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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铁生跟他奶奶的文章

2023-05-20 06:02 作者:人民文学出版社 围观:

人文夜读丨史铁生:我与地坛,下面一起来看看本站小编人民文学出版社给大家精心整理的答案,希望对您有帮助

史铁生跟他奶奶的文章1

原文:史铁生《我与地坛》(一)

朗读:杨柳(《史铁生作品全编》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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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好几篇小说中都提到过一座废弃的古园,实际上就是地坛。许多年前旅游业还没有开展,园子荒芜冷落得如同一片野地,很少被人记起。

地坛离我家很近。或者说我家离地坛很近。总之,只好认为这是缘分。地坛在我出生前四百多年就坐落在那儿了,而自从我的祖母年轻时带着我父亲来到北京,就一直住在离它不远的地方——五十多年间搬过几次家,可搬来搬去总是在它周围,而且是越搬离它越近了。我常觉得这中间有着宿命的味道:仿佛这古园就是为了等我,而历尽沧桑在那儿等待了四百多年。

它等待我出生,然后又等待我活到最狂妄的年龄上忽地残废了双腿。四百多年里,它一面剥蚀了古殿檐头浮夸的琉璃,淡褪了门壁上炫耀的朱红,坍圮了一段段高墙又散落了玉砌雕栏,祭坛四周的老柏树愈见苍幽,到处的野草荒藤也都茂盛得自在坦荡。这时候想必我是该来了。十五年前的一个下午,我摇着轮椅进入园中,它为一个失魂落魄的人把一切都准备好了。那时,太阳循着亘古不变的路途正越来越大,也越红。在满园弥漫的沉静光芒中,一个人更容易看到时间,并看见自己的身影。

自从那个下午我无意中进了这园子,就再没长久地离开过它。我一下子就理解了它的意图。正如我在一篇小说中所说的:“在人口密聚的城市里,有这样一个宁静的去处,像是上帝的苦心安排。”

两条腿残废后的最初几年,我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去路,忽然间几乎什么都找不到了,我就摇了轮椅总是到它那儿去,仅为着那儿是可以逃避一个世界的另一个世界。我在那篇小说中写道:“没处可去我便一天到晚耗在这园子里。跟上班下班一样,别人去上班我就摇了轮椅到这儿来。”“园子无人看管,上下班时间有些抄近路的人们从园中穿过,园子里活跃一阵,过后便沉寂下来。”“园墙在金晃晃的空气中斜切下一溜阴凉,我把轮椅开进去,把椅背放倒,坐着或是躺着,看书或者想事,撅一杈树枝左右拍打,驱赶那些和我一样不明白为什么要来这世上的小昆虫。”“蜂儿如一朵小雾稳稳地停在半空;蚂蚁摇头晃脑捋着触须,猛然间想透了什么,转身疾行而去;瓢虫爬得不耐烦了,累了,祈祷一回便支开翅膀,忽悠一下升空了;树干上留着一只蝉蜕,寂寞如一间空屋;露水在草叶上滚动,聚集,压弯了草叶轰然坠地摔开万道金光。”“满园子都是草木竞相生长弄出的响动,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片刻不息。”这都是真实的记录,园子荒芜但并不衰败。

除去几座殿堂我无法进去,除去那座祭坛我不能上去而只能从各个角度张望它,地坛的每一棵树下我都去过,差不多它的每一米草地上都有过我的车轮印。无论是什么季节,什么天气,什么时间,我都在这园子里待过。有时候待一会儿就回家,有时候就待到满地上都亮起月光。记不清都是在它的哪些角落里了,我一连几小时专心致志地想关于死的事,也以同样的耐心和方式想过我为什么要出生。这样想了好几年,最后事情终于弄明白了: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这样想过之后我安心多了,眼前的一切不再那么可怕。比如你起早熬夜准备考试的时候,忽然想起有一个长长的假期在前面等待你,你会不会觉得轻松一点儿?并且庆幸并且感激这样的安排?

