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访问晶羽文学网

微信
手机版

考研的奇葩故事有哪些

2022-10-26 13:09 作者:光明网 围观:

一边带娃 一边工作 一边备考:35岁女保安成功圆梦研究生,下面一起来看看本站小编光明网给大家精心整理的答案,希望对您有帮助

考研的奇葩故事有哪些1

本报记者 刘友婷

《工人日报》(2022年08月19日 05版)

再次途经校园荔枝林,王大坤驻足仰望,只见一串串红艳的果实,点缀绿叶之间。树底下,长椅上,她仿佛又看到34岁的自己,正捧着英语书背单词、在数学错题本上一次次推算正确答案……

王大坤是广东深圳职业技术学院保卫处校卫队一名工作人员,也是3岁孩子的妈妈。今年,她在职考研一战成功,考上哈尔滨工业大学公共管理硕士研究生。

“不管在什么岗位,只要有梦想,就可以去追!”阳光洒落在她那身蓝色安保制服上,是那么地耀眼,正如她脸上自信的笑容。

一步步走向喜欢的行业

在王大坤看来,只要是梦想还在,努力就能达到,不在乎中间绕了多少弯。

从事教育行业,是王大坤一直以来的追求。自大学开始,她就做过家教、教育培训机构员工等与教育相关的兼职。

2012年大学毕业后,王大坤在老家湖北随州创业一年,但没有成功。随后,她进入一家央企,从文员干起,当上了部门办公室主任。尝试过后发现,这并不是自己喜欢的工作,就辞职去当了一年中学老师。

因家庭原因,2015年10月,王大坤辞掉教师一职,来到深圳。再次找工作时,她依然选择回到校园——成为深圳职业技术学院保卫处校卫队的一员。

作为校卫队培训部的一名文职安保人员,王大坤主要负责制定培训计划、活动策划、公文写作、宣传、工会活动等。

虽然这些年从事安保工作,但“教育梦”始终在她心里,为此,她从未放弃提升自我。在工作期间,她拿下了人力资源管理师二级证书和高中语文教师资格证,一步步地向喜欢的行业靠近。

2021年3月,王大坤开始了紧张的备考之路。“考研的想法,一直都有。直到去年,宝宝长大了点,能稍微放放手了,可以挤出时间复习,我才付诸实践。”

工作、带娃的同时,还要备考,王大坤直言:“确实不容易,只能利用碎片化时间、早起晚睡复习。”

“上班时间正常工作,下班了就搞学习。”每天早晨6点,王大坤就起床背单词,送孩子上幼儿园后,7点40分到办公室,继续学习至8点半。“中午12点下班,赶紧吃个饭,还能挤出1个多小时看书、做题。”

王大坤告诉《工人日报》记者,下午5点下班后,备考前半年她基本6点多才回家,而去年国庆后,更是在办公室学习到晚上11点多。“周末主要用来搞学习,早上送娃去上早教后,我就回学校办公室看书了。”

处理工作突发情况增加备考难度

对王大坤来说,备考科目中,数学、逻辑难度最大。

“太久没碰,知识点都忘了。”王大坤说,题量太多,运算太难,时间根本不够用。为此,她还专门报了辅导班。

为熟悉知识点,近10年的真题,王大坤反复做了3次。做完后,她还将错题汇集在一起,打印出来,形成错题集,一一弄懂后,再重新做两次。

王大坤的工作经常有很多突发情况需要紧急处理,常常打乱她的学习计划,也增加了备考难度。

在王大坤看来,校卫队要维护校园安全,涉及的工作方方面面,工地施工工人、食堂职工、物业人员等人员的分类管理、校园交通治理、教职工快递如何收取等。

“受疫情影响,校卫队工作量也增加了,有时候要支援门岗,有时周末也要加班。”王大坤以学校作为考点为例,过去门岗工作只需要检查学生准考证即可,如今还要测体温、查看粤康码、核酸检测记录、行程卡等。此外,还要做好考区与校园其他区域的分离,制定计划、人员分配、考场布置等,保证校园正常秩序不受影响。

即使工作再忙,王大坤也没有动摇过考研梦。决定考研,王大坤就给自己定了目标——一次就考过。

“下定决心要考上,只能靠努力。”谈及一战成功的“秘诀”,王大坤笑着说道,9个月的备考,基本都处于“战斗”状态。

“近5500个考试大纲的英语单词,别人背一遍,我背了5次。”这次考试,王大坤英语提前半小时交卷,考了82分。总分300分,她考了213分,被哈尔滨工业大学公共管理专业录取。

