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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烟下的诗歌电台()

2022-10-27 08:15 作者:读者 围观:

陈鸿宇:三旬尚远浓烟散,一如年少迟夏归,下面一起来看看本站小编读者给大家精心整理的答案,希望对您有帮助

浓烟下的诗歌电台1

陈鸿宇是那种笑起来很好看的大男孩,身形颀长面颊清瘦,一副复古圆框眼镜是标配,衣着以黑白色调为主,整个人都是简单干净、斯斯文文的,很是有些盐系男的味道。

面孔虽是少年模样,嗓音却低沉醇厚、富有磁性,仿佛历经沧桑,连声音里都带着故事。

初听陈鸿宇,是那首《理想三旬》。“就老去吧 孤独别醒来 / 你渴望的离开 / 只是无处停摆”,一个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抬头看天,满眼都是雨后驶过苍白暮色的一辆旧铁皮车。万般思绪涌上心头,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的话,都在歌声里了。

知乎上有个姑娘,说自己在练吉他的时候唱了这首歌,一曲唱罢,原本在一边玩手机的父亲突然微红了眼眶,问她这歌叫什么名字,她说《理想三旬》,父亲便没再说话。她突然想起父亲年轻时放弃了画画的梦想,转而做了一名刑警。姑娘说,她估摸着父亲根本没记住歌名是哪几个字,可那一瞬间,他的神情真落寞。

“辗转却去不到 对的站台 / 如果漂泊是成长 必经的路牌 / 你迷醒岁月中 / 那贫瘠的未来 / 像遗憾季节里 未结果的爱”。

原以为唱歌的是一位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褪去年少时的不羁与狂妄,只剩岁月打磨后的内敛和老成。等翻看歌者照片,心里即刻砌满了震惊:少年老嗓,说的就是陈鸿宇。

有想法,话不多,严肃起来显得有些冷。每次演出,陈鸿宇不会做过多的自我介绍,抱着吉他上台就开始唱,底下迷妹们尖叫成一片,他也依旧唱得酣畅。一首歌毕,若音响效果不满意,他会给调音师反馈,及时礼貌提出更改要求,间隙和粉丝们闲聊上几句,然后再认认真真唱下一首。等所有歌都唱完了,他便向台下深深鞠一躬,然后转身离去。很是有个性。

“一身瘦骨,一双冷眼,一张快嘴,一颗热心。”这是陈鸿宇自己对自己的评价。

粉丝们喜欢他的歌,喜欢他的颜,喜欢他的声音,喜欢他的个性。从《理想三旬》《行歌》开始,陈鸿宇横空出世一般,忽然就火了起来,少年感和大叔嗓一扫城市民谣普遍的颓唐幽婉,将其带入一个新境地。

陈鸿宇的成名是迅速的,专辑里的几乎每一首歌都值你抱着循环一整天。他是那种注定会火的歌手,赶上了独立音乐发展的好时代,有老天爷赏饭吃的好嗓子,也有后天的叛逆和认真,脑子里塞满了想法,该行动的时候从不怠慢。

他创办公司、出专辑、参加音乐节、搭车巡演……很难仅用“歌手”二字来形容陈鸿宇,他是这个有点混沌摇摆的时代里的一个独立且坚定的个体,他是一个一直在路上的人,奔着目标一路狂奔。

人生就是一场又一场折腾

陈鸿宇有首歌叫做《额尔古纳》,唱的便是他的家乡,那个内蒙古最北边的小城,那里夏有繁星草原,东有冷风白雪。这首歌曲风苍凉古朴,旋律间流淌着不尽的思念与眷恋。“三更忽梦 少年窗扉紧掩 / 旧巢客雁 迁来一手新茧 / 额尔古纳的水依旧是清甜 / 饮别了春深 又别过时年”。

虽已离乡多年,但陈鸿宇的乡音和乡味一直都在。对他来说,老家人说话的口音和家里特有的吃食都是令人怀念的,无论走到哪里,额尔古纳的河水都在心间流淌。

上学的时候,陈鸿宇并不是个好学生,长得虽然很文气,但骨子里却是个叛逆少年,不爱上课,脑子里总想着怎么做音乐。2002年,13岁的陈鸿宇得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把吉他,开始接触音乐。上高中后,因为受Beyond、铁娘子以及Nirvana的影响,陈鸿宇与几个同学组成了“流伤乐队”,并开始尝试歌曲创作。

2005年,“流伤乐队”推出首张音乐专辑《流伤》,陈鸿宇全程参与专辑的制作。专辑总共做了500张,卖10块钱一张。正是这次尝试,不仅埋下了音乐的种子,还埋下了经营的种子。

2010年,陈鸿宇大学毕业,来到北京工作。因为大学所学专业是新闻采编与制作,因此从事的工作都和营销、宣传、咨询有关。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大多是迷茫的,未来总是蒙着一层迷障,对于向来不安分的陈鸿宇来说,机会和好运是不会主动出现的,比起在当下的迷茫中暗自苦恼,不如做点真正想做的事。

