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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发语音说说(对方发语音过来没声音)

2022-08-12 10:00 作者:光明网 围观:

Z世代“语言面具”:懂我的“梗”,才懂我心,下面一起来看看本站小编光明网给大家精心整理的答案,希望对您有帮助

怎么发语音说说(对方发语音过来没声音)1

■本报记者 吴金娇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这个西红柿有一股番茄味”……这些看似重复又无用的话,正在成为年轻人中流行的语言游戏。

用自己生活中熟悉的事物,通过各种修辞造“梗”,正成为年轻人在网络上表达自嘲、疏解尴尬情绪或营造氛围的一种方式,也是他们重要的社交工具。

对中学和大学老师来说,在线上或线下教学场景中,能否读懂Z世代特有的“语言密码”,快速走进他们的传播场景,理解其所思所想,显得愈发重要——在师生沟通层面,老师的“玩梗”水平,似乎越来越关乎育人成效。同样,在亲子交流过程中,父母和孩子有没有话讲,语言的“网感”也成为一个重要因素。

Z世代认为,“只有懂我的‘梗’,才能懂我的心”。老师和家长又该如何透过他们的“语言面具”,读懂这代人的心声?

“梗”也许是一种社会方言

复旦附中语文教师王希明有一个发现:在中学生群体中,使用网络用语聊天的现象很普遍。一个网络新“梗”只需要一个学生知晓,就可以迅速在班级普及。这时,如果老师和学生交流频繁,聊天时能“活学活用”,则可以很快被学生纳入他们的“朋友圈”。

“即便是我自己的孩子,如果能用他们熟悉的语言交流,亲子沟通貌似也更容易。”王希明说,有一次,他和女儿聊天时随口用到了一句网络流行语,女儿立刻惊喜地看了看他,说“爸爸你进步了”。

在大学生中间,诸如“栓Q”“家人们我真的会谢”“真是坠了”等表达,也都像是召唤同伴的语言密码。复旦大学法学院副教授熊浩坦言,在网上“冲浪”,总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梗”。比如,数学专业学生最爱玩“二倍角疑惑”;生物专业的学生心情不论好不好,都很容易“质壁分离”。熊浩说,正如在陌生环境里,操持着同一种语言的人自然会相互指认,在玩“梗”时,大家也都默认:懂我的“梗”,就是懂我的内心。如果老师和学生交流,对这些突然冒出来的“梗”不能会心一笑,或者没有及时接住,那么或许,就没有下一次交流了。

在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副教授徐默凡看来,所谓的玩“梗”,实际上是一种社会方言现象。人们按照年龄、职业、兴趣爱好等因素分成了各种社群,而语言的使用方式也是不同社群的区分之一。“互联网上的不同的‘梗’,也是社会方言的一种,不同的人群往往由不同的‘方言’形成心理认同。”

“废话文学”其实不“废”?

“每当你浪费了人生中的60秒,你的生命就流逝了1分钟”“我上次这么无语的时候还是在上次”……从字面意思看,这些句子缺乏信息含量,这成为“废话文学”遭到诟病的原因,也让很多父母、老师同孩子交流时有一种语言“障碍”。

但聆听Z世代的心声,他们对“废话文学”则另有一番解读。“其实,‘废话文学’并不‘废’,它们有时是委婉‘怼’人,有时是正当敷衍,有丰富的应用场景,是我们才懂的哲学。”一名在校大学生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她举例说,像“听君一席话,浪费十年书”这样的表达,正是以幽默方式传递出年轻一代的情感态度。

“很多网络流行语带有浓重的无厘头色彩,往往跳出逻辑规范,既情绪化又幽默。”熊浩也试图用Z世代的视角来解读“废话文学”:这或许也是年轻人给自己戴上的“语言面具”,借着流行语宣泄情绪、缓解内心压力。

还有人注意到,随着短视频的兴起,网络造“梗”的速度也在进一步加快。有专家指出,Z世代是追求网感的一代。这就能解释为何“野生文学”热度节节攀高,“家族成员”不断扩大。所以,对不少老师来说,加载学生心声或态度的“废话文学”,更有被聆听、被分析和认真对待的必要。

