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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感叹历史的美文

2021-12-24 18:48 作者:历史灰尘 围观:
1941年大凉山徒步游记:惜别雷波,路闻邹姓汉人九死一生逃离夷区

<今日头条>历史灰尘注:前面我更新完了曾昭抡博士的《滇康旅行记‬》,下面我们一起去看看大凉山的人文与风光。1941年7月1日,跟随民国曾昭抡博士和他的“川康科学考察团”出发,看民国时的大凉山人文与风光。本文‬摘‬自曾昭抡博士《大凉山夷区考察记‬》。

如果你喜欢有趣的、不常见的历史资料,请关注我,我会每天坚持发掘出那些快要淹没在时间烟尘中的历史文章。如果你喜欢本文,请点赞、评论、转发。

纯粹地再现一下民国时的学者对于夷人的研究与看法,很客观地呈现一下过去的资料而已。我觉得民族政策的最终是各民族都走向现代化,不存在优待,也不存在歧视。

惜别雷波

在雷波短短的大半天,我们倒吃了不下五顿。凉山旅行所缺的滋养,一齐都补起来了,我们对雷波的感想很好,朋友们也苦留多住几天。可是因为要赶行程,第二天早上十点一刻,我们便偕同背行李的背子,和这可爱的边城告别了。第一天旅程当中,路上治安,本无问题,为慎重起见,陈营长特别派了四名兵士,送我们到“牛吃水”。

出雷波城东门,即过护城啊,河窄似小溪。过河循街向上趋,半里余路右走过一座碉堡,街房大体走完。前去又过两重碉堡,乃穿包谷田平坦向正东行。此段土路,宽敞似小马路,走来殊觉轻松。在雷波休息大半天,凉山旅行的疲劳,差不多完全恢复过来了。沿途所见稻田殊少。所穿包谷冲田,右(南)边为一脉矮山,坡度缓和,其上多辟斜坡田及梯田,亦种包谷。左(北)面则高山陡起,一片荒凉。

距城四里,路左走过一村。附近一带,道旁多白蜡树,枝上满积白蜡待收。村北一座小湖,名为“绿水洞”,以产鱼著称。一池碧清的绿水,甚为美丽。前去路较窄,但仍平坦好走,方向则大体系向东南东去。如此里半,路右改循山边,穿丘陵田向东盘上山去。田中所种,仍全系包谷。一路上盘,路势颇陡。途中向左下望,绿水洞即在下面。

龙门桥

里余盘到一座山口,路改缓上。又半里,走石板桥过小溪一道,路左旋过碉堡一座。前去路左绕山缓上,大体仍向正东行。此时已入山岭地带。山上虽仍辟有田,但山坡陡峻,与县城附近风景,完全不同。此段路上,据称有时匪徒出没。缓上约三里不足,左折向东北走,势缓下趋,旋又改向正东行。略前过一小溪,左山坡上,有小村一座。村中每幢房屋,各带一座碉堡,正和乌角情形一般。向东南方向展望,已见金沙江在下。自此前进,路仍多下趋,一部陡下。后来路线愈近江边,下趋亦愈陡。一路望见金沙江的红水,在下横流。两岸均是石灰石构成的悬崖,岩层走向几与水面平行,其颜色则黄中带红。如此约行两里余,左折改向西北走,路左走过一座已废的碉堡。前去路仍下趋颇陡,下望见龙门桥;清水小河一条,经由陡崖深谷中流下,上架木桥,风景甚美。再半里,路向右折,改朝东北东走,嗣复改向正东,陡盘下山,路右大部溯所见清水小河而上。

三里下到龙门桥,距雷波十七华里半,此桥系一有顶木桥。一气来此未停。到此停下休息,掏溪水大饮。此河水清而流急,在此系由北向南流,桥则系由西往东。

正午十二点十分,自龙门桥东端,启程前进。最初一路,路向东南东行,左绕山陡上。一里不足,一部改为缓上。里半路左复走过已废的土碉堡一座。此一段金沙江上,两岸碉堡殊多。又半里余,左折改向东北行。自龙门桥上坡到此,共计三华里。前行穿梯式丘陵田平坦行。田中所种,全是水稻,长得极为茂盛。半里不足,涉一小溪,前去即过一座村庄。此村房屋,相当疏散,每屋多带有一座碉堡。附近一带,水田有灌溉之利;因此这段路上,途中频走石板桥过小溪。里余以后,路较崎岖,势缓下趋。又一里,涉水过溪一道,路复较平,势仍续下,续向东北去。又一里余,走过一座瓦顶跨溪木桥,名“双发桥”。