来北京的前几年,陈鸿宇并不觉得自己非做音乐不可,反而是商业方面的东西更能引起他的兴趣。翻看陈鸿宇早期的微博,发现他竟然创过业,做的是开餐馆送外卖。在2012年夏天北京那场大暴雨里,陈鸿宇正骑着电动车趟着水给客户送外卖。

开快餐店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因为对行业一点都不了解,闷头苦干,快餐店的订单一直不温不火,缓慢发展,虽然年销售额有一百多万,但陈鸿宇并没有赚到什么钱。创业是无穷无尽的折腾,令人身心俱疲。2013年5月,陈鸿宇决定停下来,重新思考未来的方向,然后给这一段创业生涯划上句号。

也是那年夏天,结束快餐店生意后,陈鸿宇做了一次搭车旅行,从祖国的最北端漠河搭车去往最南端三亚,总共六十天,睡过帐篷,做过沙发客,搭车58辆、行程10485公里,途经16个省,行程中还拍了个纪录片《蹽》。

纪录片《蹽》里的陈鸿宇

如同他在《行歌》中所唱:“成长是一场冒险 / 勇敢的人先上路 / 代价是错过风景 / 不能回头”。

有过“搭车上路”的经验,2016年3月,在推出首张个人音乐专辑《浓烟下的诗歌电台》后,陈鸿宇决定和伙伴马雨阳一起,举行“折腾”全国Live House搭车巡演。一个背包,一把吉他,一台相机,两个人走过28座城市,搭乘了55辆汽车,历经93个日夜,行程290384里。从武汉到呼伦贝尔,从长江到黄河,从大海到沙漠,从戈壁到草原……

六十年前,杰克·凯鲁亚克在他的成名作《在路上》中写道:“我总是惊讶地发现,我不假思索地上路,因为出发的感觉太好了。世界突然充满了可能性。”“垮掉的一代”早已成为过去,但渴望上路却是每一代年轻人都跃跃欲试的梦想,“远方”永远是一个充满诱惑的词语,它是年轻和热泪盈眶。

“你要爱荒野上的风声 / 胜过爱贫穷和思考 / 暮冬时烤雪 / 迟夏写长信 / 早春不过一棵树。”《途中》是一首在路上的歌,很能够表现陈鸿宇在路上时的心境,没有高亢的嘶吼起伏,也没有故作洒脱的追梦煽情,只是顺着阔远疏朗的路,一路畅行不止。

搭车巡演获得了很大的成功,每场演出都能吸引来满场的听众,气氛热烈,人群涌动。“这是一个说不完的故事,这是一局在路上的游戏”,对陈鸿宇而言,搭车是一种非凡的人生体验,也是与庸常生活的对抗。

音乐人,勤杂工

陈鸿宇的微博签名是:音乐人,众乐纪勤杂工。

在北京折腾几年并且创业失败后,陈鸿宇意识到,自己还是应该找个喜欢的行业扎下根去做。

他去到电台,去到乐童,都是跟音乐相关,绕了一大圈,他还是回到了最初喜爱的音乐领域。他说:“我不会在乎说挣多少钱,但我觉得这个行业是我想要的,哪怕只是做一个现场执行的小工作,都是收获,都是一个积累的过程,然后我就非常踏实了”。

还在电台当主播的时候,陈鸿宇创办了 “众乐纪”, 这是一个开放性的音乐社群,以固定每年的音乐合辑和每月的音乐演出为主线,聚集喜欢音乐的人一起做跟音乐有关的事。陈鸿宇一开始并没有想到要专职去做“众乐纪”,电台的工作耗时耗力,他便利于业余时间去做合辑。

2015年,陈鸿宇做了众乐纪的第一张音乐合辑,只是没想到成名来得太快,创办 “众乐纪”和陈鸿宇的走红几乎是同时发生的,《理想三旬》和《行歌》推出在众乐纪创办之后不久,孰料很快就火了。

“没想到的是,我做众乐纪的逻辑还没有完全理清楚,出的歌曲先火了起来。”而同年7月才开始筹划的第一张专辑《浓烟下的诗歌电台》,短短几个月时间就拥有了不少埋单的忠实粉。

翌年,“众乐纪”获得了十三月唱片创始人卢中强的200万元天使投资。在卢中强看来,陈鸿宇歌唱得好,人也很聪明,他在陈鸿宇身上找到了“中和”,也就是音乐人同时具备音乐创作能力和对音乐传播的商业头脑。这种商业头脑,陈鸿宇自己认为是得益于做音乐之前的一系列工作经历。

卢中强也很喜欢陈鸿宇的歌:“陈鸿宇的演唱比较像民谣那种偏行吟的方式,从行吟的角度来说他挺极致的,而且他对唱歌的认知也特别好。”

