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父爱如山亦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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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父爱如伞，为你遮风挡雨；父爱如雨，为你濯洗心灵；父爱如路，伴你走完人生。”——这句话，我不知在那儿看到过。
在我的心中感慨这句话还不够份量，其实父爱如山亦如水，为了家庭，重担一肩挑，为了儿女，不计劳累。苦累从不惧。
如果说父爱是山，那么孩子们就是幼苗，在父爱呵护的沃土上茁壮成长，如果说父爱是水，那么孩子们就是船，在父爱的海洋里，扬帆远航。
《父爱如山亦如水》，写下这个题目的时候，笔墨就像流淌的河水，止也止不住，载着我的思绪漂向很远以前……
自打我记事起，就没看见过妈妈，只知道爸爸是家中的顶梁柱。那时，家中还有70多岁的祖母（奶奶）和姐姐。
全家老的老、小的小，生活重担全压在爸爸一个人的肩上。
每天一大早，爸爸起床煮好饭、喂好猪、鸡，然后把姐姐送去学校，再扛着锄头和我到地里耕作。
爸爸是个很健谈的人，也知识渊博。晚上，晒谷场上坐着邻家叔伯、娃们，爸爸坐在中间给大家讲故事。
每当我看着邻家的孩子，在他们妈妈怀中抱着，听我爸爸讲故事而睡着，那份幸福、那份甜蜜，让我羡慕、让我嫉妒。
于是我天真地问爸爸:别人的孩子都有妈妈，而我为什么没有妈妈呢？
此时，爸爸那忧郁的目光望着远方，声音哽咽着说:“孩子啊，你没有妈妈，你姐姐是在山地里捡的，你是在小溪桥下捡的……”
不好懂事的我还信以为真，只到五岁那年，我和邻家孩子打架，我骂他娘，他笑着张狂的说:我有娘、而你娘早死了……
我哭着再去问爸爸:你不是说我没有妈妈，为什么別人说我妈早就死了。
爸爸空洞的眼神中似有晶莹闪动，唉，你是有妈妈，一个漂亮很爱你的妈妈。只因***妈与西方极乐仙山佛祖有缘，所以在你哇哇学语之时，被佛祖带回极乐仙山了。
七岁启蒙时期，爸爸因为太思念母亲，也因超负荷的劳累，也病倒了。这时姐姐也辍学了，在家帮奶奶种地养猪。
看到我到该读书时，爸爸拖着被病魔折磨的不成型的躯体，带着我走去村校。
当着老师与我的面说:娃啊，我朝不保暮，趁为父在世一日，送你读一日书，你要听老师话，好好学习，学得一个字是一个字。
当时的我，不大明白爸爸所说的意思，只是茫然地点着头。
为了让我安心读书，父亲节省了药钱，夲来家里就没有钱，给父亲看病，都是白发苍苍的奶奶带着比我大几岁的姐姐，在山里挖药材的钱。
记得有一次，我因要交一块钱的考试费，爸爸在家翻箱倒柜，才一分一分的、凑成9角8分，尚欠2分钱。他一路咳嗽着朝学校走去。
到了学校，爸爸一分分凑够的九毛八，交给老师说:欠2分钱，过几天再给。
老师看着骨瘦如柴、咳嗽不断的爸爸说:两分就免了。
第二年春天，我看着邻家孩子跟着爸爸去钓鱼。
我也死缠着要爸爸带我去钓鱼，爸爸无奈只好答应我。
一个周六的早上，太阳从蓝瓦的天空中升起。小鸟在树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吃过奶奶早早准备的早饭，提着水桶，戴着爸爸那个破旧烂麦草帽，蹦蹦跳跳跟着爸爸出发了。
一路上，蝴蝶和蜜蜂也行动了，一直不停地忙着采蜜，小蚂蚁也来回忙着寻找食物搬回洞中。
爸爸今天，好像状态很好，也没那么咳嗽。走过一段路程，在一处深水溪边，周围很静很静，只听见流水的声音。我和爸爸找个地方坐了下来，然后把水桶放在草丛里。钓钩上是鱼儿最爱吃的蚯蚓，然后把线抛入水中，等着鱼儿上钩。
