伺。直到有一天,少年“我”被父母告知他们即将离婚,为了向少女告别,他又一次来到棚户,却看到了少女正在被一个中年男子侵犯。

某种意义上,《菜市场里的老虎》是一个亲历着童年世界毁灭的少年,向另一个童年早已不复存在的世界的一瞥。《山海》也许不如《菜市场里的老虎》那样哀婉动人,却写到了成年世界的崩溃。这个五万字的中篇可以依据故事发生的地点划为三段,前两段发生在济南与菏泽,孙一圣巨细无遗地描写了“我”和妻子“玉珍”的琐碎日常:接待来济南看病的妹妹,回老家菏泽探亲,在菏泽为亡故多年的四叔办理尸体迁出,到二叔家清欠家族久远的款项。小说的高潮发生于第三段:开车离开二叔家后,妻子在路上同“我”争吵,随后不经意地提出离婚。于是,离婚前夕,我们朝着家的反方向驶去,作最后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双人旅行。

《山海》的后二十页可能是孙一圣自写作以来完成的最为动人的篇章,但它的动人却全然依赖着小说那如万川归海一般的结构。作者在此前作为叙述框架的还乡轨迹中,积攒了汗漫无边的细节,这些细节无一例外地加剧着“我”和妻子的陌生,直至归于大海——两人感情终结之地。此外,“山海”在与“平原”相悖的意义上,有远离故乡之意,而“平原”则是故乡所在的华北平原。主人公与妻子之所以不睦,正是由于在“我”身后的那个庞大的平原家族早早耗尽了他们对待彼此的热情。

以上作品,一概提供了家庭秩序破碎的结论。与之相对,艾伟的《过往》、黄咏梅的《睡莲失眠》、张惠雯的《飞鸟与池鱼》以及郭爽的《挪威槭》等小说则试图对这个“结论”加以拯救。“破碎”在这些作品中大多具象化为一个疯癫的女人形象,如《黑梦》里的“疯娘”、《菜市场里的老虎》中目睹自己的孙女被人侵犯却哈哈大笑的奶奶、《过往》中住进精神病院数十年的妹妹、《飞鸟与池鱼》里患上阿尔兹海默症的母亲。在《过往》等作品中,作者固然是遵循着日常现实的逻辑细数这个世界的缺憾,但另一方面,我们又分明可以在某些堪称“传奇”的转折(《过往》)、两位单身女子的晤谈(《睡莲失眠》)甚至是某个转瞬即逝的念头与突然握紧的手(《飞鸟与池鱼》),抑或是兀自温情的语态里(《挪威槭》),感到“事实如此”以外还有“理应如此”,“现实世界”之上更有“理想世界”。

郭爽对此说得很好:“小说写作的魔力在于,即使在困境中,它仍赋予写作者重建的能力。重建盼望,重建理想,重建美。”这一点大抵还可用来概括本年度的部分科幻文学,如王威廉的《行星与记忆》、李宏伟的《引路人》、李佳蓬的《青年世代》等。与那些观照现实生活的作品不同,这些科幻文学中“重建一个更好世界”的想法,要更为明确。

非虚构:从历史中寻求教益

在2021年的国内文学中,非虚构是绕不过的重镇。年初,梁鸿的“梁庄系列”自《中国在梁庄》《出梁庄记》之后,迎来了收山之作《梁庄十年》——如果从作者构思“梁庄”算起,时间已有十三年之久。《梁庄十年》或许已然预告了2021年度同时也将是一个非虚构的“大年”。兹以出版时间为序,印象较深的即有中外非虚构作品合集《全球真实故事集》、杨潇的《重走》、陈年喜的两部作品《微尘》《活着就是冲天一喊》、李兰妮的《野地灵光》、陈福民的《北纬四十度》、伊险峰与杨樱共同创作的《王医生与张医生》。这些作品或究国人现实或探历史幽微,或是纯粹的调查写作或是兼有体验性质的抒发——如此繁茂不一,野蛮生长,无怪乎袁凌公开发声“非虚构写作”的概念在当下已经失效。