今年,陈鸿宇第二张个人专辑《一如年少模样》在乐童的众筹,筹得的数额超过了45万,远超计划筹资目标77777元。他的“行歌·年轻人”巡演4月1日从北京起跑,北京和上海站售罄所用的时间分别是20小时和不到两天。陈鸿宇很火,也很忙,既是作曲人、歌手,又是 “众乐纪”的创始人及主理人,他已经忙到婉拒了今年巡演路上的所有采访。

独立音乐行业里,有的人做音乐,有的人做生意,二者很难兼得。陈鸿宇的解决之道是:做音乐的时候不要考虑太多的商业,做完音乐之后不要太多地去谈情怀。他说:“对我来说,做音乐和做经营,都不是为了做而做,我是真喜欢,真觉得挺有意思。做音乐是从无到有,做众乐纪一个组织也是从无到有,都是创造,都是我喜欢的。”

如果从过去的独立音乐圈角度来看,陈鸿宇绝对是幸运的,如今的“移动互联网”在传播上给了很多年轻音乐人好处,优秀的歌手不用经过艰难的地下磨炼期,只要内容足够优质,很快便能走进大众视野。李志和赵雷在走红之前,都有一段漫长的积累期,李志以高度自律和契约精神把音乐这种天生具有散漫自由特质的艺术形式变成了一丝不苟的事业,而赵雷直到被《歌手》选中后才迅速扩大了影响力。

陈鸿宇不走李志的路,不走赵雷的路,他另辟蹊径,走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好的音乐作品一定可以在市场立足,他对自身和外界有着非常清晰的认知,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当下这个环境想要什么,听众们想要什么。

一如年少模样

陈鸿宇的成功,还要得益于他的词作搭档唐映枫。陈鸿宇的曲子风格纯净简朴,唐映枫的词简洁、古典又意境深远,两个人的合作堪称绝配。唐映枫之于陈鸿宇,正如方文山之于周杰伦。

唐映枫曾在知乎上回答过网友对“《理想三巡》的歌词究竟是什么意思”的询问,唐映枫的回答是:

“如果你有被其中某一句歌词打动到,谢谢,它属于你。

如果你觉得通篇意象堆砌,韵脚生硬,你说得对,是这样的。”

唐映枫说歌者一开口,歌词无意义。比起自己的作词,陈鸿宇的曲子才是一首歌的灵魂。或许是陈鸿宇和唐映枫的曲词实在太过撩烈,惹得人无缘无故都能热泪盈眶,所谓一千个人便有一千个《理想三旬》,无奈感怀崩塌,其实都是哭给自己。

听歌的人假正经,写歌的人最无情。

陈鸿宇的歌不沉溺于小情小爱,他仅有的几首情歌里,表达方式都十分特别。

“从人群中走过一个女子 / 让我想起一些很久前的事 / 想起一枚来不及递出的戒指 ”,《霓虹深处》是昏暗灯光下一缕恍惚而怅然若失的情绪,像失恋之人在街头的踽踽独行。

“雨季一过 门栏前吐新芽是我 / 隆冬时节 壁炉烟尘是我 / 枝桠伸往 更远处的芦边湖泊 / 鸟儿惊起 便将叶子抖落”,《早春的树》是怀有深情的人,以想象的方式将身体灵魂的一丝一缕献给爱人,沉静悠长,散落着路边的银杏叶香。

“镂一段虚空如你 / 在万花筒里 / 窥见四季而情欲将奄",《蜜》是内心深处的波澜暗潮涌动,情欲之火在黑暗中燃烧。极乐地来,黄昏地去。在压抑中爆发又在沉默中堙灭。

……

他的情歌可以说“任是无情也动人”。

每一首歌像是在叙述,缓慢又真诚地和你讲一段情节,说一个故事——开头精彩,过程紧凑,最后抛给你一个耐人寻味的结局。

很多人将陈鸿宇看作是民谣歌手,但他自己并不这么认为,他说自己是独立音乐人,不限定为民谣歌手,民谣是一种风格,而他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目前我的音乐风格可能与当下的民谣风格更接近。只不过我更愿意称自己为独立音乐人,希望以后我能做出更多的我心里想做的音乐风格的音乐。”

不疾不徐地追寻自己的梦想,不给自己张贴标签,用随意而轻松的状态做着喜欢的事情,专注,沉郁,冷静,又暗含激情,永远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就像他自己介绍自己时说的那样:“点菜爱点没吃过的,聊天爱听不知道的,天生好奇,不惧新鲜,主动冒险,负责到底” 。

陈鸿宇的微博下,粉丝们排着队叫他陈叔、老公,他越来越红,粉丝越来越多,爱他的人就越来越担心:不甘心他不被普罗大众所知晓,又担心太多人喜欢他,自己的自私无处可逃;怕他的歌不被欣赏,又怕最后烂大街地播放。

我想所有这些,陈鸿宇都不会在乎。

在他的搭车巡演中,有这样一段自白:

“假如今天就是我的最后一天,我会不会为今天做过的事、没做的事遗憾?我想了想,几乎没有。”

喜欢什么、想做什么,去做就好。如今的陈鸿宇正大步奔向人生长廊里的下一个十年,步履不停,眼神坚定。

一如年少模样。

前方道路漫长,充满奇迹,充满发现。

编辑:辛巴德

浓烟下的诗歌电台2

封面新闻记者 张杰 实习生 甘昕祎

作为华语音乐资深作词人,姚谦多次被朋友们问:“唱片时代的音乐作品盛况在今日网络平台兴起时已经找不到了,现在没有好的创作者了吗?”他的回答都是:“不,你应该去听听唐映枫的作品。这真的不是恭维,甚至不是赞美,而是我很确定的结论。好的作品都是耐人寻味的,是需要等待和静心寻找的。这么多年来,唐映枫是我找到的年轻创作者里,最能满足我内心隐密且不可言喻的唯一期待。”2016年,一首《理想三旬》传唱火热,让作词人唐映枫一跃进入大众视野。从《儿时》《理想三旬》到《你说》《问尘以上》,他的创作一直维持在较高水准,在年轻的音乐爱好者中很受欢迎。近日,这位来自四川德阳的90后音乐人唐映枫的新书《六日改》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他也回到家乡,在成都西西弗书店,分享新书《六日改》的创作过程和歌词写作中的感悟。

一首词,出三稿,改六日。《六日改》收录《浓烟下的诗歌电台》、《鱼干铺里》、《一如年少模样》、《硬骨见鹿集》、《鸟的世相》、《无法清分的事物》、《三旬》等专辑作品和作者近年创作的随笔、杂文等。他的词作诗性很强,或庶几为现代诗;随笔、杂文等多采撷自日常生活中的灵感,抒写其对音乐和生活特有的理解与感悟,含蓄隽永,思辨性与趣味性兼具。

歌手卢庚戌看到《六日改》文字的时候,“眼眶中有突来的温热,好像还有点甜。映枫是懂民谣的,也是懂人心的,故而在他的笔下有着书生意和独特的烟火气。世界上没有绝对伟大的作者,只有看透人生百态和浮沉世事的归家人。人生确确实实应该是清醒的,就好像那些曾经不打伞奔跑在雨中的他们,还要不服老地为自己再活一次,何止少年。而他们,就是我和你。”

“雨后有车驶来,时光暮色苍白,旧铁皮往南开,恋人已不在,收听浓烟下的诗歌电台。”一个烟雾朦胧的场景跃然纸上,画面自然展开,文字又极为洗练。唐映枫回忆说这首《理想三旬》写于2015年年初,当时他正在螺髻山玩儿,趁女友喂鸽子的间隙,他构思出了这首歌。歌词里面的第一句就是他们上山时候的场景,雨后有车驶来…… “写这首词的时候是22岁,处于一个迷茫的时期,我是想象自己三十岁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带着这样一种想象和对话感写的。”唐映枫说。这首歌被这么多人听见是唐映枫没有想到的,成了他的代表作甚至是一种标签,唐映枫说自己并不拒绝这个表格,因为从此开始,“我终于可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了”。

创作对唐映枫是一件自然的事,“音乐对我来说是消遣,我没有把它当作是很严肃的事。除了创作者身份,我还是乐迷,我喜欢音乐也喜欢听歌”,下笔之前没有目标,如果一定要给文字设立一个标准,就会失去创作的快乐,“一定要舒舒服服地做这件事,有乐趣是表达的基础,不要把自己逼到不想说话。”

“完全脱离旋律和曲调辅助看一首歌词,其实意义没有那么大。”唐映枫说自己不是一个阅读量惊人的人,这或许打破了大众对于歌词创作者的预想,似乎只有大量阅读才能保证文字的水准,对于歌词作者来说,文字不等于歌词,而创作灵感的来源也不在其他人的文字里。“所以歌词都是先有曲调,再有内容,除去一些音乐人非常特殊的要求,曲调一定是先于歌词出现。”

“童年”是经常出现在唐映枫词作中的主题,他说起这样一段故事,“我的舅舅曾经对我说过的一席酒话,他说,无论你将来去到哪里,做什么事,你的根都不会改变,一个人想要尝试了解自己,应该从了解自己的故乡开始,一个对过去感兴趣的人,才是一个有希望的人。我一直记得这句话,以至于我这两年的作品时常出现跟童年、故乡相关的意象和主题,频率高到别人以为我只会写这个,或者是在贩卖情怀。”但这不是对创作的束缚,而是一种分享,是成年之后远离故乡后对故乡的回望,唐映枫笑着说,自己倒不会忘记从哪里来,看看身份证就知道了。

“真实”和“准确”在唐映枫看来,并不存在创作矛盾,“创作是为了交流,不是为了惊艳谁。”“交流”是唐映枫经常提及的词语,或许在今天这个以网络交流为主要形式的世界,“真诚地交流”显得更加稀有。