玩“梗”也需分场合,别丢了好好说话的能力

不过,当不少年轻人开始打着“社恐”旗号,将玩“梗”作为线上沟通的救命稻草时,也有学者提出:不合时宜、不分场合地玩“梗”、用“梗”,实则在透支我们的语言信用。

比如,有人就在网上发问:“难道不玩‘梗’,我们就没法好好说话了吗?”部分家长也开始担忧,对正处于语感培育期的青少年而言,过度使用会影响孩子们的语言学习吗?

作为中学语文教师,王希明也有进一步的思考。“当家长和老师发现孩子热衷使用网络用语,不要急于否定,关键在于他们能否分清楚应用的场合。”他表示,随着年龄的增长和见闻的丰富,学生对流行语的追逐也会趋于理性,“不要高估‘网络热梗’的生命周期,也不要低估学生在人际交流中的灵活性。”

但部分学者在接受采访时也给出善意提醒:一些无意义的网络用语的滥用,会导致思维活动的情绪化倾向。多位专家建议,青少年学生应当加强对经典的阅读,要学习和训练优美、准确的书面表达方式,培养“雅言”的语感。

来源: 文汇报

怎么发语音说说(对方发语音过来没声音)2


说不清,道不明。

是因为他的凌云万丈才,

还是为他的至情终不悔,

抑或是尚美的纯真性灵。


说不清,道不明。

总之是为他,倾倒众生。

连黛玉那样的高度精神洁癖者,

都爱他一句“留得残荷听雨声”。


他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李商隐,

他的诗总有一天你想要翻出来,重新读一读。

李商隐(约813年-约858年)

字义山,号玉溪生、樊南生

晚唐最出色的诗人之一



写尽无题诗,最是有情人


李商隐最好的诗大都叫“无题”。所谓“无题”,并非无题,题不足以名之也。就像这首传颂度颇高的名作:





《无题》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

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作家三书说,诗的美感首先来自于语言,每个词的声音特质,一个句子里词与词韵的契机,句子与句子流转的节奏,以及由此唤起的心灵图景,都涉及到读汉诗的审美体验。


而李商隐恰是“运词造境”的妙手。“昨夜”两度被呼唤,渲染了追忆抒情的氛围基调,“星辰”“画楼”“春酒暖”“蜡灯红”勾勒出笑语喧哗的宴会胜景。席间,一段“目成”的爱情悄然发生,即使隔着座位,也能感到“心有灵犀”,不需要小心试探,更不需要说出口的表白。


只可惜,随着一声敲响的晨鼓,暗生的情愫被打断开始消散。昨夜再美好,也短暂如同幻梦,内心再眷恋,也只能“嗟余听鼓应官去”,像飘转不定的蓬草,落回到现实中点卯应差。




直道相思了无益

未妨惆怅是清狂


与同代诗人相比,李商隐的诗着墨“现实世界”少,更擅长凭借天赋、直觉和绮丽的幻想创造看不见的真实。也因此,很多人觉得他的诗非常难懂。


比如大家常常会背的《锦瑟》,历来,对它的解读莫衷一是。





《锦瑟》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有人说,这是李商隐悼念爱妻王氏的诗,看到素女弹五十弦瑟而触景生情,又借“庄周化蝶”“杜鹃啼血”的典故暗示妻子的凋零。情已逝,珍珠为之落泪,明玉为之感伤,无尽追思竟成无可奈何的惘然。


也有人说,这是诗人对华年不再的感伤,以明珠宝玉比喻自己的才能,奈何岁月催人老,每每回思,一切都是惘然。


解读方式不同,但字字珠玑的美却是共识。更何况,诗并非一定要懂,如果读的时候,你觉得它婉约,它深情,它触发了你心中的共鸣,这就足够了。




此情可待成追忆

只是当时已惘然


世人都道他一生多情,多情又浓情,虽笔下华丽流转,亦可见朦胧之真情。


他写“绝人间而去”的嫦娥

似乎在写长夜中每一颗漫游的、寻不到边际的孤独灵魂。





《嫦娥》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嫦娥离开人间后,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也没有悲欢离合。她永远长生不死,并承受由此带来的寂寞:再也没有对话的人,再也没有来往的人。下边是无边的碧海,上边是无际的青天,她在天上是冷落的,是没有人答应、理会的,是“碧海青天夜夜心”。