不过,笔者在这里不愿深究认识论上的真假与作者和读者为何都对非虚构兴趣盎然,而是仅仅想要指出:如果非虚构能够提供给读者一段蕴藉时间、富有意义的故事,那么它们毫无疑问与虚构作品同属于叙事文学,而这两者均判然有别于默认取消叙事的新闻、短视频、街头巷脚的见闻乃至为科学逻辑话语主宰的论著。举例来说,《黑梦》是宁肯系列小说《城与年》的压轴之作,在系列小说以外,他还有一部以“城与年”为题的散文集。我首先读到的是作为散文的《城与年》,等到他以此题创作小说,原先那些长短不一、追忆性质的片断,也就被重塑为一段完整而连贯的叙事。就阅读感受来说,小说《城与年》的质地要远远丰厚于散文。

袁凌对当下非虚构“隐喻”指向的不满,同样令我印象深刻:“写庞麦郎的人是真的关心他的生活困难吗?不是的。其实庞麦郎隐喻了人类的生存困境。”在他看来,意义应当自行呈现。不过,如若以这个标准来重新划界,诸多调查性质的非虚构恐怕也就无从谈起。这里我主要想谈一下杨潇的《重走》与陈福民的《北纬四十度》。

在谈到《重走》的缘起时,杨潇认为有两点原因促成了这部非虚构的诞生:首先,在1938年2月至4月之间,长沙临时大学是如何南迁至昆明的?关于这段“湘黔滇旅行团”徒步一千六百公里,从长沙经湖南、贵州,最终抵达昆明的历史,殊少有读者关注。其次,一个反思性质的原因也推动着他重新踏上八十多年前那些青年的道路:辞掉工作一年后,他遭遇了“存在主义危机”。如果“湘黔滇旅行团”是上世纪三十年代中国知识分子重新认识本国与反躬本心之举,那么杨潇则不仅渴望用行动重建自我,还希冀在1938年的历史中打捞出得以解释当下的答案:“譬如,不确定的时代,什么才是好的生活?思想和行动是什么关系?人生的意义又到底为何?”

《北纬四十度》与《重走》相近,一样是以现实的行走呼应历史,也一样是在历史中寻求一种指向现实的教益。陈福民先生是在历史概念与地理概念的北纬四十度中,看到了一个文化概念的“北纬四十度”。毫无疑问,它首先意味着民族冲突——北方游牧民族与南方定居民族两千余年的缠斗里诞生了无数悲歌;但也意味着民族融合,因为冲突导致互相学习——如赵武灵王在公元前307年推行的“胡服骑射”,并进而“把自己变成对方”,如北魏孝文帝拓跋宏将国都由大同南迁至洛阳,推行易服、变语、改姓等改革。在冲突陷入僵局的时候,从中又诞生了“和亲”。在作者眼中,正是这条一以贯之的民族冲突与民族融合的主线,锚定了北纬四十度这个漫长故事的走向,而这个故事的内核是“不同民族不同文化之间共同的文明理解与高贵追求”。汉族、匈奴、突厥、鲜卑、契丹、满蒙渐次褪去了过于耀眼的民族身份,它们消融于混合多元的文明体系里共持的一种认同。

附提一句,我对袁凌的非虚构写作充满敬意,但我同样喜爱以上这些具有象征、隐喻色彩抑或带有强烈反身冲动的作品。以我浅见,仅就迅疾地捕捉时代精神与回应现实的能力,这类写作并不逊色于虚构作品。

徐兆正,文学博士,现任教于杭州师范大学人文学院、文艺批评研究院。

(原标题:中国文学:在历史与现实间撷取时代精神)

来源:北京日报 徐兆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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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山的说说(进山修炼说说)3

本文作者:绿流

刘以鬯在《对倒》中写一个帅哥“很英俊,有点像柯俊雄,有点像邓光荣,有点像李小龙,有点像狄龙,有点像阿伦狄龙”。

狄龙,是所有人公认的美男子。我知道他是从《英雄本色》里面,那时候已经过了他美貌的巅峰时期。后来再看他早期的作品,惊为天人。

狄龙生于1946年,比郑少秋大一岁,原名谭富荣,现在TVB的演员谭俊彦是他的儿子,用的本姓。

有人语王戎曰:“嵇延祖卓卓如野鹤之在鸡群。”答曰:“君未见其父耳!”嵇康身长七尺八寸,风姿特秀。见者叹曰:“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或云:“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山公曰:“嵇叔夜之为人也。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将崩。”