由双发桥前进,路略上趋,左边随即走过一座小村。此时路线离开金沙江,又已颇远。路右与江间,相隔有一条清溪,一匹高山,更前路续穿田走。里余略向上趋一段,路左随即走过一座大村。过村路改缓上,旋略下趋,继改平坦。一里陡下,随即走过大石桥一座,名“永济桥”,桥跨急流大溪。站在桥上,左望此溪上游,有一小瀑,泻下成为此溪。附近出产青石。在此望见背子一群,背石板向西去。

过永济桥后,循石板级路陡盘上山。一里左右,路右走过几座碉堡,并见茅屋。路左有标路碑数块。由碑得知此处已是“牛吃水”镇下面的一部分。前行陡上一段,如此轮替,计一里余到达“牛吃水”街上午餐。

牛吃水

“牛吃水”现已改名“文水镇”。距雷波县城约三十华里。镇上主要地只有正街一条,大体由西南到东北,为一种砂石小马路,全长不过四百米。街上设有文水乡乡公所,系由一座庙宇改成,外粉红墙。内有亭阁一座,油漆颇新。

1941年大凉山徒步游记:惜别雷波,路闻邹姓汉人九死一生逃离夷区

牛吃水,现在为汶水镇,汶水镇梯田,图片来自网络

由雷波东行,沿途虽仍多危险、但食宿与内地初无二致,绝不成为问题。因此较之凉山旅行,大有区别。文水镇街上,虽在闲天,并不冷静,所缺的只是没有新鲜肉可买。摊子颇有一些。鸡蛋、水果,都有得卖。到此又可吃“帽儿头”。物价和雷波城差不多,五块钱就把三个人吃饱了。街上晒有辣椒、萝卜等等蔬菜,不在少数。

在此碰见好几位对凉山殊有兴趣的朋友。现任雷马峨屏屯垦局局长任映苍,四川省参议员谢崇周,以及曾经到过凉山的毛参谋,都在此碰到。任、毛两君,不久将再入凉山。相见以后,倾谈颇久,他们一定要邀我们折回雷波,畅谈一切。因为业已上路,只好谢绝。

箐口途中

下午一点二十分左右到的“牛吃水”。吃饭闲谈,耽搁了两点钟。三点二十分,方自该处启程前进,往箐口去。那一段路,俗称三十里,实则不过二十四里。目前地面非常安全,用不着武装护送。由县城送我们来的兵士,在此打发回去。自“牛吃水”行,路向东北,穿着很好的稻田前进,陡向下趋,约三里余,循石灰石级路陡盘下山。一里下到河滨,此处河上,原架有桥一道。倾圮后未曾修复,不得不涉水过去。河身不宽,可是水深而且冷。过河路即陡盘上一座暗红色砂岩与页岩构成的山。不远路右一片陡崖下,见有观音阁一座。一路陡向上趋,大体向东北去。两里余,到达一座山岗,路改缓上。又一里不足,再度陡盘上山,但方向则改向东南。两里半上到山口,前行路左绕山缓上。半里余,路改平坦行。前望环绕山沟,腰塘、核桃坪、倒马坎、箐口等村,均于近山顶处展出,历历在望。此时路左为包谷田一片。自“牛吃水”到此,计程约十华里。平坦行半里,路右走过一村,名“腰塘”。

前行路仍平坦,大势则绕山缓下。一路前进,左边仍为包谷田坡。右边隔沟山上,大部多荒。惟顶上一段,则有树木。如此约行里半,路左过“核桃坪”。此村带有碉堡。附近一带,路旁核桃及白杨树不少。村距“牛吃水”约十二华里。前行仍左绕山行,右临山窝走,路势初向下趋较陡。后来有上有下,一部则殊平坦。两里路左过一小村。又两里不足,走过一片由页岩构成的大石崖。路经崖上,凿崖成级形。循之陡下,颇为险峻。所谓“倒马坎”,即指此处。以前此处最多匪。常隆庆先生等考察凉山返来,在此受窘。目下屯垦事业发达,治安已经没有问题了。下崖前行,路仍陡下。约一里,路左隔田走过“倒马坎”村,中有碉堡一座。此村距核桃坪约五华里。前去续陡下趋。不远过一小溪,路改左绕山缓下,向正东走。嗣改上趋,初缓后颇陡。此一段路上,所经均是荒山地带,山则系由暗红色砂岩及泥页岩构成。正东行一里,改向东北东。又一里半,改向东北,路左绕山缓上。再一里半,右折改向南东南行。此时复见包谷田,路穿田前进。一里余再改正东,势续向上趋,半里即到箐口停宿。由倒马坎到此,共约七华里。