叶嘉莹点评道:“碧海青天”之孤绝既已令人深悲深恨,而复益之以夜夜,则一夜复一夜,一年复一年,此深悲沉恨乃竟将长此而终古。





他写羁旅途中绵长的夜雨

沾惹着温情的期许,读来反而更增感伤:





《夜雨寄北》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这场夜雨,淅淅沥沥,涨满了秋池。巴山、楚水、窗烛、归期未期、暗夜连雨……世间所有的情话,似都落在这痴缠朦胧的意境中,滴滴答答,教人心绪起落。


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共坐西窗下,剪烛长谈?到了那个时候,我要好好跟你说说,今夜于巴山作客,听着屋檐飞雨,心中思念你是何等滋味。






他写难以禁受的离别之痛

不到极处不罢休。





《无题》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有情人的分离,那份聚而不得的无力感,如东风无法挽留凋谢的花朵,满心期许,还是落空。思念是沉重的,如春蚕吐丝,如蜡烛燃尽,到最后一刻,至死方休;思念也伴随人的容颜暗换,担忧如云的鬓发改变了颜色,青春的容颜已然不再。


李商隐写到此处,不可谓不荒凉。

好在,骨子里的他终归不决绝。


尾声处安排了一只携希望的青鸟,无路可通,鸟儿作你的眼为你探看;相会无期,鸟儿作你的翼,带你去爱的人那里诉一诉思念。


文 | 央视新闻《夜读》

图 | 视觉中国 部分自网络 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监制 | 徐冰 主编 | 王若璐

编辑 | 李津婵 校对 | 少卓

怎么发语音说说(对方发语音过来没声音)3

维特根斯坦绝对是西方哲学史上绕不开的人物,无论是他传奇的人生经历,离群索居的生活方式,还是他“大海潮音,作狮子吼”一般对西方哲学的颠覆——他彻底地破坏了西方哲学中形而上学的根基,而哲学史上大部分争论只是语义不清和逻辑混淆所带来的的谜团而已。他认为哲学应当是“一场通过语言手段来阻止我们的理智受到蛊惑的斗争”。

语言是我们进入维特根斯坦哲学的第一道大门。他力图用一种严格精确并且能在日常生活中使用的语言,来表达阐释哲学问题。这并非意味着维特根斯坦是一个虚无主义者或者是唯科学主义者,他希望用语言的澄清来为诗歌、艺术与音乐划出一片天空,因为在他看来,这些与哲学一样,都是人类为了趋近终极之问的尝试。维特根斯坦晚年对哲学家的批判有两点:第一,是哲学家们脱离了语词在日常生活中的使用。第二,哲学家使用语言犹如一种游戏,他们已经不能表达实在的事物,只能靠词语之间的关联产生意义。在冷峻的思考之下,掩藏的是维特根斯坦对终极价值的不舍追问,他希望用逻辑与澄明的表达制造出一种只属于哲学的语言,哲学并不能直接解答这些终极价值,却可以用另一种方式使这些“不可言说之物”在人类的精神世界继续闪光。

本文节选自《悖论简史》一书,由出版社授权发布。

《悖论简史》作者:[美] 罗伊·索伦森 译者:李岳臻版本:九州出版社 2022年8月

通过误解我们的语言形式而产生的问题具有深刻的特征。它们是深刻的不安,它们的根源和我们语言的形式一样 深深植根于我们,而它们的意义与我们语言的重要性相同。 让我们问问自己:为什么我们会觉得一个语法玩笑是深刻的 ?(而那正是哲学的深刻)— 维特根斯坦,1958,111