有实力的年轻人,也得到圈内人的热烈好评。资深乐评人郭小寒说:“唐映枫这一代的文艺青年用自给自足的方式在精神上喂饱自己,并逐渐溢出自己的作品与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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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烟下的诗歌电台3

记者|吕婉婷

直播回顾:民谣中“南方”“北方”意象增多,源于地域性的消解

2012年,一首《理想三旬》让唐映枫以词作者的身份走进大众的视野。直到今天,依然源源不断地有人被这首歌所打动,希望听他讲词作背后的故事:网络投稿,音乐人征用,趁着女朋友喂鸽子的间隙写完后副歌部分——这样的情节,他已经在不同场合复述了很多遍。《理想三旬》成为唐映枫的代表作和标签,他不拒绝,“自己做错的事要承担,嗯,开个玩笑”。

就老去吧,孤独别醒来

你渴望的离开

只是无处停摆

——《理想三旬》

唐映枫,独立音乐人,枯鱼肆音乐工作室创始人,传记代表作《浓烟下的诗歌电台》《鱼干铺里》《硬骨见鹿集》《鸟的世相》等。

8年过去了,唐映枫已经成为了发表过上百首词作,身兼作者、歌手、制作人、厂牌主理人等多重身份的职业音乐人。他的创作也不局限于童年和故乡,还有多元的亚文化和绚丽的想象。今年他出版的杂文集《六日改》,收录了他这几年创作的歌词、诗、短句和杂文,零星的创作碎片组合成了一个更加多面的唐映枫。

7月,唐映枫带着他的《六日改》来到新京报·文化客厅的直播间。“直播太别扭了。”他反复说,“你看到有人在回复你,想跟他们对话,但对面并没有人。”相比较“梦倒塌的地方,今已爬满青苔”(《理想三旬》歌词),“小炒无剁椒何以度秋”(《六日改》收录短句)式的生活感更接近唐映枫本人给人的初印象。他说小时候不听流行情歌,只想抓数码宝贝和神奇宝贝;读过最多的书是《七龙珠》,看完故事再读分镜;他现在在家读小津安二郎的剧本集,小津生活化的台词令他着迷;他说他之所以叫“映枫”是因为出生在秋天,当时父亲给他取了三页纸的名字;在直播的前一天,他在B站上熬夜看音乐剧《汉密尔顿》……身份之外,他是一个和90后们共享着类似文化记忆的普通人。

一个多小时的直播分享,话题涉及流行音乐、民谣、独立音乐,还有创作。他的创作与互联网,以及当下的城市青年生活互为映射。在地域感逐渐消解的今天,流动的生活给广大的城市青年带来了已经反复被讨论的归属疑问,在唐映枫这里他给出的答案是:接受它,但不要忘记与过去的连接。

《六日改》,作者:唐映枫,版本:新民说 |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020年5月

1

不知道在跟谁对话,

是表达者共有的困惑

新京报:作为音乐人,你并没有接受过系统性的音乐教育,最开始的音乐熏陶是来自于流行音乐吗?可以和大家分享一下你的流行音乐记忆吗?

唐映枫:我记忆中第一首会唱的流行歌曲应该是《青青河边草》。我还记得96年、97年有一首任贤齐的《心太软》,那个时候我大概只有五六岁,歌词听不太懂,跟着乱唱。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听的更多的是喜欢的动画片的主题曲。

对于流行音乐,最开始我其实不太接受。当时我们那个地方能听到的内地流行音乐大多是情歌,完全没办法带入自己。我成天想的是什么时候能抓到一只数码宝贝和神奇宝贝,谁要听你唱情歌啊。

读初中之后我开始听周杰伦,这有受我哥影响。我哥有段时间因为工作原因住我家,他的起床铃声是周杰伦的《以父之名》。每天早上六点半,《以父之名》高亢的女声前奏就会开始响起,导致我现在听到这首歌就会条件反射式的清醒。其实我第一次听周杰伦的时间要更早,我印象很深,在我爸的诊所里。当时《双截棍》在MTV电台打榜,说这首歌引起了华语乐坛旋风。《双截棍》结合了很多音乐元素,是说唱,当时我还在想怎么整首歌没怎么唱就完了。

到了初一,正是喜欢周杰伦的年纪。因为你终于听到了一些你想在音乐里面听到的东西,比如对异域的描写和想象。所以我对流行音乐的记忆的起点很早,但是真正对我产生影响的是这个时期。

新京报:那些描写异域的流行音乐如何触发你?