剩下的就是怎样活的问题了。这却不是在某一个瞬间就能完全想透的,不是能够一次性解决的事,怕是活多久就要想它多久了,就像是伴你终生的魔鬼或恋人。所以,十五年了,我还是总得到那古园里去,去它的老树下或荒草边或颓墙旁,去默坐,去呆想,去推开耳边的嘈杂理一理纷乱的思绪,去窥看自己的心魂。十五年中,这古园的形体被不能理解它的人肆意雕琢,幸好有些东西是任谁也不能改变它的。譬如祭坛石门中的落日,寂静的光辉平铺的一刻,地上的每一个坎坷都被映照得灿烂;譬如在园中最为落寞的时间,一群雨燕便出来高歌,把天地都叫喊得苍凉;譬如冬天雪地上孩子的脚印,总让人猜想他们是谁,曾在哪儿做过些什么,然后又都到哪儿去了;譬如那些苍黑的古柏,你忧郁的时候它们镇静地站在那儿,你欣喜的时候它们依然镇静地站在那儿,它们没日没夜地站在那儿从你没有出生一直站到这个世界上又没了你的时候;譬如暴雨骤临园中,激起一阵阵灼烈而清纯的草木和泥土的气味,让人想起无数个夏天的事件;譬如秋风忽至,再有一场早霜,落叶或飘摇歌舞或坦然安卧,满园中播散着熨帖而微苦的味道。味道是最说不清楚的,味道不能写只能闻,要你身临其境去闻才能明了。味道甚至是难于记忆的,只有你又闻到它你才能记起它的全部情感和意蕴。所以我常常要到那园子里去。

《史铁生作品全编》人文社2017年出版

配乐-班得瑞《月神》 配图来自网络

人文夜读,来这里聆听经典

今天是【人文夜读】第三十夜。今夜播出的是著名作家史铁生先生的散文名篇《我与地坛》第一部分,由《史铁生作品全编》责任编辑杨柳老师朗读。欢迎收听。

2010年年底,史铁生去世前一天,他的散文集《我与地坛》单行本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这本书的的精装纪念版同时发行。这本史铁生讲述自己的故事的书,深得广大读者特别是青少年读者的喜爱,六年来,《我与地坛》的总印数已经超过120万册,有这么多人读史铁生的故事,和他一起徜徉人生、沉醉美文,书里书外,作家和读者相互感染,同样幸福。

光阴似箭,史铁生已经走了六年。年末年初,是他离开和到达的日子。在这个日子,我们把沉甸甸的十卷《史铁生作品全编》献给永远的史铁生,献给所有爱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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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铁生跟他奶奶的文章2

2010年12月31日凌晨3点46分,一位当代中国令人敬佩的作家因突发脑溢血辞世了。他自称“职业是生病,业余在写作”,有人评价他:“用残缺的身体,说出了最为健全而丰满的思想。他体验到的是生命的苦难,表达出的却是存在的明朗和欢乐,他睿智的言辞,照亮的反而是我们日益幽暗的内心”。而如今,这位追问生命终极、代表了一代人理想的作家,他的“心灵写作”已成为绝响,他就是史铁生。

“路无法再用腿去趟,只能用笔去找”

史铁生于1951年1月4日出生于北京,从小跟奶奶生活。清华附中毕业后,他在1969年去延安插队,后因双腿瘫痪于1972年回到了北京。后来他又患肾病并发展到尿毒症,靠着每周3次透析维持生命。

1991年出版的《我与地坛》中的一句话是史铁生在谈论生死时被引用最多的:“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他曾表示,“对待生死我选择一种乐观的态度,让我如此幽默地看待生死还得感谢卓别林。”是的,在卓别林的《城市之光》这部电影中,女主人公意欲自杀,卓别林将其救下,她说:“你没权利不让我死?”卓别林回答:“急什么?咱们早晚不都得死?”或许这便是参透生死的态度。

幼年的史铁生与父母

当谈到生死时,史铁生说道,“有位哲人说,命运就是一出人间戏剧,角色是不可调换的。当我的双腿和两个肾都被拿走的时候,我的身体失灵了。这是我所认为的命运。有天在报纸上看到一句话,我觉得挺有道理,它说:世界上只有两种生活——一种是悲惨的生活,一种叫非常悲惨的生活。我觉得活着就是你对生命有疑问,对生活有疑难。但是关键在于一种面对人生的态度。

“他刚得病那几年,有人嘲笑他的腿,他说他恨得想抱着炸药包冲过去,和那些人同归于尽。”这是徐晓在回忆文集《半生为人》里对史铁生的一段描述。对比彼时史铁生的态度,后来参悟生死大意、包容一切的他着实是平和而宽容得让人敬仰了。

“能活下来,并非由于生的诱惑,只是由于死的耽搁,死的延缓。”(《病隙碎笔》)因为没事干,他读书,写东西,自学英语。到了1974年,还在北新桥街道工厂找了份临时工,一个月15元,在家具上画山水画仕女,有时还画彩蛋。

继双腿瘫痪后,败血症、尿毒症、肾功能障碍相继缠上了他。1981年,他因病辞职,摇着轮椅在街道办、民政局跑了几个月,领到了伤残知青每个月60元的补助。而写作,就在奔波于病床、手术台、工厂、街道办的罅隙里发生。