一、张彻时代

狄龙年少时家贫,学过咏春拳,有武打的基础,身材高、长,脸小,很上镜,1968年考入邵氏公司南国演员训练班,和邵氏签了八年的合同,同年,姜大卫也被签到了邵氏。1969年狄龙被大导演张彻相中,在《死角》一片中担任主角。

狄姜之前,张彻电影的男主角属于王羽,王羽是第一代张彻弟子。60年代中期,邵逸夫让方逸华统管邵氏采购部,方逸华勤俭持家,让邹文怀、张彻等元老们心生不满。邹文怀联合张彻和王羽,打算“自立门户”,但不幸走漏了风声。邵逸夫提前约谈张彻,问他:“邹文怀打算离开,是留住他还是放他走?”张彻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字“放”。

这一举动直接导致了邹文怀的离开,王羽因此斥责张彻不义,愤而离开。邹文怀1970年自行创立嘉禾电影,嘉禾在20世纪70、80年代与邵氏兄弟对峙。

痛失爱徒的张彻推出了狄龙和姜大卫的组合,是为第二代张彻弟子,此后狄龙和姜大卫以双小生的形式,写下一段香港电影史上的神话情话。

姜大卫,是和他合作最多的男演员,也是张彻导演心目中的官配。1971年的《双侠》无一女性演员,双男主,后来的《新独臂刀》、《报仇》、《保镖》、《刺马》更是经典。暴力美学大师张彻让他们在电影里相爱或是相杀,同生共死,成功启蒙了后来的演艺圈。

两人最经典的合作集中在六七十年代。那时候香港电影在南洋有很大的市场,当时南洋的华人讨厌看到大清的象征——辫子,这根辫子曾让他们备受耻笑。以前的导演在拍清装戏的时候,为了避免辫子出现,会在演员头上包一块黑布。张彻认为有损美观,改为用辫子而不剃头,于是诞生了港片特有的清装戏造型。现在为人所诟病,在当时是一种妥协。张彻坚持拍摄这部电影,狄龙凭借该片获得了第11届台湾电影金马奖“优秀演员特别奖”。

顶着这样的造型都还能保持帅气的演员,那就是真正的帅哥了。狄姜在70年代风靡东南亚一带。

狄姜当年有多深入人心呢?

李碧华在电影院看了十几遍《报仇》后,写了一本同性恋爱的“同人本”,后来拍成电影,就是荣获戛纳金棕榈的《霸王别姬》。

温瑞安在撰写《四大名捕》的后期,参考了《保镖》中狄姜的银幕形象。

不过那时候就有了cp粉和唯粉。李碧华显然是cp粉,而倪匡和亦舒兄妹,则分别是狄龙和姜大卫的唯粉。

亦舒的专访《我眼中的姜大卫》中聊到姜大卫花了500万把《死角》中的道具车给买来了,亦舒质疑太贵,但并没有问出姜大卫买这辆车的缘由,于是又有好事的人在倪匡专访姜大卫的节目上问起。倪匡替姜大卫回答了:狄龙喜欢!

姜大卫出身于演艺世家,生父是严华,母亲是红薇,先生了秦沛,之后严华英年早逝,红薇嫁给了导演尔光,于是就有了尔冬升。秦沛和姜大卫都是童星出道。

秦沛说:“弟弟年轻时生命里只有张彻,只有狄龙。” 在戏外,两人是至交好友。当的邵氏演员拿固定工资,两人住在公司宿舍同吃同住,穿同一件衣服,吃同一碗宵夜,骑同一辆摩托车。

但姜大卫的星路更为顺畅。1970年,姜大卫凭借《报仇》拿下了亚洲影帝。据说姜大卫拉着狄龙正准备前去领奖,张彻却将狄龙叫回:影帝就一个,你去干什么?姜大卫为狄龙抱不平:没有他,这奖不要也罢!