唐映枫:最开始你以为写词是不可触碰的,但是当时和网友聊天(当时已经有了网络音乐)发现原来大家也可以去做这样的事情。最开始写歌词时你会想找一个参考。那个时候你听不懂罗大佑也听不懂李宗盛,但是周杰伦、方文山那些天马行空的东西对我来说是有吸引力的,会让我对如何写词有一个最初的印象。

新京报:说到网络,在《六日改》中你也有提到,最开始写词时你会把作品发到一个叫“原创歌词吧”的贴吧里。后来你接到第一次歌词合作,包括后来通过网络投稿和陈鸿宇达成合作、因为《理想三旬》走红,一直以来你跟网络有很紧密的联系。那么在你看来,互联网对音乐产业有怎样的影响?

唐映枫:不只是音乐创作,所有类型的创作在互联网平台上都会有更丰富的创作空间。但是在网络空间中,有些创作表达会更加自我,也会让整个市场更加分众化。有的时候你会不知道在跟谁对话。

新京报: “不知道在跟谁对话”,这会让你困惑吗?

唐映枫:当接触到更多的音乐人之后我发现,大家都会遇到这个问题。只要是在表达的人,你就会遇到不知道在跟谁对话的困惑,只是在互联网上你会感受得更加明显,而且很快就能够得到这样的反馈。

新京报:会想改变吗?

唐映枫:改变不了吧。

新京报:现在如果有人再让你去评价林夕、李宗盛,你会做何反应?

唐映枫:为什么让我去评价别人呢(笑)。可能说明词作人还太少了吧,只要出来一个词作人,就会让你去跟之前的作比较。其实虽然看上去在做同一件事情,但是我们的创作理念、合作经验都是不同的,做评价不应该是我们去做的事情。

《浓烟下的诗歌电台》专辑封面

2

民谣中的“南方”“北方”,

体现了当下被消解的地域性

新京报:现在人们提到你,都会给你贴上“民谣”的标签。我们来聊聊民谣这个音乐类型吧,你觉得现在的民谣跟上个世纪的民谣有区别吗?

唐映枫:如果抛开时代带来的创作惯性,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它依然是以个体出发去记录时代的作品,旋律简单好听,歌词简单质朴。

新京报:你认可对于民谣来说,歌词比旋律重要吗?

唐映枫:对于音乐创作来说,不能说歌词和旋律哪个更重要,它们是一个整体。但是对民谣这种类型的音乐,它创作动机的伊始可能是以词为主,再延展出旋律,对词丰富性的要求要高于旋律。

新京报:你在书里提到过现在的民谣是“城市新民谣”。为什么要用一个新词来指代现在的民谣?

唐映枫:现在的城市越发趋同了,而且现在新一代的创作者对更加民俗、更加本地化的东西,不会像上一代有那么敏感的、根深蒂固的感知。地域性在不断地淡化和消解。所以你会发现很多人在进行这种形式的创作时,内容会趋同化。我之前开玩笑说,前几年弹唱形式特别火的时候,歌词中都是“南方”“北方”这样的说法。因为你只能这样去概括,地域性消解了,你只能从方向上做一个指向。对于地域性,我觉得不用强求非得去找回来,但是你要了解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新京报:近年来的音乐选秀让弹唱形式变火后,开始出现了“反抗民谣流行化”的声音,认为“选秀毁了民谣”,对此你怎么看?

唐映枫:不可能会有一种娱乐形式或者媒体形式,会毁掉一个音乐类型。它“毁掉”的可能是一种“只有我在听,你们都没有听过”时的心态。

新京报:直播间的读者提问,方言之于民谣有什么价值?

唐映枫:方言自带本土性和地域性。比如我们四川话,很多俚语没有办法用普通话去表达。再比如粤语,粤语是“九声六调”的,它比普通话更合适入曲。所以我觉得用方言来创作是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新京报:那有想过用四川话来写歌吗?

唐映枫:有想过,但是我发现四川话和普通话其实唱起来差不多,可能只有平舌音、翘舌音和前鼻音、后鼻音的区别。除非是很特别的俚语,比如像尧十三写的《寡妇王二嬢》(贵州方言歌曲)。四川话的音是平的(如“蜻蜓”的四川话是“丁丁猫儿”,音类似ding ding mer),更合适说唱,你可以在旋律上随意变动起伏,节奏怎么卡都可以。

新京报:还有读者提问,如何看待工业流水线式的民谣?

唐映枫:“流水线式”的民谣的制作思路,其实就是流行音乐的思路,大家只是做的还不够好。我觉得问题在于我们缺好的制作人。现在全民流行的音乐作品不多见了,有一部分原因可能是来自于新音乐环境下制作人的缺失。制作人要做的事情是根据歌手的特质,去找能够呈现这种特质的旋律和歌词,去做更好的表达,从而让音乐人的作品能够和听众产生连接。

新京报:现在经常需要音乐人自己来做制作人,优秀的职业制作人比较少见了。

唐映枫:对,经常是你有一个很好的企划,但是只有概念,没有内容。

新京报:你还有一个头衔是“独立音乐人”,对于“独立”你是怎么理解的呢?