安保工作不仅是“守门的”

“要做,就要全力以赴,不要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王大坤分享了一个工作中的小故事。2017年,她负责代表校卫队女子中队参评“深圳市巾帼文明岗”。尽管下午4点多才接到准备材料的任务,时间非常赶,但王大坤还是不愿意“将就”,熬夜到凌晨2点多才将资料准备齐全。在她和女队员们的共同努力下,学校保卫处校卫大队女子中队成功荣获“深圳市巾帼文明岗”。

在王大坤看来,安保工作远远不仅是一个“守门的”。“我们服务对象主要是师生,让他们平平安安度过4年校园生活,学到更多知识去服务社会。”她认为,青年是社会未来的中坚力量,他们的安全不仅关系到千万家庭的幸福,更是关系到社会的发展。

“只要有梦想,什么时候都不晚。”王大坤从来不相信35岁会是她职业生涯难以逾越的鸿沟。她计划在读研二时选择公共管理专业的细分领域教育管理。而拿下硕士研究生学历后,她将继续朝着“教育梦”走去。

记者了解到,王大坤所在的女子中队队员刚到深职院时以高中学历为主,目前已经有3人取得大专学历,5人在读大专,3人在读本科。

来源: 工人日报

考研的奇葩故事有哪些2

澎湃新闻记者 程婷

复旦大学新闻学院记录中国团队 杨建英

继新生开学季“原来大学才是努力的开始”登上微博热搜之后,“逆向考研”成为近期热点话题。

“逆向考研”折射的现实是,对当代大学生而言,“上了大学会比高中轻松”只是中学时代的想象或者期盼;外界认知中的“名校保研率高”并不意味着名校生都能轻松保研。

正因如此,来自南开大学的李亭星感慨,20%的保研率可能是一道她很难跨越的坎;而来自复旦大学的陈晓晓鉴于保研难,做好了“逆向考研”的计划,打算将考研目标院校“往下挪一挪”。当然,也有人在看清现实后仍打算再向上搏一搏,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的王金金觉得既然保研难,那索性试试通过考研冲进更好的学校。

近日,李亭星、陈晓晓和王金金向澎湃新闻讲述了她们的成长故事,以及她们对于考研、对于未来的思考。

“约20%的保研率是一道很难跨越的坎”

今年暑假的一天,李亭星一如往常在驾校练车时,接到了自己发起的“大创项目”被降级的消息。她向老师打包票的“市创”被定级为更次一等的“百项”,李亭星直言还不敢告诉老师这一变数。

李亭星就读于南开大学,本科时间刚好过半,身边的同学都忙于各种实习、科研项目,李亭星的暑假显得有些不够紧张。她没有选择去北京、上海等城市谋一份有质量的实习,而是选择回到家乡,考取许多同学高中毕业时就已经拿下的驾照。这个看起来应该轻松的暑假,因“大创项目”、调研活动而给李亭星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即便身在被很多人艳羡的名校,李亭星依然感觉有各种各样的烦恼。

中学时代,李亭星就读于一所学习衡水模式的地方重点高中。她对自己的评价是“应试教育中的普通人,学习靠的是在校时间,秉持分数至上”。经历三年一周休半天的高强度学习后,她在2020年高考文科考生中取得了全省841名的优秀位次。

李亭星说,她的志愿填报完全是依据学校录取分数填写的,当时没有考虑太多其他因素,南开大学作为她的第四志愿成功投档。

谈到名校光环,李亭星表示只是在亲戚朋友面前有小小的光环,而在外面的世界则不值一提,她眼中的母校也相对“低调、保守”。

正式进大学前,李亭星曾对大学生活有过诸多想象。她期待:在大学里,她可以游刃有余地应对学习,专业能力突出,取得就业优势;她的日常生活自由而丰富多彩,最好能在假期旅游;校园大氛围开放、不死板。

