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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驴子的美文

2022-01-20 13:48 作者:齐鲁壹点 围观:

文/刘洪利

当代散文||养驴

我家里曾养过三头驴,驴的模样差不多,大多是:“大耳朵、白嘴唇儿,黑眼黑背白肚皮儿。”驴的脾气挺倔的,故有“倔驴”“驴脾气”之称。现在,驴几乎要步入“稀有动物”的行列了,因为农民早已不再用它拉车、推磨,也不能依靠养驴卖驴来发财致富,所以,驴已经悄然退出了历史舞台。

小时候,我家在农村。父亲先后养过三头驴。

第一头挺老的,但是会干活,拉犁、轧场、拉车都可以,就是干不了多久就浑身冒汗,典型的“热毛子”,喂养了一年多就卖了。

第二头牵来的时候膘肥体壮,看上去像一头骡子。牵到地里试活儿,拉上犁就横冲直撞,虽说活不好,但是很有力气,父亲就痛快地给驴贩子数了钱。

第一天,父亲乐呵呵地给驴刷洗饮遛“一条龙”服务。第二天天不亮,就听见那驴满院子里撒欢儿乱窜,父亲怕驴碰伤我们,不敢让我们出门。后来我叔过来了,听见一阵皮鞭声过后,好像把驴制服了。开门后,看见院子里种的几样青菜让驴糟蹋得不成样子,爬到枣树上的南瓜蔓子也被扯了下来,挂在木头架子上的玉米棒子也散落一地。

驴在石槽前喘着粗气,时不时打个响鼻,仿佛在发泄它的怨气。我叔拿了一根木棍在驴身上又“招呼”了几下。拴驴的榆木桩上的干树皮都脱落了,露出些许的疤痕,缰绳上新添了了两个死结,不知道那头倔驴刚才经历了什么样的搏斗与挣扎以至于此。

快到中午的时候,也没能套上犁下地干活。期间驴挣脱缰绳跑了几次。幸亏地里干活的人多,经过一番围追堵截,最后还是让父亲抓住了缰绳。驴背上有几块脱毛的地方,都渗着血丝,嘴角也让嚼子勒出了血,肯定挨了不少揍。

回到家,父亲在筛好的草料里悄悄加了两把新玉米,就算作恩威并施,收买“驴”心吧。

可是,后来尝试了几次,这头驴始终不能下地干活儿。白养一头干不了活儿的倔驴,庄户人家可耽误不起;想转手把驴卖掉,可是又怕伤到别人,父亲左右为难。

当代散文||养驴

就在父亲一筹莫展的时候,邻村一个人说:“驴贩子在卖之前肯定给驴喂了安眠药才那样老实,药劲一过,驴的本性就出来了。”父亲听了以后如法炮制,给驴“加料”喂养了几天后,按原价出手。

卖驴之后,父亲却闷闷不乐。

第三天下午,买驴的人来到我家,左手上缠着黑乎乎的纱布,恳求说想倒贴50块钱让父亲把驴牵回来。父亲欠着身回屋,在卖驴的600块钱中,抽了一百元钱递给那个人,并嘱咐他按那种的方法再转手。

后来谈及此事,我问父亲为何反而还要给那个人100块钱,父亲诚恳地说:“人不能做亏心的事,做了就要补偿人家。”

那时候,家里没有牲畜干活不行,牛听话、老实、能干,但食量大,一年下来几亩地的棒秆根本不够它吃的。后来,父亲在村里买了一头刚会吃草的驴驹,细心喂养到开春,让驴拉着空耙在闲地上练习,“驾、嘚、咿、喔、吁”,父亲运用这多种术语对驴发号施令,俨然像一个指挥官。

或是驴的天性,或是训练不足,驴干活还是不得其法,尤其是拉着耘锄在玉米地里除草,给拉得东倒西歪,踩坏秧苗不说,还总是偷偷地啃上几口,损坏了不少玉米苗。即便如此,鞭子却极少落在驴的身上。

到了用拖拉机甚至联合收割机大行其道的时候,驴就没了用场,但是,父亲却一直喂着那头驴。直到有一天,那头喂了十多年的驴再也站不起来了,父亲思量再三最终下定决心打电话叫别人拉走。卖驴的时候,父亲出去串门了,我能感觉出父亲其实是心里不忍,因为那毕竟是他亲手喂养了十多年的“老伙计”。

当代散文||养驴

现在,父亲年纪大了,搬到城里带地暖的楼房里来帮着我带孩子,当他指着图片让孙女认识“驴”的时候,好几次不自觉地停下来,若有所思。他知道,流逝的岁月不会重来,以前的穷苦日子不会再有,在城市楼群里长大的孩子只能通过书本或者电视网络来认识“驴”了。人们常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再过二三十年,未来的生活会发生什么翻天覆地的惊人变化呢?

(图片源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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