箐口

距离雷波城五十四华里的“箐口”,现为一座小小的镇市。(历史灰尘注:现在为箐口乡),场子很小,全镇只有正街一条,由西到东,全长不过一百五十米。即此短街,瓦屋殊为稀少,一共不过几幢,其余全是茅棚。其实当初情形,比现在要好得多。夷祸之后,劫余乃至于此。据称此镇民国时一度被夷人攻陷,全街被烧毁。目前这种极其简陋的街子,一部尚系二十五年垦场樊场长来此坐镇以后,人民慢慢修起来的。

自该时起,地方秩序,方始渐行恢复。场子东西两端,各有一扇栅门。未毁以前,东门外房屋不少。现在所剩,大体限于断垣残壁。武庙一座,巍然独存,但亦坏至不能使用。

箐口地方虽小,形势却很险要。指挥这一带驻军和屯垦事业的樊场长荣辉,将垦场办公处设在本街上。那是一座很简陋的乡下房子。自此前去马湖,沿途夷患甚烈。我等此来,持有陈营长的介绍信,请樊场长派兵保护前进。不料樊去黄螂未归,一时找不到负责人交涉,颇感窘迫。后来碰到在此负责的秦队长。正巧王主任和他是小同乡,一谈就攀上了,马上答,一早派人送我们。

税到此找一家小客栈住下。价钱相当公道,只是菜不见佳。垦场张队长,在街上开有一家小店,有醪糟、鸡蛋出卖,我们只好到他那里去补充。饭后和本地老百姓闲谈。有一位姓邹,自称因被掳在凉山中住过十一年,在里面聚妻生女,成家立室。因不甘奴役,先后逃过三次,最后终于逃出。其妻女乏胆量,不敢同逃,至今仍在夷区。据称起初两次,逃后被主人捉回,即用胡麻遍身痛抽,打完以水浇之,令其痛彻心腑。另外一种刑罚,系用羊皮将头蒙住,将烧熟辣椒插在鼻子里以熏之。但是这种毒刑,并未折挠他的志气,所以终久给他逃掉了。每次追回,毒打以后,即有其他娃子,代为求饶。于是黑夷乃与之喝血为盟,以示互信。后来逃脱成功,主人无可奈何,乃天天拿鸡咒他。二十七年,此君随马专员作通司,由雷波到西昌。途经旧日主人处,因有保头,扬长走过,夷人也无法奈何他。

客栈实在太不高明,睡的是店主人自己的房,满床全是虱子,一夜未曾睡好,只听得主人雀战终宵,店小二则切菜切个不停。雷波米价,比屏山等县,便宜得多。因此大批背子,逐日背米东去。西来背子,以背盐者占主要成分,因为雷波吃的是五通桥的盐。由雷波来到箐口,沿途碰到这两种背子不少。到了箐口,客栈宿客,亦以他们为主体。

一宿以后,清早爬起来,准备赶路。却不料兵士们起得比我们更早。一早就去收包谷去了。到此正值收包谷的时候,他们的工作,异常劳苦。每日天未亮就下田,天黑方始回来。此处采用屯田制度,一切均归垦场指挥,同时该场则负保护治安的责任。附近一带田地,大部系由垦场本身经营,即以兵士屯田,夷匪来则对之作战。除马湖湖滨有些稻田以外,所垦都是山地,只能出产包谷或其他群众杂粮,所以包谷成为本地主要的农作物。此等山地以前多半种过,后因夷患荒废。因此乃系熟荒性质。军人而兼农夫的屯垦兵士,仍向政府领军饷。可是为数甚微(在当时普通兵士不过六元国币一月,张队长也不过十元),不足维持生活,全赖种田所入以资弥补。即如此亦不过仅够吃饭。比较有办法的人,兵农以外,兼作商人,这样生活可以比较舒展。若张队长即是如此。要不然他管的六七担田,加上十元国币的饷,还是不够开销的。当然此等事,不免上行下效。这一段路上,结果生意多半是由军人经营,倒也怪有意思。在垦区内,官兵所耕的田,系按耕种能力,向公家领来,即算作各人的私产。他们唯一的义务,是遇有匪警,立需持械聚合,以谋抵抗。军队以外,普通百姓,亦可领地耕田。屯上对之,抽所产包谷百分之三十以作租税。此外所出杂粮如洋芋等则完全不收税。包谷不得私摘。因此虽届成熟,我们对此,想花钱买几只包谷吃,亦不可得。

