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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散文:红包

2021-12-24 16:00 作者:中国乡村美文 围观:
乡土散文:红包

2020年中秋国庆双节同庆之日,远在他乡的侄儿给我发来电子祝福红包,此时此刻,激动与欢喜、感动与幸福瞬间把我包围,就像小时候从来没有吃过月饼,突然有一天接到同学分享月饼给我,既新鲜又兴奋,特别感动!

惊喜之余,我在一幕幕回忆中,浮想联翩,感慨万千。

小时候在农村生活,那时的农村家家户户食不果腹,一年到头几乎看不到钱。那时候没有红包,年三十晚上,长辈给晚辈压岁,讲究一点的会在压岁钱上面贴一圈红纸条,许多舍不得买红纸的家庭,干脆连贴红这个传统也免了。说是压岁,其实就是随手拿个几分的碎钱逗孩子高兴,也就够买一支劣质的冰棍或少许啪纸(一种小时候玩的红纸炮),如果遇到家境稍微好点而又大方的亲戚给个毛票,那就得如数上交。新年大节,虽然也追随小伙伴们满院子去串门拜年,也只是为了讨得主家五指攥拢时再动手抓的那几粒瓜子或几颗花生。不是主人小气,实在是要将少得可怜的年货招待更多的客人。我的印象中,只依稀记得压岁的概念而已,基本上难以享受到长辈给压岁钱的喜悦。不是长辈们没有爱心,而是实在太穷了!

一直苦熬到改革开放,农村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菜里的油花和锅里的米粒逐渐多了起来,手里慢慢有了余钱,你来我往的礼包红纸条上,也从毛票过渡到了块票。

乡土散文:红包

八十年代中期,我们家依靠父亲国家干部和农艺师的身份转为城市户口,举家搬到了县城居住。名义上变成了城里人,吃的是一毛多一斤的商品粮,但当时我与弟弟妹妹还在读书,母亲又没有工作,五张嘴同吃父亲一个人每月五十多元的工资,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那时交通不便,老家所在的公社到县城只有一趟班车,老家的人有时到县城办事、购物或看新奇搭不到返程的班车,就不得不投靠父亲借宿、歇息,母亲则不论贫富尊卑,无一例外的让他们留宿,招待吃饭喝茶,与他们嘘寒问暖拉家常。遇到春节,乡里乡亲的,不带点礼物不好意思进门,礼包上附带扎个三指宽的红彩纸条和一块两块钱的礼金,算是当时的“红包”。母亲是个十分注重礼节的人,按照她的为人,回事的时候是要适当增加数量的,她认为只有这样才不失礼。但又困于父亲有限的工资,只好将每人送的礼物估个大致的价格,把张三李四大致等价的礼物互换,礼金原封不动捆扎在礼包上再回过去。母亲凭她精打细算勤俭节约的持家本领,硬是把一家打理得井井有条,日子就在“钉上削铁”中走了过来。

结婚成家以后,转眼就成了孩子他爹,开始轮到自己给孩子压岁了。其时已出现正儿八经的红包,厚度随着年代的变化而增加。当孩子很小的时候,我象征性在红包里放几十元零钱,为的是让他不失童年的乐趣。随着孩子的成长,红包金额逐年递增,亲人好友给的红包出现了百元大钞,一般都有好几百。也许是穷怕了的缘故吧,身上有钱,谁不高兴呢?更何况那是来自长辈们无尽的爱意。

起初,儿子年幼不懂花钱,每当他兴高采烈地晃着手里的红包时,我内心就按捺不住高兴。后来儿子知道用钱了,当他再炫耀手里的红包时,我却再也高兴不起来了,心里不禁要问“儿子你知道钱的真正用途吗?”从小耳濡目染了长辈的勤俭节约,我也以此教育孩子,当儿子在接到长辈的红包以后,我要求他面值百元的必须上交,他也十分顺从,留在自己口袋里的红包钱从来没有一百的整钱。

乡土散文:红包

近年来,家里条件有了很大改善,母亲除却生活日常开支,手里也有些剩余。每年春节,她老人家好像是要补偿我们孩童时失去的快乐,提前在年三十晚上给我们每个人包好了红包,钱不多,数字却很吉利,图的是一个好彩头,望的是全家老少平安健康。就如这次侄儿给我的红包一样,使我倍感欣慰的并非红包本身,而是尊老爱幼的传统和优良家风又有了一代接续一代的继承人。

愿中国红历久弥新,永不“褪色”。浓缩在红包里的,永远是那份浓浓的情和义。

审阅:康书秀

简评:随着生活条件在改善,传统节日里发红包的数额在增加,不变的是带着浓浓亲情和中华民族的传统习俗,令人回味,值得传承。

终审:严景新

作者:龙新武

编辑: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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