唐映枫:“独立”的释意一直在变化。像十年前或者更早,网络音乐或者地下的一些现场音乐是独立音乐。但是现在,在新的形式当中,大家慢慢找到了更多更适于自己的创作方式。我认为所谓的“独立”,就是能真诚地表达自己,这是能够听出来的。

3

孤独值得“把玩”

生活的刻意和人情的疏淡很“可爱”

新京报:你有追溯过自己创作的根源在哪里吗?

唐映枫:我其实是一个不太会总结自己的人,更善于批评自己。关于根源问题,我经常套路式地回答我舅舅跟我说过的一句话,不管你在什么地方,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故乡对你的影响是根深蒂固的。所以了解你生活的地方,你才可能了解你自己。我觉得这可能是我在前几年的创作中非常凸显的表达意识。

新京报:2014年的时候,你在微博写下“人要有故乡的善良”,为什么要写这一句呢?

唐映枫:因为……想回家(笑)。

新京报:当时刚到北京对吧?

唐映枫:对,当时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其实现在我也没有找到,现在给我的“作词人”之类的定位,我都是觉得有点奇怪的。当时这么写可能是为了提醒自己,自己和过往的连接不要断掉。

新京报:对你来说,与“故乡”联系最紧密的是什么?

唐映枫:是“人”。你在一个城市里遇见的人,体验到的时间和空间在另一个城市是无法复制的。

新京报:你有一首作品叫作《故乡的四种死亡方式》,歌词中描摹了六岁时看到的故乡烟火闲趣,成年时体会到的故乡十里人情,以及如今令你感到陌生的故乡。是在追忆什么吗?

唐映枫:这首歌的动机不是在这。我在《早春的树》还有后来的《儿时》都有在描摹一些故乡的画面,到这首歌主题发生了变化。最后一句歌词,“这是我陌生的故乡,却是谁六岁的模样。”——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故乡是陌生的,但是对于另一代的另一个“我”来说,是亲切熟悉的。它的点在于这,我觉得“死亡”也是一种“新生”吧。

新京报:除了你一直在坚持创作的故乡、童年、成长等命题,你现在还想写什么?

唐映枫:有很多。但其实创作会受到旋律的限制,你拿到的旋律是什么,你就写什么。

新京报:所以你喜欢“先曲后词”,而不是“先词后曲”?

唐映枫:我一定是“先曲后词”。我是一个控制欲比较强的人,我没办法接受我写了一首词之后不知道旋律是什么样的。我需要先有旋律,再想象它会变成什么样子。

新京报:你的《北区楼四》歌词从头到尾画面感和共鸣感都非常强:“隔壁家阿伯拒搬出旧楼/可愁坏了儿女/他那脾气事关栽花养鱼/和楼下黄梅戏……”。这首歌是怎么写出来的?

唐映枫:当时刘昊霖给到的旋律非常生活化,很接近我们上一代人听到的民谣旋律,听上去非常乡土。它整个格式给你的空间非常大,当时我就想写一首跟自己住的小区相关的歌(北区楼四就是我四川家的地址),所以挑了一些有象征意义的人来写。前段时间还有朋友跟我说,这首歌里“学文的小冬北漂搞音乐”那段,让他很感同身受。《北区楼四》的写法是白描,我蛮喜欢写这样的题材,但是很少能碰到这样的旋律。有人问这样的歌为什么少呢?旋律的问题啊,其他旋律没有办法那么写。

新京报:《北区楼四》副歌里写道:“生活它就这么继续/也许不太尽如人意/也许就这样才显出生趣/才好避免一些些刻意/我打小就生活在这里/二三邻里疏淡不稀奇/长大没想过原来回不去/也曾有梦要往别处去。”想听你对“生活的刻意”和“人情的疏淡”是怎么看的?

唐映枫:就,很生动,很可爱。

新京报:可爱?

唐映枫:比如说,二三年级陪家里的阿姨看琼瑶剧,你会疑惑这两个人想在一起的话在一起就好了,他们到底在哭什么,他们的阻力到底来自于哪里。我们生活中个体的经验和欲望,都会给身边的人造成生活的阻力,这是一种必然。我会觉得蛮可爱的。因为大家的想法不一样,这很有趣很生动。人,不就是这样子的吗?

新京报:想法不一样经常会拉远彼此的距离,这不会让你困扰?

唐映枫:不会。在某段时间相互交汇过,后来因为选择不同、经历不同慢慢陌生、疏远是很正常事情。

新京报:那对孤独你会怎么看,你的歌词里能看到各种各样的孤独。

唐映枫:我觉得孤独是人的常态,它是人的“玩具”——你在创作的时候,不就是在“玩”它吗?

新京报:你喜欢陌生化的社交吗,在社交网络上跟陌生的网友聊天吗?

唐映枫:其实不太喜欢。

新京报:那你为什么发一条专门的微博来回答网友提问?