早餐以后,久候护送兵士不来,乃在张队长所开店中,与他闲谈。那店中有蕨粉出卖。这是一种蕨根制出的淀粉,食时和藕粉一般,用开水冲着吃。味略带酸,加糖后尚不错。此乃马湖附近一种特产,由蕨草的根制成。蕨草一名“首阳菜”,长在山坡上,状似凤尾草,西昌一带亦产之。相传伯夷叔齐,采薇而食,饱死首阳山。所谓的“薇”,即指此物。此草嫩根,可以炒熟来吃。至于制造蕨粉的方法系将成熟的蕨根,风干后去其泥沙,平放地上,用木棍击之使碎。捣碎的蕨根,置清水中搅拌,其所含淀粉质,即向下沉。将其表面滓渣去却后,再用水淘洗一两次。最后做成球形(每球所含淀粉,约重一斤多)。入柴草余烬中烘干,即作成品出售。

五指坡

上午八点,我们由箐口启程。张队长本人,带着五位兵士,各荷一支步枪,护送前进。出镇东口,路初平坦穿包谷田向正东行。半里后曲折向东,趋上丘陵田,大部缓上,一部则陡。起初一段、地面仍多辟包谷田;后来则渐趋荒凉。如此约行两里余,路趋上山,向东南去,一部循石级路陡上。此时地面已少辟田,路旁全是草坡。一路前进,途中常见蕨草。

在距离箐口五里左右的地方,护送兵士告诉我们说,前去即是危险地带。此处“老林”、南北两端,均通凉山,绵亘长达数百里,东西亦有二三十里长。夷匪在此一带,出没无常,前去不得不戒备。昨天哨期,护送商旅过此,尚在五指坡附近,放机关枪子弹三排示威,此等事在保哨时乃是家常便饭。他们又说,这一带屯垦事业,皆由垦场场长樊荣辉指挥。兵士皆系莫师长(以前的十七师师长)部下,樊本人以前即在十七师里面当连长。士兵原籍,以南川为多,此乃莫师长的故乡。樊为人勇敢善战,御咦甚有成绩,夷人畏之。五年以来,在此一带,带兵和夷人作战多次,夷患因以稍。夷人对于他们,怀恨已久,竟致悬赏购“樊将军头”。其所定办法,凡捉得一名十七师兵士者,给奖二百元。若能捕获樊场长,则每支夷人,各自送烟送银子,并将大事庆祝。对于这些故事,我们笑着说,蛮子不必怕,我们连凉山都走穿了。兵士们听了这话,大不以为然。他们说,这一带的蛮子,比凉山里面,更加可怕。凉山可以找保头保过去。这一带的夷人,却是杀人越货绑票,无所不为。

所谓“老林”,大路两旁,树已砍光,所见只有深草与罗汉竹,偶尔看见几株孤零的小树。据说离路稍远的地方,就是真正良好的林山,那里有直径二尺的大树。自距离箐口五里的地点起,路左循山边向正东行,右溯一溪而上,里余又复上趋较陡。又一里左右,到达一处山口,即系五指坡(一作“五子坡”),距箐口约七华里。启程便是阴天,到此大雾,稍远就看不见东西。兵士说,哨期之日,在此设哨。

五指坡为一座分水岭。自该处前行,路左绕山陡下,仍向正东走,途中略见阔叶树。约行里半,左边展出一条支路。兵士说,这就是蛮子上来的大路。平日哨兵放机关枪示威,即在此处,更前半里,过一小溪,路下趋较缓。又两里余,路向右折,往东南行,缓向上趋。半里余,复改缓下,向正东行,随即到达“分水岭”碉房停下。大雾中一切不可见。将到的时候,碉房中人,厉声问是什么人来。兵士答以由垦场来的,方得通行。

分水岭

“分水岭”距箐口约十三华里。其处并无人家,只在路左设有碉房一座,对面有一座木板搭成的哨棚。这座古色古香的碉房,大有电影中古堡的风味。大雾中到此,更仿佛像在演电影一般。“牛吃水”海拔一九五O米,比雷波城几高七百米。至箐口降至一七九O米。由该处往上爬,到五指坡为二O一O米。从五指坡路向下趋,至分水岭又降至一八0O米。更前路多陡下,一直降到海拔一一OO米的马湖。