然而现实是,她想要做兼职,校区却在郊区不便做兼职,校内的勤工助学岗位很难“抢”。学习上,李亭星在大学的实际表现不符合预期——上课会不自觉地走神,对通识课提不起兴趣。社交活动也并不美好,她感觉自己所在班级松散没活力,参加的社团很无聊。因此,她实际上每天过着宿舍、教学楼、食堂三点一线的单调生活,甚至没时间去结交新朋友。

李亭星还有很多日常的大小烦恼。南开的学生大多是北方人,因地域和生活习性的差异,作为南方人的李亭星有时会觉得难以融入集体。

李亭星感觉在处理与人打交道的事务上没那么得心应手,她用“社恐”概括自己的性格。

很多人总认为名校学生保研很容易,李亭星知道实则不然。“学分绩”压力之下,她不敢躺平,但情况依然不乐观。

李亭星的绩点还不错,她说,“我的成绩在专业前29%的位置,但我们学校我所在专业的保研率大约为20%。这对我来说是一道很难跨越的坎。”李亭星自我分析,造成这种尴尬处境的原因是,刚入学时她没有保研意识,加之疫情期间大多网课的考核方式改成了她并不擅长的写论文,现在她的学分绩刚好卡在保研的边缘。

虽然目前的成绩与保研标准仍有差距,但李亭星决定在保研结果见分晓之前,坚持继续努力,在争取保研的同时,做好考研的准备。

李亭星说,除了学习成绩,大学里的竞争还体现在学生工作、实习经历、科研调研、入党推优等等方面。她的心态经历了从不知道要卷、到卷不起来的变化。

“有些竞争的激烈程度甚至可以与公务员考录比相比。”李亭星调侃道,感觉自己还是个小孩,不太懂成年人的世界。

尽管如此,李亭星也有乐观积极的一面。她爱好颇多,参加了古琴社团,平时还喜欢打乒乓球、摄影、做饭。有时吃饭都能给她带来莫大的快乐。

她对未来职业的想象是,从事一份与学术无关的工作,比如当一个旅行旅拍博主,去到很多美丽的地方。

做好了“逆向考研”的打算

今年暑假期间,因为疫情暂缓小实习的陈晓晓,在家享受了几乎三个月“无所事事”的时光。

大二的暑假已成为很多大学生的一个重要的过渡期。很多人会在这期间去积累自己的实习、实践经验,或者确定保研、考研、工作的规划,或者备考各种技能资格考试,而陈晓晓却选择了在家宅着,读很多以前未能读到的书。

陈晓晓就读于复旦大学,谈到名校光环,她说“名校”适用于各种“撑面子”。她甚至因为上了好的大学,过年得到的压岁钱都会比以前多一些。但陈晓晓自知,看似同样光环的一批人,但实际同学间差距很大,她现在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问题和不足。

陈晓晓初入大学时过得有点恍惚。

2020年高考时间延迟、暑假时长相对缩短,她感觉自己在忙忙碌碌考驾照之后,就匆忙进了大学。那时,她对大学生活没有过多的思考,唯一的念想是大人口中常说的“上了大学会比高中轻松”。

“大一上学期没有记过一本完整的笔记。”陈晓晓回忆,由于没有人督促她学习,她自己也完全没有自主学习的状态,大一上学期临考试时她只能看老师的讲义和其他同学的笔记。

也正是在拿着二手笔记临时抱佛脚时,陈晓晓发现,不同的同学对同一位老师讲授的内容有不同的理解侧重,而不是像高中时全班写一样的笔记。她突然意识到,从前她只是知识的容器,现在在老师发散、启发式的教授下,自己的投入和思考整理也同样重要。她还发现了自己的另一个问题:在课堂上跟不上节奏,没能及时整理课堂思路,缺乏课外拓展,逃避交流,导致最终成绩不理想。

此后,陈晓晓开始有意培养自主学习的习惯,逐渐摆脱“笔记困难户”。

陈晓晓一改从前错乱,开始大量看书。以前陈晓晓因为怕没时间、怕影响学习,一直约束着自己不去看科幻小说。现在陈晓晓读了很多科幻小说,会去看刘慈欣、阿西莫夫、凡尔纳等科幻作家的书,把上个世纪和本世纪前十年的科幻作品差不多都读完了。她对每个阶段的科幻作家代表及作品特点有了比系统的了解和思考。