但在两人参演李翰祥导演的《倾国倾城》后,倾城之恋不复存,繁华盛世做分手布景。而狄龙和张彻之间也产生了误会,1976年以后狄龙出演《天涯明月刀》,正式改投楚原,而张彻又在1978年用《五毒》重新启用了一批新的弟子,张彻的武侠作品也进入了下一个阶段。

二、楚原时代

张彻走的是暴力美学的路子,硬桥硬马,血流成河,男儿盘肠大战,不死不休。楚原则是浪漫迷幻,他所拍摄的古龙作品,虽然有的改变过大,但都能体现出原著的神韵。《三少爷的剑》、《楚留香》、《萧十一郎》等都是狄龙主演。曾经,导演罗维带成龙拜访古龙,想要一个角色,谁知道古龙说他的作品是专门给狄龙拍的,而不是给成龙的。古龙和楚原很爱美,而狄龙也的确担得起。

楚原的武侠片中,常见的身影还有尔冬升。《三少爷的剑》就是尔冬升、狄龙、姜大卫共同出演的影片。那时候的尔冬升可谓是眉目如画,两位哥哥给小宝做配角,成为古龙改编作品中的经典。后来尔冬升做了导演,对《三少爷的剑》念念不忘,在2003年左右就筹备自己来拍一部,当时定好了张国荣出演男主角,但因为张国荣的意外离世而搁浅,后来又找到张柏芝,为她改写了剧本,让她反串演三少爷,但也没有成行,最后尔冬升进军内地市场,在徐克的推荐下找到林更新,终于得偿夙愿,拍成了这部电影。

香港电影史上有诸多迷人的作品、伟大的创举,但最迷人的还是那一代代电影人之间的情感。

狄姜“分手”后,整个港圈意难忘。

陈德森拍《一个人的武林》时,邀请到了姜大卫,但没有请到狄龙,于是导演亲自上阵扮演重案组警察谭富荣。

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是马楚成的《花花刑警》中狄龙儿子有出演,名字取为“大卫”。而刘伟强的《澳门风云》中,姜大卫的角色原本叫“龙叔”。曾志伟拍《一屋哨牙鬼》,林志颖饰演的角色叫姜大卫,张卫健饰演的角色叫狄龙。

李仁港93年在TVB拍电视剧《九阴真经》,姜大卫出演黄药师,惊艳了徐克,此后他把李仁港带进电影圈。

后来拍电影《少年阿虎》,狄龙的儿子有参演,李仁港竟然把两位爷都请了过来客串,拍摄现场狄姜没有同时到场,靠后期剪辑到一起。导演还不死心,在电影中夹带私货放了二位年轻时的剧照。

陈可辛翻拍《刺马》,即《投名状》,本想找当年《刺马》里的三个主角狄龙、姜大卫、陈观泰客串,问尔冬升,小宝说:“我哥和狄龙不可能出现在一部电影里的”,陈还不死心,让尔冬升再问问,小宝:“你别搞了,他们俩什么矛盾我也不知道“。于是在电影里有这么一出戏:狄大人同陈大人说“姜大人不在不热闹。”李连杰演《刺马》拿了影帝,当年金像奖本来想请狄姜俩人一起为李连杰颁奖,结果二人无一到场,只好由主持人颁奖。

尔冬升曾说过“他们闹翻我很为难。”他拍《人民英雄》,主演是狄龙和梁朝伟,众所周知,梁朝伟长得有点像姜大卫。梁朝伟凭此片拿下人生第一个奖项,金像奖最佳男配角。

拍《黑社会》的时候,杜琪峰想请狄姜一起客串,结果只有姜大卫来了,杜琪峰送了他一辆跑车。

在张彻从影四十年之际,一帮弟子们为了感谢师父,拍了一部《义胆群英》。吴宇森午马导演,徐克监制,张彻自己做出品人。在电影中,姜大卫指着狄龙大声跟世人说:这位龙哥是我们十几年的好兄弟!

至于两人因何交恶,两人有过解释,

姜大卫说:

“朋友可以共患难,不可共富贵,确实很有道理。当我和狄龙在邵氏拿二百元片酬的时候,彼此情共手足;及至彼此有了点名气,反而没有朋友做,我真有点不明所以,感慨万千。狄龙不以我为友倒无所谓,只要不把我视为敌人就好了!”