谈及写作对于他的意义,很多年后史铁生总结道:那是苍茫左右时,唯一可以走的路。路无法再用腿去趟,只能用笔去找。而这样的找,也让一颗世间最为躁动的心走向宁静。史铁生曾说他其实未必适合当作家,是命运把他弄到这条路上来了。这条路他走得不明不白,所以不得不唠叨;走得孤单寂寞;不由得四下里张望;走得触目惊心,不由得向着远方祈祷。(《病隙碎笔》)

史铁生和妻子陈希米

“职业是生病,业余才是写作”

“铁生的透析,从开始的一周一次,到一周两次,后来每隔一天一次,他身体里的血得从动脉血管引出来,在透析机里过滤掉毒素,再从静脉流回体内。”整个过程长达4个半小时,全身的血要被过滤十几遍,每次透析人要脱去三公斤的水。做完透析人都相当疲乏,饥饿难耐,只能昏昏睡去。“铁生就利用每两次透析中间那个上午写作两三个小时,时间再长他血压又要上去了。

”透析之后史铁生写得非常慢,非常艰难,《病隙碎笔》的十几万字,他花了四年写出来,每两天写一点片段,真正是碎笔。好友李锐在谈起史铁生时记忆深刻,他还记得史铁生手腕上如蚯蚓状的隆起,那是13年里透析扎下的1000多道针刺造成的。老朋友们都达成默契,要多给他工作和休息的时间,尽量不去打扰。

学者许纪霖曾这样评价他的写作:“生理的残缺使得生命的意义发生了问题,是生,还是死?只有当人被逼到考虑生死问题的时刻,才有可能在精神上获得新生。在深刻的绝望之后,史铁生发现了生命的偶然和苦难的无常。他是在理想的废墟上重建了理想,在虚无的命运中超越宿命。他成了反抗虚无的英雄。”

有记者曾经问他,怎么看待自己的病?他想了很久说:是敬重。他的病是他强大的对手,是命运对他的锤炼。“就像是个九段高手点名要你跟他下盘棋,你无可奈何,但不能气急败坏,说我不下了。你只能接纳他,然后试试跟他周旋,说不定还能获得智慧。这样即使输了,也是赢。”

在陈村的记忆里,史铁生很少抱怨。“他知道感恩,知道在生的命题下的诸多奥义。别人用腿走路,丈量大地,他是从腿开始,体察心灵。他常常纠缠在那些排遣不开的命题上,时间长了,倒成为了习惯和乐趣。”每次从上海去北京,陈村都要到史铁生家和他聊聊天,“除了同情他不能抽烟,我们的谈话和常人无异,谈得很快乐。倒是听他说话的人,因为自己好腿好肾的,常常哼哼哈哈,懒得跟上他的思维。”

1984年史铁生在延安

母亲是永远的结

“一个幸运者的母亲必然是一个幸运的母亲,一个明智的母亲,她教育你的方法来自于他对一切生灵乃至天地万物的由衷的爱,这样你就会爱她,你就会爱她所爱的这个世界”这是史铁生在他的一部作品中所描述的母亲,事实上也是史铁生对自己母亲的评价。母亲创造了他,给了他第一次生命;母亲又影响了他,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在《秋天的怀念》中史铁生写到自己在最疯狂的年龄突然瘫痪后,脾气变得暴怒无常,看到北归的雁阵,听着名家的歌曲,抑或是暗自沉思中总会突然间狠命捶打自己的双腿,撕心裂肺的喊“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母亲总会抓住史铁生的手硬吞了眼泪说“咱娘俩在一块好好儿活……”。母亲四处寻医问药,满怀希望的等待儿子的病情好转,终于在一次无意的薰伤中彻底打消了治病的念头。

但史铁生的母亲仍旧希望儿子可以好好活下去,多次请求带史铁生去北海看菊花,而此刻母亲正遭受肝病的折磨,她知道这或许是最后一次和儿子一起见证美好的机会了。在得到史铁生肯定而不情愿的答复后,母亲高兴的像个孩子,急忙收拾行李。就在母亲转身出屋的瞬间,注定了母亲永不归来现实。北海赏菊愿望的落空成为史铁生一生最大的遗憾,也给史铁生巨大的震撼。

童年的史铁生与母亲

又是一年的秋天,那个已逝母亲的残疾儿子和未成年的女儿(史铁生的妹妹)一起来北海看菊花,在开得烂漫的菊丛中,史铁生懂得了母亲未来得及说完的话:好好儿活,好好儿活……此后的史铁生放弃了轻生的念头,开始深爱母亲深爱的这个世界,开始思考生与死,苦难与信仰,残缺与情感,写作与艺术的重大问题,并着手解决这些普遍性的精神难题。