逻辑学家和数学家查尔斯·道奇森牧师(Reverend Charles Dodgson)——更常以他的化名刘易斯·卡罗尔(Lewis Carroll) 而为人所知——以他幽默诙谐的语言而闻名于世。在《爱丽丝 梦游仙境》中,鸭子徒劳地询问老鼠讲座中的“它 ”( it )指称 什 么 :“爱 国 的 坎 特 伯 雷大 主 教 斯 蒂 甘 德(St i g a nd ) 认 为 ‘它 ’ 是明智的 …… 去和埃德加·阿塞林( E dga r At he l i ng )一起出 行 …… ” 鸭子假设 “ 它 ” 应 该 指 的是某种具 体的东西 , 比 如一只青蛙或者一条蠕虫。但是老鼠在这里是把“它”字作为虚设 代词,它被植入句中只是为了满足语法对于对象词的需求。如 果大卫·休谟是正确的,那么笛卡尔在“我思故我在”中寻找“我”的指称时可能就和这只鸭子的行为十分相似。

道奇森的奇思妙想也延续到了他娱乐式的数学之中。有趣 的是,他相信这些谜题可以完成一个严肃的目的:提供精神上 的保护作用。在他的《枕头问题集》(Pillow Problems)一书的 导言中,道奇森写道:“存在着一些怀疑主义的思想,而它们现 在似乎根除了最坚定的信念;存在着一些亵渎神灵的思想,它 们 如 不 速 之 客 般 冲 进 最 虔 诚 的 灵 魂 中 ; 存 在 着 不 圣 洁 的 想 法 , 用它们的可恶存在来折磨着本应纯洁的幻想。反对着所有这些 真正脑力劳动的,是一个最富有助益的盟友 。”谜题应该具有 挑战性,但不应该 过于 困难。常常光顾感觉剥夺室( sensory deprivation chambers )的人会建议你给自己构造理智挑战来消 磨时间:比如说倒着背出字母表,列出 100 以内的所有质数,等 等。他们提醒说,你所提出的问题必须一定是可以解决的。如 果你不幸地选择了你无法回答的问题,那么你就没有办法再去 切换题目了。你会变得讨厌这个问题,但却又无法停止对于它 进行思考。

童年时代的维特根斯坦。

悖论像寄生虫那样紧紧吸引了伯特兰·罗素的宠儿路德维 希·维特根斯坦( Ludwig Wittgenstein , 1889 — 1951 )的注 意力。维特根斯坦对于那些实际上热衷于永恒问题( Eternal Questions )的哲学家感到反感。他之所以从事哲学,只是希望 能够尽快消除掉他想要给出回答的冲动。

维特根斯坦的疗法

在列 夫 ·托尔斯泰还小的时候 , 他的哥哥向他提出挑战 : 在他停止想象白色的熊之前,他都必须站在房间的角落里。小列夫越试着不再想象白熊,他就越会想到它。只有当他想到别 的东西时,他才会停止想象白熊。受到了摆脱不了的想法的困 扰的人们没有办法简单地决定不再去思考这些想法。缓解是不 由自主地到来的。拥有摆脱不了的想法的思考者所能做的最多 是通过改变他所处的环境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维特根斯坦是通过观看美国电影尤其是西部片来分散他的 注意力的。他会选择坐在影院前排,吃着酥皮菜肉馅饼,全神 贯注地观看。他还读了很多侦探小说(许多哲学家都读,也许 是出于对解决方案的渴望 )。然而,这种注意力的转移只能为 维特根斯坦提供几个小时的缓解。他唯一持续的平和时期是在 1921 年,他的《逻辑哲学论》(Tractatus)发表之后。那时,他 认为自己已经揭示了所有的哲学问题都产生于对于理想语法的 违背,因此,他从哲学界隐退,并到奥地利的一个偏远村庄特 拉滕巴赫(Trattenbach)担任小学教师。