在这一过程中,陈晓晓感觉自己消失了的学习能力又培养起来了。

“大学的学习和娱乐界限没有那么清晰,可以实现真正的劳逸结合。”陈晓晓说,《觉醒年代》热播时,她还去学校图书馆查找了相关书籍和史料。她很享受这种宽松、可以自我探索、求知的氛围。

同时,来到上海求学后,周围的大环境变化也给陈晓晓带来很大触动。

陈晓晓的家乡恩施,是湖北省唯一被纳入西部大开发的地区。上大学后,她也感受到了区域差异带来的落差。

陈晓晓说,当她意识到自己逐渐培养起了自主学习能力时,却发现同学高中毕业于大城市名校,早在初中高中就有了自主学习能力,并且发展了许多应试之外的兴趣和技能。所以,来自大城市的同学在中学与大学衔接上也更加顺畅。

比如,备考英语四级时,陈晓晓在“刷”四级真题,而她的室友直接用上了高中时的专八资料。她的上海同学很多高中就考了雅思托福,而她所在的小县城甚至没有雅思托福辅导班,更别说想到去参加这些考试。

“我以前一直处于鹤立鸡群的状态,同学老师父母对我充满期待,自己也骄傲不服输。”陈晓晓说,上大学后她感觉自己在很多硬件条件上、资源上,没办法与生长在大城市的学生比,但她的信念是不能服输,这种状态让她心理情感上感觉拧巴,学习生活上不顺。

“父母总是期待新闻传播学专业的我能成为新闻人才、考上编制、在大报社工作。实际上,专业内能达到这种理想状态的人少之又少。”陈晓晓戏称,她知道“985废物”是怎样形成的了,但她也清楚认识到自己从应试教育得到的利大于弊。

“社会看一个大学生总像在审视一份简历,会不断作出要求:通过极端努力达成某种结果,比如得到好的绩点、学生工作有很大的收获、实习要进最好的大厂……”陈晓晓说,“从这种视角来看,我的确还不能位于优秀之列。”

“大学四年对于一个长期处在应试教育下的学生来说,伸展自己的时间太短,我想去塑造一个外界比较能接受的我,所以我决定读研。”回看现实,陈晓晓希望把节奏慢下来,活到老学到老。

如果去竞争保研,接下来陈晓晓需要在所有课程里拿到90%以上的A等级成绩。她感觉这太难实现了,所以选择投入考研大军。

近期,“逆向考研”话题受到关注。陈晓晓坦言,对一个本科学校已经处于国内顶尖的考研学生来说,最大的挑战是能不能接受考一个比本科差的学校。“往下挪一挪也没问题”,陈晓晓很认真地说,她已经初步确定了考研目标学校与专业,并打算用接下来两年进行备考。

陈晓晓说,原因是,经过两年的大学生活后,她已经活得比较自洽,不会心理特别失衡;同时也会尽量把绩点、学生工作、实习经历等方面的差距控制在社会接受的范围。

她希望通过更多的自我探索,来让自己成为一个完整、正常,有自己的爱好和生活理念的人,而不是一个“废物”。

想通过考研向更好的高校“搏一搏”

相比之下,王金金处境更难一点。她所就读的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2017年才开始招收本科生,是“双非”高校——尽管其高考录取分数线与实力堪比部分原985院校。

这也是王金金在被问及大学时,她感到比较尴尬的点。

害怕别人觉得名不见经传,王金金每次介绍完自己的大学校名后,总会不自觉地向人补充介绍一堆社科大的知识。她称这是因为内心有心虚和自卑。

上大学前,王金金对大学的想象基本来自影视剧:上大学不用怎么努力,会更加自由、能睡到自然醒,有时会就某一问题与老师激烈争辩、思想更活跃,社交关系好,能勤工俭学,还能学一两门乐器……

但进大学后王金金发现,现实与想象之间确有鸿沟。

“老师上课很快,就算上课学了也不一定能学会。”王金金回忆起大一时手忙脚乱的状态:过去她习惯手写笔记,但在大学手写速度完全不够用,大一上学期她花了很长时间去练习和习惯用电脑记笔记。

因为高中擅长语文,所以王金金选择了汉语言文学专业,但进大学后她却发现有的同学记性好、表达能力强、知识积累丰富,相较之下,“感觉自己逊爆了,专业基础很差。”