母亲是史铁生心中永恒的结。他像个采煤工,在挖生活的矿藏。“母亲情结”在他的许多作品中是重复的,他在不断努力探究有关写母亲题材的深度。在《合欢树》和《我与地坛》中他都说过这样的话:“她心里太苦了。上帝看她受不住了,就召她回去了。”我们真希望世界上有个上帝,算是对我们的一点宽慰,不辜我们会对母亲背上一生的负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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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铁生跟他奶奶的文章3


文/史铁生

世界给我的第一个记忆是:我躺在奶奶怀里,拼命地哭,打着挺儿,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哭得好伤心。窗外的山墙上剥落了一块灰皮,形状象个难看的老头儿。奶奶搂着我,拍着我,“噢——,噢——”地哼着。我倒更觉得委屈起来。“你听!”奶奶忽然说:“你快听,听见了么……?”我愣愣地听,不哭了,听见了一种美妙的声音,飘飘的、缓缓的……。是鸽哨儿?是秋风?是落叶划过屋檐?或者,只是奶奶在轻轻地哼唱?直到现在我还是说不清。“噢噢——,睡觉吧,麻猴来了我打它……”那是奶奶的催眠曲。屋顶上有一片晃动的光影,是水盆里的水反射的阳光。光影也那么飘飘的、缓缓的,变幻成和平的梦境,我在奶奶怀里安稳地睡熟……

我是奶奶带大的。不知有多少人当着我的面对奶奶说过:“奶奶带起来的,长大了也忘不了奶奶。” 那时候我懂些事了,趴在奶奶膝头,用小眼睛瞪那些说话的人,心想:瞧你那讨厌样儿吧!翻译成孩子还不能掌握的语言就是:这话用你说么?

奶奶愈紧地把我搂在怀里,笑笑:“等不到那会儿哟!”仿佛已经满足了的样子。

“等不到哪会儿呀?”我问。

“等不到你孝敬奶奶一把铁蚕豆。”

我笑个没完。我知道她不是真那么想。不过我总想不好,等我挣了钱给她买什么。爸爸、大伯、叔叔给她买什么,她都是说:“用不着花那么多钱买这个。”奶奶最喜欢的是我给她踩腰、踩背。一到晚上,她常常腰疼、背疼,就叫我站到她身上去,来来回回地踩。她趴在床上“哎哟哎哟”的,还一个劲夸我:“小脚丫踩上去,软软乎乎的,真好受。”我可是最不耐烦干这个,她的腰和背可真是够漫长的。“行了吧?”我问。“再踩两趟。”我大跨步地打了个来回:“行了吧?”“唉,行了。”我赶快下地,穿鞋,逃跑……于是我说:“长大了我给您踩腰。”“哟,那还不把我踩死?”过了一会我又问:“您干嘛等不到那会儿呀?”

“老了,还不死?”

“死了就怎么了?”

“那你就再也找不着奶奶了。”

我不嚷了,也不问了,老老实实依偎在奶奶怀里。那又是世界给我的第一个恐怖的印象。

一个冬天的下午,一觉醒来,不见了奶奶,我扒着窗台喊她,四处都是风和雪。“奶奶出门儿了,去看姨奶奶。”我不信,奶奶去姨奶奶家总是带着我的;我整整哭喊了一个下午,妈妈、爸爸、邻居们谁也哄不住,直到晚上奶奶出我意料地回来。这事大概没人记得住了,也没人知道我那时想到了什么。小时候,奶奶吓唬我的最好办法,就是说:“再不听话,奶奶就死了!”

夏夜,满天星斗。奶奶讲的故事与众不同,她不是说地上死一个人,天上就熄灭了一颗星星,而是说,地上死一个人,天上就又多了一个星星。

“怎么呢?”

“人死了,就变成一个星星。”

“干嘛变成星星呀?”

“给走夜道儿的人照个亮儿……”

我们坐在庭院里,草茉莉都开了,各种颜色的小喇叭,掐一朵放在嘴上吹,有时候能吹响。奶奶用大芭蕉扇给我轰蚊子。凉凉的风,蓝蓝的天,闪闪的星星。这感受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

那时候我还不懂得问,是不是每个人死了都可以变成星星,都能给活着的人把路照亮。

奶奶已经死了好多年。她带大的孙子忘不了她。尽管我现在想起她讲的故事,知道那是神话,但到夏天的晚上,我却时常还像孩子那样,仰着脸,揣摸哪一颗星星是奶奶的……我慢慢去想奶奶讲的那个神话,我慢慢相信,每一个活过的人,都能给后人的路途上添些光亮,也许是一颗巨星,也许是一把火炬,也许只是一支含泪的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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