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的二哥,独臂钢琴家保罗·维特根斯坦。

维特根斯坦最终被人说服并相信这种理想语言本身只是一 种幻觉。他在 1929 年怀着不安的心情返回剑桥大学。在接下来 的 10 年中,他拼凑出了所谓的“日常语言哲学 ”。满怀自责的情绪,维特根斯坦放弃了他早先所要求的语法应该符合逻辑的 先验要求。他不再试图思考语言必须如何运作,而是决定观察说话者的实际行为。从这种人类学的角度来看,像英语这样的 自然语言就类似于伦敦这座城市,是一座既拥有着古老的根源又活着、生长着的城市。其中一些现代的部分拥有着网格化的 整齐布局。但同时又存在着许多随意蔓延的旧街坊。伦敦不是在一天之内被定义的。它是一个由重叠着的机构构成的混杂物。 所有有用的一般化概括都必须受到限制且只适用于局部。当我们过度使用类比,当我们脱离了背景来使用表达式,当我们将 话语模式脱离于其实际(和不实际)的目的时,悖论就会产生。 根据维特根斯坦的观点,我们可以通过将字词带回其自然 的使用环境来将大多数悖论扼 杀在萌芽状态 — 比如,通过研 究字词是如何被教授给孩子的,以及通过注意到字词在更大的 实践之中起到的作用。为了避免被复杂性所压倒,他还考虑了 简化了的语言游戏。但是,这些人工制作的样本不应该被视为 日常语言所不完美地逼近的“理想语言”。我们很容易因为理想化而栽跟头。我们通过不断回到粗糙的地面来稳固我们的思维。 在某些情况下,我们可能会发现语言的规则确实会导致矛盾。罗素和弗雷格将矛盾视为危机。

《维特根斯坦传:天才之为责任》

作者:(英)瑞·蒙克 译者:王宇光 版本:启真馆·浙江大学出版社 2014年4月

但维特根斯坦则将发现一个矛盾比作发现某个游戏之中有一个可以确保获取小胜的漏 洞。如果遇到了麻烦的话,我们就可以选择用一种特设的方式 来填补这个漏洞。如果实际上没有人利用这个漏洞的话,那么 我们也就不需要对其加以修正了。我们可以 忍受 一些悖论与我 们共存。也许其中的一些问题,例如自由意志问题偶尔会在实 践中给我们带来麻烦。毕竟,我们有时必须对于涉及成瘾、冲 动和强迫等问题的严重案件做出判决。但是此处的适当反应是 做出微小的调整。我们不应该用形而上学的假肢来取代常识的关节。

塞克斯都·恩披里柯试图通过任何可用的方式(无论它是理性的还是非理性的)来终结哲学探究。如果存在着某种安全 的“反哲学药丸”的话,塞克斯都就会在药方上写下它。维特 根斯坦对于非认知的疗法持有反对态度。他认为,要摆脱哲学 困扰,就必须先深入地了解语言是如何给我们设置陷阱的。

《维特根斯坦读本》作者:(英)维特根斯坦 编译:陈嘉映 版本:上海人民出版社 2020年6月

“名 称 ”一 词的 含义似乎特别简 单。 当亚伯拉罕· 林肯说 “菲多 ”( Fido )时,这个词的含义就是它的载体:林肯家那只 耳朵松软下垂的、糙毛的、泛黄的、血统不明的狗。在柏拉图的对话中,苏格拉底朴素地将“菲多”/ 菲多的这种模型扩展到 “勇气”“知识”“善”等术语。由于这些词语在世界当中并没有载体,苏格拉底推断称它们必然有超验的载体:勇气、知识和善的形式。这种对于语言的超越化使用导致了一系列关于共相的问题。一个共相可以在没有实例的情况下存在吗?每一对共相是否必须经由一个更高的共相来联系?物质性的存在者如何 能了解这些抽象实体?