唐映枫:我太无聊了(笑)。发那样的微博其实你是想跟大家去沟通的,但是你会发现问题重复得过多了。想要去回答的,去分享自己经验的问题很少。我也会反思自己,我自己好像也不是一个会提问的人。

新京报:什么样的问题你会想去回答?

唐映枫:嗯……我会自己想到一个回答,然后去搜问题。

4.

“好唱”不是玄学

“押韵”并不重要

直播视频回顾:作词,押韵并不重要

新京报:这几年写词的理念有发生变化吗?

唐映枫:以前写歌词,对自己的要求就是“作词人”的标准,理念和想法可能是从李宗盛、林夕、姚谦这些前辈这里来的。作为“词作人”,各个类型都要去涉足。你要做的工作其实是更好地去做产品,“词”只是一个外包装。这两年更偏向去写自己想写的东西,我发现我很难去写“命题”了,但以前不会这样。以前非常“世故”,觉得所有的命题拿过来我都能写,现在不行了。所以我说我不是一个好的词作者。

新京报:直播间一个观众问你会不会自我否定?

唐映枫:会。最近我在家里待了很久,写了很多旋律,但就是写不出词。它是创作惯性使然。你已经在别人的身上放了很多你自己的东西,把第三方当成了你的自画像,再回溯到自己的创作中就会很难。所以当时做自己的专辑(《鸟的世相》)的时候,对我来说是一种很别扭的体验。

新京报:但很多人喜欢《鸟的世相》那张专辑,认为呈现效果挺好。

唐映枫:那可能是,误解吧(笑)。

新京报:还有观众问,给妻子楚桐写歌是什么心境?

唐映枫:黄楚桐写旋律不是按流行歌的格式去写的。她的旋律非常舞台化、戏剧性。在她的纯音乐当中可以听到情绪和画面。所以在填词的时候,我要做的事就是不去影响她的旋律,让填上的词与音乐相匹配。之前做的合作,它们的音乐性没有那么浓烈,信息给的很少,这也算是我狡猾的地方。但是黄楚桐的旋律信息给的非常多。真的要适配,写起来也蛮累的。

新京报:再聊回作词,作词有哪些不为人熟知的规则?

唐映枫:比如说押韵本身并不重要。词曲只需要合辙就好,你听到一首曲子,填完一首词,你唱一遍,只要唱得顺就可以。有些音乐题材有结构上的要求,主歌部分是抒情呢还是写景呢,到桥段、到间奏,它每一段都有自己的功能性,不能随便乱写。写顺了就还好,你可以不断调整、变化,但是刚接触写歌的话,还是需要遵循这一套的。

“好唱”不是一个玄学,它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清晰的标准。我们会去听旋律的节奏,它是四三拍还是四四拍,节奏决定了每段字句的字数,要卡着拍子去填词,至于尾句押韵不押韵并不重要。关于尾字,如果旋律上行的话,我们会尽量去选择开口音,这样唱出来的话情感会更加饱满,如果旋律下行的话,比如小调,我们会更多地选择闭口音,这样会更加细腻,处理得更加温润。这些都是写歌词的“潜规则”。

现在我们填词,不像宋词那样有严格的要求。普通话只有四个声调,它有很强的颗粒感,一个字接一个字,韵律感不是太强。而且它的声调会卡得很死,导致普通话不太适合拿来唱,英语和粤语就会好很多。

新京报:你觉得现代诗和歌词的区别在哪里?

唐映枫:诗最早也是在一个曲的韵律当中的。但现代诗的韵律感是口语化的,因为我们要把诗念出来,它使得人的表达不断内化;而歌词创作,刚才说到的不管是韵律也好还是节奏也好,它都是依附于旋律之上,是一种不断外化的创作。它们的规则不一样,本质是不同的。

新京报:你的歌词让人感受到一种对生活敏感的触觉,你觉得现代生活需要加强这种敏感吗?

唐映枫:我觉得“触觉”这个东西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在去体验、阅读、欣赏文学创作或者影视创作时,共鸣是相通的。我们要强化的是我们的表达能力。我不觉得我是一个敏感的人,我表达的就是我的“钝感”,我只是可能表达能力够用,我表达的“钝感”被别人当成了“敏感”来接收了。

新京报:写词之外你也会作曲,你作曲的灵感来源于哪里?

唐映枫:单写旋律不太需要灵感。流行音乐创作不像古典音乐的作曲那么复杂。古典音乐作曲有和声有复调,会有灵感或者创造性的东西存在。但是写旋律在基础和弦的基础上顺下去,顺得好听。你会有一个大概的情境设想,决定旋律要往哪个方向走。但我觉得那不能叫作“灵感”。

灵感这种东西不是你去找到它的,它有的时候有,有的时候就没有。完全是一个很运气的事情。写得顺畅,表达舒适,就是灵感。你想表达的东西是和你连接到一起。你只能不断地写。我们只是创作的仆人,灵感是主人,该做事了,去干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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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吕婉婷

编辑|张婷

校对|陈荻雁

来源: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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