王金金说,以前以为汉语言文学专业只需要多读书,入学后才渐渐明白,不仅要会读书,还要会做笔记;要提高自己的知识涵养、文学积累。

学业之外,王金金还有生活上的大小烦恼:繁重课业下没时间做兼职,很难交到关系紧密的朋友,需要帮助时难找到可以倾诉求助的人,不习惯北方的饮食。

然而,当大一下学期王金金想要收起玩心时,却发现令人焦虑的“内卷”无处不在:才艺、学习成绩、学生工作、实习经验,甚至于与老师交流的次数、做展示的次数。即使有些在王金金看来没有营养的事,大家仍会硬着头皮去做,还有人乐此不疲地去“卷”。

王金金说,这种环境让她很累,变得害怕失败,自己躺平不下去但又不想陷入“内卷”。

“你应该去考研。”很多人这样告诉王金金。为了考研被迫卷起来了,但王金金依然很迷茫。

“我深受应试教育的影响,做题能力可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有着循规蹈矩的思维习惯,擅长吸收经验、搬运套路,而不是弄清楚底层逻辑。应试教育技巧很好,但探索的创新性少。”王金金自我评价道。

高中时,王金金的所有心思几乎都扑在了学习上,一次没考好就感觉抬不起头来,平时不愿意和不太熟的同学打招呼,有些封闭自己。

上大学后王金金在慢慢改变这种状态,她积极参加社团和学校组织,当上了学校一个艺术团的部长,尝试挑战新东西。渐渐地,她发现她的本性是一个开朗的人,交到的朋友也越来越多,逐渐自我解放。

以前,王金金总是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老想着“到时候再说呗”;现在的王金金已经能够冷静思考未来怎么发展、能力够不够,做事不再畏畏缩缩、半途而废,有了坚持下来的决心。

这些改变让王金金免于陷入自我折磨式的“卷”。虽然对学业不是很满意,因为再也做不到像高中那样一丝不苟地学习,有点“划水”;但另一方面,王金金也启发了自己跳跃性的思维,找到了更适合自己的实践性活动。她自己说,“综合现状来看给自己打及格分。”

“现在,我想过的是自己的生活,我会遵从本心,吃力活不想干——这不是一种自我安慰而是在确定自己的答案。在社团里我有些收获,也结识了很多人,但其实有些活动并不一定要参加。”王金金说,“大学的活动主要起锻炼作用,是否获得推优机会不是评判人的唯一标准。因为有很多方面评判不出来,比如你的价值观。弄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是最重要的,恶性竞争并不好。”

王金金表示,现在她已经放平心态,追求功在平时,与自己一些“废”的方面和解。

她说,她并没有完全躺平。刚刚过去不久的暑假,她在村委会实习的同时,还抽空考取了驾照,有时还为亲戚家的弟弟妹妹辅导功课。这种生活没有大城市以分钟、小时计时的压迫感,她感觉自己仿佛“羁鸟归旧林”。

未来,王金金希望考好英语六级,再有机会的话考取教师资格证。由于本校保研名额较少、保研难,她还计划索性选择冲一冲比本科更好的大学,将来她还想尝试一些新兴职业。

王金金说,她会保持积极的人生态度,前路再多磨难都会坚强走下去。

(应采访者要求,李亭星、陈晓晓、王金金均为化名)

本期高级编辑 周玉华

考研的奇葩故事有哪些3

钱橙计划通讯员 王潇艺 吕一含

Gap Year(间隔年)是一个舶来词。原是指国外的年轻人在升学或者毕业之后、工作之前,做一次长期旅行,让自己在步入社会之前,体验不同的生活方式。

而在中国,纯粹的gap year似乎并不存在。社交网络流行一种说法:“中国人的gap year,是高四,是休学,是考研二战,是考公考编的三四五战。”

读来似乎夸张,但转念一想,确实道出了某种现状:一些逆时而停的人,有人想法清晰,也有人是迫于现实压力——有人起初抱着热情和向往选择专业,却在前辈的经历里勘破某种“真相”,于是决定换个跑道;有人在工作的消耗中丢失了自己,于是打算从头来过;有人曾是“别人家的孩子”,但职场受挫后宅家考研……

在间隔年里,不管是主动或被动选择,年轻人和他们的家庭都面临现实的考验。间隔年之后,年轻人想要“上岸”,也并非得偿所愿。间隔年背后,折射出社会环境怎样的变迁?在他们的间隔年故事里,我们试图寻找答案。