维特根斯坦坚持认为,如果我们观察我们是如何实际地使用语词的,那么我们就会发现通常来说,并不存在对于所有的 语言用法而言都普遍且特有的特征。在“游戏”之中,只存 在一个由重叠的相似性构成的网络,一种家族相似性( family resemblance )。因此,苏格拉底对于定义的要求乃是基于一个 错误的预设:一个词语的所有用法之间存在着某种共性。

这种“菲多”/ 菲多模型也隐藏在心灵哲学的关键悖论的背 后。我们预先假定了“头痛”之类的词语拥有载体。由于该载 体不能是物理的,于是我们推出存在着一种心灵载体。一方面 而言,这个非物理的实体似乎难以捉摸,因为它并不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之中。因此,没有独立的检查方法来确定它是否存在。另一方面而言,疼似乎是最容易知道的事情。患有头痛的人不可能错误地认为他头痛。如果他头痛的话,那么他就不可能注 意不到它。对于疼而言,存在即被感知。这种私有的实体的领域很容易被视为拥有着它们的人最熟悉的领域。因此,将心理 领域视为所有其他知识的基础这种做法就变得很诱人。你没有办法去查验其他人的心理领域,因此你似乎尤其不适合去判断 别人是否与你有一样的观念,或甚至是否有此类观念。整个外部世界看起来像是一种我们必须根据自己的观念来大胆推断而 出的东西。最起码,你最了解 的是你自己的观念。最起码,你所真正谈论的是你正在持有或可能持有的观念。既然这些观念 一定是你的观念,也是你认为不会出错的观念,那么我们每个人实际上都在说一种私人语言。沟通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的语言之间没有任何意思相同的语词或者句子。我们既不能彼此同意,也不能彼此不同意。

维特根斯坦与学生马尔科姆在剑桥。

维特根斯坦认为私人语言是不可能的。一个只有你自己才可以遵循的规则是一个不能维持遵守该规则和违反该规则之间 的区别的规则。如果没有违反该规则的可能性,那么就不可能遵守它。 私人规则毫不含糊是自相矛盾的。必须使用私人规则来定义私人语言。因此,私人语言是不可能存在的。

维特根斯坦还质疑“疼”有指称这一假设。他认为“我头 疼”并非是在汇报 头疼;它是像呻吟一样表达了疼。不是在痛苦 中捂住你的 额 , 而是用 一 种口头行为 来加以代替 。“ 只有当我们彻底打破语言总是以一种方式运作、始终服务于同一目 的 — 即传达思想,可能是关于房屋 、疼、善恶,或者任何其 他你想要传达的东西 — 这一观点时,悖论才会消失。 维特 根斯坦鼓励人 们提出他这种关于“ 疼的宣 称 理论 (avowal theory)的替代品。维特根斯坦想要做的不是用另一种哲学理论来代替这种哲学理论。他并不认为哲学的问题仅仅在于选择了错误的前提。维特根斯坦认为真正的问题在于我们自认为必须要选择某种前提。

语言怪异点的相关性

苏格兰作家罗伯特·路易斯·史蒂文森( Robert Louis Ste venson )很喜欢一个小女孩,后者抱怨自己的生日是在圣诞节当天。她本来一年中有两天可以收到礼物,但是现在只在一天会收到礼物。在他的遗嘱中,史蒂文森将自己的生日遗赠给了这个女孩。他附加了以下的条款:“但是如果她未能妥善地使用这一遗产的话,则所有权利都应转交给美国总统。”

史蒂文森的“遗赠”表明了生日并不是一种可以转让的财 产。这其中的寓意类似于有关限度的哲学评论。一位面临着 “他心问题”的哲学家评论说:“我无法感受到你的疼。”将疼的 深层私人性与生日的浅层私人性进行比较是有帮助的。

维特根斯坦“曾经说过,可以写出一本严肃、优秀,而且 完全由玩笑组成的哲学著作(同时不显得滑稽)。还有一次,他 曾说一篇哲学论文可以只包含问题(而不包含答案 )”。在他的《哲学研究》一书中,维特根斯坦经 常将玩笑和问题混合起来:

为什么一条狗不能假装痛苦?是因为它太诚实了吗? 为什么我的右手不能给我的左手钱?