这是我第一次钓鱼，感到新奇好玩，可又没耐心等待。我一会去草丛赶蝴蝶蜜蜂玩，一会去小水沟翻石头找螃蟹。
玩够了，就把钓杆拿起来又放下，没事就跑到爸爸的水桶边看钓到的鱼儿。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间太阳已经落山。一天下来，我没钓着几条小鱼仔，倒是爸爸钓到约有两三斤小鱼仔。
我和爸爸收拾好东西，恋恋不舍地离开那条深水溪。一路上，爸爸给我讲《小猫钓鱼》的故事。
当时年幼的我不懂这个故事的寓义，只到我后来读了这篇课文才知道:“做任何事都要一心意去做，不要三心二意……”
只是当我明白这句话，也当成我的座佑铭。可爸爸却永远也不知道我明白《小猫钓鱼》的故事寓义。
就在这年冬天，也特別冷，一个北风呼啸的夜晚。爸爸好像精神很好，把我、奶奶和姐叫到他面前。他抚摸着我的头对奶奶说:我想我剩下的时候不多了，我这一双儿女只能交给你照看啦，把他们拉扯大……说完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奶奶。
奶奶点着她那白发苍苍的头。爸爸像得到保证似的，一阵剧烈咳嗽，一口气没喘过来，伴冬风一路走远。
从此我成了孤儿，每当看着邻家的孩子在父母呵护下送去读书的情景，我心在呐喊、在揪痛，更多只是在滴血！
可这一切全是命啊！
别人的童年充满阳光，而我的童年一片灰暗。在没有父母爱的环境中长大。
光阴似箭，弹指一挥，匆匆数十年。
父爱残留在心中就这么多。
今年清明，我来到父母坟前。当我用镰刀，砍掉芭茅与酸泡刺藤蔓，看着墓碑，眼泪瞬间止不住，一个劲的流个不停。
幼时，和父亲的一幕幕仿佛用快进的速度播放着……
这部电视剧记载了我从记事的那一刻起一直到现在。
然后，我的脑海中，又用更快的速度，播放着幼时和爸爸一起温馨的片段。
这么多年没有的日子漫长而艰难，而且充满常人无法体会的辛酸与痛苦。
跪在墓碑前，心中有无数的话语想对着身故的父母倾诉，更想对爸爸说，我很早以前就弄懂《小猫钓鱼》的富义，只是话到嘴边，又如鲠在喉，竞然一个字也说不出。
万语千言，只化作一句话:爸妈，儿子不孝，今天来看您们二老了！
山风呼啸，似呼映合我的心情，我双手捧起鲜花，恭敬放置墓碑前……
爸爸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儿子远在他乡，只能遥祝你在天国一切安好！
父爱如水，让你顺水扬帆！
父爱如山，让你茁壮成长！
天国没有车来车往，世上也没有登天的梯。
我多么想重温幼时的一切，我多么想时光永远停留在那些时候。然而这一切是不可能的。
广东的天气就像小孩的脸说变就变，白天骄阳似火，夜晚下起纷纷扬扬的细雨，驱散了暑热，却驱不走对父亲的思念。
孤独的行走在马路边，望着飞速车辆呼啸而过，飓风掀起了衣角，我仿佛看到一张天梯直达天穹，于是，提起这枝笔，带着万分思念，写首小诗描述此刻的心情:
《天梯》
借我
借我一把天梯吧
我想爬上九重天
看看我的父亲
可是
世上没有登天的梯
我
唯有在心中形成一张梯
直到凌霄殿
因为父亲
您的形象一直是儿的榜样
您的形象永远
永远长驻儿的心房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张宏艳，男，笔名：逍遥。白族，湖南省沅陵县大合坪乡符家山村人。因为从小爱好文字，与文字结缘，所以爱“涂抹”以丰富自己空闲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