视觉中国供图

18岁之前的选择

大咕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晰。她是湖州安吉人,2020年毕业于北京林业大学的园林设计专业——这是学校的王牌,而她要抛弃这个“王牌”,转到科技行业的交互设计方向。

被问到转方向的原因时,大咕像早已准备好似的,流畅地给出四条理由:喜欢且擅长的领域,自己的职业期待,所学专业如何与二者相悖,新专业又如何与之相配。

这些认识,并不是一下子建立的。高三之前,大咕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想的是“赚钱就行”。后来,一直喜欢画画的大咕萌生了要学设计的念头,但高考分数不理想,她就报了和设计“沾边”的园林设计。

上了大学,大咕努力学习,拿到高绩点。她参展国际设计周,也屡次在设计大赛中获奖。但这些努力仿佛只是一种从小培养成的习惯,更多时候她体会到的是消耗感。

大三时,大咕在社交网络上关注了很多建筑行业内的人,感觉90%的人都在抱怨。“会有各种因素限制你的创造力,甚至让你失去对设计的话语权。”大咕说,也是在那时她发现了交互设计这一新方向。

大咕的获奖证书和奖学金证书

大咕准备申请出国,改专业方向,但父母不了解行业,劝她“善始善终”。无奈之下,她在园林设计领域继续深造。

对于职业选择,阿土也是被动的。她从初中开始就对文学感兴趣,上课时偷偷在书桌里看《水浒传》。她的作文时常拿到高分,也获过省级比赛奖项。同学们常常看见她捧着两本像字典一样厚的书籍翻阅——《全唐诗》《全宋词》。

高考时,阿土超常发挥,拿到全年级第10名。朋友们原以为她会去学文学,结果她报考了南开大学的经济系。

做出这样的选择,不单单是长辈们出于“好就业”的考虑,阿土自己也默许了这次选择。

入学后,阿土一直按部就班地学习,虽然她对课程并不那么感兴趣。从大一转专业,大三考研,大四找工作,每一次选择的十字路口,她都是按着原来的那条路在走。“也是出于一种安全感吧。”阿土说。

18岁以前,刘奕都是亲戚朋友眼中“别人家的孩子”:高中在一个南方县城最好的中学念书,高考时以重点班第一的成绩考进了大学。“父母离异”和“留守儿童”的标签,并没有成为他成长路上的绊脚石,他凭着努力走出了农村和小县城。

18岁时,刘奕顶着父母不解的目光选择了社会学专业。他曾在网上看到社会学相关知识,关于阶层流动、社会公平的概念,一下子击中了他。当时,妈妈说他太单纯,“像我这样出身的家庭,就不应该去思考这些问题,而是去关注一些实际的利益、金钱。”

但大学真正学了,刘奕才发现课程不是这么回事。“老实说,大学基本没学什么东西。一方面也是自己的原因,没有好好努力,混过了大学四年;另一方面也是填志愿的失误,我不太认可社会学的价值。”

如今,刘奕觉得是在为年少气盛的决定付出代价。

想要改变的决定

改变因此来得理所当然。

大三时,刘奕决定考研,但没坚持两个月,他去了湖北一所高中实习。学校的节奏和他的想象大有出入:上岗培训期每天六点不到就要起床,一直工作到晚上十点才能休息。

想换工作,刘奕意识到横亘在梦想职业和现实之间的鸿沟——专业不对口,即使希望当一名英语教师,但211学校的光环也不足以弥补。他再次走回跨专业考研的老路。

父母的想法并不统一。刘奕父亲初中学历,思想传统,曾希望儿子早点出来工作。他担心儿子在激烈竞争的大环境下无法顺利上岸。母亲则比较支持刘奕的选择,一方面她希望儿子离家近些;另一面,她觉得儿子口才欠佳,可能无法胜任高中老师的职位。

做出改变决定之时,阿土已经在一家商业银行里工作了将近一年,换到了一个管理岗——那意味着,她的工作能力得到了领导的认可,职业发展看上去稳定又清晰。在这个时候,她提出了离职,并向领导透露出继续学习的想法。

领导反问她:“读研两三年出来,你不还是要找工作吗?”她仔细想了想,没有动摇。

视觉中国供图

阿土决定辞职,是因为做了一个梦。梦的具体内容她记不清了,但她记得当时醒来就很难过,觉得文学好像真的要离她而去了。

在那之前,因为工作饱和,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书了,想不起上一次拿的是什么书,读到了哪儿,每天累得就只想躺着。取而代之占据她脑袋的,是一切跟经营、财务、盈利,还有她的金融产品相关的想法:“怎么让客户的公司和自己的银行都能赚到钱?”