为什么“他感到深深的悲痛,持续一秒钟”这句话听起 来会很奇怪?(只因为它很少发生吗?)(1958 ,250 ,268 , II,i)

安东尼·肯尼(Anthony Kenny)— 一名有条不紊的维特根斯坦学者汇报说 ,《哲学研究》一共包含了 784 个问题;其中 11 0 个问题得到了回答,然而这些答案之中有 70 个都是 故意 提出的错误答案。

维特根斯坦说,他的目的在于“教会你将伪装起来的无意义话语转变为明显的无意义话语”。(1958,464)例如,人们可 能会将“观念在被思考之后会去哪里”和“火焰在熄火之后会去哪里”这两句话进行比较。由于玩笑和谜题都是简洁而公认 的明显无意义话语的实例,它们对于这些逻辑类比来说都是很好的候选。

其他的“日常语言哲学家”试图通过将哲学问题与明显 的 语言荒谬相类比来消解这些问题。吉尔伯特·赖尔( Gi l be rt Ryle)的《心的概念》经常指责勒内·笛卡尔犯了“范畴错误”。

一个人如果说只有三个东西不会上升:潮水、希望与平 均死亡年龄,那么他就会被看作在开一个劣质玩笑。其他类 似的或好或坏的玩笑还包括:存在着质数、周三、舆论与海 军,或者说同时存在着身体与心灵。

维特根斯坦认为类似的界限是通过诸如“绿色和蓝色不能 同时处在同一个地方”的哲学评论所揭示出来的。

日常语言哲学是常识哲学删减后的后代。与托马斯·里德所期望的相反, 18 世纪之后的物理学推翻了一些常识信念。在 常见条件下适用于中等尺寸对象的原则在天文学家和微观物理 学家所研究的尺度上崩溃了。为了避免侵犯科学的领地,日常语言哲学家只保留了里德哲学之中的语言学方面。他们限制自己的研究范围,只对语言的运作方式发表评论。作为以英语为母语的人,他们掌握了英语的规则,并可以判断某个句子是否属于英语 。 遗憾的是 ,我们无法直接通达我们所使用的规则 。

我们必须根据哪些句子属于英语的数据来推出规则。对于语言规则的陈述是分析性的。它们并非关于世界的评论。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哲学可以是扶手椅式的。与数学一样,哲学是一个先天领域。

在实践之中,日常语言哲学家常常利用经验性的线索来确 定规则可能为何。我们知道英语不可能包括无穷多个相互独立 的规则,因为那就会使得这门语言无法被习得。在讨论约定是 如何被组织起来时,维特根斯坦经常诉诸语言的功能。但这种 “窥视”很像几何学家用来指导他们的猜想的非正式测试。即使我们确实使用到了后天的研究模式,这些陈述本身却是先天的。

(重要的是,该陈述可以在不依赖于经验的情况下学到)当我们正确地使用语言时,我们的问题就会是结构良好的: 即 使 事实证明我们无法知道答案 , 但 总 是 有 一 个 答 案 在 那 里 。 对于哲学问题,我们会陷入让人目眩的困惑中:究竟什么可以 算 作 答 案 ? 这 种情绪可以追溯到维特根斯坦的《逻辑哲学论》 时期:

在哲学著作中能找到的大多数命题和问题都不是假的, 而是无意义的。因此,我们不能对这类问题给出任何答案, 而只能证明它们是没有意义的。哲学家的大多数命题和问 题都源自我们未能理解我们语言的逻辑。(它们与“善”和“美”是否或多或少是同一的这个问题属于同一类别)

毫不奇怪的是,最深层次的问题实际上根本就不是问题。(1969a,4.003)

哲学问题没有答案,因为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这种问题,有 的只是伪问题伪装成了问题。一个领域只有通过回答问题才能 取得进步,所以哲学之中的进步是不可能的 。(“谜题是不存在 的。如果一个问题可以被提出,那么它也就可以被回答。”)人 们最多可以通过表明哲学问题产生于我们对自己语言的工作方式的误解来消解哲学问题。

文/(美)罗伊·索伦森

编辑/袁春希

校对/杨许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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