狄龙说,

“亲兄弟之间,不应该将距离拉得太远”。


粉丝都比较取信的的版本是:1975年,狄龙出演李翰祥的清宫戏《倾国倾城》,这部戏的文戏很重要,不同于他以前的作品以武打见长,狄龙很重视这部戏。想让姜大卫给他跨刀。狄龙演光绪,姜大卫演小太监,在拍摄过程中,李翰祥不断地给姜大卫加戏,以至于姜大卫的风头盖过了狄龙。《倾国倾城》之后,俩人交恶。

三、吴宇森、徐克时代

张彻、李翰祥、楚原是邵氏电影的巨头,狄龙在三人的电影中都做过主演。他最红的时候,邵氏都是把他捧在掌心,亲自到家里面谈。1985年狄龙和邵氏的合约到期,邵氏没有再派人来,只是发了一封信给他,”谢谢你为公司做出的成绩“。

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狄龙的脸部骨架小,很上镜,但年纪上去之后挂不住肉,容颜改变,也就陷入了事业低谷。八十年代中期,狄龙在邵氏连拍三部武侠作品都以失败收场。邵氏自己也意识到时代的变化,把精力放在了TVB,邵氏旗下的演员大部分转型签约TVB。狄龙离开邵氏之后,一度无戏可拍。

姜大卫在80年代初就脱离邵氏自组元亨公司,执导并参演了电影《猫头鹰》,这部作品可以说是无厘头电影的鼻祖,里面埋梗无数。公平地说,姜大卫做导演确实比狄龙强,很有作者意识。此后姜大卫转型到电视剧市场。

1979年,一班在电视台出身的年轻导演各自开始拍摄风格新颖的电影,这就是影史上的香港新浪潮电影。和欧洲新浪潮一样,关注现实,追求新的拍摄手法。其中徐克1979年拍摄的处女作《蝶变》是古装惊悚悬疑题材,讲述一群武林高手发明了强大的火药武器,最后却因为内讧和互不信任而同归于尽的故事。《蝶变》和谭家明的《名剑》(1980)虽然还是武侠题材,但已经和传统的邵氏武侠拉开了差距,开启了新篇章。

徐克的作品天马行空,惊艳了时光。此后的《鬼马智多星》获得了第18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剧情片提名,徐克则获得了最佳导演奖。郑少秋、林青霞主演的《新蜀山剑侠》获得了第3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影片提名。爱情喜剧片《上海之夜》获得了第4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影片提名,徐克则获得了最佳导演提名。

另外一个武侠片导演就没这么幸运了。吴宇森从1971年签约邵氏就跟随导演张彻学习拍摄电影。1973年的处女作《过客》却因为于过分暴力而遭到禁映,后更名为《铁汉柔情》才得以正式上映。那时的市场流行喜剧片,吴宇森也拍过,成绩还不错,《发钱寒》获得香港电影年度票房亚军。

吴宇森后来转入嘉禾,嘉禾要求吴宇森继续导演喜剧电影,吴宇森一度陷入事业瓶颈期。1983年加入新艺城电影公司,开始重拾老本行拍动作片。1986年,加盟徐克的电影工作室。

同年,他在徐克的帮助下执导了枪战片《英雄本色》,徐克监制并出演。暴力美学后继有人,吴宇森从此走出香江,红到国际。片中的两个主演:票房毒药周润发和容颜老去的狄龙,也事业回春,一句“我不做大哥很多年了”,影响了中日韩一代的年轻影迷。《英雄本色》当年在香港票房排名第一 ,狄龙获得了金马最佳男主角奖和第6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男主角提名”。

金马称帝时,狄姜的关系也出现了转机。据报道,当姜大卫得知这个消息后,主动上前跟狄龙说“恭喜你 ”,狄龙随后与姜大卫紧紧拥抱,两人都流下眼泪。看到这一幕的尔冬升也忍不住泪洒当场。

饰演狄龙弟弟的是张国荣。三位演员结下友谊,又合作了《英雄本色2》。张国荣在告别演唱会上唱《英雄本色》主题曲《当年情》,对周润发赞不绝口;狄龙在后来纪念张国荣的活动中说“千江有水千江月,Leslie就是那个天上的月亮。”

四、电视剧时代

进入90年代后,狄龙开始参演电视剧,出演了《包青天》、《中原镖局》、《廉政行动》、《青龙好汉》、《保镖》等电视剧作品。内地观众则更多的是从《还珠格格3》里认识的他,狄龙年轻时,也是琼瑶的偶像,琼瑶一直想要他出演自己的男主角,等到拍摄《还珠格格3》的时候狄龙已经57岁了,出演中老年乾隆很合适,只可惜,红颜弹指老,岁月忽已晚。

