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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辫子的美文

2021-12-26 00:11 作者:情感话唠 围观:

在长风市,没有人不知道我这个美女编辑小白了,梳着光洁的辫子垂在肩后,足有一米长,到哪里都是一道风景。我是长风晨报的当红写手,全省哪里有新闻,我的身影就必定在第一时间到达。

而另一家报纸长风晚报则是我的死对头,这几年,为争夺读者市场,在新闻的捕捉上,经常上演颠峰颠峰对决。时常为一则刚刚出炉的新闻,大打口水战,各说一词。市民也自得其乐,这年头闲人就怕眼闲着。

这日我刚跑完一则新闻稿,为了放松一下,想去酒吧放松一下。刚要进门,一年轻的男子也急着往里赶,刚好两人撞了个满怀。

“先生!买支花给你的女朋友吧!”一小姑娘从屋角冲出来,阻住我们甜甜的问,用乞求的目光看着那一脸惊愕的男子。

两人都停下了脚步,惊诧的看着对方。

“女朋友!好,好,我买一支,送给这位漂亮的小姐!”他傻呵呵的笑,竟真的掏了钱,挑了一朵鲜红的玫瑰,递到了我的面前。

“这,这,不太合适吧。”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给定住了。都说当记者皮厚,不知道什么叫脸红,可我毕竟还没结婚,还是第一次面对男性的鲜花,面颊已绯红。

他见我犹豫,将花塞到我手里,进了酒吧还请我喝酒,两人对立而坐。

“明人不说暗话,我受长风晚报老总的委托,来重金聘请你的,只要你从我们的对手跳巢,薪水翻一翻!”他脸很黑,但却长着一张明星脸,很帅气。说话的声音很磁性,我很喜欢听,发质很好,很亮。

“对不起,给再多的钱我也不可能当叛徒!”我明白他的来意,猛的站起身,很是气愤的说。

这家伙送花是为了套近乎,只不过是为老板挖别人墙角,我最嫉恨这样的人。

“没有回旋的余地吗?”他很无奈,一脸的伤感。

“有!除非哪天我穷得卖了这头上的辫子!或者你剃个光头来给我当灯泡!”我摔下花,很是不客气的走出了酒吧。身后的那根长辫甩得厉害,像牛的尾巴。

能感受他眼巴巴的看着我远去的背影,一脸可怜。

一连几天,我都没睡好,梦里总是闪现那张黑脸。

这日我买了去外地旅游的机票,刚进机场,就接到总部的紧急电话,取消一切活动,赶紧火速刚往离市区有百里之遥的万兽山,有群众打来热线电话,那里竟然聚集了几个药商,高价收购一种山草——冬虫夏草!山民把那一带的山都翻上天了。

凭着记者的直觉,她感到这里面有噱头。慌忙上路,一路上都在纳闷,这种草是蝙蝠的卵感染一种细菌,在特定的地理环境才有,是大补。按理说只在北方沙漠的边缘才生存,可是在这南方的多雨大山里,怎么会有它!

在进山的入口,地上没有什么车过的痕迹,我很高兴,这就意味着自己抢在同行的前面。

刚上到半山腰,就看见又一辆车在山脚下停了下来,下车的却是他,扛着摄象机,慌乱的往山上跑,像是在打仗一样,笨戳的样子惹得我都笑了出来。

“你就等着吃我剩下的吧!”一整天我精力旺盛,像充足了电的马达,将山上的几个村落村民都采访了个遍,基本了解了这中间的来龙去脉。

村民疯狂的上山挖地三尺找出的那种草,偶尔挖到的那几只,和古书上见的那种真正的奇草,颜色孑然不同。他们高价收购分明就是回去治假,再染色出售。真正的冬虫夏草可是每斤四十多万啊!

那几个收草药的药商,一见我就跑远了,就是怕我手中的拍摄机。

一切完毕,我欣然返回。快要到山下,我长出了口气,将背包放地上想歇口气,的确太累了。

他在哪里呢?我心里甜甜的问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那可爱又让人可怜的他,我的干劲就特别大,也许是为了那个可笑的打赌。

坐定我刚掏出手机,想打给司机让他来帮忙一下。来时是让一山民用毛驴驮着进山的,因为山路汽车根本就开不进来。突然一个黑影猛的出草丛里窜了出来,一把将我的手机夺了去,顺手还将放一边的包裹提跑了,眨眼之间就消失在山里。

我一下子蒙了,包里不光所有的钱都在里面,最重要的是刚刚的采访材料啊!