2021年8月份,阿土正式辞职。认真思考了一段时间,她决定脱产,考文学系的研究生。

而对于大咕来说,留学的那一年,反向推动了她要转行的想法。她在伦敦大学的巴特莱特建筑学院深造,即使在全球数一数二的建筑学院,她也没能找到对于园林设计的热爱。去年十一月结束在国外的学业后,她没有犹豫,果断开始了居家学习的生活。

这一次,父母没有再说什么。大咕花了半年时间,在国外的网课平台上系统学习了交互设计相关课程,并积累自己的作品集。

在暗房里洗衣服的人

无论目标是否清晰,最后能否上岸,间隔年期间,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与同龄人的鸿沟。

在间隔年期间,大咕几乎断绝了和外界的联系。她很少和朋友见面,害怕别人会问她“怎么还不去工作”,“我感觉有好多双眼睛在盯着我,好像大家对我有什么期待来着。”

这一年,大咕始终处于一种无序的状态。为了给自己建立秩序感,她每天坚持做一些事情:看书,打半小时羽毛球或者游泳,在网上学习法语。

父母支持大咕的居家决定,每个月妈妈会给她转钱,但是近三个月来,她并没有收,“他们会给,但是我难受。”她通过知识付费赚了一点钱,而且尽量地压低自己的花销,每个月基本生活不超过一千块。

视觉中国供图

毕业后的这个暑假,对于刘奕来说有点难熬,高中时期的同学上岸的上岸、保研的保研,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我一个‘211’毕业的还在家里蹲苦苦挣扎,会被看不起吧。”

刘奕的母亲是一名幼师,暑假幼儿园放假,便在家负责安顿好刘奕的吃住,包揽了煮饭洗碗所有的家务活,还会给刘奕切苹果加餐,夸张点来说,就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刘奕却觉得不是滋味,“一个成年人至今还没有经济来源,还有成为妈宝男的倾向。大概我都不能接受这样无能的自己吧。”情绪上头时,他也会回怼母亲:“你以为我现在出去工作赚不到钱吗?”

不仅如此,还有面对未来的忐忑。刘奕坦言,高考时考上“211”院校有运气的加成,如果不是高中学校的严苛管理推了他一把,他大概很难自我驱动,考出小县城。

“以前觉得自己是个‘小镇做题家’,现在没有了学校的管理,连做题都不会了。这一点太要命了。”刘奕说。

阿土也怀疑自己能否考上。这几年,考研竞争越来越激烈。今年春天,在她所加的一个考研交流群里,一个考了397分的女孩子每天都焦虑着是否能进复试。而在几年前,复试线长期保持在360~370分左右。

阿土在出租屋内的书桌

阿土此前已做好“二战”的准备。她在镇上租了房子,白天去县里的图书馆自习,晚上在家里学习。从高中开始,她就有一点“考前综合症”,容易焦虑,频繁失眠。为了调整睡眠,她买了睡眠贴,还有口服液,甚至还喝了一个月的中药,而这些只给她带来了心理作用,实际用处不大。

曾经有人将考研比喻成在黑暗的房间里洗衣服。那个洗衣服的人,看不到自己洗到什么程度了,但是一刻也不敢停下来,直到灯打开的那一刻。这个比喻,很像每一个在间隔年停下来,然后重新抉择的人。他们谈及“gap year”以后,未来几年的目标,大多指向一个更理想的职场起点。

刚刚过去的夏天,1076万的毕业生数字创造历史新高。眼下,招聘季又轰轰烈烈地开始了。阿土和刘奕还在家中复习,大咕准备奔赴上海,加入今年秋天的招聘季。她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去练练演讲与表达,好在这个招聘季能有所获。

一切还在继续,一切都是未知。

(受访者均为化名)

本文为钱江晚报原创作品,未经许可,禁止转载、复制、摘编、改写及进行网络传播等一切作品版权使用行为,否则本报将循司法途径追究侵权人的法律责任。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