狄龙在内地也出演过电视剧,是鼎鼎大名的《乡村爱情11》。

步入晚年的狄龙,事业在两岸三地开花,虽然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少年侠客,但难得的是对演艺事业的坚持和平和的心态。他终于可以笑着说出那句经典的台词“我不做大哥已经很多年了”。

工作之外,狄龙的精神世界很是丰富,他爱读书,也爱在上节目的时候讲一些深刻的道理和文艺的句子。他夸赞黄霑“亦狂亦侠亦不文”,调侃单立文“最易消受美人恩”,缅怀张国荣“千江有水千江月”,引经据典,信手拈来,也不乏高级幽默。

狄龙的妻子陶敏明和林青霞是闺蜜,他们和徐克、蒋勋的关系也很好,还和蒋勋同游吴哥窟。林青霞退出演艺圈后,和台湾的文化名人关系都不错,她出新书,白先勇还来撑场子。上一代的明星,真的不只是长得好看,内在美也远胜于人。

香江大才子黄霑在《好学的狄龙》一文中专门写到过:“狄龙是个很可爱的传统人,非常够朋友,而极有原则。但影圈不是个讲究原则的地方,有原则的人,不一定受欢迎。龙哥背后,有人对他的原则,不大赞同。我却一直敬佩他这种态度,常常为他辩护,有次几乎和人家弄得不欢而散。”

狄龙的这种性格,也许正是他和姜大卫、张彻产生误会的原因吧。

2002年张彻去世时,狄龙在外地拍戏,只派了他的儿子去出席葬礼。姜大卫觉得狄龙忘恩负义,而狄龙在几天前看望过张彻,他认为生前尽孝更重要。狄龙多年后解释说:“之所以不参加张彻导演的葬礼,是因为张彻曾经误会我并留下一封信‘多谢关照’。” (狄龙给了年老的张彻十万块钱,还劝他该收山了,结果张彻误会他)。

狄龙感叹:我的爱意总是抵消不了愚蠢。他讲得太文艺,让旁观则猜不透。

五、世纪同框

当年的娱记说:“整个香港都在战战兢兢等他们和好”。

2006年亚太影展颁奖典礼,邵逸夫获终身成就奖,由狄龙来介绍生平,狄龙在陈述邵氏的辉煌历史时,特意提到了“狄龙和姜大卫“。

2014年中秋,狄姜在丁羽的寿宴上同台,还站在一起拍照。

TVB新剧《失忆24小时》中,姜大卫饰演谭俊彦的爸爸,接受采访时,谭俊彦用国语和粤语分别讲到一件事:他去爸爸家拜年,看到龙哥家里摆放着狄姜年轻时的合照。

2022年的第二天,TVB《万千星辉颁奖典礼》举办,姜大卫荣获万千光辉演艺大奖,也就是TVB的终身成就奖。颁奖人是狄龙和秦沛。姜大卫感谢了很多人,还用国语感谢了张彻,却没有提到狄龙,两人也没有语言交流。不过这一次同框也算是世纪同框了。

姜大卫说他的身体还没有告诉他该退休了,他还要继续演下去。在将来,我们还可以看到姜大卫、狄龙出演的影视作品,也还有机会等到他们的下一次同框。时间他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两个人,我们又历经了多少的路程,他们的青春,我们的青春,都那么美丽过,在狮子山下写下那不朽香江名句。


六、附录:黄霑写狄龙的文章

讲狄龙当然离不开狄姜,但也不能只讲狄姜。对于狄龙大哥,我想,他的朋友更有发言权,我就不再赘述,转两篇黄霑的文章。

第一篇:

1991年的演艺界急动员忘我大汇演上,来了位稀客,他是狄龙。龙哥已经有许久不出现这类演艺界人头涌涌的场合了,这次居然大驾光临,显然是内地灾情惊动了他,所以义不容辞地出来亮相。  

那几年,狄龙对影圈很有点意兴阑珊,于是自行隐居,影人聚会场合,久不见龙哥身影。龙哥隐居,还另有理由,他的一只手臂肌肉出了问题,胳膊瘦了一个圈,完全拿不动东西,轻如一本小书,也挪不起来。  

