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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喜欢户外的美文

2022-02-19 03:01 作者:豆荚儿文学 围观:
移步室外,一轮皓月正值中天

移步室外,一轮皓月正值中天

   和张暄神交多年,算是韵友。他居山西,我住黑龙江,未曾谋面,是阅读的好处,让我们穿越时空。认识张暄,得感谢互联网。那时候,一群志同道合的文学发烧友天南地北地聚在一个人气比较旺的文学论坛,如果不是后来博客的出现,大家各自有了自己的小天地,那个团体应该还会活跃到今天。

当时,张暄的网名叫“江涵”,取自古诗“江涵秋影月笼沙”,真实姓名我还是后来收到他的书时才知道的。我叫“星空”,没出处,喜欢夜晚的天空而已。我们笑言,我们名字的共同点是够大、够辽阔。

那时我正创作长篇散文《没心草》,以连载形式发到论坛上,读者中感受最深的属他,还写了评,收在他的第一本书《溯》里。文字写出来,能被人理解,是有福的。张暄和我知无不言,说到兴头上,彼此都口没遮拦。我们都不计较,这成就了我们长久的往来。

张暄的第一本书是四年前收到的。他说书中的文字是十多年的累积,算是凑的一本书。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挺吃惊的,出手快,30岁好像还不是出散文集的年龄,可是他出了,很自信。

书一直放在书架上,伸手可及,从头到尾读过了,闲了仍会翻几页,直到他的第二本书寄过来。两书放在一起,像两个不期而至的老朋友。老朋友来了,我只有快快地泡茶,品茶之际,再闻书香。

我觉得自己实在到了该写点什么的时候,四年前就想写,一直拖着,若再不写,以张暄的速度,说不定第三本书已经走在路上。我是个懒散的人,时间在我这里溜得快,不过,这都不是主要的,碍于必须负责任地写一个人,才是迟迟没有动笔的主要原因。

我也惭愧之至,以张暄的年纪已经两书在手,我却一直没给自己一个交待。写写张暄,算是一门功课,一定得做了,同时也是激励,自己该好好干活了。

张暄的两本书都好看,第一本书《溯》,因为是十数年的积累,包含的光阴久远,内容丰富,捡金拾玉,点豆成兵。我感受到他目光与内心的充实,充实到无暇整理,像奔涌的溪水,自顾自地流,流经之处,养花育草,花不见真名,草是野草,虽凌乱,倒自成风流。

张暄写童年,写儿子,写妻,写工作,写父亲母亲,写故乡,写学生时代,写别处的人,我看到立体的、隐形的、感性的、理性的张暄从四面八方走来,分散和聚拢,最终定格成一个厚实的、坚毅而稳健的作家形象。张暄想传递的,想表达的,正如他在第一本书《溯》的自序中写的:回望,怀想,眷念,追忆,呈现飘逝的时光,凝笔过去的人和事。

张暄做到了。张暄写人物,形象感极强。他写童年的伙伴江江:“江江,身材高大,背略驼,乱发,阔脚,目光阴鸷,心灵别有世界,且深不见底。”读过之后,真的感觉那个孩子就站在那儿,呆呆地看着你。还有之后一一细写的海海,发顺,发财,仿佛排着队走过来。看见他们,也好像看见站在他们对面看着他们的张暄。

那时的张暄应该不笑,那是他和他们的童年,有些悲惨,但并没有用悲惨的心情写,因为热爱,因为那些人组成了他生命中的故乡。他也写病痛,不是也写,是郑重地写,令人振憾。我了解了他为什么对我的《没心草》有那么深的触动了。

他在《逃》一文中,分四个阶段详细地写了他那段不堪回首的与疾病抗争的经历,肉体与精神双重的折磨,让他有了强烈的逃跑的欲望。终无处可逃时,只能安于命运的安排,并从中反思,警醒。

在漫长的光阴中,从“在一种貌似深刻的孤独中体味由痛苦引领而来的一些精神上的思索。”的自我封闭,到后来“所以,一定要活得快乐啊。”的豁然开朗,暗与明、失望与希望交织的艰难过程是一次真正的心灵洗礼,就如他给文分派的四个名字:起、承、转、合那样,在顽强的坚持与坚守中,将自己平安地着陆。

他说,“现在,我才能静下心来盘点那种不同寻常的经历对我成长的意义。”由此感叹,百炼成金,犹觉疾病加身并不都是坏事。只要和张暄碰到了,总会尽可能地多聊会儿。随便什么,不怎么聊文学。我说过,有人吃萝卜白菜,吃了也就吃了,而我写出来,配上时间,和什么人一起吃,吃着吃着,一起吃的人再不能一起吃了,这是我的文学。

张暄不反对。张暄写自行车,几乎所有人都骑或者骑过自行车,张暄写出来,就将自己,将一个时代浓缩进两个小小的车轮里,这是张暄的文学,和我的萝卜白菜说属异曲同工。张暄除了写自己,写的人物也非常对我的胃口,所站的角度,所持的态度都符合一个优秀作家的品质。

我看他写的人,在这些人的身上找他的影子。他的第二本书《卷帘天自高》中收入的文章,视野更加开阔,认知更加达观,涌现了大量叫人过目不忘的人物,《临时工陈钟》里的陈钟,《怨妇》里的怨妇,《排队》里的老王,《卓然的幽默》里的卓然,《老莫开车记》里的老莫,《从“碎影”里扯出来的闲话》里的赵勇等。

张暄在原本看起来平面化的人世间,默默总结着纠缠不清的宿命与无常,并与这些人一道品咂朴素、平易的百味人生。张暄性情友善,努力与这个世界保持着亲密的联系。我们相信有正确人生观的人,写出来的东西不会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力。

文字不是用来说教,但精神的感染力不可低估。读张暄的东西享受,相信他写的所有的人和事,因为值得相信使阅读有了无穷的动力,也是值得相信,看似平常的生活却散发着无限的魅力。

写第二本书的张暄行文方式与之前比有了明显的变化,开始尝试着用创作小说的架式写散文。《母子》是这样,《最后的狼》更是这样。文字不必是生活的复制,以真诚的心写,此时彼处发生的事件放在一起,像各种颜色的调和,不会别扭,只会精彩。

明明是写狗,却又不是写狗,就很聪明。写狼的,狼却是配角,他将人类才有的惊悚、诡异、离奇的情感遍布文中,他给予狼的理解,尤其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渗透到骨子里的悲悯情怀最叫人感动。

等等,等等,诸多文字读下去,让我由衷地认为,张暄的作家路将越走越宽。有件事有必要说一下,张暄作家身份是业余的,警察才是他的正当职业,本土远达不到某些国家发一个千字文给的薪酬能跑一趟欧洲的程度,张暄要想继续他的作家身份,只能休息的时间不休息了。

希望张暄多多保重的同时,第三本书早些问世,别的不管,我只坐收惊喜。文章落尾,移步室外,一轮皓月正值中天,这应了他的书名:卷帘天自高,从容、大气,缓缓打开,豁然开朗。书里书外,正在行走的生活,多么好。

  (《溯》作者:张暄。中国文联出版社。)

  (《卷帘天自高》作者:张暄。中国文联出版社。)

移步室外,一轮皓月正值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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