分水岭的碉房,久已失修。昨在箐口街,见有王县长与陈营长联名所出的布告,对经由此段路上走过的客商驮马,征收过路捐,借以重修分水岭碉房。在此驻有一排兵,兼负五指坡放哨之责。排长是一位黄少成先生。久住此处,他们感觉生活非常枯寂,有点难于忍耐。黄排长说,他们连衣服也要自己洗,言下仿佛不胜悲哀的样子。

罗汉竹是这一带的特产、几乎遍山都是。这种竹子,节疤很大,外皮作深棕色,砍下可作手杖。我们到此,砍了一些带走。

癞疤石

拿着陈营长的信和黄排长交涉以后,他便派了六名兵士,武装护送我等到马湖村。六位当中,五位带的是步枪;另外一位,肩着一挺手提机关枪。如此大举戒备,倒是我们有生以来第一次。

自分水岭前进,路大体向正东行,陡趋下山,一部循石级走。雾中向前展望,左边看见一条多树的梁子,即是有名的“癞疤石”,夷匪时常出没的地方。上次本县王县长出巡过此,为夷人所袭,险遭不测。正在说这些故事的时候,同来的一位兵士,忽然停下,放了一枪示威,说道:“蛮子,我们来了!”据说某次在此交战,官方有排长一人、兵士二人殉难。

昌蒲田

在分水岭前面三里左右,走木桥涉过一溪。前去路陡下山嘴,仍向正东走。四里下到矮山地带,路左复见包谷田。路左隔溪,则见有石灰石质的悬崖。一路由箐口来到此处,途中所经过的山,全系由暗红色砂岩所构成,至此乃又复见石灰岩。由此前望,山脚已见马湖一片清水。更前路转平,旋又陡下。途中遇雨。冒雨穿包谷田走。一里不足,即到昌蒲田停下避而。

昌蒲田距分水岭约八华里。其处并无村庄,只在路左有农屋一幢,附有一座碉堡。这屋是李队长的房子。附近山坡上包谷田,也就是他种的。在此屯垦的官兵,每家都藏有枪,以资自卫。

雨下得很大。看看没有晴的希望,等到它略为小一点,我们便又冒雨前进。自昌蒲田行,路缓下趋。略前过一小溪,路改左绕山平坦走,中间有上有下。除一部已辟包谷田外,途中一望,山坡上长的全是荒草。路右山脚,展出一条包谷冲田。由雷波直到昌蒲田,路线绝大部分大体系向正东行。在昌蒲田前面约一华里,乃改向东北走(以后直到黄螂过去,猪圈门附近,大体保持此种方向),在矮山顶地带下趋,初缓后陡,一部分山顶,亦已辟成包谷田。一里到一座山口,左望见马湖在下已近。前行路右绕山下趋。半里左右,改由路左绕山下趋,初缓继陡,后竟陡盘下山。如此共行两里,下到马湖边的稻田坝子。此处乃系本地老百姓耕种,并非屯垦性质。平坝穿坝田走,里半到马湖村停歇。

马湖村

海拔一千一百米的马湖村,本地人多半叫它“海脑坝”。由箐口到此,共约二十七华里,不过是半站路。我们由昌蒲来,一路淋雨,到此遍身透湿,狼狈不堪。然而到此不过十一点半,按理在此打尖以后,下午过马湖到黄螂,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不幸终日狂风大雨不止,船到傍晚才回来。因此只好在这里住下。

马湖村市面,不见繁盛。街道仅有由西南往东北的正街一条,全长不过一百五十米。路却是很宽的马路,可惜路面不佳。此村以前也曾被夷人烧劫,近已大体恢复。村子虽小,外表显得相当齐整。房屋面街都是木板铺面。墙则多以篾编,外敷以泥。可是仔细一看,许多房子,门柱东倒西歪,仿佛就要坍倒的样子。街上店铺,许多都是屯垦军人或他们的眷属所开设。做生意时,非常客气。铺子虽然为数不多,种数却不算少。街上居然有一家木匠店,一家裁缝铺。另外则有客栈、茶馆、饭馆、杂货店等。街上只有哨期才卖饭。闲天到此,吃饭大成问题。后来和客栈主人商量,才替我们煮了一点饭。同来的背子太可怜。他们终日劳力,却因伙食太贵,极力限制自己的食量,每顿不过吃一碗或半碗饭。我们把自己所吃的菜,分些给他们吃,还再三推辞,方始受了。街上设有一所短期小学,此时尚未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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