狄龙本是天天打拳练功的人,身体Fit得很。不过,演武侠片自免不了受伤,他的旧患影响了颈部神经,更令臂膀肌肉萎缩。这种病,必须长时间治疗,才可以慢慢康复。所以龙哥咬紧牙关,决定暂不接电影,专心一意地把手臂治好。  

果然,隐居了一段时日,“龙臂”康复了。那天,忘我大汇演台上,见到他,忍不住和他紧紧拥在一起。太想念他了,忽然重见,心中有说不出来的感动。  

狄龙是个很可爱的传统人,非常够朋友,而极有原则。但影圈不是个讲究原则的地方,有原则的人,不一定受欢迎。龙哥背后,有人对他的原则,不大赞同。我却一直敬佩他这种态度,常常为他辩护,有次几乎和人家弄得不欢而散。  

狄龙少年家贫,念书不多,常常感到自己不足,所以好学得很。他学的方法,是把报上自己觉得有用的文章剪下来,贴在簿上,不时翻阅。这本来是极好的自修方法,有时,比进学校念书还要实用。但偏偏就有人看不过眼。  

“我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笑阿龙!”有次,又有人拿龙兄这个好习惯来开玩笑,听得我怒火中烧:“你们不学,不惭愧,还要笑努力上进的人。”   

龙哥不但人在治学方面努力不懈,演技也是一流。徐克的《黄飞鸿》本来属意狄龙,他因病辞演之后才想到李连杰。当然现在的李连杰演黄师傅演得很好,令人耳目一新,但如果狄龙当时肯演,今天也一定会叫我们鼓掌不绝。  

狄龙演戏,正反皆能。扮大侠,他可以正气凛然,演奸角,更比一般奸情尽在面上的所谓反派明星胜出不知多少。世上奸人,哪里会在面上表情看得出来?狄龙当年在《刺马》中的反派戏,即使在今天,也无人能及。表面忠肝义胆,内里是无恶不作的大奸,他演绎得不温不火,真叫人怀念。

第二篇:2005年1月20日 南方都市报

许多年前,我就买下了金庸兄的武侠巨著《雪山飞狐》的电影版权,金面佛苗人凤的角色,一直属意狄龙兄。可惜黄霑筹拍电影经年,不但赔了夫人又折兵,而且只闻梯响不见人下,始终没有拍成。否则狄龙演金面佛,会甚有看头。

另外有个家传户诵、中国人无人不识的好角色,我认为也是非狄龙莫属。

那是“赤面赤心赤兔马、青灯青史青龙刀”的汉寿亭侯关公云长。龙哥化了红面,手提青龙偃月刀,跨着赤兔马的英姿,单是幻想,也已叫人兴奋得想喝彩!

“你是一向偏心阿龙的!”龙嫂陶敏明有次笑我:“阿龙干什么,你都说好!”这是事实。

交朋友,不可能只有单程。狄龙于我,何尝不是处处偏袒着。

有夜,我心事重重,白兰地一杯一杯地灌下肚之后,忽然大发豪兴,在最高级的酒店内法国餐厅桌上,拿着笔就在白台布上涂鸦。

餐厅经理看不过眼,想过来干涉,龙兄一手拖住,说:“由霑叔高兴,台布的事,包在我身上。”

说完,还伴着我胡闹,拿起笔就为我的画题诗,说我“亦狂亦侠亦不文”。

这样偏袒着我的,友侪之中,龙哥之外,还有多少?

时至今日,我还珍藏着龙哥的一封传真信。那是他想我抛开当时烦恼,第一时间电传我家的珍贵友谊物证。

他知道我这人,在心情坏的时候,只要吃一大顿好的,就会情绪好转,尤其是如果这一顿好东西,不必自己付钞,人就会把懊恼抛诸脑后。所以他亲笔写下打油诗,说愿当我的西贡海鲜美食导游,而且一切开支,由他负责。

这一顿海鲜一日游,我没有吃。

因为一看见狄龙爱我之情,跃然纸上,就已经心情好转,阴霾消逝,在我几乎想自杀的那一天,打消了寻死念头。

现在心情大佳的日子重来,我倒很想应龙哥约,不过海鲜费用我坚持付账。

捡回一命,焉能不谢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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