等我哭丧着脸,满头大汗的跑下山,那个黑影早就不见了。一边的石头上,只坐着那个赶驴的老头。

“姑娘!刚刚跑过去的是药商,你是不是拍了什么他们不想让见报的东西,所以给抢走了。我看你别哭了,前几天也有个记者被抢。”那老头很是慈祥的说。

我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每到一个地方采访,身后总感觉有人在盯梢。

“老伯,能送我出山吗?我有急东西要送出去,报社等着我的稿子下锅。”我哀求。

“有钱吗?我儿子今年上大学,实在没钱。还收了一年轻人的钱,什么人都能送惟独不送你,”那老头说的很真诚,我一听这个气啊,这肯定是那个老冤家干的好事,同行是冤家啊!亏我做梦还梦到他。

“除非,除非你把辫子剪给我。我见过收辫子的人给的价,你那根辫子至少值一千块。那小伙子说了,如果能剪下你的辫子他给两倍的价格。”那老头见我哭丧着脸,改了可。

“什么!要辫子!”我被针刺了一般,全身一抖。谁说最毒妇人心?这家伙也太绝了吧。

那老头见我不回音,赶着毛驴要走。我急了,眼看天都快黑了,再不出去,可就被丢在这大山里了。最重要的是这第一手新闻稿子,就发不出去了,怎么办?我痛下决心,一咬牙,答应了那老伯的要求。

直到午夜,才到达山外,老伯乐呵呵的取来剪刀,下剪的那一刹那,我的心在流血。不知道是委屈,还是窝火。

回城一夜无眠,我直到凌晨才将稿子写好,交给早就在等着米下锅的印刷厂。标题:黑心商贩收假药,疯狂村民翻山林。当见到还散发着油墨余香的早报时,委屈的泪水竟止不住“唰唰”的流。领导见我竟然连心爱的辫子都丢了,在最好的饭店为我接风洗尘,还给我加了笔奖金。

但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只为他那双可怜的双眼。

当晚我去那个酒吧,霓虹灯闪烁得心很乱。忍不住买了份长风晚报,可是当我打开头版一看,傻眼了,他们竟然在头版登了我的照片,还以我为标题:美女编辑为采新闻受辱,被迫剪掉长发才得以脱身。

“太卑鄙了!”我气得将那张可怜的报纸用五阴白骨爪抓得粉碎。

不知何时,肩上有只大手轻轻的拍了一下。

我抬起挂着泪的脸,竟然是他!戴着帽子,穿着风衣,手里还拿着朵玫瑰,像《上海滩》里的男主角。

“这个送给你,上次那朵是个偶然,这次是真心的。”他竟然还在我面前装可怜,一脸的委屈。

“不用!花是纯洁的,别污染了它。”我冷冷的回答。

他没有回答,只是从怀里掏出了个手绢,打开竟然是我心爱的那条辫子!自从上初中,我就一直留着头发,心里有个小小的愿望,那就是剪给我的王子。

“这是我的辞职信,我不知道这个新闻是我们老总策划的一个噱头,目的是为了打击你,打击我们的死对手,因为你太优秀了。赶驴的老头是我们报纸的资深编辑,那篇报道就是出自他手,为了你是全体动员,可是我却不知道。”我被他的一翻话说得冰凉的心竟然升起一丝暖意。

“收药的商贩也是他们安排的,明天将有篇攻击你们写假报道的新闻刊登,把一切全部栽赃给你们,可是那篇违心的文章已被我从他们主机的电脑上永久的拴除了,也算是对得起我的良心。”他缓缓的说。

我沉思了良久,一部分是感动。

“新闻和娱乐都一样,你我在刚进去的时候都知道,高压线碰不得,有时写些违心的报道是正常的。感谢你这次唤醒了我,以前我只知道拼命的工作,把别人看报纸的心态当做是看戏,其实我更应该辞职。把你的辞职信让我改个名字吧,我明早也是个自由人了。”我叹了口气,心有些颤抖,仔细端详那张黑黝黝的脸,抓过他的那张信。

“要电灯泡吗?”他呵呵的笑出了声,竟然一把将头上的帽子抓下来,露出刮得泛光的光头。

我被惊讶的啊了一声,欣喜的一把夺过他紧紧撰在手心的那朵见证爱情的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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